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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对这个少年曾煌,我爷爷能如何解释?他是来救人的,手上却握着一把青铜短剑,而少年称作“爷爷”的那个老人,身上有一道致命的伤口。
一声凄惨的“爷爷”,我爷爷的心也像是被剖成了两半。
紧接着是哗啦一声水声,程克武也浮了上来。他终于抓住了陈志红,跳上岸边,将陈志红拖上来。
拖上来的却只有半个人——陈志红自胸口以下,已经完全不见了。他还是那呆滞的表情,口里喃喃:“救救我救救他们”
陈志红早就死了,只是他不知道被某种邪法控制,还能将死前的话一遍遍重复。
这类邪法,有些连人的灵魂都能拘禁,控制一个死人说几句话,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爷爷突然明白了。
没有什么老居士遇险,没有什么小居士求援,这些全都是他们表演出来的。
昨晚平安无事,陈志红一行的警惕心消除大半。曾兴国装作遇险,引得陈志红与其他的调查员前来救人,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是对方精心准备的陷阱。
老居士曾兴国是没什么办法杀死他们,但是这座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血池有,它能将那种邪恶的力量加诸于曾兴国身上,就像许多邪道请邪灵、恶魔上身一般。
陈志红一行很快被杀死,也许他们的死并不是因为钱财或者食物,只是作为这座血池的养料。
看看这座血池中腐烂程度不同的肢体,这一老一少必定是不间断地谋害了许多人,而血池吸收了这些人的血肉,也更加强大。
他们无声无息地犯下了许多血案,但谁能想到一座峡谷小庙内,会有一个巨大鱼形骨架支撑的山洞,一个山洞深处的血池,以及一对谋害人命的老少?
也许他们是被某个邪教洗脑的疯子,也许是一对炼邪法的师徒,也许是某个被叫做“皇爷”的东西的扭曲守护者,但不管如何,他们都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当一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他们都必须付出代价。
“嚯嚯嚯,你们得罪了皇爷,都得死。得罪皇爷的,都得死,都得死”
曾兴国也是知道死期将至,即便他能活下来,我爷爷与程克武也不会放过他。他狂笑着说了一连串的话,但我爷爷与程克武却无人能懂。不知是他的呓语,还是他心底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么个东西。
也许少年曾煌能懂,他们想拦住曾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曾兴国趁我爷爷不备,一把将曾煌推进了血池。
“皇爷回来了我看见了嚯嚯”
血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下降,最终消失。而曾煌也不见了,留下一地的断肢残骸。
整个血池,连带曾煌消失的无影无踪。
血遁之法,遁术的一种,以血为代价,让人得以遁走。
除了一道诅咒,这一老一少似乎什么也没留下。我爷爷与程克武还没弄清楚“皇爷”到底是什么,但有人肯为了它,不惜杀人,事态肯定不会轻松。
他们都不会相信,这事就像这样,轻易结束了。
程克武骂了句粗口,指了指头顶硕大无朋的骨架:“老子现在有点相信,那长江里的大东西是真的了”
第46章 人面鱼骨()
四十多年前,我爷爷在长江中游的那个大工地上,经历过了一连串的诡异事件。
从微国巫王,皇爷庙血池,一直到之后那被收进“黑卷”的绝密档案。
我爷爷对这些往事记忆犹新,连一些细节都历历在目。我的情绪也随着他的故事,几经起伏。
我几次提醒他身上的生死阴阳蛊,也几次听到他身上那伏羲伏魔圈与皮肤分离的轻微响声,但我爷爷都将这些变化搁在脑后。
我爷爷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他并非对自己毫不关心,而是因为,这些都是我将来,甚至是马上就要面对的东西。
我的状况,说得好听点是初出茅庐,说得不好听点,是赶鸭子上架,就差去火上烤了。若是不是生死阴阳蛊这样的意外,他现在是没有打算将祝融印交给我,也不会让我去冒这么大的险。
所以,他觉得必须将那个工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好让我知道,我要去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险。
这样的舔犊之情,我当然无法拒绝。我没有再阻止他继续讲述下去,同时也将他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底。
