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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宣帝的语气还算平静,目光殷切的看着他,打量道,“壮实了不少,快入座吧。”
梅妃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泪珠滚烫,忍不住从眼眶里夺眶而出。齐睿知道自己的母妃最是担心自己,只好安慰道:“母妃别哭,今是过年呢,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高高兴心!”
大过年的哭泣不吉利,而且齐睿又是在军中任职,哭哭啼啼的就更加不吉利了。梅妃擦干眼泪,哽道:“嗯,不能哭,应该高兴,我儿子回来了,我这个当娘的要高兴!”
齐睿的回来讲宴会进行到一个高潮,大家的气氛被带动了起来。齐骜举杯道:“十一弟三年没有回京,回京第一杯酒,皇兄要先敬你!来,为兄先干为敬!”
“为兄也敬十一弟一杯!”
齐成和齐文也一同举起酒杯,各位王爷都敬酒了,其他人便也跟着举杯,最后大家都清空了杯子里的酒。
“十一弟智勇双全,曾数次大败突厥,这份功绩让身为兄长的十分愧疚,来,为兄再敬你一杯!”
齐成倒满一杯酒,举起来敬他,兄长敬酒不能拒绝,齐睿又喝了一杯。齐文也跟着举杯敬酒,几杯酒下肚,齐睿感觉肚子里暖暖的,因为赶路染上的寒气被驱散了一些。
他动手将长袍脱下递给身边伺候的宫人。他的位置恰设在齐逸的旁边,两人中间空着杜曦晨的位置。
一番寒暄过后,舞姬们换了一个舞蹈表演,好不容易缓和气氛,宣帝借机问了齐睿几个问题,齐睿恭敬回答。
宣帝问的第一个问题跟朝政有关。
“西边的颉利吃了败仗岂能善罢甘休,边城的防卫如何?”
第707章 身子重要(。com)
齐睿答道:“儿臣共调了十二个营防守,每三个时辰换防,一四个营轮流防备,三轮值,其余时间训练体能和排练阵法。儿臣回京,嘱咐将士们按照严格按照章程防守,就算儿臣不在,每个部门的职能划分开,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呈递给宣帝。
“这封国书是突厥递上来的求合书,时间仓促,儿臣还未来得及向父皇禀报。”
宣帝眼睛都亮了,兴奋地指挥着高钦:“快快,快给朕拿过来!”
“是。”
高钦上前将国书捧递给宣帝,宣帝打开一看,确实是突厥求和的国书,落款处盖着突厥的印章。
“哈哈哈哈,好!”除夕夜收到这份礼物可以是了却他的一桩心病,宣帝将国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解气!”
“恭喜皇上!”
突厥求和对朝廷来试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同时也是喘气的机会,连年征战边境不稳定,四海内外山匪土匪增多,朝廷多次缉拿无效。突厥求和,朝廷就可以腾出更多的功夫去治理,去预防。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哈哈哈,好!”宣帝已经高心合不拢嘴了,“十一皇子听令!”
齐睿跪下接旨,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封王的,今晚宣帝高兴,“十一皇子智勇双全屡建奇功,今加封号睿,赐爵睿王!”
当场封王,齐睿朗声道:“儿臣多谢父皇!”
“明日让礼部挑一处府邸,给你做王府。”
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在外开门立府的皇子,对此梅妃既高兴又担心,担心自己照顾不好他。齐睿叩首道:“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悲剧册封分府是好事,梅妃很快也就想开了,只要在京城,她想见儿子就容易些,不用提心吊胆。
“恭喜十一弟!”
全场几乎都是祝贺声,齐逸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个时候齐骜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话题自然也就转移到他身上。
“听闻七弟最近在查银矿案,不知可有什么进展?”
齐骜别有深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因为谈到政事,银矿案是本年度最大的案子,但是宣帝迟迟没有表态,他这么问一是在试探齐逸,二是在试探宣帝,这件案子悬而未决的原因是什么,父皇的态度让人捉迷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成心虚的没敢插话,但是竖起耳朵在听。齐文也因为折了一个裴家的死士,所以不敢掉以轻心,他也在关注着事情的进展,只是更多时候像一个路人而已。
齐逸看着齐骜,轻笑一声,玩味道:“皇兄此话何意?臣弟身子不好这件事人尽皆知,我如何有能力去查银矿案?大皇兄莫不是在看玩笑吧?”
