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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出游学五年,认识的能人异士远比原主这个只会在京城中瞎混的世子多,且更有说服力。杜晞晨松了口气,点头应道:“是呀娘,孟伯的医术可好了,当初我在外面打架受伤,怕您担心,姐夫就带着我去找过孟伯一次,所以我才能及时请到他,娘咱们得多谢谢姐夫!”
“是吗!”侯夫人惊诧道,“修成真是个好孩子,唉,最近事情多,都快过年了,过了年你和佳儿的婚事也该办了!”
“可不是吗!”杜晞晨接话道,“再熬三姐可就真成了老姑娘了!”
宋修承稳重的笑道:“母亲说年前挑个好日子就来下聘,不知道伯母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
杜晞晨笑得跟一只狐狸一样,有的人只看一眼就知道值不值得信任,虽说宋修承有点腹黑,爱抢功劳,比如今天把孟伯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但是代替还是不错的。三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她也跟着开心。家里的姐妹谁不知道三姐望眼欲穿,五姐出嫁,她暗中抹了很多眼泪。
“你这孩子还会替你三姐做主了?”
侯夫人故作严肃,杜晞晨嘿嘿笑了两声,贱贱道:“娘,要不是我一口一个姐夫,您能找到这么好的女婿?这可都是我的功劳。”
第307章 瘦猴(。com)
太极殿内,珉王率礼部的官员同靖国侯一同设宴款待颉利王子与乌弥公主。因为昨日的插曲,宣帝决定先晾他们几天,杀杀他们的气焰。出人意料的是颉利王子并没有怨言,表现的倒还中规中矩。
珉王借口方便,派人传信给靖国侯,让他可以借机发难来进行试探。
杜青山本就压着怒气,对颉利王子没有好脸色。颉利自来熟的端起酒杯走到他面前,豪爽道:“侯爷驻守边境多年,我们也算老朋友了,此番做客京师,没想到误伤了令千金,这一杯酒就当我颉利对六小姐的赔罪!”
说完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自己动手又倒了第二杯酒,“这一杯向侯爷赔罪。”
“第三杯,向珉王爷赔罪!”
把他和大齐放在最后,齐骜心头不大舒坦,碍于面子又不得不应下。
“王子客气了。”
颉利得意一笑,转身回到座位上,给乌弥使了个眼色:“乌弥,快敬侯爷和王爷一杯酒赔罪!这里不是汗国,皇宫的主人也不是父汗,莫要失了礼数!”
乌弥直接起身,倒了满满一杯,敬道:“乌弥鲁莽,各位莫要与小女子见识!”
大家心中憋着一口气,颉利说话挑衅十足,根本就不是来议和的。齐骜却没饮这杯酒,目光深沉道:“颉利王子此话有理,天下是父皇的天下,这里也确实不是突厥,乌弥公主如此貌美,美人犯错误总是值得原谅的。所以这杯酒不喝也罢。”
五米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他这话变相的说她不过是一个玩物,没有一点地位可言!颉利拉住她,将她手中的杯子接过来,面不改色道:“王爷若是怕乌弥不胜酒力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替她干了此杯,但王爷要明白,在我汗国的草原上,没有女人不会饮酒!”
事情就这样揭过去,杜青山哼了声,表示不满。家国天下,如果连家人都保护不了,做什么靖国侯!
“王子当街蓄意伤人总归是有失风度的,如果王爷以为仅凭一杯酒就揭过去,我杜青山第一个不答应!”
他拍案而起,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桌上的碗筷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颉利一愣,调笑道:“侯爷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本王子不过就是误伤了六小”
话没说完,杜青山突然出手,呼呼的掌风对向乌弥,乌弥没反应过来,被这一变故惊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颉利赶忙半路挡住他的攻势,杜青山一招未老又换新招,颉利不得不竭尽全力来应对。
齐骜眯眼看着,脸上始终带着合宜的笑意,抚平了衣襟,端坐,甚至示意宫女继续上茶倒酒。他默认的态度让忠臣心中有数,将提起的心放下,抛开其他杂念,能看到靖国侯跟颉利王子的对决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你来我往几十招过后,杜青山一招猛势将颉利震开,顺手拽下他腰间的玉佩,朝着乌弥甩去。乌弥被冲击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玉佩从她的发辫里穿过去摔在柱子上碎成好几瓣。
她的脸色发白,唇上没有血色,心有余悸的喊了声:“皇兄”
那块玉佩对准的是她的心脏,一闪而逝的杀意她也不会感觉错。杜青山哼了一声,抱拳道:“王爷,王子,小女伤势过重,恕末将不能奉陪了!告辞!”
