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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信并未放在心上,自已大半辈子滚在刀口上,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后来,他不得不佩服,阁主很有先见之明。
要说真难,也不算是,只能说累!躲藏得很累!从中原城出来,像自已这样的小队不说十个,也有八个,总想着能混过那些耳目去,可谁知后面还是被紧紧盯上了。
素玉公公五十多的人了,骑在快马上,紧咬着牙,他看着都替他痛得慌。可素玉公公一连声说着无碍,无碍,还是尽早赶路,早些找到小主子。
如此迫切的心情,他还能理解,可当听着有人跟在后面,他竟又不急了,宁可绕个大弯子,也不能让人知道了他们去哪!
原本要往东,现在竟然绕到了西面,接着又往南,直花了二个多月,终于到了益州府,再下去一站就是卯松说的那地了。
一路颠簸不说,后头尾巴终是甩掉了,至此,寅信终能松口气了。
第177章 八两一个()
木言去过永清镇集市,也逛过罗衣城集市,可陌紫门集市看起来完全不同。一水青石板地面,围列一圈搭起红棕色木屋,一间就是一家小铺,干净整齐,没有人大声吆喝,也没有人嚷嚷着还价。还有许多身着绸衫,走路不管脚下的管事,东一瞧,西一看,神色倨傲,脑袋高高昂起。
“丫头,我看这里可不像能随便摆摊子的地方啊!”有地大叔背着西瓜篓子,望过一圈,面露愁容道。
“七哥,你跑一圈,看看有没有空着的小铺子。”木言左右张望,笑指最靠门口,那一间木屋挂出的招布,念出,“铺位出租管事处。”
“可以租!不知还有没有空位子。”李想笑道。
“有,里头还有两间关着门。”丁小七一圈跑完,飞奔过来,急道。
进了出租管事处一问,一间铺子,租金一日一两银。
“你你抢钱啊”丁小七忍不住叫喊起来,“李大哥,一日一两银呢,都够我和我娘吃上一月的粮了!我们不租了,大不了去街上叫唤,难道还怕卖不出去。”
“租半日可行?”李想没接小七的话,转头问管事。
“半日六百文。”肥头大耳管事,微眯着眼,似打睏,似不屑,望都不望四人,径自说道,“半日,到午时准点交房,押金三两。”
“什么,半日不是五百文吗!还要押金!难道里面有金子,怕我们偷去不成!”丁小七跳起来。
“七哥,别急,慢慢说。”木言拦住,望向李想,微点头。
“怕贵就别租呀,你们到大街上去叫卖吧!我这地头来得可都是大户人家的采买管事,买起来可不是一文两文的事,随便出手就是十两二十两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磨蹭,一间铺位都没有了!我这地头可是抢手的很,倒时你们想往地上摆,统统都给扔出门去。”管事撩起眼皮,投来轻蔑一眼,嚣张道。
“好,我们租半日。”李想沉声道,掏出三两六钱银子放到桌上。
“肯租给你们半日也是我心情好!”管事轻哼一声,从裤腰带上解下一把钥匙,又从桌下掏出一匣子,找出个号牌,把两样东西递过来,“头上最后一间,十六号,自儿去吧!可记得午时前来交房交牌,过时押金不给退啊!”
“岂有自理。”嘟嘟囔囔,兀自不平的小七被有地大叔一把拉了出来。
“一地有一地的规矩,别惹事,按规矩来吧!”有地大叔轻叹一声。
“不贵。”木言点头。
“木言妹妹,这还不贵,都能买上好几袋米面了,半日竟然要六百文!”丁小七一步跳过来,愤愤道。
“是不贵,他说得没错,那些大户人家管事只来此地采买。我们同样可以去街上叫买,但那些管事不会买,觉得太丢份。”李想温和一笑。
“有钱人事事要讲究,我们就随着他们来吧!今儿这瓜就往贵里卖,越贵越好!”木言梨涡深深,欢笑起来。
“嗯,往贵了卖!好!往贵了卖!一个瓜卖它个一两银子!”丁小七哈哈笑起来。
“不不不”木言跨出两步,背着双手,转过身倒着走,“一个瓜要卖十两银子!”
