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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黄牛微抬脑袋,凑着田木根扶着的水盆,喝了半盆水。
“娘,我们用这水帮牛牛洗洗身上和脚上的伤吧。”木言笑道。
好,赵清娘答应一声,找块手巾,在水盆浸湿,帮牛因长时期倒卧生出褥疮化脓的地方细细清洗。
可能这样很舒服,牛耳朵可爱地前后微动。
木言把卖头花的钱袋子交给二妮,让她回去小心收起来。又把沈大娘送的碎绸缎捡出颜色鲜艳的包成一包,递给二妮,让她继续做头花。
“妹妹,你不是说下次头花就不好卖了吗?”二妮不解道。
“先做着吧!到时试着卖卖看,再说永清镇不好卖,我们可以去安远县城卖。”木言笑道。
好,二妮开心地笑了。
赵清娘包了一斤白糖,又问木言拿块一斤多的狍子肉,再在院子里摘些菜蔬,一起放在篮子里,喊过田菊,让她送二妮回去。
二妮急摆手,不要。
“去吧,乖丫头,别跟婶子外道。”赵清娘微笑着送田菊和二妮出门,喊道,“小菊,送到就回来,别乱玩,要吃晚饭了。”
同样也包斤白糖,拿块狍子肉,再加些菜蔬,拎着篮子,让田木根送到老屋去。
挑水浇菜地,收起晒干的衣服、香菇和羊毛线圈,打扫院子,扫炕擦席。
在院子里摆上桌子,映着落日余晖,凉风送爽,一家人快快乐乐吃晚饭。
“爹,等牛牛好了,我能骑在牛牛身上吗?”田壮嚼着烙饼,开心道。
“行,牛牛力气可大了,你和我一起坐上去都行。”田菊接道。
“那牛牛明天身体能好吗?”田壮喝口丝瓜汤,咽下嘴中的食物,问道。
“明天肯定不行,牛牛就算身体好了,也要好好养养。”田菊道。
“噢,那什么时候能养好啊?”田壮心急,好想骑在牛牛身上啊!到时走出去,大桩、二夏他们肯定眼红。
“娘,出大事了!牛牛在流血!”田菊回厨房盛剩下的丝瓜汤,竟然看见黄牛尾巴下流出一大滩黑色的血,吓得她尖声惊叫起来。
田木根和赵清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厨房。
卧在地上的黄牛屁股下流了一大滩血,血色泛黑。
田壮原本开心的小脸垮了下来,瘪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
“别急,别急。”田木根似安慰大家,又似安慰自已。
赵清娘走上前,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摸下黄牛头,一喜,不信,又摸了段时间,开口道:“娃他爹,你来摸摸看,刚才那么烫,现在不烫了!是不是我搞错了。”
田木根也伸手摸摸黄牛脑袋,真是不烫了。
黄牛动动耳朵,微晃脑袋,轻声哞叫起来。
“娘,我看牛的精神比刚回来时好了许多,可能不要紧。”田草轻声道。
“嗯,没事,是好事。这牛刚生过小牛,现在把污血排干净,倒是好了。”赵清娘起身笑道。
“嗯,吃完饭,我去割些嫩草回来,估计晚上要进食了。”田木根笑道。
赵清娘赶紧把饭吃完,打些水,给黄牛清洗一下,又把地上的污血铲掉,重新填上新土。
一阵忙乱,木言第一个洗过澡,爬上炕,没多久就睡着了。
“安大叔,你快进来坐,怎么站在外面呀!”田草端着脏衣服出门,正看见昨天卖红薯的大叔站在篱笆外,赶紧招呼道。
“我看见你爹往那边去了,还是等一下,没事,没事,我就在这边等一下。”安大春抓抓脑袋,老实道。
田草扑哧一声笑了,道:“安大叔,那我端张凳子,你坐院子里等吧。”
“别,还是坐这边吧,进院子里不方便。”安大春摇头道。
田草笑着进屋端了张长凳,递给安大春。
安大春就坐在了篱笆外。
“大叔,你先坐一下,我去把妹妹叫起来。”田草笑道。
“别,小娃子觉多,还是让她睡会儿。我等一下没事,没事。”安大春老实巴交道。
“没事,她这时候也该醒了。”田草笑着进屋把木言叫起来。
“安大哥,你来啦,怎么坐在外面呀?”赵清娘拎着菜篮从后院绕出,笑着招呼。
“外面好,外面好。”安大春急忙站起身,弯腰笑道。
“进来坐吧。”赵清娘笑道,“你早饭也没吃吧,在我家吃些。”
“不用,不用了。”安大春推辞道。
“安兄弟,你来啦,快进来坐。”田木根翻完堆肥,扛着锄头回来,一看见安大春,笑着招呼。
“好,好。”安大春笑容憨厚。
第95章 温柔试探()
“大叔,你把这药带回去给大婶喝,每天只能喝两口,一定不能过量。”木言把一个竹筒递到安大春手里,殷殷交待,“千万不能多喝。等这一竹筒药喝完,大婶的病也就好了。”
好,好,安大春点头如捣蒜,紧紧抱住竹筒,如同抱住身家性命。
“大叔,上次你挖到的地瓜要跟糙米和糙面掺着吃,不能当饭多吃。”木言笑道。
大叔惊讶一声,为啥?
