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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还像个娃呢,三天不打,就要上房。”寅夜含笑道。
“卯民兄弟是真性情。”李想笑道。
寅夜笑过,不再管卯民,抬眼细细看过湖面,抿唇不语,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丫头,这湖水不能取了。”
木言双手捂脸,慢慢转过身,分开两指,从缝中偷偷瞧出去,水面只剩涟漪,并不见卯民身影,暗松口气,放下手来,道,“爷爷,这湖水少了好多,是不能取了。”
“不能取了。”李想跟着点头,“看来我们只能往南去了。”
“没事,反正也不累,就当游玩了。”卯松安慰众人,故作轻松道。
一时无语,众人站在石条上,听着水声,等卯民上岸。
木言转着脑袋,左右看了一阵,语带疑惑道,“爷爷,李叔,你们觉得有啥不对劲吗?”
“什么?”寅夜低头,疑问。
“是不对。”幹卜轻声道。
“那面铺小二哥不是说有许多百姓都迁到这湖边来了嘛,怎么没什么动静。”李想眼望对岸,慢慢说道。
“对啊,如果人多,肯定动静也大,怎会这么安静。”卯松神情一凛,皱起眉头道。
“这么多人,还能去哪?”木言喃喃道。
“那么多人,对,对,去下头村子里了。”一位老媪站在门内回道。
“去下头村子了?”李想重复道。
“是啊,这湖边哪住得下啊,这里住得都是大户人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让他们住呢,老婆子我也是靠着儿子给杨员外办事,一家人才得了湖边这小屋住。”
“老婆婆,再问一下,这下头是哪里啊,能有多远?”木言露着酒涡,一脸温婉,笑问道。
“具体哪里,也说不好,应是绕着山过去吧,那边也有田地,要不你们自已去看看。”老媪指完方向,拉住屋门,只等众人离去。
第208章 狭路相逢()
几人沉吟着回到湖边。拉着马车等在湖边的幹卜,一脸疑问。
“不在这边,还在下头。”卯民摆手,大声嘟囔道,“还说是大大好官,我看也不见的,谁知那些人被他打发到哪个犄角鼠洞去了,表面做得光鲜,哼,没一个好官。”
“师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总有好官的,再说我们现在还没弄清情况,不能妄下定论。”卯松好言道。
“前辈,要不我们去前头看看。”李想停下脚步,眼带询问投向寅夜。
“去吧,去吧,路上紧着些,不差这么点子功夫。”寅夜点头,望着木言微笑,“看看丫头的脸,就怕我们说不去呢!”
木言急点头,舒眉展眼,嘴角酒涡深深漾开,直若春暖大地,满天金粉桃樱花瓣借着春风袅娜翩跹。
幹卜不自然地把脸转了开去。
卯民直盯着木言,眼都看直了。
“走,走,卯民,你赶车。”寅夜微咳一声,挥着手赶卯民卯松。
出剑湖,沿着老媪所指方向往西行去,走过大片田地,又路过好些树林子,越走越逼近山路。要不是途中曾下马问过几处,真有人回说见过大队百姓,木言几人实怀疑走错了。
再看不到田地,两侧现出红褐色山岩,山路顺着山势慢慢抬高,山体陡峭,嶙峋峥嵘。夏日时节,山上树木应是郁郁苍苍,可令人奇怪的是,此处树木大多为半截,顶部好似被谁特意削了去,成了一棵棵无头树,林间地上倒伏着一截截烧黑的焦木。
“停车。”寅夜拍拍卯民背部,沉声喊道。
许是也看出不对劲,卯民默不出声,立即把马车拉停了。幹卜一见,也跟着拉停马车。
寅夜下车,四处走上两步,一阵观瞧后来到李想面前,郑重道,“李兄弟,这地界看着不对啊。”
“是,越走越荒,我们得小心些。”李想轻颔首,“前辈,瞧这天色也晚了,我们是往前走,还是回转?就怕前头遇上些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是山贼吗!”木言眼眸晶亮,一脸纠结,既想见识传说中的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却又怕真踫上了,对方人数众多,就算爷爷他们功夫好,可蚂蚁也能咬死大象啊。
“还是往前吧,走了快两时辰了,一路上也没啥好地可歇。”寅夜皱眉思索,说完又转头看向木言,“丫头,我们收了马车,换马吧!你上次说得了十几匹马儿,可还有?”
