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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这些够多了。”木言连忙拉住石岩。
“跟那鱼一样好吃吗?吃了不会生病吧?”赵清娘微笑着问木言,能多一样吃食,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的,况且现在家里这么穷,孩子们虽然不说什么,可为娘的心是不忍的。
“跟鱼不一样,没有腥味,是另一种好吃法。吃了一定不会生病的。”木言也笑着回道。
“那好,木言,你来教娘怎么烧,我们中午就吃这个,叫什么?”赵清娘边说着边转身拿起了挂在碗橱边的围巾,系在腰间,准备开始做响午饭。
“娘,那叫螺蛳。”田壮高兴地喊道。
“娘,这个中午还不能吃,要让它吐吐泥沙,干净了才行。我看到晚饭时烧差不多了。”木言想了想说道。
“啊,还要等到晚饭时才能吃啊!”田菊性子急,听了失望道。
“中午先烧两条鱼,去喊你姐来帮我洗菜,我先杀鱼。”赵清娘笑道。
“好咧。”田菊高声答道,跑出厨房去西屋喊她姐了。
“山娃,去跟你爷爷说一声,今天在婶子家吃饭。壮娃,你跟着去,两人快去快回。”赵清娘又吩咐道。
田壮答应了一声拉着石岩跑了出去。
“山娃子,来叔家吃饭还带窝头干嘛,叔家粮食够吃呢,下次可不准这样了呀,在叔家就跟自家一样。”田木根给山娃子夹了一大块鱼肉,笑着说道。
“我爷爷说,我吃得多了,壮娃就没得吃了。”石岩咬了口窝头,咽下去后笑着说道。
“婶子,你烧得鱼真好吃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都没有难闻的鱼腥味。”石岩吃了口田木根夹给他的鱼肉后,转头对赵清娘说道。
“这是妹妹教娘怎么烧的,你说妹妹厉害吧。”田壮吃了口鱼肉,品着滋味,自豪地说道。
“厉害。”石岩自觉地接了句话,又转头看看木言,见她正斯斯文文地嚼着窝头,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好吃,那就多吃点,这鱼还是你抓的呢。”赵清娘拿过一个碗,舀了几勺鱼汤,又夹了几大块鱼肉递给石岩。
“我待会儿再去抓鱼。”石岩接过碗喝了口美味的鱼汤,又嚼了口窝头道。
“我们一起去。”田壮低下头喝着鱼汤,头也不抬地说道。
“现在太阳烈着呢,吃完饭每人都睡会儿,等太阳下去时再去。”赵清娘吩咐道。
吃过饭,木言跟娘、大姐、二姐去西屋歇晌,而石岩跟着田壮、田木根去东屋歇晌午觉。
“娘,我看山娃子比壮娃懂事多了,看着像个大人了。”田草笑着跟赵清娘说道。
“没娘的孩子苦啊,虽说他爷爷、他爹都疼他,可总归是两个大男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赵清娘边整理着炕头边感慨道。
“那山娃子的娘哪去了?”木言好奇地问道。
赵清娘叹了口气没说话。
“石岩的娘在生他时就难产死了。”田草慢声道。
啊!原来他是个没娘的孩子啊!!!