“地瓜是好东西,但多吃会烧心,就是过量,也会对身体不好的。”木言细细讲道,“大叔,这个地瓜是你跟着野猪脚印发现的,那你在地瓜周围挖两个深坑,看看能不能抓到野猪。没了野猪祸害,地瓜还能长长,等秋后再去收收看。如果能抓到野猪,这个冬天就好过了。”
“是这个理,我回去就挖。”安大春高兴地咧开嘴直笑。
“安大哥,饼烙好了,一起过来吃些。”赵清娘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回了。”安大春站起身,局促告辞。
“安兄弟,你等一下。”田木根急忙叫住他。
“安大叔,你挖坑一定要作好标记,可别让人掉进去了。”木言嘻嘻笑。
“会的,会的。”安大春停住脚步,直点头。
“安大哥,把这带上,路上吃。”赵清娘进厨房用荷叶包了三张烙饼,递给安大春。
安大春直摆手,不肯拿。
“安兄弟,你一大早就出门,肯定什么东西都没吃,几个饼垫垫饥,还要走回去呢。”田木根笑着接过饼塞到安大春怀里,“回吧,我们不留你了。”
安大春笑着转身,摸摸怀里烫乎乎的饼和温润的竹筒子,暗暗伸手抹把泪。媳妇生病,家徒四壁,亲戚都不上门,反倒没有血脉之亲的人热心帮着自已,像丰年,打着了猎物就送过来,像这家人又送药又送吃的。这饼带回家给媳妇和娃吃吧,正好一人一个。
我讨到药了!媳妇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苦我不怕,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安大春搂着竹筒就像搂着一个娃,小心翼翼快步赶回家。
“娘,我看见妹妹就在水缸里舀了一勺水,能当药吗?”田菊呐呐道。
“是啊,娘,能救好安大婶吗,安大叔真可怜。”田壮接道。
“你妹妹本领大着呢!安大婶会好起来的!!快吃吧,等下还要去学堂,昨天玩了一天,今天要收收心,跟着陆先生好好学。”赵清娘训道。
噢,田壮答应一声,低下头啃起饼来。
“三叔,你吃早饭了吗?还有饼呢。”田菊笑道。
“吃过了,吃过了。小菊乖。”田水根扛着几根木头,呵呵笑道。
“三弟,你来啦,吃个饼再干。”田木根把一张烙饼递给田水根。
“二哥,牛在哪呢,让我看看。”田水根放下木头,在衣服上擦擦手,接过烙饼,急声道。
“在厨房。”田木根笑着带田水根去看。
“二哥,你能买上牛,爹可是很高兴的,今早上还叨叨说你能干呢!娘也想来看,爹没让。”田水根跟在后面,说着,“就是听说病着,能治好吗?咦?不像生病的样呀?”
一头大黄牛乖乖卧在厨房空地上,昂着牛头,正看着进来的人,牛眼炯亮,尾巴轻甩。
田木根拎过一旁篮子里的青草洒到地上,黄牛低下脑袋,嚼起青草来。
“有了这头大黄牛,耕地可方便多啦!”田水根啧啧赞道。
早饭后,田木根和田水根兄弟两人,在前院东侧篱笆外,敲着斧子搭牛棚。
“清娘,你家木根可真能干,牛都买了。”水生婶子看看大黄牛,羡慕道。
“木根,我来帮你。”田水生带着木工工具,上前帮起忙来。
“哎呦,清娘,我来看看牛,等我攒几年银子,也买上一头。”大江媳妇笑着走进来。
“木根嫂子,我也来看看牛。”谷雨媳妇也来了。
一上午时间,许多村人兴高采烈,成群结队来看牛,帮着搭牛棚。
不停赞着牛好!看,嚼得多欢实,精神!体健背宽!背上都能睡个小娃子了,肯定是条能耕地的好牛!
