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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好豪华的厨房,比普通人家的住所还大,究竟是总理府,奢华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沈漾是个从来不进厨房的女人,仅存的记忆里,出入厨房的,除了郝姨,就是父亲。她没法闻油烟,细嫩的手也不能洗菜切菜,那么,她就注定了要嫁给这样的男人去过这样的生活?
也是,一个脑子里只有金钱和权力的女人……她嘲弄地勾唇,看着蒸锅里冒出的热气,不知道是因为蒸汽,还是别的,眼眶的位置,有了湿热感。
她怔忡了一下,笑着摇摇头,掀开锅盖端出盘子却是低呼了一声,竟是忘了这是无法承受的热度,她真是疯了!
舒梓乔垂眸看着自己烫伤的手指,正想吹点凉气,手却被握住,她错愕地抬眸,男人深沉如夜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
“……“
“你是嫌身上的伤还不够多吗?”他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句,烫伤、打伤、咬伤……她身上的伤口总是层出不穷,她就是个不像女人的女人,不会珍惜自己的女人!
“只是小事,称不上伤。”舒梓乔抽出手,“菜好了,我端过去。”
“怎么忽然又回来了?不是说不参加总理府的宴吗?为什么改变主意?”
“没什么……”舒梓乔深吸了口气,看似无谓地笑道,“我想过了,这件事是我不对,你说得对,我不该任性,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刚刚,我很抱歉。”
贺一格错愕之间,舒梓乔已经端起盘子走了出去,他懊恼地看着她的背影,明明事情的所有主动权都应该在他身上,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变得被动?
“哇,好香啊,嫂子,你真是好手艺!”裴安城一见到舒梓乔走出来,就夸张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一副陶醉的模样。
“我来吧!”沈之漾站起身,做好了再多的心理准备,那么近的距离,那么熟悉的声音,还是让舒梓乔脚步顿住,连身体似乎都僵住了一般。
“果然是好香,色香味俱全。”沈之漾冲着舒梓乔一笑,那么自然的笑,她僵硬了好几秒才还以一个微笑,自我感觉很难看的一个微笑。
“刚刚做菜的时候烫伤了,我带梓乔先去上点药。”
贺一格拉着舒梓乔的手往外走,依稀听到裴安城的声音:“哇靠靠,看他紧张的,脸色都变了!”
“是啊,男儿成家立业才会长大,一格知道照顾老婆,那是好事……”
又是啼笑皆非的感觉,不得不说,贺一格演戏演得真投入;打伤上药,被蛇咬伤上药也就罢了,可是不过被蒸汽烫了一下,也有必要上药吗?该是借着这个机会盘问吧?
打开药箱,拿出烫伤药和纱布,舒梓乔看着他蹲下身子用剪刀把纱布剪成细条,叹了口气:“贺先生,有什么就问吧,这算不上伤,不用上药。”
贺一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无端地心底冒火,他略带威胁地看了她一眼,冷着脸继续手上的动作,又直接拉过她的手,涂药,将手指用纱布包好。
“你刚刚叫我什么?舒梓乔,你的记性……”
“我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好。贺先生请放心,有人的时候我会喊你的名字;如果没有人的时候,我还是喊你贺先生,比较合适。”舒梓乔轻声打断他的话,水眸轻轻地望着他怒火中烧的黑眸,语气还是轻轻柔柔,“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怎么会跟总统先生和总统夫人一起,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在路上被他们遇见了,应该是在报纸上看到过我。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下楼吧,让大家等久了不好。”
贺一格看着女人转身往前,忽然觉得厌恶极了她这样眉目清冷的样子,一个大步便跟上女人的脚步,手只是轻轻一拉,女人便被扣入怀里,舒梓乔错愕地抬眸,男人却是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眸光灼人:“舒梓乔,你没有做决定的权力,这是警告。”
还没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他的头已经俯下,原本扣着她下巴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拢在腰肢的手逐渐收紧,舌尖狂热地挑开她错愕的唇,尽情地汲取甜美。
舒梓乔整个人彻底愣住了,心底有种陌生的感觉在隐隐上升,等她意识过来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她的唇,只是那么近的位置,鼻尖贴近鼻尖,她听到他磁性的嗓音似乎掺了迷药,让她一下子回不了神。
“舒梓乔,这是警告,记住了吗?”大拇指摩挲着她如花的唇瓣,“你听着,这是我的惩罚方法,只属于我贺一格。”
“……”
“好了,大家都在等,我们该下楼了。时刻记住,你是贺太太。”
大掌包裹着手心,完完全全地将整个包裹其中,他侧过头对她微微勾唇,眼底有那么一丝警告,她眨了眨眼,也冲着他微微一笑。
心头突得一跳,贺一格赶紧收回视线,他想他是疯了,否则怎么会以为那么平凡的舒梓乔,那微微一笑很倾城?
