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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黑蛋嘿嘿笑,一脸兴味得看着。
“黑蛋兄弟,让你瞧笑话了,婆娘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陈金石干笑两声,转头对王春雨喝道,“杀只鸡咋了,我跟黑蛋兄弟是过命的交情!还不快去!”
“我不活啦!这日子没法过啦!要杀先杀我吧!”王春雨伸着脖子朝陈金石胸前撞去,双手乱挥乱打。
陈金石急忙抓住王春雨双肩,怕她真把自已撞翻了。哪想,王春雨乱挥的手在他脸上重重拍了一下,这下惹着他火起,一耳光甩到王春雨脸上。
王春雨哪肯干休,挥舞着双手,哭喊着扑上来,两人一下扭打起来。椅子倒了,桌腿歪了,更往陈黑蛋处挥过来。
吓得陈黑蛋连忙起身避开,再坐不下,“金石哥,我家还有些事,要先回了,明儿再跟你去镇上。”见两人扭打得起劲,你一拳我一脚的,根本不理他,再不停留,出了院子回家了。
“好了,别闹了。”陈金石松开王春雨的头发。
“你下手也太狠了,不能轻点啊!”王春雨拍拍裤腿上的灰,站起身来。
“你不是打得也挺狠的嘛!”陈金石揉揉胸,回嘴。
“不打得狠点,他能信我们!一只鸡呢!”王春雨嘿嘿笑,扯着嘴角的伤处,痛得她一咧嘴。
“嘿嘿,鸡不用杀了!值!”
第138章 美人如画()
“娘娘,您要起了吗?今儿园子里那一众金桂开了,香气正好,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一位中年宫娥垂手侍立帐前,语声轻柔。
一声轻嗯传来。中年宫娥快手撩起缕空织金牡丹纹床幔。百花盛开春水湖绿锦缎下,一张小脸雪白,下巴尖尖,细细青黛远山眉,微微狭长凤儿眼,娇翘琼鼻,樱桃儿嘴,嘴角还有两个浅浅梨涡。一眼望去,就让人忍不住喝声彩,好个娇俏俏美人惹人怜!
中年宫娥上前扶起娘娘,拉过紫色兰草纹织锦垫子让她靠在身后。转身接过旁边宫娥递来的烟水青碗盏,送到娘娘嘴边,慢慢让她饮下温水。
娘娘喝两口水都有些微微气喘,瞧着竟是身子不大好。
“双燕,有消息吗?”好不容易喘匀气息,开口问道。
语声细弱,中气明显不足,双目渴盼,紧盯着中年宫娥的嘴,就怕吐出个没有两字,搁在锦被上的双手不自觉蜷起握紧。
唉!自从出了事,娘娘每天都要问好些遍,身子也一日坏过一日。
双燕挥手让身旁宫娥都退下,见人都下去了,上前两步,坐到床沿,拉起娘娘右手,握在掌心,轻轻抚慰,“娘娘,您放宽心,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说不定她现在到了个好人家,有爹疼,有娘宠,日子过得好呢!”
“但愿如此吧!想来我真是做错了,这都是对我的报应啊!”娘娘叹息一声,眼底的光芒暗弱下去。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这样想。锦霁还小,还需要您照顾呢!”双燕语声温柔,如对幼童,一如从前。
娘娘是自已奶大的,从小聪慧可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该着嫁给那个一个男子,婚后也是事事顺意,夫君疼宠。哪想着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原想着在庄子上也能好好生活!可竟让贼人得了手去!!难道这就是命吗!!
“锦霁呢!”娘娘眉头微松,精神稍振。
双燕忙回神,笑了开来,“一早就来问安了,见您还睡着,不让叫醒您。乖乖去广明殿跟太傅读书了。”
“我真不是一个好母亲啊!”娘娘摇摇头,自嘲道。
“娘娘,我看太子现在都懂事多了,等您身子养好了,就能亲自送太子去广明殿读书了。”双燕笑起来,神情慈爱,“阳光好呢,用了早膳,我们去园子里走走,没几天啊,您身子就会好了。”
娘娘听话点头。
双燕连忙叫人,一起服侍着正宫娘娘杜青涵起身。
“金石哥,就是这里。”陈黑蛋忍住笑,指指前面飘着招布的那家。很显眼,一长溜光光后墙就这家开着两扇大木门,其中一扇正敞开着。
“走,瞧瞧去。”陈金石右手虚捂青黑右眼,对上陈黑蛋笑脸,羞恼冲头,再无好声气。
两人微弯下腰,偷偷掩过去,不时左右看看,是否有人注意。躲到关拢的那扇门前,一上一下,两颗脑袋伸着往门后探去。
第一眼,菜地葱茏,青砖洁净,驴车崭新。
奶奶的,这么舒服啊!