“啊十两银子”三人望住木言,异口同声。
“别怕,我猜房叔就是卖十两银子的。”木言咯咯一笑,回转身寻起木屋号牌。
木地板,木架子,打扫得光亮可人。木言点头,冲着这个,就值这个价。
篓子里的西瓜一一摆上木架,木言又从空间掏出许多,放到地板上,拿出菜刀,把一个西瓜切开,又切成小块。
接下来只能等了,因为其他铺子没人吆喝,四人也只得作罢。
“七哥,别急,没人买,我们拿回去自已吃!”木言笑道。
才一小会工夫,丁小七已站到门外张望了好几回,看看有没有人过来。
“我们在最里面,不知他们看得到吗?花了六钱银子呢,可不能浪费了!”丁小七心疼道。
正说着,前头就有一个瘦高管事一摇一摆往这边走来。
“来了,有人来了。”丁小七回身嘻嘻一笑,随即扯着嗓子喊起来,“西瓜大西瓜专供皇上吃的贡品大西瓜”
这一嗓子清脆辽亮,倒把那个管事吓了一跳,微一愣神,只听得皇上两字。
“皇上,皇上。”管事喃喃两声,惶惶间,只见一毛头小伙站在铺子门口,嘿嘿朝他笑。
“你这混小子,存心找打不是,瞎嚷嚷啥呀!”管事怒斥一声。
“管事大叔,我哥说得是,我们卖的东西是皇上才能吃到的贡品。”木言从门口探出脑袋,笑道。
“什么?可不敢乱说!那是大不敬!”管事抱拳朝着西方拱了拱,人却抬脚走了过来,指使道,“拿过来给我瞧瞧。”
“这位大叔,你尝尝。”有地大叔捧起一块递了过来。
管事眼带嫌弃,白了一眼有地大叔,但立马被他手上拿着的西瓜给吸引了,“这么香啊?”
“管事大叔,您尝尝,清甜着呢!”木言笑。
“好,尝尝。”对着木言如花笑颜,管事笑了开来,接过西瓜,直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再停不住,沙沙沙,几下啃个精光,连那层青皮也啃了去,只剩薄薄如纸一层瓜皮。
“好!好!再来一块!”管事把瓜皮一扔,哈哈笑道。
连吃三大块,管事擦擦嘴,心满意足,豪气道,“这这叫啥西瓜的,怎么卖呀,我全买了!”
木言噗嗤一笑,“这么多,你买得下吗。”
“什么买不下,还有我善家买不起的东西!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善家在益州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不说全城,就说这南半城的铺子可大半是我善家的,酒家、当铺、米铺你们看看去,哪个上面没写着善家两字,吓都能把你们吓死!”管事拍着胸脯,大口气道,“今儿我过来,就是看看有啥稀罕物的!老爷紧着我买呢!”
“哟,我们遇上贵人啦!”李想笑起来,“这位管事大爷,不瞒你,我们这西瓜也是本城头一份,别地可没有。十两银子一个,个头大,水份足,包您甜!”
“十两银子一个。”管事愣了愣。
“嗯,十两银子一个,要不是现在世道乱,我们能拿出来卖吗!皇上仁慈,许了西瓜自卖,今年可是头一年,错过今年,想吃也只能等明年去了。”李想点头,笑着缓缓说道,“你们善家有酒楼,不是正好吗!饭桌上切上几片,能不抢破头去。”
管事神色意动,又微带犹豫,十两一个也太贵了!可刚才大话已说出,再说这西瓜也太好吃了,忍不下心甩手不买,一下间竟迟疑起来。
“管事大叔,我们这瓜,每个都要十三四斤呢!不贵!要不您回去禀上一声。”木言笑着提醒。
“对,对,回去回上一声。”管事下个台阶,连连点头,掏出两锭银子放到桌上,“先给我来一个,这是十两银子。”
丁小七见李想收了十两银子,忙抱出一个大西瓜,递到管事怀里,“给,你回去让他们尝尝,好了再买。”
“大叔,等一下。”木言嘻嘻笑,转身问李想要了二两银子,“大叔,这天也怪热的,让您来回跑,这给您喝杯茶吧!”
管事这时倒不好意思起来,扭捏一下,终接过二两银子,笑道,“得了,我跟我家主子多说些好话。你们别卖了,等我的消息吧!”
“大叔,那可不行,我们这么多呢,哪能不卖呀,倒时你不过来,我们不白白浪费时辰了。”木言笑,“您尽快吧!”
