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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梁,这样的人物居然死于一碗有问题的水,实在可惜。”
她这样一说,更激得孩子的家人又悲又愤,看向孙氏的眼神满是恨意,只恨不能将其扒皮拆骨,为孩子报仇。
禹城知府审视她一番,捋着胡须道:“怎么,难道你有什么高见?”
他语带嘲讽,可能是从孙氏这个案例里,连带着对她这个冰食的开创者有所迁怒。
萧佑薇摇摇头,面色平静如水,“高见不敢当,只是小家之言罢了,若是能解释得通那水的问题在哪儿,也算还孩子一个公道,否则,怕大人验尸时查不出症结,证据不足,错放小人。”
她这人向来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这禹城知府既然对她有成见,她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只想把自己的嫌疑洗清,往后不要影响桃花源的生意,至于孙氏的死活,那是人家自己作出来的,可跟她没关系。
“放肆,你可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知府沉着脸说。
萧佑薇淡淡一笑道:“当然知道,是和禹城的知府老爷,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知府噎住了。
沉默三秒,拂袖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出花来。”
萧佑薇不慌不忙地让红芍把那块孙氏落下的硝石取出来,放在掌心托高,让人们能看清楚。
“不知各位可识得此物?”
她朗声问。
围观的人上前几步,视线全部集中在这块硝石上,有个胆子大的先叫道:“认识,不就是块石头嘛!”
“是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萧佑薇收回手,娓娓阐述道:“这石头本叫硝石,又有个雅名儿,叫作北帝玄珠,入药可治头痛症、眼目障翳、喉痹、淋疾等病症,此石若采集大量溶于水中,可以使水结冰。”
“什么?这么个破石子儿,能做冰?”
“太神奇了,萧娘子,你做给我们看看啊!”
“萧娘子,那你店里的冰不会就是用这个弄出来的吧?”
这个事实对于这里的百姓来说还是太匪夷所思,毕竟在炎热的夏季,冰虽然说不上是六月飞雪,却也是平民一般接触不到的奢侈物,突然发现原来冰和他们的生活只隔着一块奇异的石头,顿时炸了锅一样连连向她发问。
迫不得已,禹城知府黑着脸大叫一声:“肃静!让她把话说完!”
四周安静下来后,萧佑薇才接着说:“这块硝石是孙家不慎遗落在我门前的,虽然是能凝水成冰的好东西,但它溶于水后会污染水源,年老体弱者过量饮用很容易导致腹泻。”
“如果我猜得没错,孙氏在西瓜水里加的冰就是硝石做的,那冰块和冰水都被污染过,无毒,但对体弱者来说不亚于毒药。”
“各位家中可有人今天购买过孙家的西瓜水?如果如我所言,饮用后几个时辰内有腹泻症状的,请上前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一一数去,站出来的居然有二十几个,可想而知被坑害的人只会更多。
这些人相互看看,更加确信家中遭病的人全是拜孙氏所赐,顿时收了看热闹的架势,看孙氏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孙氏嘴张了几下,真正体会到了哑口无言的滋味,她心里有团恶火在烧。恨,恨的是萧佑薇从天而降,卷了大量钱财,还不肯给她留口汤喝;怪,怪的是自己那个混账兄长,只告诉她这样宝贝,却不说清楚它的用法,害她今天摊上人命官司。
人之初,性本善。
可是有些人啊,一旦性子定了,就再也扭转不过来了。
在这种人眼里,你吃你的肉,不给她分一口就是罪过。你分了她一块,她被骨渣硌了牙,也要来找你的麻烦。
却不想想,害她被硌了牙的不是肉里的骨头,而是自己那份无法控制的贪念,还有见不得别人好的妒忌。
萧佑薇从她上门找事的第一天就觉得这女人早晚有这样一天,要么把自己蠢死,要么把自己作死。
事实果然如此。
她余光扫见绸缎庄门里有个探头探脑的人,看打扮似乎是孙氏的丈夫,那个色胆包天的孙掌柜。
她心想,夫妻本是同林鸟,如今孙氏遭了难,不知孙掌柜会作何打算,不过以他的为人,还是卷款逃跑的可能性大吧。
孙氏被带走后,孙掌柜在店里踱了几圈,最后上到二楼,把金银细软卷在一个大包袱里,趁夜打开后门,果然跑了。
第64章 美酒节()
又是新的一天。
夜间刚下过雨,推开窗子看见湿漉漉的庭院,繁花被雨水打过,枝头的更加鲜艳,地上的终将化作花泥。
萧佑薇依着窗子,放下手里的游记,倦倦地打了个哈欠。
偎在榻尾的福婶拈着针正在给她绣裙摆上的花,听见这一声,抬头关切地说:“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总见您疲累得厉害,连铺子都不愿去了。”
萧佑薇阖上眼皮,神思恍惚着,心里也觉得纳闷。
从孙氏被抓到现在,恍惚又过了快半个月,连绵的阴雨像是抽干了她身体里的活力,每天精神都是恹恹的,能躺着绝不想坐,能坐绝不想站,开始这样的时候总被六师兄笑话,到现在全宅子的人都觉出不对了,可是以六师兄的医术,用上各种方法也没发现她身体的异状,只能先这么观察着。
笃笃笃。
她睁开眼,看见阿元在门口站着,指节正抵着木门。
“怎么了?”