看他阳光开朗的样子,还照顾这照顾那的,不说的话真看不出来。木言不自觉地在心里想着以后要对石岩好些。
田草给木言细细讲道,石岩的娘没了后,当时铁牛叔和石岩爷爷只能抱着他去求村里和邻村刚生产的妇人给喂奶,东家一口西家一口这样养了起来。而娘刚生了田壮两个月,故娘喂的最多,基本算是娘奶大的。
经此一茬,石岩一家对田木根家是怀着大感激的,平时猎到猎物总会送些过来。现在住着的这房子去年盖起来时,石铁牛和石爷爷来出了大力帮忙,石铁牛还拿出了五两银子借给田木根,到现在还没还上呢。
“娘,我们家还欠着别人钱哪,现在一共还欠着多少呀?”木言一听就急忙问道。
“铁牛叔借了我们五两,你舅舅也拿了五两出来。其它一些零零碎碎的现在已经还上了。”赵清娘细细说道,“没他们借我们这么多银子,这房子也起不来。”
“我爹年年冬天去镇上打工的钱全都让奶给小叔花完了。”田菊接着脆声道。
“小孩子,瞎说什么。”赵清娘马上喝止道。
“不就是嘛,小叔年年去考,也没见考上。”田菊低下头轻声嘀咕道,但到底没敢高声说了。
“十两银子。”木言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歇了个甜甜的午觉,木言醒过来,眼睛,坐起身,才发现屋子里只有赵清娘和田草坐在桌边的长凳上做绣活。
“醒啦,口干不干?要不要喝点水,水就在炕桌上。”赵清娘看到木言醒了,停下手上的动作道。
“二姐呢?”木言不禁问道。
“小菊、壮娃和山娃子他们醒得早,又去溪边抓鱼去了。”田草笑着道。
木言点点头爬到炕的另一头,端起炕桌上的碗喝了几口。
“娘,能把线分成16股来绣吗?”木言一边问着一边穿鞋下炕,来到桌边,看她们做绣活。
“妹妹,你说的对,我和娘试了,真能把线再分出来的,这样算一下正是16股了,就是手一定要轻,要稳。”田草兴奋地抢着说道,又让木言看她手上的丝线。原来田草正在分一根绿色的丝线,先把原本就已经很细了的丝线用绣花针剖开,然后再轻轻的拉开。
“你看看娘手上的活。”田草停了手道。
木言凑过去看,赵清娘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手上的绣活递了过来,“帮娘看看,是这样的吗?”
一块白色的绸缎帕子用两个圆框箍了起来,上面正用绿色的丝线绣着一丛兰花。丝线非常细,绣出来的兰花再没有以前那种凸在上面的僵硬感觉,平平滑滑。赵清娘绣功了得,看不出针脚,绵密熨贴;似山风拂过,兰叶舒展,随风轻摆。
“哇!!!娘,您绣得太好了,就象真的一样!”木言惊叹道。兰叶用了好几种深浅不同的绿色来表现,色彩丰富,展现出兰叶生动的变化,泛出蚕丝特有的光泽,栩栩如生。
“小草也说好看。”赵清娘被木言这样一夸,脸微红了一下,微笑道。
“娘,我们以后就这样绣,我想拿到绣坊去,沈大娘肯定也会喜欢的。”田草脸颊红红的,高兴道。
“好看是好看,用得丝线也少些,可花得时间多了一倍不止。”赵清娘想了想道。
“娘,没事,慢工出细活,这么精美的绣品,我想愿意买的人肯定很多,就算用得时间多一些,也是值得的。再说这样细的丝绣,没有好的绣工,别人不一定能绣得出来,就算别人能绣,也一定没有娘绣得好看。”木言呵呵笑道。
“就你贫。”赵清娘笑道。
“妹妹说的是,现在绣出来的比以前的好看了不止一倍,沈大娘肯定会给我们加银子的。”田草笑道。
“嗯,那我们剩下的帕子和荷包全都这样绣。”赵清娘下定决心道,“小草,这块桃花的帕子你来绣。”
“娘,我可能绣不好。”田草不自信地说道,对于用这样细的丝线来绣,田草觉得自已不一定能绣好。
“大姐,我觉得你行的,你看你以前绣的不比娘差到哪去。”木言看着田草鼓励道。
“真得吗?”田草眼睛亮亮地看着木言。
木言重重地点头。
赵清娘看着这一幕,心里甜丝丝的,这个小人儿就是来给自已家送福的,自已家虽说救了她,但所得到的应该会更多。
第12章 修改图样()
“娘,在这里是不是还要加上花朵啊?”木言指着兰草上留出的空白问道。
“是啊,这边还要加上两朵兰花。”赵清娘接回绸缎帕子看了看道。
“娘,我觉得不要再加花朵了,这丛兰草叶子挺多的,在它边角上加上一块勾勒的奇石更好看。”木言比划着说给赵清娘听。
赵清娘听了木言的话,拿起一根头上烧黑的柳条枝虚划了几下,根椐木言的说法,寥寥几笔,在兰草根旁淡淡地勾勒出了一块奇石。
