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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混战。
我爷爷与程克武利用水中地形且战且躲,巫王短剑剑气四射,短小刺剑星芒闪耀,鳇爷则是以力相博,纠缠,纠缠,仍是纠缠,只是我爷爷与程克武渐渐落于下风。我爷爷躲闪不及,胸膛被鳇爷骨质胸鳍划出一条半尺伤口,程克武左臂受伤,行动都受到影响。
他们实力远超一般修炼者,却毕竟不同于鳇爷那种巨怪,从先天优势上就差了一大截,再如此下去,只能渐入颓势,甚至身死道消。
我爷爷摸向胸口。
是必须用到祝融印的时候了吗?
他不想用到祝融印,尽管祝融印中的力量十分强大,但驱动的代价也并不轻松。
十几年前,在那场惊天动地的祝融官与古族大战中,他将祝融印的力量催至极限,一举扭转乾坤,但那次的后果是他近乎身死,而且引起了一场绝大争论,若不是“九羲和”中过半人数由于过后站在他这边,恐怕是要被同仁当场击杀。
有人道他是祝融印掌印,威能难测,他却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不能完全被自己控制的力量,既像怀璧其罪,又是一种诅咒。
就在我爷爷犹豫之时,他看到了除他与程克武之外的第三个人。
那人自鳇爷后方出现,身子潜在水中,甚至连口鼻都在水下,只露出一双鱼一样翻白的眼睛。这双眼睛让我爷爷想起前不久他在鱼骨庙血池里的遭遇,那时他的身边也露出一个人头,也是类似翻白的鱼眼,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老居士曾煌
我爷爷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张面孔,塌鼻子,翻嘴唇,配上那双翻白的鱼眼,不正是小居士曾煌吗?
曾煌之前在岸上连杀数名修炼者,我爷爷与程克武阻止不得,他利用随后赶来的修炼者与鳇爷互相接近,各自心怀鬼胎,被阎励指挥潜艇两颗鱼雷轰去,就此踪迹不明。
我爷爷还以为他被那两颗鱼雷封锁退路,炸成了碎末,不料他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鳇爷附近。转念一想,我爷爷又明白了,曾煌已是“血河阴煞”之体,掌握那神秘莫测的血遁功夫,又可能像老居士曾兴国一样,能在液体中屏息。
如此一来,曾煌自然可以趁我爷爷与程克武二人与鳇爷缠斗时悄无声息地混入战圈。
之前他企图利用前来围捕的修炼者控制鳇爷,却被阎励打断。而此刻鳇爷的注意力全在我爷爷与程克武这两个大敌身上,鹬蚌相争,倒让一旁偷窥的渔翁得利。
我爷爷与程克武来不及阻止,曾煌已从水中一跃而起,跳到了鳇爷背上!
这一下突如其来,连鳇爷也懵了片刻,但曾煌噌噌几步,从鳇爷的背上跑到了颈部。他上身的衣服早已不见,为一副蠕动的血肉铠甲所覆盖,看上去邪恶至极。他两手飞快结印,手心血光闪烁,猛然蹲伏身子半跪,一双血手啪的一声印在了鳇爷后脑上。
只见他身上的血肉铠甲飞快蠕动,粘稠的血像是有生命般蔓延至鳇爷头部,形成一道道蚯蚓样的血网格,这血蚯蚓十分凶猛,竟是穿破鳇爷的表皮,向它头骨中钻去。鳇爷浑身抽搐,却无法动弹,由他任意摆弄。
紧接着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鳇爷天灵盖正中一点点隆起,竟是浮现出一张人的面孔!
第65章 身外法身()
从未见过的一幕,发生在我爷爷与程克武面前。
曾煌身上的血肉铠甲蠕动到了鳇爷头上,筋肉虬结,竟是在鳇爷天灵盖处形成了一张人的面孔。
这人面惟妙惟肖,鼻子眼睛嘴巴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隆起的眉弓,只是塌鼻子翻嘴唇,与在它身上制造出此等景象的曾煌有七分相似,还有三分愁眉苦脸,居然还有点像鱼骨庙老居士曾兴国。
头顶血色人面一出,鳇爷立时不动,两颗灯泡一样的黄眼睛目光呆滞,瞳孔扩散,似乎是大脑收到了极大的冲击。
鳇爷一停,就是风平浪静,但这不正常的平静远远比之前的翻江倒海更让人感到诡异。
我爷爷与程克武不约而同地握紧手中兵刃,一个巫王短剑两色暗光交织,一个细短刺剑点点星芒生辉,都是在积蓄着力量。他们彼此点点头,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鳇爷与曾煌之间还处于僵持状态,但暂时的平静状态不会持续太久。不管曾煌的计划是什么,但鳇爷一定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他们不会让曾煌得逞!
