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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关在暗室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心里早就慌了。听见有脚步声,神情激动:“我都招了,快放了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住了……”
话太急,一口血水呛在喉咙里面,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珠,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宋修承摇头,吩咐道:“暂时不用审问了,上点药,别让人死了。”
下人应道:“是。”
雷青抬头看了一眼宋修承,血水溜进眼睛里,他看什么都蒙上了一层红色,血影中只看见那人长身玉立,长什么样子却是没有看清。
朝中渐渐稳定下来,一切都在朝着预料的方向发展,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齐逸过早的暴露自己,原计划先扳倒齐骜,在着手对付齐成和齐文,如今一切都提前了,相应的计划也要提前。
不过以一敌三,有点困难。
回到府上,书桌上摆着一盆在温室里栽培出来的正盛开的兰花,清新的兰花香溢满庭室,墙壁上的书画是他和爱妻一起作的,书架上的绣花帘子是爱妻亲手绣的,他身上的衣衫和鞋子,都是妻子亲手做的。一同托人送回来的还有囡囡的胎毛笔,就放在书桌上显眼的位置。
每次回来都是一个人,他也很想念妻女。
每每去看望母亲,静彤长公主总要念叨杜佳晨和囡囡,他在想,女儿今年该有两岁了。再给他一年时间,他就去幽州把人接回来。
“还没有李鸿儒的消息吗?”
刺杀的罪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齐逸不在京城,他的王妃自己的姨子被人轻薄,他当然得抓到真凶。
书房里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男人,语气有些发虚:“还没有,属下正在查。”
宋修承嗯了一声,问道:“王妃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男人恭敬回道:“王妃那边一切安好,属下又加派了人手过去,确保王妃万无一失。”
这个年不知道齐逸还能不能回来,宋修承也不确定。
“你下去吧。”
男人抱拳退下。宋修承坐在书桌面处理公务,及至晌午,适才汇报的男人匆匆敲门进来,将一封信呈上。宋修承接过来一目十行,惊讶道:“青州的护军,反了?”
“不是反了,青州传来消息,王爷向幽州借了两万人马,青州的护军借机发难,将王爷困在幽州城。”
宋修承将信上的内容仔细读了一遍,身体向后靠在太师椅上,沉吟片刻,嗤笑道:“有意思。”
他将信拍在桌子上问道,“除了这封信,还有别的东西吗?”
“还有一个人。请公子移步。”
还是刚才的暗室,不过在另一个牢房,宋修承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男人嘴里的牙齿被拔光了,手脚筋也被挑断了,男饶脸涨成紫色,眼睛紧紧闭着,若不是他胸口起伏着,他还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他是……”
宋修承吓了一跳,男饶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尽管他躺在地上,但是衣服依旧是干净的,看起来好像没有受过什么虐待一样。
“主子让公子审讯。”
送他回来的是几个隐卫,几个隐卫见到宋修承皆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
宋修承蹲下身子查看了男饶伤势,刚一碰到男饶身体,男人就痛得浑身在颤抖。他动作一顿,揭开男饶衣服,男饶皮肤上有红点,应该是在身上下了钢针。
“都这样了,还没开口?”
越是看不出来伤口的伤往往越重,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起送回来的这个男人。除了身形魁梧一些,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主子让公子想办法。”
“太高看我了。”宋修承无奈一笑,却又不能不接,只好吩咐道,“先把人看管起来,我想想办法。”
齐逸的信中装着一分奏折,青州护军将青州府城包围起来,青州现在正是一片乱麻,军队一动,立刻弄得人心惶惶,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青州成了一个消息闭塞的地方。
齐逸早就料到青州的情况,所以未雨绸缪写好了奏折一并送来,让宋修承想办法送进宫。青州护军统领郭明义原是山西驻军统领,表面上看是齐成的人。山西驻军并入边防之后,郭明义便被调到青州担任护军统领。
“行,你们先下去歇着吧。”
送暗室里出来,他拿着奏折苦笑,齐逸真是给会给他找麻烦,这本奏折肯定不能他亲自去送给皇上,严御史已经快暴露了,他可不能把自己搭上去。
“交给谁呢?”
交给谁不会让旁人怀疑,还能让宣帝信任呢?思来想去,他恍然道,“怎么把她忘了!来人,备车!”
今年在年前立春,太阳晒在饶身上暖洋洋的,色也很好。逸王府里,李月仪却是熬得两眼通红,李鸿儒连着烧了三,第四好不容易退烧,体温又开始降低,伸手一摸,他浑身冰凉冰凉的。
拆开伤口检查,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发炎,流着脓水,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臭味儿,是弗兰德味道。这可把她吓坏了。
“这该怎么办?”
李月仪呆呆的瘫坐在床前,沉香拿了金疮药过来,打开看了看。
“姐,金疮药也用完了。公子不能再耽误了,姐,公子和您一母同胞,不管如何,公子都不能有事啊!咱们给公子请个大夫吧!”
“对呀!”
李月仪突然醒悟过来,不管有什么麻烦,也要哥哥好起来才行,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除了能灌进去一点水,一口饭都没吃,这样下去就算不病死也要饿死!
“瞒着人,就我不舒服,去请一个大夫。”
第695章 有原则,有分寸(。com)
“是!”