阿元透过门缝看见她只穿了一身薄纱衣裳,不自在地移开眼睛,哑声说:“柳夫人来看你。”
萧佑薇一愣,笑道:“柳姐姐来了?”
福婶放下正在绣的衣裳,小心地把针别在竹筐的缝里,起身去迎柳诗进来。
柳诗一只手搭着高高的腹部,在翠娥的搀扶下笑眯眯地走进屋,她身上的娆春醉已经解干净了,这些日子在吃六师兄开的安胎药保养,不施脂粉的脸上泛着健康红润的光,整个人精神饱满,再不是因为娆春醉的药性而泛红焦躁了。
“听说这儿有只小猪,整日里连房门都不愿出,我来瞧瞧是怎么回事儿。”她人还没到近前,先开口打趣道。
萧佑薇苦笑着从榻上翻身下来,跻上软缎绣鞋懒散地往桌边一坐,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实在困得紧。”
柳诗关切地打量她一阵,手搭在她脉上诊了一会,连六师兄都看不出,到了这儿当然也是一无所获。柳诗见她除了困倦似乎也没别的不爽利,最后只得收回手打趣道:“你这模样,倒像足了我怀初儿三个月时的样子,也是成天只想着睡觉。”
萧佑薇一懵,这都哪跟哪,她这具身体可是十足的少女,离怀孩子可远着呢。
想了想,转移话题说:“你连这娃娃是男是女都没确定,就先把名字想好了,也不怕到时孩子不喜欢,晓事之后跟你闹腾。”
柳诗咯咯笑了一阵,拍着她胳膊说:“才不会,我的初儿定是这天底下最乖巧懂事的孩子。倒是你,这年龄该已经及笄了吧,也不见你着急,莫非是早已说好了夫婿?”
萧佑薇想着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像她现在这年纪,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初中生呢,早婚才是违法好不好?到了这儿居然就被逼婚了!她越想越觉得头疼,哎呦哎呦地捂着头哀叫,可柳诗不吃这一套,伸出手去挠她胳肢窝,嘴里还说着:“让你装,让你装!”
二女笑闹了一会儿,萧佑薇难得来了精神,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盘算,于是腆着脸去戳柳诗。
“柳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今天可真好看,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柳诗受用地嗯了一声,斜眼瞥她:“直说吧,是想干什么坏事了?”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就坏事了,这可是互惠的大好事!”萧佑薇嗔了她一眼,说出了意图:“我想跟你借个人,杜小蛮!”
“咦?”柳诗愕了一瞬才道:“怎的忽然想起小蛮了?这孩子最近恐怕还真腾不开身。”
“嗯?”
关系到桃酒品质的提升,萧佑薇不禁严肃了起来。
柳诗脸上带了几分心疼说:“你也知道小蛮的身世,那御酒杜家现在是豺狼当道,绝不肯轻易放过小蛮,就算他们肯,小蛮心里也放不下这口气的。你之前不在禹城,恐怕不知道,原本这几天该是禹城美酒节召开的日子,只是近来赶上阴雨连连,时间就推迟了。”
美酒节?