走下楼,一桌子人竟然还没有开吃,裴安城又是第一个开口的:“嫂子,上好药了?不过,我为什么会觉得……你的脸有点红,是那种可疑的红,你们两个上个药那么长时间,不会是在里面做了什么吧?”
“咳咳”,裴力使劲地咳嗽了几下,又对裴安城使了个眼色,不过裴安城丝毫没有接收他这个眼神,身子懒懒地朝着椅子上一靠,笑道,“我所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开个玩笑而已,总统阁下和总统夫人也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吃饭吧!”裴力有些窘地再度咳嗽了几下,这个裴安城,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要他继承家里无论什么事业,都是难如登天。
秦陵点了点头,大家才开始动筷。贺一格体贴地给舒梓乔摊开餐巾,摆好刀叉,沈之漾的目光虽然不看着他们这处,却是时刻关注着。
用餐时间很安静,能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舒梓乔的神思却在这样的情境下,游了离。
是她功力不够,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位母亲;还是她功力太高,可以泰然自若地无视她这位女儿?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了,真的能忘了?某个夜晚,某个瞬间,不会有回忆涌入吗?那不是平白无故的人,那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即便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多年的生活,竟没有一丝感情吗?
或者,她忘了?
这样,能忘?
她那些撕心裂肺的日子,她能安然地度过?她那些欲哭无泪的日子,她能安然度过?现在的她,无论是飞机恐惧症也好,幽闭空间恐惧症也好,都是她的恩赐,难道,她就真的可以毫无愧意地继续她辉煌的人生,不带一丝一毫的愧疚?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是人吗?
握着汤匙的手有些颤抖,有宽厚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舒梓乔抬眸,贺一格笑得温润包容:“外婆在跟你说话呢!”
“……”舒梓乔有些尴尬,男人握着她的手一紧,又是那样宠溺的笑,另一只手拿过餐巾小心地擦拭着她的嘴角,“早知道刚刚就不吻你了……外婆,她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我吻她,她都超过五分钟回不了神!”
“哈哈……被我说中了,刚刚果然不是上药那么简单!”
裴安城的话让舒梓乔脸上一烫,贺一格的目光掠过萧奕博愈发阴冷的脸,也笑了笑:“梓乔,外婆刚刚是夸你的肉饼做得真好吃,问你下次能不能去总统府再去给她做一次?”
“没,没问题。”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舒梓乔脸色更红了几分,兰若水的目光亲切地望过来,嘴角噙着笑意,舒梓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微微垂下眸子。
囧!
“二嫂,你怎么只吃中餐,总理府最有名的是西餐,你尝尝你面前的这块牛排吧,不吃你会后悔的。”
贺一萱笑得无害,心底却是把舒梓乔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她真是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会跟舒梓乔沾上边,她究竟算什么东西!以前爷爷对她好,现在竟然总统跟总统夫人都喜欢她!贺一格家里的老一辈都被她给收买了,难道他们都看不出这个女人出生低贱,根本连基本的用餐礼仪都不懂,连个刀叉都不会用吗!
第八十一章盛情难却,总该尝一尝的()
第八十一章
贺一萱笑得无害,心底却是把舒梓乔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她真是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会跟舒梓乔沾上边,她究竟算什么东西!以前爷爷对她好,现在竟然总统跟总统夫人都喜欢她!贺一格家里的老一辈都被她给收买了,难道他们都看不出这个女人出生低贱,根本连基本的用餐礼仪都不懂,连个刀叉都不会用吗!