峻石兰草比原来单一的兰草兰花多了份雅致,整个图案更平衡,给人的视觉感觉也更丰富了。
“呀!妹妹,你这样一说,娘画出来的图案更好看了呀!”田草伸手要过帕子,细细看了,赞叹道。现在的图样说不出到底好看在哪里,只觉得兰草那宁静的味道好像随风透了出来。
“娘,是您这一手画工高明啊!我只是说说,让我画,我就一点都不行了。”木言嘻嘻笑道。
“就会拍娘马屁,娘哪有什么高明的画工啊,不过是从小跟着我娘学着画,学着绣,练得熟练罢了。”赵清娘笑着慢声说道。
“娘,这就是高明呀!您一点一滴从小积累着,现在几笔就形神兼备。”木言认真道。
“妹妹,你怎么知道这里加上石头会更好看呀?”田草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木言想了想,自已也想不明白,就沮丧地摇摇头低声道。
“妹妹,那你帮我看看我接下来绣的这桃花怎么样,有没有要改的?”田草见木言情绪一下低落了下来,赶忙转换话题。
“对,让你妹妹看看,木言,你觉得有哪需要改的,你说,娘来改。”赵清娘也急忙道。
木言拿过图样,上面两株桃花并列,花开正艳,灼灼其华,还有两只蜜蜂飞舞。
“娘,这桃花画得挺好看。”木言憋笑道。
“小丫头,说吧,怎么改?”赵清娘一看木言的表情就知道她后面有话,轻拍了下她的头笑道。
“这两株桃花排得太整齐了,我们可以去掉一株。”木言想了想道。
“去掉一株?那只剩一株了,孤零零的,太难看了吧。”赵清娘迟疑下道。
“一株不好看。”田草看着图样也说道。
“娘,这一株也要去掉。”木言呵呵笑道。
“啊!”赵清娘和田草齐声惊讶道。
“娘,我们不用整棵桃花都画出来,只选一个枝丫就行了。我看帕子也不大,绣上一大株桃花也不好看。我们可以用一根枝条在帕角斜着挑出,这根枝条不用留很长,适当就可以了。上面再分出两支探头枝丫,形成一个l形,一枝稍长,一枝较短,两枝枝丫连同上面的小枝都缀满桃花就行。还有,大姐是第一次用这么细的丝线来绣,这两只蜜蜂就不要加了,单一枝桃花就行了。”木言不再卖关子,一口气说完。
赵清娘又问了几句,弄明白木言的意思后,几下就用炭条在帕子上勾出了样子,图案简洁明快。
“娘,这图案好看又简单,我绣起来把握也大一些了。”田草看了这图样后松了口气笑道。
“你还别说,小丫头一改后真是大不一样了。看着都顺眼多了。”赵清娘把画好的帕子看了又看,赞道。
“娘,您也满意的话,下次我就做您专用的设计师了。”木言笑着脆声道。
“设计师是什么?”田草一听不明白,就转头过来问道。
赵清娘也转头看着木言。
“设计师?设计师就是像这样改改,想想怎么样能变得更好看。”木言低头想了想,慢慢道。
“行,那你以后就是娘专用的设计师了。”赵清娘摸摸木言的头,高兴地笑出了声。
田草看着笑眯了眼的娘和木言,想到这次绣好的帕子拿到绣坊去,沈大娘肯定会喜欢,心里美滋滋的,拿过她准备要绣的帕子,低头研究了起来,接下来还要怎么配色,才能更生动,更逼真。
“大姐,什么时候大集啊?”木言帮田草分着线,随口问道。
“妹妹,你想着要去玩啦,还早呢,差不多还有十多天,上个集刚过去。”田草低着头边说着边轻轻地把线拉开。
“这个灰色的也要分,娘那边石块上要用到一些。”等田草分好手上的粉色丝线,木言拿起灰色的道。
“娘,您别忘了下次带我去。”木言把灰线递给田草后转过脑袋看着赵清娘撒骄道。
“去,带你去。”赵清娘抬起头看了木言一眼,眼含笑意道。
“去哪,我也去。”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田菊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看到炕桌上有水,端起碗几口喝完。
“你怎么跑回来了?壮娃和山娃子呢?”赵清娘看到田草一个人跑回来,停下了手里的活急声问道。
“娘,您别急。没事,是我们在溪边看到好大一片都是紫色叶子的草,看着挺像我们篱笆边的杂草,也就是妹妹所说的那个紫苏。所以我跑回来想带妹妹去看看,是不是紫苏?”田草抹抹嘴上的水渍喘着气说道。
赵清娘一听吁了口气,半抬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好大一片?”木言放下丝线,站起身高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