“有,有,马儿多着呢!”木言笑。
“好,那你跟着我,我们骑马。”寅夜一喜,又问向幹卜,“小卜,你可会骑马?”
幹卜脸色微可见地红了一下,说道,“会一点,在家里时,张继哥教我骑过两回。”
“卯松,你带着他,现在不比平时,越早出山越好。”寅夜语声果决。
说话间,卯民和卯松已手脚飞快,卸下马车,拉住了两匹马儿。木言忙跑去收了两架车厢,又放出两匹马儿。
木言坐在前头,寅夜拉缰在后头护着她,幹卜坐在卯松身后,李想和卯民一人一骑,四马轻纵,往山里行去,山路崎岖,没有车厢拖累,轻快许多。
沿路所见,都是赤褐色山石,树木稀少。
三分青淡,七分晦暗,大片火烧云早已隐去,一只乌鸦哇哇叫着飞进丛林,苍茫山色中,灰暗树影沉沉压上来。
“呀!”木言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这山是是矿山啊”
“什么?”寅夜惊道,手下用劲,拉紧缰绳。
“爷爷,这是铁矿山啊。”木言一把捏紧寅夜胳膊,急速道,“我想起来了,这山石呈红褐色,是铁矿啊,正因为有铁矿,所以会引雷击。”
“才有那么多断头树。”李想扯缰并行,声音沉沉接上,“前辈,此地大不妙啊!”
寅夜再不答应,一夹马腹,飞奔起来。铁是禁物,哪地有铁矿开采,自已总也知道一二,可从没听说,朝廷征用此地开采,怕是上头都不知此地有铁,那么多百姓不见踪影,此地又是铁矿山,答案呼之欲出。有人私下开采铁矿,用途嘛,绝不会仅仅用来造农具。如此危险之地,自已竟带着公主闯进来了,死罪!死罪啊!!现在只求开采者要避人耳目,躲在山里,不在外围露头才是!
刚才还顾着山路难走,悠着口气,现下几人都知大事不好,拼命催马前行,只求能出了山围,到达安全地界,一时马蹄哒哒,响声大作。
越是担心,越会踫上事儿。这不,提着心儿的几人只听得随风送来木言微抖声音,“有埋伏!我们进了埋伏套了!他们都躲在山头上!我们别别停下,继续往前走。前头也有一队人过来了,我们快过。”
噤声屏息,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四匹马儿速度不减,在山道上飞奔。
寅夜一手松开,摸索着解开腰带,绕过木言身前,把木言紧紧绑到自己身上,身子伏低,压到木言耳边,“丫头,别怕,爷爷定会护住你的。”苍老声音,意态决然。
一弯新月悄悄溜起,几颗星子闪过微弱光芒,风卷树叶,只剩沙沙声。激烈马蹄声中,前方传来咕噜咕噜车轮声。
“来者何人!”一声爆喝响起。
李想张了张嘴,眼睛朝左前方木言看去,小丫头弯躬着腰,整个身子微伏在马上,双手紧揪住马鞍,从侧看去,半张惨白小脸却定定朝向前方,不躲,不避,说无惧,不是,说不懂,更不是,那是一种勇气,能面对一切的勇气,浩浩荡荡劈开一切混沌的大无畏。
没有后路,只有前行!
噌一声,刀剑出鞘,呼喝声传来,“速速下马,再不下马,别怪我们不客气。”语声凶恶,蛮横无礼。
卯松见对方进了埋伏圈不自知,忍不住张嘴呼喊,“有”虽说不知山头上的人为了伏击谁,可总不忍心见对方白白送了性命。
“卯松。”木言一声急呼,拦下卯松话头,又轻声道,“冲过去。”
寅夜闻言,甩手一拍马臀,轻喝一声,“跟上。”马儿速度加快,朝前猛冲过去。
天色暗沉,只余淡淡清晖笼在狭窄山道上,可这些光芒足够木言看清,前方是一骡马队伍,足有十几辆大车一字排开,每辆车边都走着两三个壮汉。如果只是这些,她肯定提声呼喊,提醒他们退避。可在一瞬间,她看清了一个人!也不能说看清,因为以前她只见过这人的身影,听过这人的声音,现在她真切看清了这人的容貌。
长脸,浓眉深目,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修剪整齐,整个人身材高瘦,骑在马上,微躬着腰背,眼神阴狠。
此人正是在安远县城王宅里见过背影,又在马场听过他声音的那个箫先生。
这人跟羯子有来往,又做着暗地交易,绝是个大坏人,上次想抓他,却早离开了。这一刻,木言竟无比感激起山头上埋伏的人来!是冲着这些人来的吧!是吧!是吧!嘿嘿,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
“爷爷,你看到在第三辆车旁有一骑马之人吗?这人是个大坏人,最好活抓他,他跟羯子有往来。”
细细声音传出时,马儿飞快,已冲到车队前。
一肌肉虬结壮汉横刀立于车队前,圆睁着双目,瞪住眼前飞跃过来的马儿,双膝微弯,大喝一声,手中长刀一挥,就往马蹄砍去,“尝尝你爷爷的鬼愁刀!”