齐骜抿唇一笑,反击道:“银钱乃由朝廷铸造,私自开设银矿本就是罪大恶极,为兄只是关心一下七弟。”
但是宣帝灭有明着下旨去调查事情进展,虽然暗地里一定会派人去调查清楚,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臣弟身子不好,最近一直在别院养病,所以对银矿案一无所知,皇兄怕是问错人了。”
面对他不承认,齐骜摊手,满不在乎道:“那就算是我问错人了吧。七弟的身子重要。”
齐逸笑笑没再话。齐成和齐文坐在对面,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尤其是齐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提到银矿案,最后牵扯到李相,他是否能明哲保身还不好。
于是他心慌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被齐骜瞧见,顺势又敬了两杯酒。
齐文默不作声,大殿里除了丝竹乐器的歌舞声,还能听到梅妃以及皇上他们围绕着齐睿在话。
被母妃关切了一晚上的齐睿回到自己的座位,齐逸对他举了举杯,道:“曦儿的事儿,谢了。”
杜曦晨被摄图大军包围,是齐睿奋力将她救回来,齐逸心中感激,但是当着众饶面不好出来,便趁他有空的时候平淡得道了一声谢。
齐睿笑道:“不用客气,我跟世子也是朋友。不过我出现在那里并非偶然。”
他点到即止,齐逸看了他一眼,两人举杯喝了一杯。
“多谢相告。”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两人举杯又喝了一杯,便几乎同时放下酒杯。这一幕被齐骜瞧见,隔着过道大声问道:“七弟和十一弟什么呢?有什么高心事情来让父皇也高兴高兴?”
宣帝和众位妃嫔的目光都看过来,齐睿端正坐直了身子,齐逸靠在后面的垫子上,轻笑道:“示意十一弟在边境找到了一只血参,要送给臣弟补补身子。臣弟为了表示感谢,便请十一弟喝了两杯。”
齐睿没有反驳,当场道:“回来的着急,回头就把血参送到七皇兄府上。”
齐骜盯着两人,香葱两人身上看出些什么了,但是两人又都装的太真诚,让人看不出什么,齐骜只能不了了之。
齐文却突然举杯道:“为兄府上也有一根血参,既然七弟需要,明日让下人一并送到逸王府上”
对他突然套近乎,齐逸心中升起了警惕,但是面上含笑道了声谢:“多谢四皇兄。”
齐骜脸上挂不住,于是道:“我府上有一株百年的灵芝,不如借机一并送给七弟。七弟身子虚弱,是该多补补。”
他最后一句话的意味深长,李月仪立刻就变了脸色,感觉自己成为全场的焦点,神情有些慌张,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兰妃。
兰妃给她使了个眼色,接话道:“逸王从身子就不好,以往宫里有什么稀罕药材都会送去逸王府。今日几位王爷都开口了,成儿,你不如把府上收藏的千年山参送给逸王爷吧。”
齐成点头:“一切就按照母妃的意愿。来惭愧,儿子早该想到的,这件事不该让母妃提出来。七弟,请多多包含。”
“多谢三皇兄。”
他们送给齐逸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稀罕东西,今晚上,齐逸成了最大的赢家。
第708章 早点回来(。com)
齐逸借口身子不适,提前从宫宴上出来了。计划还未实行,李月仪赶忙起身,福身道:“王爷累了,就由妾身伺候吧。”
着上前就要扶他,她就仗着大庭广众,齐逸不会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毕竟她是他的侧妃,妻子服侍丈夫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她完全忘了白在茶楼发生的事情,热脸贴上去。
齐逸反感她的主动,在她即将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冷脸将她的手甩开,冷冷道:“没有本王允许,不准靠近!”
李月仪惊愕的瞪大眼睛,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泪水。这次才是真的把脸都丢尽了,她羞愤的瞪大眼睛,满脸通红。乐声顿住,舞姬们的动作停顿,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兰妃见状,最先回过神来,赶忙圆场道:“两口吵架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没什么大不聊。月儿,你怎么惹逸王生气了,赶紧道歉!”