两人提气从水中跃起,两把兵刃不约而同,杀向鳇爷头上的曾煌!
曾煌身上那件蠕动的血肉铠甲,应是血池凝练而成,又用了什么法阵凝聚于人身,但如果我爷爷没猜错的话,那“血河阴煞”应该是还没有完成,最多也就是到了七八成。
血河阴煞练到极致,一身血肉甲胄覆盖全身,犹如那远古战场上浴血的杀神,血肉甲胄之下唯独露出两只眼睛。曾煌虽然也有血肉铠甲覆盖身体,但脖子以上仍和常人无异,想来大概是那鱼骨庙血池被我爷爷与程克武提前破了,再逼迫曾煌使用血遁,邪法尚未完善。
纵使血肉铠甲坚固,那脖子以上的部分,就是曾煌的罩门!
我爷爷与程克武同时跃起,但剑锋所向却有细微不同。
我爷爷气力凝练,巫王短剑上生出两尺真气剑锋,一记横斩抹向曾煌颈部,似是要将那大好头颅一斩而飞。
程克武刺剑则是两点突刺,分别刺向曾煌左右两眼,哪怕是我爷爷一击不得手,他也能将曾煌双眼刺瞎。
两人双剑凌厉出击,劲风吹得曾煌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死死贴在头皮上,却不避不挡,。剑锋离他只有数分,两剑落下,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怎么回事?
我爷爷也是有些诧异,曾煌身形明明未动,仍然保持着两手撑地的姿态,他们这两剑却是实实在在的落空了。他们落在了鳇爷的头顶上,只在它坚硬的颅骨上留下了几道剑痕。
但他很快意识到,曾煌没有动,可他身下的鳇爷动了!
这就好比拿枪射击一个坐在汽车顶部的人,静止不动的汽车突然开动,导致直接射空。
见两个对手一击不得手,曾煌竟还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仍然没有动,鳇爷却动了,它猛然抬头!
我爷爷顿时觉得身躯一震,几乎站立不稳,从鳇爷的头上掉入江中,接着耳朵里面一阵嗡嗡声,像是千百蜜蜂筑巢一般。等他稳住身形,向程克武大声呼喊,程克武却毫无反应,两条鲜红蚯蚓血迹,自他耳孔向脖子流下。
我爷爷愣了片刻,这才感觉耳孔一热,从耳孔到脖子那一线麻痒麻痒,一摸之下,手中全是鲜血,便弄懂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曾煌未动,鳇爷却发出了一声巨吼。
这巨吼来得如此突然,我爷爷与程克武根本是毫无准备,谁能相信一条鱼能发出那样恐怖的吼声?
吼声来得太快,除了空气,还有脚下直接与他们接触的颅骨。音波是一种震动,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太过直接,太过迅速,直接损伤了他们的耳膜,甚至让耳蜗剧震,几乎让他俩失去平衡。
这有些像少林绝学“狮子吼”,直接以音波伤敌,实力相差甚大时,甚至能将对手胸腹脏器震碎,只是狮子吼以气力驱动,而鳇爷却直接以强悍的肉身,给它背上二人来了个突然袭击。
我爷爷用力摇了摇头,耳边嗡嗡之声消退许多。若是换了常人,恐怕早已耳膜碎裂,但他与程克武毕竟是修炼之人,肉身淬炼已久,坚韧远超常人。他们只是暂时失聪,经过略略调整,不说恢复如初,也大有好转。
程克武更是摸了摸脖子上的鲜血,随手抹在脸上,五个血指印使他那张平淡的脸添加了几分狰狞。
曾煌严重流露出一些失望之色,他本以为这记出其不意的音波攻势能将二人重创,至少是从鳇爷身上颠下,但两人远比他想象得厉害。
但这眼色一露,我爷爷就明白了几分,曾煌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平时又身居破庙,不怎么与人接触,不太懂得收敛情绪。他这一下虽是给我爷爷与程克武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却也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我爷爷与程克武从两个方向对他包夹过去。程克武一声冷笑:“我当是你藏着什么后手,拿鳇爷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原来是为了炼制个身外法身。”