声音呼出,手上一震,却没有意料中刀入血肉的顺滑,只听得当一声,长刀落地,手上痛麻传来,来不及低头查看如何,一马蹄踢来,眼前景物晃动,自已身子已飞了起来。
这一举动实惊了三方人。骡马车队根本没料到来者如此厉害,原听着马蹄声,只有四匹,想着威吓一顿,问明情况,如是无关紧要之人,就顺手带回山去,哪知一照面,对方就把宫二踢飞了出去,宫二手上可是有一股蛮劲,不说力能劈山,举起三百石的东西可是平常。
李想微愣了愣,前辈不是莽撞之人,丫头虽小,可事事清明,绝不主动招惹,今儿上有埋伏,怎会在此时强硬动手,难道对面之人太厉害,不得不出手;卯松微转脑袋,轻喝一声,抓紧我,手上兰碧剑出鞘;卯民是不怕事大的,早呼喝着催马,挥动血玉剑扑上前去了。
山头上那一行人全傻眼了!!一路细探,终得到消息,这粮队今儿进山,路过这里。所以早早埋伏到此地,准备了半晌,又趴了大半日,终于等到了。谁想节骨眼上,不知从哪蹦出来几骑马,也不知是友是敌,心下犹豫着,如是无辜路人,伤着了可不好!可放过这个机会,一定恨死自已,这天大的仇一定要报,族人决不能白死!哪知,恶人才喊了一句话,双方就动上手了!这这可比自已这帮人还要爽快啊!
寅夜既听得木言所说,早已拔剑在手,那壮汉一挥刀往前砍来时,寅夜双脚踩蹬,带着木言立起身来,身子向前探出,短剑轻轻挥出,即快又狠,犹如春风拂柳,壮汉双手手筋被挑断了。
第209章 勇者必胜()
“李叔,接着。”木言高喊一声,取出那柄兽皮绳弯刀朝着后侧方李想扔去。弯刀晃晃悠悠,打着旋儿朝地上栽去。
李想一个俯身,长手一捞截住那柄飞至马蹄的弯刀,朝木言露齿一笑。
木言吐吐舌头,从寅夜臂下缩回头来,正前方两个壮汉早已举刀扑至,吓得木言缩起脖子,团起手脚,使了好大力气才压下惊呼。
一人挥刀横扫马前蹄,直想让寅夜落下马来,去了高居之势。一人挥刀砍向寅夜左臂,料他带着小女娃不敢松了缰绳。
寅夜端得好机变,双手猛一扯缰。马儿受痛,嘶叫着人立而起,避开了前至刀锋。再跟着左腿踢出,正中来者手腕,长刀滑着弧线被甩飞出去。左腿踢完,顺势往后收回,右脚踩蹬,带着木言,整个人已滑至马儿右侧,趁着马儿前蹄尚未落地,一剑刺出,正中前者咽喉。短剑拔出,翻身上马,右剑交左手,把踉跄两步重又扑来的左侧壮汉,划开了喉咙。
一眨眼,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哼都未哼一声,人已扑通倒下。
木言左眼紧闭,右眼强撑开一条缝,狭小晃动的视线中只见鲜血激射而来,脸上几滴滚烫。
“卯松。”寅夜喝一声,转头四顾。
卯民哇哇叫着已跟木言所指骑马黑衣人斗上了。黑衣人使一把精钢骨扇,招式阴狠毒辣,或戳眼,或锁喉,扇面合上,当笔使,扇面展面,似大斧,端得诡异非常。卯民性子跳脱,剑法灵动,一手清平剑使得绵绵密密,虽说胜不了黑衣人,可也不致落败。
李想右腿不便,即催马紧靠山道右侧,左手使弯刀,倒也是临渊岳峙,毫不慌乱。
卯松就在自已身后,被两人围攻,因多带一人,有些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