颉利的脸色也不好看,默默上前扶起乌弥,他也看到了,杜青山那一招对准的是五米的心脏,正是他对准的位置。
齐骜起身抱歉道:“王子既然与靖国侯是旧交,应当明白侯爷的脾气,父皇公务在身,命本王招待王子以及诸位使臣,本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王子海涵。”
乌弥委屈道:“皇兄,我”
“既然皇上不方便,本王子就先回驿馆,随时等候贵国皇上的召见。告辞了。”
礼部尚书吴德林赶紧起身送道:“下官恭送王子。乌弥公主的气色有点不太好,需不需要请个太医?”
大概乌弥觉得丢脸,脸上通红一片,刚才杜青山的气势让她躲闪不及,头发丝虽然不至于混乱,但是垂下来扫在脸颊上不太舒服。她将发丝别在耳后,秀怒道:“不用!”
吴德林立刻识趣的闭嘴了。
一行人回到驿馆。没有外人时,乌弥气道:“皇兄,宣帝不肯见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她不是真傻,想起临行前父汗的交代,不由急道,“这几年灾害不断,咱们的牛羊都冻死了,可是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八部本就不稳,如果没有粮食,咱们怎么撑过去?”
颉利的目光遥望北方良久,却是叹了口气,语气听不出来悲凉,反而只有满满的遗憾:“乌弥,从进入齐国境内你看到了什么?”
乌弥一愣,回想着答道:“街上的人很瘦,百姓的穿着很破旧,富人们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贪乐享受。”她总结着,突然发现一个共性,激动道,“他们人很多,但是十个人都抵不上皇兄一个人!甚至抵不上阿达将军!”
被夸奖的阿达将军豪气道:“那是!就齐国这些瘦猴,我一只手就能撂倒好几个!”
北方人粗犷,阿达将军一身威猛的肌肉,体型比得上两个瘦小的男人,他是草原上的大力士,能单手举起来二百斤的巨石。
颉利又问道:“我们的勇士这么勇猛,为什么用了十年时间仍然打不下大齐,只能被迫议和?”
阿达愣住,好像他也想不明白。乌弥扑闪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让这个长相精致的女格外动人。瞪大眼睛才看到她淡蓝的眼珠很漂亮。她摇头问道:“为什么?”
颉利轻笑一声,转身推开窗户,外面寒冷彻骨的寒风吹进来,但是这样的寒冷相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真正的寒冷。草原的风比这里猛烈多了。
他指着外面来往的贩夫走卒说道:“你们看那个推着独轮车的男人。”
阿达将军看了一眼,不屑道:“他身板瘦小,我一只手就能提起他,还有他推的那一车粮食,我能连推车一起扛起来!”
第308章 千分之一(。com)
颉利摇头:“我想说的是智慧。”他指指自己的脑袋,“齐国的人体弱,但是他们懂得运用智慧,你看我们居住的房间,外面的建筑,商店里的装潢,精美的首饰器物,无一不运用了智慧。体弱,但他们可以造轮船、铸造兵器,研究战法。而我们呢?”
他看着阿达将军,“你身为将军,单有一身蛮力有什么用?我们的将士每天在军营里除了喝酒吃肉打架之外什么都不会。”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阿达面露羞愧,不安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吃的都快没了,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动脑子呀!”
乌弥美丽的眼睛里渐露迷茫,问道:“皇兄,我们来不是跟齐国谈判要粮食的吗?”
颉利抿抿唇,目光深远:“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们强硬,齐国就会害怕,咱们谈判的筹码就会增加。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想错了。要想强壮,必须取长补短!乌弥,父汗有意和亲,你”
乌弥眼神澄澈,认真道:“皇兄,我懂,如果和亲能换来粮食,让汗国的将士们能吃饱饭,度过这个冬天,我愿意的!”