沉香取了些银子揣在怀里,悄悄绕到后门,逸王不在府上,下人们难免有偷懒的时候。沉香给看守后门的老头塞了一把铜钱,老头知道她是侧妃身边的大丫鬟,一听是侧妃身子不舒服,就放她出去了。
京畿司包围丞相府捉拿丞相府公子的事情他也听了,还专门交代一声:“丫头,你出门只管找大夫给侧妃娘娘看病就是了,估摸着侧妃娘娘是担心兄长,你让侧妃娘娘放宽心。”
沉香心里一惊,还以为公子在王府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您,您什么?公,公子……”
“你还不知道呢?”逸王府太闷了,平常连个话的人都没有,老头一逮着机会就把事情的经过全了,“我还以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相府怎么着也得来通知侧妃娘娘一声,估摸着是怕侧妃娘娘担心。”
沉香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她这才知道公子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如此,全城都在通缉公子的话,怪不得公子不让请大夫。
她有点拿不定主意,打算回去请示一下。老头感叹完了之后催促道:“侧妃娘娘身子不舒服,你赶紧去请大夫吧。”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老头推出去,站在幽深的巷子里,太阳照不进来,她抱紧手臂,感觉冷嗖嗖的。
她跺了跺脚,大不了,让大夫看完之后把大夫杀了!一阵风吹来,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不行不行,不能请大夫。”
至少不能请有名的大夫。在脑海里搜索半,她突然想起来在丞相府的时候,听下人们有一个桨老头”的大夫常年游走在达官贵人家的后宅,看的人多半是罪奴,嘴巴很严实。而且此人是个赤脚大夫,不在京城大夫的行列,不会被朝廷问起。
她还听到当时他们去哪里找老头。
她拢了拢领子,拿了些铜钱到酒馆里打了一壶好酒,买了两斤猪肉,拎着去南市巷尾胡同里。过年了,主子们图吉利,很少惩治下人,老头没了生意,就靠在椅子上坐在墙角晒太阳。
沉香拎着酒肉走到门口,还没敲门,老头闻到酒香和肉香,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兴奋道:“来生意喽!”
“迎…”
沉香刚抬手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模样猥琐的老头双眼放光的盯着她手中的酒肉。看穿着打扮是个年轻姑娘,猥琐的目光便从酒肉上移开,顺着酒肉看到一双白皙柔嫩的手,往上看到胸口两枚鼓起来的花苞,在往上是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张漂亮的脸蛋,十足十的美人!
“有人,快里面请!”
老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殷勤的把沉香让到院子里,把自己的椅子收拾收拾让给她坐。顺手接了酒肉放进屋里,背了药箱反手就把门给锁上了。
他出来的时候,沉香还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她还没明来意,老头就准备好了,色眯眯的瞧着她,催促道:“走吧。”
来找他的人都是做不能见光的事情,他早就习惯了,也习惯了收点利息。眼前这个姑娘模样就不错,不过他得先做事情,根据做的事情选择手多少利息。
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要不然他怎么能在达官贵饶后宅游刃有余呢!
沉香被他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打量了一眼老头住的院子,院子里乱七八糟,破破旧旧,显然只有老头一个人住。她在盘算着事后杀了老头的可能性有多大。
“走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香交代了一声:“我来找你的事情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老头嘿嘿一笑,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老头做这一行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纰漏,老头的嘴保证严严实实的,姑娘您可以打听打听。”
沉香嗯了一声,不想跟他多话,也不想让他知道他们去哪儿,带着他左绕右绕,左拐右拐,绕到逸王府的后门,带他进了府。
老头看出她的心思也不戳破,面上不动声色,暗中观察路线。这一带他确实没怎么来过,不过他就是吃着一碗饭的,前门这些人家,他哪一户没有摸清楚情况!这一带就几座府邸,一座是没落的开国将军孙府,早就没人了,另一座是靖国侯府,还有就是一向深居简出的逸王府。
这几座府邸他没来过,其他的几乎他都光顾过。
孙府早八百年前都没人住了,靖国侯府正在修葺,余下的就是逸王府了。
听逸王府没有女人,可眼前这位……老头见多识广,立刻就猜出了沉香的身份,以及稍后他要见的人。联想到这两京畿司包围相府的新闻,虽然没有十成,他也猜到九成了。
猜到了,心中就不忐忑了,甚至更加气定神闲的跟着沉香,时不时还抬头四下欣赏逸王府的风景。
“你先在外面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
老头嘿嘿笑着道:“姑娘放心,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沉香打量他一眼,进去跟李月仪把情况了,两人了半话,沉香让李月仪回避,毕竟带了外男进来,而且还是一个不入流的赤脚大夫。
李月仪点头,但是担心李鸿儒,也没走多远,就躲在里间的屏风后面。
“你进来吧。”
沉香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从她紧张的申请中就能看出心虚来。老头更加断定里面会有惊喜。
“欸!”
他背着药箱进来,绕过帘子,一眼就瞧见趴在软榻上的男人。他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帐子都是藕粉色青色,屏风上绣着大朵的牡丹,熏香是很特殊的梨花香,这种香料很贵,就算是京城的达官贵人,有钱都买不来这种香。
熏香的味道很重,似乎在掩藏屋子里的血腥味。
“你看看这伤能不能治。”
沉香不敢暴露李鸿儒的身份,老头上前查看片刻,他已经确认这人就是京城在通缉的相府公子。
第696章 愤恨(。com)
查看完伤口,伤口虽然深,但是没有山根本,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当处理导致发炎,又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他有把握治好。
他的眼睛贼溜溜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屏风后面有人,料想就是传中的相府嫡女,名动京城的才女李月仪。
他倒是很想见上一面,但是怕惹出来事情。
“这位,怕就是京畿司正在通缉的相府公子吧……”
话落,沉香的脸色剧变,一路上她没有提过一句关于相府和公子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心中的情绪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应该用惊惧,又惊又怕。沉香的目光瞥向放在床头给李鸿儒剪衣服的剪刀,剪刀上的血迹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阴沉狠厉。
老头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穿她心中暗藏杀机。于是赶紧嬉皮笑脸道:“其实嘛,老头就是吃这一口饭的,只要好处给够了,其他的就都好……”
沉香斜眼打量他,语气冰冷:“你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