时间回到四十二年前。
我爷爷与程克武的调查工作,因为鱼骨庙血池事件短暂中止了。
他们倒是没受什么大伤,只是受那血池影响,元气不得恢复,暂时比较虚弱,不得不休息了几天。
但其他调查组对事件的调查还在继续,其是对鱼骨庙与血池遗留痕迹的调查,也有资料陆续送上来。让我爷爷与程克武虽是在休息中,也可以了解到一些相关的进展。
在血池伪装成受害者,袭击陈志红队伍的老居士曾兴国身受重伤,但还吊着一口气。他充血的脑袋肿胀得吓人,简直没有人的样子,据说有两个护士看到他的样子,直接吓得晕倒过去。
工地上医疗条件有限,将仅有的几个医生都调过来了,在手术上台上做了好几场手术才下来。
没人愿意救他的命,但却有很多疑点需要搞清楚,而作为当事人的曾兴国,也许能解决诸多疑点。
不过曾兴国的脑子,本来就可能不太正常,经历了血池事件之后,更是好像陷入了某种魔怔,无论问他什么问题,他都只会说:“皇爷来了,我看见皇爷了,皇爷会惩罚你们的,你们都得死”
他来来回回说的都是这么几句,看起来颇像精神病人的呓语。但是一联想到鱼骨庙血池里发生的血腥事件,任谁都无法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病人看待。
从曾兴国嘴里套取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了,他剩下的命在医院吊着,至于能挺多久,就看老天的一员了。
其他的调查小组则将皇爷庙里里外外调查了个遍,那年头的文物保护远远没有现在规范,所谓的调查,就是能拆的拆,能解的解,差点将它拆成一堆废砖。
不过这峡谷小庙毕竟不是普通的文物,而是凶案现场,拆成这样虽然有些无奈,但为了搞清真相,还有皇爷庙血池的来龙去脉,免得更多人糟那邪法荼毒,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等大家将那皇爷庙拆完,才真正的大吃一惊。
调查小组拍来的照片上,那小庙大殿的砖瓦已被拆解殆尽,连地砖都被撬起,挖下去了好几尺。但支撑这大殿的,却不是常用的梁柱,而是一个巨大的鱼形头骨。
本应是梁柱的地方,是一个大得可怕的头盖骨,大到什么程度,用某个调查组专家的话说:“在上面并排停两辆吉普车都不是问题,眼眶都足够我爬进爬出。”
小庙的瓦片,就覆盖在这头盖骨上。化验还发现,这瓦片也不简单,其中含有大量的骨质成分,至于是什么的骨头,人的还是动物的,那就无从知晓了。只是这个化验结果和血池结合在一起,总叫人产生种种可怕的联想。
掘地三尺的结果是发现了这头骨的下半部分,尤其是牙齿,把一个成年男子扎个胸口穿背后的对穿,毫无压力。
接下来是大殿后的鱼骨庙,也就是当时曾兴国“失踪”的地方。那是头骨之后的身体骨骼:一条将近百米长的脊骨,数十对肋骨,鳍骨和尾骨。
如此大的部分自然无法安放在小庙内,它需要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但不知谁想出来的主意,将它放到了山洞之中。
这是最好的伪装,一切看起来都顺其自然。背靠峡谷的群山,一个小小的庙宇,谁会知道其中藏了一只巨兽的尸骨?
接下来的资料仍是充满疑点,像这样大的鱼形生物,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读到过关于它的资料。
而一个老调查员的话,更是让这一切充满了悬疑:“在这个鱼形生物身上,有其他许多鱼类的特征。但在自然界,这种把许多物种特征集中于一身的生物,是不存在的。”
他一边说,一边向我爷爷与程克武展示照片。照片是用当时很稀有的“拍立得”拍出来的,可见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除了鲨鱼一样的利齿,它还有四条锐利的胸腹鳍骨,把把都像是锋利的骨剑。而它的背上,还有军刀形状的背鳍。
老专家说,这种骨质鳍,连他也是没有见过。
最后,两手交叠,来回搓动,好像犹豫着什么很难说出口的话。
我爷爷指了指程克武,笑着鼓励老专家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有什么顾虑,大可以畅所欲言。你发现的东西,我们也不会传到外边去的。”
老专家又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将一张照片推到我爷爷和程克武面前。
“这太违反唯物主义观点了,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这张照片拿给你们看,”老专家扶了扶眼镜,仿佛要再次看清那张照片似的,确定无误后,他点了点照片的某个地方,“这是从颅骨上方拍到的,大概在这个头骨天灵盖的正中,有一张人的脸”
一个硕大无朋的鱼形头骨上,会有一张人的脸?