第二眼,青藤井栏,门窗敞阔,高角大屋。
他娘的,给我住就好了!!
嘿嘿!也不是不可能啊!我是她亲大哥,问她要间屋子住住咋了!她享了这么久的福,都不来跟老子吱一声,真是有了汉子不要娘啊!
“金石哥,怎么?这个屋子不错吧!”陈黑蛋嘿嘿笑。
“不错!挺好!”陈金石捂住眼睛的右手不时何时滑到了下巴上,摸着下巴不停点头,眼神贪婪,印着右眼青黑眼圈,丑陋如鬼。
“两位想来换米?”一位老丈挑着两筐鲜菱角路过,笑着招呼,“我昨天刚换过,没骗人,好着呢!”
“看看,看看,明天来换。”两人一惊,忙转身,见只是个卖菱老汉,并不在意,随口敷衍。
“卖菱咯,卖菱咯,又甜又新鲜的菱角咯,今儿刚出水的菱角咯。”叫卖着,老丈往市集而去。
“大金,大金,有两人偷偷摸摸在打探羊毛铺子!”老丈动作骄健,一点不显老态,飞快赶到金左奎熟食摊前,未歇担先出声。
“噢,钱虎这么快就要动手啦!”金左奎猛一下站起身来。
“我看着倒不像是钱虎的人。”老丈微侧脑袋,思索一下。
“怎么说?”金左奎问得仔细。
“两人胆小如鼠,躲躲藏藏,不像钱虎的人,那么胆大。”老丈努力说明。
“我先过去看看。谢谢你,何伯。”金左奎认真道谢。
“谢啥呢,都自家人。”何伯摇头,呵呵笑着转身离去。
“花叔,请帮我看顾一下,羊毛铺有事,我去去就来。”金左奎请旁边卖菜大叔关照。想在我南面闹事,也不看看南面住着多少人!有多少双眼!!
“去吧,去吧,别让外人打我们南面的主意!”花叔挥手,表示放心。
田富拍拍手,各个边角仔细看一遍,嗯,都搁在木板子上了,等天气晴好再拿出来晒晒,可不能让米面受了潮。转身爬上地窖,盖好木板,出了厨房门。刚走到井边,就听到院门口传来说话声。
“嗯,嗯,我们听人说这边羊毛换米,先来看看。”陌生男声,语声兴奋。
“不错,一布袋羊毛换十斤糙米。”丁小七还末变声的清脆童音中微带紧张。
“十斤糙米!”陌生男声惊呼,“这么多啊!”
“对,十斤糙米,一点不少。”田富微笑着走向院门,刚走出两步,一怔,脚步顿下,因为门口两人中的一个他认识,正是来小溪村强接秀姑母女回去,也是亲手把秀姑母女卖给人贩子的秀姑他哥!嘿嘿,撞到我手里,你就别怪我狠心啦!
“富哥。”小七喊他一声,朝他猛眨眼打暗号,眨得过猛倒似眼抽筋。
田富加深笑容,踏上前去。身材挺拔,弯弯眼睛形状优美,五官精致就似老天亲自动手,没有哪一处不妥帖,没有哪一处不动人!
门外两人瞪大眼,看呆了,这是男人还是女人啊!也长得太好看了!!
田富记得陈金石,陈金石不识田富,当时只顾着跟田金贵家的抢人了,哪知道围观人群中有这一号人啊!
“两位,要换多少羊毛?”田富开口,语声清铃。
陈金石用胳膊肘推推陈黑蛋,没反应,再推推,还是没动静,转头一看,喝!五短身材,小眼尖嘴,精瘦似猴的陈黑蛋正张嘴淌着口水,一付痴傻样盯着对面之人。
“两两袋”陈金石随口胡诌,伸手在陈黑蛋腰间软肉上狠掐一把,“我们明天就来,明天就来。”
嗷一声,陈黑蛋跳起来,还没回神就被陈金石拖走了。
“富哥,我去跟着,看他们到哪儿。”丁小七小声说一句,飞快跟了上去。
田富笑容收起,神色凝重。
“小富,你也觉得这两人不是好人。”金左奎从对面走过来,他在街角站了一会了,这边动静看得清楚。
“其中一人我认得,陈家村人,秀姑她亲哥!”田富声音中带着狠意。
原来是他!金左奎神情一凛,那个无耻到让自已大开眼界之人,为了五两银子能把亲妹子和外甥女都给卖了的人!