杜晞晨睡了一上午,下午无聊,便应了韩翰林的邀请去风月阁听曲,路上有卖糖葫芦的,她中午吃撑了,正觉得有点腻,便停下马车,让青蒿下车去给她买两串糖葫芦。刚掀开车帘就察觉到二楼一到不怀好意的视线盯着自己。她抬头,正好看到颉利。
心想怎么这么巧,硬拼拼不过,打算买了糖葫芦就走,不跟他计较!
颉利趁她买东西的功夫从楼上下来,爽朗道:“昨日竟没认出来世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杜晞晨翻了个白眼,他是使臣,但不是每个人都得给他笑脸,她就不稀罕跟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人说话。于是她直接忽略了他,等青蒿把东西买回来,她就往车厢里一钻,就当没看见他。
颉利也不生气,接着说道:“本王子初来乍到,对贵宝地好奇的紧,不知道哪里可以玩乐,供人消遣,听闻世子精通此道,不置可否介绍几处?”
杜晞晨对他更没有好感了,刚到京城就忍不住“玩乐”,还真不是一般人!
她想起一个地方。
乌弥跟阿达将军在楼上看着他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心里正不爽呢。阿达粗声道:“这个小白脸算什么东西!拽的跟二万八千五一样,他老子来咱也不放在心上!”
“嘘”乌弥指了指下面,“皇兄上马车了。”
杜晞晨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打哈欠,颉利这个大块头一个人占了一边,她也没想到,今日会跟他坐在一辆马车上。她交代青蒿跑去跟韩翰林传信,然后车夫赶着马车径直前往清风阁。
她心里偷笑,清风阁真是个好地方!
墨玉正在房里弄琴,随侍来禀报,说杜晞晨来了,他手指一顿,就听到随侍说:“突厥的颉利王子也随同前来。”
他怔住,手指一用力,顿觉指尖钝痛,随侍小心的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墨玉低头,指尖沁出了鲜血,琴弦上也染着一丝血迹。他吩咐道:“你把琴收拾好,我包扎一下。”顿了顿,“让客人进来吧。”
随侍恭敬的应了声是。他将破皮的指尖含在嘴里,淡淡的血腥味。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墨玉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笑脸相迎道:“墨玉见过世子,颉利王子。”
杜晞晨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颉利,对他使了个眼色,说道:“颉利王子不是想找地方玩乐吗?墨玉公子是清风阁的头牌,不仅人长得标致,琴艺也是出神入化,王子要寻欢作乐,此处是最佳场所。”
从一踏进清风阁,颉利就明白了,他沉着脸,墨玉也不敢抬头。
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般胆气,墨玉垂首道:“世子说笑了,颉利王子是贵客,墨玉不敢怠慢,只是刚才擦拭琴弦时,墨玉不小心伤了手指,今日或许没办法弹琴。”
杜晞晨瞧见随侍正在擦拭的琴弦,却有血迹。她也不气馁,绕过他们进去不客气的坐在太师椅上:“不弹琴就不弹琴,你不是会泡茶吗?总有王子喜欢的项目。”
颉利哼了声,大方地走进去。
“既然世子推荐,本王子倒是很期待。”
墨玉眸色沉了沉,缓声应道:“既然如此,墨玉从命。”
不用他吩咐,随侍已经把茶炉和茶具摆上,他净手后端坐在毛毯上摆弄茶水。杜晞晨起身走到窗前,将封闭的窗子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上次看到的院子好像已经不在了,但是那个地方云雾缭绕的也看不真切,不知道是用了障眼法掩人耳目,还是其他方法,总之看过去一片朦胧。她想起从她爹书房里翻出来的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一种阵法,一叶障目,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不一会儿房间里升腾的水蒸气让屋子里也烟雾缭绕,墨玉倒是不怕她看。颉利一开始在打量这间屋子,不经意撇到墨玉的侧脸,拧起眉头,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
“窗外有什么好风景让世子如此着迷?”
窗户里灌进来的冷风把雾气吹散了些,杜晞晨回到位子上,拢了拢衣襟:“没什么,就是看着天可能要下雪。”水沸腾的声音与炭火燃烧地噼啪声交相辉映,更加映衬得冬日的慵懒,“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