萧佑薇皱眉,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词。
柳诗见她这表情,耐心解释道:“朝廷施行禁酒令,七品官以上只能饮果酒,民间的酒价不得已也只能上调,寻常百姓一般是逢年过节才会开一坛酒,小酌怡情,只有在禹城的美酒节上,全城百姓和地方官员都可以畅饮三天,美酒节过后还有赛酒会,届时方圆数百里内知名的酿酒世家和酒肆都会参加,若是以往的御酒杜家,一定是当之无愧的榜首,可是现在嘛”
萧佑薇领会她的意思,杜小蛮的本事是深得柳诗肯定的,在她们两人看来,杜家哪怕是由杜小蛮带领着,也比糟蹋在一个粗通酿酒的门外汉手里好得多,堂堂酒界世家,居然拘泥于传男不传女的破规矩,死板至此,实在可悲。常言说得好,不破不立,只看那些管事的杜家族老能不能堪破现状了。
“小蛮最近是在忙什么?给姐姐的酒肆筹备美酒,好参加赛酒会吗?”
柳诗摆摆手,“哪用,我开这酒肆本来就不是为了卖酒,再说禹城的人也查不出芳华酒肆是我当家,要那虚无缥缈的名声何必?小蛮啊,她是要自己去参赛的,可是琢磨好的方子总是不满意,好好的姑娘家成天把自己闷在酒坊里,身上染的那味哟,我都不敢靠近她,生怕把初儿醉倒了!”
“哈哈哈!”萧佑薇想着她肚里的胎儿被熏醉的样子,拍手大笑起来。
忽而眼睛一转,问:“那她可想过酿制果酒?”
“怎么没想过?”柳诗收起笑容叹气道:“我连深山里的猴儿酒都给她找来了,可她还是弄不出自己满意的果酒,简直快把自个逼疯了,我干脆还是让她放弃这个,出奇制胜是好,可她原先的方子毕竟是御酒杜家沿用百年的,只要她发挥得好,拿个靠前的席位应当不难。”
说是不难,其实也不容易,几年相处下来,柳诗对杜小蛮的感情还是不浅的,这姑娘憋着一口气想在赛酒会上给自己正名,好不容易今年才到了能个人参赛的年龄,如果铩羽而归,可想而知对她的打击会有多大,而且她一旦输了,在杜家那边就彻底没有翻身做主的希望了。
第65章 灵魂出窍()
“果酒确实不好酿制,都知道猴儿酒是好东西,可这自然造物哪能是天天都能喝到的”萧佑薇正喃喃自语着,突然想到了初见酒三娘那时尝到的“十七珍”。
那可是足以媲美猴儿酒的果酒。
更重要的是
萧佑薇眼睛一亮,坏笑着说:“柳姐姐,这回我要是能帮小蛮在赛酒会上风光一把,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呀?”
柳诗一听也来了兴致,心想这妮子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没准这次也不例外,于是嗔道:“那可就要看你能帮她怎么风光咯,坏妮子,可别勾着我了,有什么好招数说出来给姐姐听听。”
萧佑薇起身从梳妆台下面的匣子里拿出一卷薄薄的册子,笑眯眯地说:“这是一位酒中仙娥赠我的宝书,你拿去给小蛮看看,没准儿能帮上忙。”
“哎呀!”柳诗惊讶地站起来,美目在那册酒经上流连一阵,心里明白什么仙娥必定只是托词,可是宝书两字定不是假话,“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姐姐若觉得贵重,等到赛酒会结束后,不妨帮我当个说客,我打算做一种好酒,可是自己一窍不通,正巴望着小蛮来帮忙呢,她是御酒杜家的传人,总不会辱没了这卷酒经。”
柳诗想了想,坚定道:“好,你放心,你要做什么,姐姐一定支持,我今天回去就和她说说,待她手头事了,让她自己来找你。”
“那我就提前谢谢姐姐了。”萧佑薇笑盈盈地在“十七珍”那一页掐了个折痕,递过去给她。
手臂相触之时,忽然闻听廊下有人奔跑,听着像是茯苓来了。
刚这么想着,转眼间门口就多了个小巧的人影,茯苓怀抱一把夹带叶片的枝条,双丫髻被勾出三两撮头发,眼神里却是掩不住的雀跃,嘴里啊啊地叫个不停。
后面跟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六师兄,手上还提着个装满鲜桃的竹篮。
柳诗见状,拿丝帕遮住半边面容,起身告辞了。
六师兄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他刚治好的病人,淡淡地点点头让到一边。
萧佑薇将柳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