你不来,我还想去找你呢!来得正好,倒省了我跑腿的工夫!!
“呵呵,小富,你想得可跟我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呵呵笑起来。
“是那个男人吗?”陈金石啐一声,“哪有美成这样的!肯定是个妖孽!!”
“啥”陈黑蛋还晕乎着呢,眼前晃动的全是那张绝美的笑脸。
“你个小子,正事不办!”陈金石一记敲到他后脑勺。
嗷!陈黑蛋捂着后脑勺回神,“不是那个男人,这个男的好像不瘸腿啊,走过来时挺正常的。”
“也对。走,我们吃些东西去,等下再回来守着。”陈金石指着小饭铺说道。
天色渐渐暗沉,集市人群散去。诺大场地空空荡荡,牛粪羊粪斑斑驳驳,烂菜叶子东一张西半络。秋叶飘零,随风打转。
“咋大半天了,都没见着秀姑呀!你小子,是不是弄错了,难道不住这里?唉,问你呢,给个热乎气行不!”陈金石盯着大门,用肘推推陈黑蛋。
“金石哥,我们去吃些东西再来守吧!就是这家,准没错,我敢发誓!”陈黑蛋揉揉肚子,有气无力,歪歪嘴角,暗暗抱怨,陈金石也太小气了,中午就二文钱吃了碗面,啥浇头都没有,没有一点油水能不饿得快吗!
“吃,吃,吃!真是个饭桶,蠢货!哪桩事你能办得好的。嘿嘿,等找到我妹子,我们就能住到里面去了,想吃啥让我妹子烧给你吃。你给我再忍忍,精神着点!”
身旁没人回应,陈金石又用手肘去推他,一使劲,没有着力处,整个人都往左倒去。一惊慌,忙伸手撑地,转头瞧去,空落落墙角,陈黑蛋不见了!
啊!跑哪去了?
正想转头寻找,后脑一疼,眼前发黑,布袋蒙下,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金大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可一定要叫我啊!太得劲了!”丁小七神情亢奋,满面通红,说话声激动得哆嗦。
“小七,平时可不许干坏事啊!”田富摸摸小七脑袋。
“当然,我都改好了!”丁小七连蹦带跳,实在太好玩了。
“金大哥,会死吗?”田富清清笑声。
“死了倒好,没死算他们命大!”金左奎笑声低沉如雷,带着一股豪迈之气。
“嗯。”
三人说笑着进镇。
身后一片黑乎乎林子,影影绰绰高起一个个小圆包。
第139章 惩恶扬善()
“唉!这安远县城说着好听,是个大县城,可哪及得上望山镇啊!”朱奂翻着历年财收帐簿叹气,“都成个空架子,县库空空如也,来场暴雨天灾的,谁能顶得住!”
“大人,望山镇前两年不也一样,也有许多百姓吃不饱饭。”瞿师爷放下手中毛笔,扭扭酸痛脖颈,起身帮大人剔亮桌上铜灯,“您治理了两三年才刚有起色。”
“千头万绪难以着手啊!老瞿,跟着我,辛苦你了!”朱奂真诚道谢。
“大人,我一落魄书生,考了半辈子都没中上秀才,当个私塾先生都没人要,要不是大人赏识,早不知死在哪条臭水沟了,还能让人师爷、师爷的叫着,尊敬着,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日子!”瞿化望着朱奂,目含感激。
“老瞿,你才能可不在我之下,当个县令绰绰有余,委屈你了!”朱奂摇摇头,真替瞿化感到可惜,也不知当年考官是如何阅的卷子。
“大人,您也不要太担心了,幸好现在天气还不冷,还有时间给我们转圜。”朱奂分忧,“我们头桩紧要事是秋赋问题,其他可缓。”
“是啊,去年望山镇到这个时候,秋粮早收齐了。可你看看,安远县城才收了一半。”朱奂把帐簿子拍在桌上,抚着太阳穴,一阵头痛。
“大人,这安远县城有钱人还是挺多的,第一有钱人就是潘大人。”瞿化微笑说道。
“潘大人,已故潘大人?”朱奂精神一振,头猛得抬起来,可随即又叹了口气,“人都死了。”
“大人,人死了,银子没死啊!”瞿化凑近朱奂,低声道。
没合拢的窗户缝里漏进一丝风,吹得烛火微弱,连晃两下,欲灭未灭。窗外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