管事无法,抱着大西瓜转身飞奔了出去。说实话,刚才那大块头说得没错!自家开好几个酒楼呢,到时一桌上几块,打个贡品招牌,还不让人争破头去,自已可得赶紧了,别让人抢了去,想来自家生意好了,主子面前又能记上一功啦!
倒没等多长时间,一辆马车拉了进来,那瘦高管事从车上跳下,拉拉平衣襟,踌躇满志走上前来,微咳一声。
“我家老爷说了,八两一个,他全包了。”
木言呵呵笑,看向李想,再看向有地大叔。三人一对视,点头。
“行!”李想爽快笑道。
哈哈哈,瘦高管事欢笑一声,回手一招呼,“麻利着点,眼睛放亮些,可别数错了数!”
跟在马车后面的三个小厮,连忙上前数起瓜来。
“一百五十八。”木言笑道,“看看对不对!”
合算一千二百六十四两银子,最终收了一千两银票,二百五十两银子。
一辆马车装不下,瘦高管事催着小厮赶回去,自已守着。
李想还了钥匙和木牌,拿回三两银子。
才用了一个多时辰,事情已办好。几人都非常兴奋,丁小七更是脸色涨红,拿着一千两银票看了又看,恨不能藏到肚里去。木言提议在益州府街上逛一逛,小七直想赶回去,就怕银票丢了,可见李想大哥和有地大叔都同意,无法,只能跟随。
糯米团、粉巴子,尝过,制作精美的鹞子,买上两只,踩高跷,顶大缸,看两眼,四人沿着大街缓缓而行。
“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看打不死你的”
“我没偷我没偷”
“你没偷,那这个糍团子哪来的还说没偷”
一阵吵闹声从小巷传出,对比着热闹大街,让人耳朵不适。
第178章 落难兄妹()
听到偷这个词,丁小七啥话都未说,人就窜了出去。见此,大伙迟疑一下,也跟了上去。
巷子狭小阴暗,两侧墙角爬满青苔,只留出一人行走,空气中闻着还有股屎尿味。
“丫头,这地方不能进啊!”安大叔伸手拦道,“看着不像好地方。”
“嗯,丫头,你在巷子口等吧,我们去看一下就行。”李想停步,撑着拐仗侧身,示意木言。
木言不愿,可见着两人一色担忧面孔,心下不禁又温暖又柔软,微笑答应,“好,我等你们。”
李想和安有地见木言乖乖转身,回到巷子口,只探头望着,不再过来,松口气,转身朝里走去。
“师父,我去探探这是啥地方?”
卯民避在一棵桑树后,说话间两下就爬上一棵高高桑树,站上树叉,四周一打量。
这一带,房屋低矮,天井笼袖,偏偏又有两三个园子占了偌大地方,挤得那些小民宅更显窄小可怜。园子内小楼林立,假山翠石,曲径通幽,绿竹煌煌,温柔旖旎,红粉飘香。
“乖这看着像窑子啊”卯民惊呼一声。人灵活一扑,就从树叉上了院墙,沿着墙头,弯腰躬身,快速而行。
“飞飞高高”稚嫩童声在街对面,欢快传来。
老者瞥去一眼,一个咬着甜糕的小娃子,睁着一双清亮乌黑的眼,正高举着手,指向墙头方向。
“哪有飞高高?”抱着小娃的少妇转头望来,墙头空空,什么都没有,“走咯,回家吃饭饭咯”
鲜亮笑声远去,老者站定树后,只望住那个探着脑袋的小小背影。
“夭寿哦,光吃饭不干活!我是短你了还是少你了,还偷起东西来了。”女声尖利刺耳,“搜,给我搜。”
“我没偷。”少年声音透着倔强,咬字别扭,生硬模糊,听着不像此地口音。
“妈妈,给,竟有个钱袋子。”一个男子嗡嗡声,含着幸灾乐祸。
“天啊,还有二钱银子!今儿才晓得,我园子里竟来了个三只手。”女声气焰越发高昂起来,“前几日,王员外还跟我叨叨说,在园子里丢了好几钱银子呢,敢情是你偷的啊,!我还以为他瞎说呢!打,给我狠狠打,今儿不打得你一一招来,我久娘还怎么管着这个偌大的久香园。”
“你个老虔婆,哪知眼睛看到是他偷了!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