赵清娘忙着招呼热情的村民,烧水倒水,带着看牛,快到午间才歇口气。
牛棚搭好,铺上软软的稻草。田木根一牵牛绳,大黄牛就像知道它的新家弄好了。哞叫一声,曲着的蹄子一拱,稳稳站起来,抬起前蹄,轻轻落下,体态轻盈稳健,跟着田木根一步一步走出篱笆,往东来到牛棚前。
田木根松开手,大黄牛竟自已走进牛棚,在稻草上舒服地卧下来,嘴里悠闲嚼动。
真是神了!这么有灵性啊!!帮着干活到最后的田水生等人惊奇叹道。
歇晌过后,赵清娘洗干净手,准备坐下来绣屏风。
“木根媳妇在家吗?”一声温和的妇人声音传来。
“谁呀?”田草疑惑道。
赵清娘起身,迎了出去,“呀!是桃枝婶,快请进,快请进!”
“呵呵,我过来串串门,你不会不欢迎吧。”安桃枝呵呵笑着,一身红布衣,头戴红绢花,喜气洋洋走进院内。
“怎么会呢,请都请不到您呢!您可是个大忙人!”赵清娘笑道。
田草站起身,准备去倒水。
“姐,你别出去。”木言一声低喊。
“怎么?”田草转身,疑惑道。
“她是媒婆。”木言嘻嘻笑。
“啊!”田草一声呼,脸一下变得通红。
“姐,我帮你看看去。”田菊起身窜了出去。
“姐,你别担心,娘不会乱答应的。”木言看看神情紧张的田草,抓住她微微颤抖的手,安慰道。
“嗯,好妹妹,我不担心。”田草低下头,轻声道。
“大姐你这么好,娘肯定会找个温柔体贴的好男子来配你的。”木言笑道。
“你乱说什么呀!”田草把头微侧,避过木言的目光,嗔道,白嫩的耳朵尖都红了。
“大姐,我帮你去听听吧。”木言嘻嘻笑,起身要出门。
“别,别,还是在这里陪我吧!”田草慌道。
好,木言答应一声,又坐了下来。
只能听到笑声,说话声却听不清。
时间很难捱,就像只蜗牛总也爬不到终点。
田草几次想起身,又强忍住了,脸涨得通红。
“姐,我帮你去听一下吧,我偷偷去。”木言笑道。
田草低着脑袋,微一点下头。
木言起身,把西屋门打开一条缝,挤了出去,刚出去,就踫上赵清娘送着安桃枝出来。
“木根媳妇,我心中有数了,那开春后我再来。”安桃枝笑成一朵花,轻拍赵清娘的手。
“婶子,麻烦你了。”赵清娘抓着一把铜钱放到安桃枝的手里。
安桃枝笑得更开心了。
“姐,娘没答应。”田菊飞快窜进西屋,叫道。
田草一阵羞,低着脑袋不吭声。
“娘,是哪家?”木言走到篱笆口,站在赵清娘身边,问道。
“你也认识。”赵清娘笑得高兴。
“我也认识,难道难道”木言抬头看看赵清娘,笑了。
“嗯,正是丰年,这个娃不错。”赵清娘赞道,“人也老实,性子又大方。”
“不错,不错。”木言像个大人似得点头夸赞,“那娘,您怎么没答应呀?”
“小草今年才十四,还小,等十五再说。”赵清娘叹口气,“她吃了许多苦,娘想多留她两年。十五定,还可以留两年。”
“对,女子早婚,年纪小生娃难!”木言老成道。
“你个小娃娃,哪听来的呀?”赵清娘笑声清脆,心情极好。
“我就是知道。等大姐十七嫁,十八岁或者十九岁生,还勉强可以。”木言抬着下巴笑道,“娘,您不信的话去问问杨爷爷,她肯定同意我说的。”
“这个扫帚星,我看她是花了心,迷了眼,全把我这个老婆子忘在脑后了。可怜我的良材啊!”金贵婶子在院子里哭诉着。
“你娘又在骂了,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