曾煌脸色大变,我爷爷也被程克武这一语点醒,这身外法身,他也是知道的。
一般修炼者修炼是淬炼自己的身体,而身外法身却是另一种途径,它不以修炼自身为手段,而是寻求外物克敌制胜。
这种凭借外物克敌的手段,跟驯养狼鹰虎豹伤人又不太一样,是要在自身与被控制者之间产生某种灵魂乃至灵智上的联系,于自身之外重塑一个“我”的意识,用这股意识驱动被控制者也就是法身作战。
比起数十年磨一剑的自身修炼,身外法身无疑是个取巧的法子,甚至自身毁灭之后,还能依靠托在法身之上的意志继续存在下去。
只是一来这身外法身对自身灵识有所损伤,而灵识损伤的后果可能是修炼寸步不得精进,等于是自身的修炼之路已到头了,二来是这身外法身也是有着意识的,控制者终身都要与之进行精神抗衡,一旦不敌,首先湮灭的反倒是自身意识,其三则是这身外法身总不能太弱,否则便毫无意义。
上古之时,各类凶兽巨妖横行,不少古族与人类修炼者便打起了这些洪荒巨怪的主意,以绝大牺牲制造身外法身,守护所在部落。但如今这样的巨怪再难寻得,各类修炼法诀又是不断完善,身外法身之法也渐失意义,为人所遗忘。
但有句话说得好,存在即合理,世间没有无用之物,只有不合时宜。身外法身看似已无用处,不料这水利工地却是引来了鳇爷。
鳇爷有多厉害不用多说,哪怕是牺牲一点灵识控制鳇爷,也是一大助力。我爷爷与程克武不去想,但祝融官中多少人对鳇爷这身外法身感兴趣,那还真是说不好。而且鳇爷和一般的身外法身不一样,还能有所进化。
修炼之路并非坦途,总不乏投机取巧之人,那鱼骨庙上的巨大鱼骨,大概也是一具法外化身,否则如鳇爷这样初具灵智的巨怪,总不可能自觉去那山崖上送死,何况它头上还有个人面标记,大概就是它生前的控制者吧。
知道曾煌的目标就是将鳇爷炼成身外法身,我爷爷与程克武自然是不会让他得逞。曾煌的身外法身还没有大成,连离开鳇爷都做不到,只要将他与鳇爷强行分开,他就会大受损害。
我爷爷与程克武再次联手,剑影大作,曾煌只得指挥鳇爷步步后退,但他与鳇爷还是缺乏了一些契合,不多时就受了几处剑伤害。
眼见不敌二人联手,就要被斩杀,曾煌突然抬头大喝!
第66章 曾煌的后手()
吃了刚才鳇爷音波的亏,我爷爷与程克武正有所防备,曾煌突然指挥鳇爷潜入水中!
我爷爷与程克武又不是钉在鳇爷头上的钉子,骤然入水,被那水流冲离鳇爷,曾煌却抛下他俩,让鳇爷头也不回地向上游游去了。
程克武从江水里露出头来,唾了一口江水,神情懊恼:“娘的,又被这狗崽子耍了一记!”
我爷爷也从他身边现身,他倒是没程克武那么大反应,说:“曾煌那儿子伢(男孩)打算尽快将鳇爷炼成身外法身,再回过头来对付我们,虽然现在是跑了,但我们也消耗了他不少精力,他要想快速控制鳇爷是做不到了。”
程克武抬头看了看天,这时太阳已升过中天,略略西斜,已是中午一点多,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黑。他一巴掌下去,拍在江水上,翻起来的江水反倒浇了自己一头一脸,这让他心情更加郁闷:“这小狗日的也真会选时候,再过一晚上,又要多出不少变数!”
他说的也对,不知曾煌将鳇爷炼制成身外法身需要多久,但多了一晚上的时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曾煌将身外法身炼成,那可就是大大的麻烦了。这家伙的“血河阴煞”本来就能在水中屏息,鳇爷又是长江一霸,两相结合,恐怕这长江两岸都是肆虐范围。
程克武狂喷粗口,我爷爷是从来没见过的,当下笑道:“他们是往上游去了,上游都是峡谷,远没有这边开阔,鳇爷那么大个东西,找起来也不会太复杂,够快的话,我们应该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们。”
程克武被笑了半天,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笑骂道:“一个工地闹鬼事件,牵扯出这么多妖蛾子,我非找方副局加工资不可!接下来怎么办?”
我爷爷说:“你心里不是早有办法了,追上去杀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