“梓乔,府上大叔做的牛排真的很好吃,你试试吧!”裴允儿优雅地拿着刀叉,熟练地将牛排切下一小块来放进嘴里,眼角瞟过一眼舒梓乔面前一排闪亮的餐具,贺一萱的眼神让她顿时了然了几分。
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女人,哪里会有机会去学这些餐桌礼仪,怕是这么多刀叉都看得晕头转向了吧?
银色的餐具在面前闪闪发光,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贺一萱的言下之意,她怎么会不懂?她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带着挑衅的,就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这就是上流社会,吃个饭都讲究一大堆,其实这种地方,也并不好混。
“她不爱吃牛排。”一道硬硬的声音,是萧奕博,他放下手中的叉子,那冷然的目光让贺一萱一个激灵。
“虽然不爱吃,但是总理府的牛排跟别处不同,所谓盛情难却,总该尝一尝的。”身侧的男人悠然开口,目光相撞,男人已经俯身拿过舒梓乔面前的刀叉,动作娴熟地切割起来。
“就吃一小块,嗯?”男人嘴角轻勾,那样温柔的弧度,他的手里拿着叉子,似诱哄般地开口,“来,张开嘴,尝尝。”
舒梓乔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张嘴接受还能做什么,咸鲜的味道入口,男人的目光像是一张网将她整个人拢住,脸上又开始有了热烫感,并且在逐渐加强。
“一格真是长大了,懂得照顾人了。梓乔,还是你有能耐,从小到大,外婆都没见过他照顾哪个女孩细致到这种程度。”
兰若水的调侃让舒梓乔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会像很多女孩一样,撒娇一声,跺脚道:“外婆!你就会笑话我!”只是微微地勾唇,又继续拿起手中的汤匙。
也许在某些方面,她是木讷的,冷硬的,有的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冷硬得不像个女人。
这个在餐桌上反应自如,又深得老公宠爱的女人,看起来,真的跟她这样冷硬的女人不会有任何关系。
舒梓乔安静地吃着晚餐,听着沈漾渐渐地话题开始转移到裴允儿身上,听着她那样温柔动听的声音,那样得体的言辞,被她调整得那样良好的氛围,心底木然。
若是真的没有认出她来,那么,这个女人太没有心了;如若已然认出她来,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她的演戏本领登峰造极,根本看不出一丝异常来。
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钱人吃个饭都能有格调成这样,领着大家看了府上新栽种的花草,沈漾又带着大家走到了一个优雅的小厅,那是她自己练习舞蹈的房间。
悠扬的音乐响起,女人开始翩然起舞,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比例匀称,根本看不出一个母亲的样子。
“夫人的身材保养得真好,令人羡慕。”兰若水轻声赞叹道,秦陵搂过兰若水的腰,戏谑道,“你也不错,还有腰。”
“总统夫人的身材保养得也很好啊!”裴允儿接过话,“妈妈每天都要跳半个小时的舞,吃东西又要照着食谱来,我觉得那太累了。生活有时应该随意些。”
兰若水点点头,笑道:“天生丽质的人,本来对自己的容貌要求要高些。你妈妈是A国第一美人,形象当然比较重要。”
“是啊,我妈还老是要我跟着她一起跳呢,烦死了!总统夫人,下次你可要跟我妈好好说说,我才不要那么辛苦!”裴允儿边说边吐了吐舌头,露出那种小女儿家才有的娇态来。
这边,沈漾一曲舞蹈已经跳毕,掌声中走到裴允儿和兰若水面前:“小丫头,说我什么坏话呢!”
“没有。”裴允儿眨了眨眼睛,亲昵地挽住沈漾的手臂,“我们都说,妈妈太美了,美得让人惊呆了,是不是,爸爸?”
裴力只是笑而不语,眼底的温柔无处可藏。
舒梓乔别开眼去,如此温馨的一个家庭,她是该祝福吗?可是她真没那么善良,为什么想到的都是诅咒?
“总统阁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