连我爷爷也觉得匪夷所思,难怪这位老专家如此紧张,此事根本是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
但我爷爷与程克武细细看去,却发现他说的没错,在那足可以停一辆汽车的头盖骨上,真有一张人的脸!
鱼形头骨已不知道有多少年岁了,上面的血肉早已腐朽,那张脸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皮肉,但那是无限接近于人类面部骨骼的一块枯骨。
宽阔的额头,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颧骨,还有微微张开的上下颌部分
这完全就是一张人的脸,哪怕是一张照片,我爷爷也感觉,这长脸似乎微微张嘴,在呼喊着什么。
照片在我爷爷与程克武之间传递,两个人的表情也严峻起来。
倘若是一条大家都没见过的鱼,那也就罢了。长江那么大,每年都会发现一些新的物种,也许它只是某个躲过了无数灾难,幸存下来的洪荒古种。虽说奇异是奇异,但是对祝融官来说,最多也就是以前没见过罢了。
但它的脑袋上多了个人脸,这已是大大的不同寻常,说不定又像血池之类东西一样,是被邪法人为弄出来的。
如此庞大的尸骨,生前的力量也应该极为可怕,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何况那鱼骨庙并非是无人之地,曾兴国和曾煌一老一少两个居士,也不知道在那住了多久。他们连血池炼尸骨这种违反天道的东西都会,是不是还掌握着其他的邪门法术?
我爷爷向老专家道了声谢,肃然将照片收了起来。这一条情况,必须要如实上报,甚至要传到祝融峰总部那边。老专家并非祝融官组织成员,但成天与各种诡异事件打交道的我爷爷,深知其中的严重性。
比起这张照片,鱼骨庙其他的疑点都显得不是太重要了。
比如这骨架生前是什么东西,死后又有什么遭遇,是怎么会出现在离长江足有百米高的峡谷上,而且保持完整的状态,又是有谁修建了这鱼骨庙,庙中祭祀的缺了大半边脑袋的神像又是谁
这些问题都没有一张照片重要。
而在鱼骨庙底的血池,则是另一个重点。
不仅仅是因为陈志红一行死于其中,血池中有许多残缺不全的尸骨,分属数百人,从腐烂程度来看,有早已骨肉尽腐的白骨,也有几起最近一两年的失踪人口,甚至有不少的修炼者,看来被这一老一少骗去杀害的修炼者也不是个小数目,大概是修炼者本身实力不凡,对这血池颇有好处。
尸骨的其他部位则不知所踪,我爷爷又想起自己当初的猜测,没准是落进了这一老一少的腹中,不禁有些作呕。
除了死者众多,还有一名疑犯曾煌在逃,虽然看年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能使用血遁从我爷爷与程克武面前遁走,说明他并不是个普通人。
遁术并非寻常法术,大多是修炼者穷途末路之时保命之用,各大道门所有的五行遁术都是秘而不宣,只有核心弟子可以修行,可见其珍贵。至于曾煌的血遁,不属五行遁术之中,虽然是以付出某种代价换取的,但也不是常人能够修习的,这里边应该还藏着诸多隐情。
关于曾煌的信息寥寥,户籍资料一概全无,传说中的黑户是也。但此人至少是曾兴国血案的知情者,至于性格是不是狠辣,目睹了曾兴国落网会不会令其性格大变,大开杀戒,现在都无法判断。公安系统以及祝融官内部,已对曾煌发出了通缉,而且注明危险程度极高。
自此,皇爷庙血池事件,不算完结,也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