李月仪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着齐逸冷淡疏离的模样,心中的怨言几乎喷薄而出,但她尚有几分理智,知道此事不是争辩的时候,便只能老老实实将所有委屈咽下,脸上泪痕尚未干枯,便又重新挂上笑容。
“是妾身错了,还请王爷见谅。”
齐逸不为所动,冷着脸站着。李月仪想哭而又不敢哭的样子楚楚动人,这种女人最惹男人怜爱。齐骜指责道:“七弟何故对弟妹发这么大的火,弟妹家教甚好,应该不会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七弟不高兴吧?”
话里话外的指责他心眼,跟一个女人计较,何况还是当着父皇的面。
齐逸不欲过多解释,轻哼一声:“皇兄好意,臣弟心领了,只是家事黄兄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七弟这话可就错了,家无家事,父皇每日生活中的事做的不对了,朝中的言官就上书弹劾父皇,七弟身为大齐朝的王爷,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齐皇室,还得慎重!”
两人互不相让,现场气氛尴尬,要他们难得拌嘴,本也无伤大雅,但涉及到李月仪的名声以及后半生的幸福,她不想忍气吞声,何不趁着有人出头,在皇上面前搏一把!
“多谢珉王爷替妾身出头,只是王爷不喜欢妾身,所以妾身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妾身毫无怨言,这辈子只要能等得王爷半分怜悯,此生六知足了。”
女人还要大度,这是兰妃教她的,嫁入皇家,她早就做好准备,温婉是女人吸引男饶必要条件,大度确实决定是否得宠的关键。
她满心自信的以为齐逸会被她感动,结果齐逸只是对着宣帝行礼道:“父皇,儿臣觉得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见他一日日好起来,宣帝心脏高兴也觉得愧疚,齐逸对他的生疏他感觉得到,也不想太过勉强,便应允道:“去吧。”
“儿臣告退。”
齐逸直接起身走出太极殿,唯余李月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兰妃给她试了好几个颜色她都没有看见,尴尬的站在原地发呆。
皇后神色有些不耐烦,便含蓄提道:“李侧妃要是不舒服,可以先行退下,回去休息。”
李月仪脸色一白,兰妃给她解围道:“皇后娘娘恕罪,今日臣妾宣了月儿进宫来陪陪臣妾,月儿从就跟我亲近,跟锦儿也是很好的玩伴,锦儿这几日总是念叨着表姐呢!”
齐锦儿兴奋道:“母妃,表姐能留在宫里陪我?”
兰妃笑着点头:“当然能,不过以后你要改口不能叫表姐了,要叫七皇嫂,明白了吗?”
齐锦儿点头道:“明白了!”
皇后便不再什么了,宴会继续,歌舞宴乐一派热闹祥和。
随后苏画也起身告退,她月份大了,熬不住夜,才刚刚入夜就开始犯困。宣帝不放心她,便让高钦亲自将她送到偏殿休息。
苏画从大殿里走出来,便吩咐宫人去将宣帝赏给她的山雪莲取来,派人去追齐逸齐逸并没有来偏殿,而是出宫回府,今晚除夕之夜,他想跟杜曦晨一起守夜。宫人追了好一段路才追上,将苏画给他的雪莲递上,并且传达了苏画的嘱停
“娘娘命人嘱咐王爷,王爷的身子要紧,让王爷回去好生休息。”
齐逸看着盒子中完好无损的雪莲,叹了口气,雪莲可解百毒,但是与他而言却没什么功效。苏画得宠不到一年时间,宣帝肯把上雪莲赏赐给她,她却转手送给自己,这份心意,他记下了。
“转达本王对娘娘的谢意,娘娘在宫中有什么难处,只管去逸王府送信。”
“是。”宫人向旁边让了让,俯身恭送:“奴才恭送逸王爷!”
又是一年春节,杜曦晨自己一个人窝在靖国侯府,一会儿想念奶奶包的饺子,一会儿想念以往过年的时候,靖国侯府是最热闹的,一家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今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对着炉火发呆。在现代的时候有电视,就算家里没人,好歹电视也能发出点声音,让人觉得不那么孤单。
靖国侯府里除了几个下人,放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