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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安王穿着黑底红缘的爵弁玄端,打扮得十分精神。正在与审义其谈笑。
所有的几上全是漆器食器。此时青铜食器已经被漆器取代,这些漆器制作得非常精美,造型精巧,漆色鲜丽,纹饰丰富,透出一种秀逸之美。多姿多彩的漆器,给饮食生活带来了清新的气息。
一位门人走了过来,附耳轻声说了两句。襄安王点点头,面色如常,好象是听到一件家常小事。
审义其搂着蛮儿,边吃着边上下其手,貌似已喝得不少了。
襄安王身边也坐着一个美丽少女侍候着,细看看原来是柳轻尘的侍女舒眉,襄安王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调笑,没一点象个新郎的样子。
一会儿,舒眉离开坐位,转身走了出去。她在转到后帐时回眸一笑,正对着审义其那双多疑的眼。
审义其心知肚明,比老谋深算,自己可不是襄安王的对手。说到这一点他就愈加佩服自己的主子,太后深居后宫,只凭着别人的转述和自己的推测,就能把事情猜得**不离十。
太后派人传来口信,内容虽然惊悚,但审义其却不得不信,今天也许是他在襄安的最后一天,今天之后,襄安王一定恨他入骨,不过,没办法,审义其一生只认一位主子,那就是无为太后。
已是午后,新人仍未到,门人中也有窃窃私语的,不过都还谨言慎行。审义其看在眼里,心里暗急,事情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他可心里没底。
襄安王永远是那么沉静从容,在他的脸上一点痕迹都看不出。
时间在这个喜宴上是这么漫长,虽然没有人表露什么,但那一股子焦急之情好象是水蒸气怎么也掩不住,漫得一屋子都是。
谁换了新娘()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喜乐声声,由远及近。宾客们都松了口气,审义其却紧张起来。喜轿回来了,又奏起了喜乐,那就是说……新人他们接到了?
果然不多时,一位新娘被众人拥着进来了,审义其是看到过柳轻尘的,此时新娘子的脸上盖着一块红帕子,只能从身影上推断,和柳轻尘差不多。
审义其的汗下来了,手中也不由发力一捏,蛮儿痛得一抖,却低了头,将自己的表情隐藏起来。审义其温柔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赞者、司仪、执事等数人开始主持整个宁静端庄的婚礼仪式。
新娘穿玄色纯衣纁袡步步生莲,走了过来,在喜娘和伴娘相随搀扶下,开始行礼。
婚礼公开部分为亲迎、盥礼、同牢礼、祭酒等步骤,至于合卺、入室、结发、结缨等是新人在新房内内甜密的私下行为。
礼仪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审义其心急如焚,苦于一时无计可施。
这个新娘是不是柳轻尘?要是能掀开新娘的盖头一看就好了。如果是柳轻尘,那么襄安王敢欺骗太后,私娶侄女,可谓大罪大忌。如果不是柳轻尘,那掀新娘盖头之举可就大大不妥了。
他的勇气曾在许多场合救过他,所以他在紧急场合下永远不会忘记用它。他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扶着蛮儿,迈着醉步,向厅中的那一对正在行礼的新人跌跌撞撞走了过去。
喜乐依然,新人行完一礼,正准备后继礼节。
审义其扶着蛮儿走了过来,连声:“恭喜!”他面色绯红,脚步虚浮,显然不胜酒力。
襄安王淡淡地看着他,眼光却挑过去,看向门外极远的地方。
他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什么不说什么不做,已经给身经百战的审义其很大的心里压力。
审义其在他身边顿了一下身形,踉跄着将怀里的蛮儿一推。蛮儿失去平衡,手在空中划过,正好碰着了新娘的盖头,恰巧将盖头扯了下来。
众宾客一阵惊呼,红盖头从新娘的头上滑下,一张美丽的脸露在众人面前。
众宾客一阵惊呼,红盖头从新娘的头上滑下,一张美丽的脸露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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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辛无命!柳轻尘来襄安时在半路上救助的那个难民首领,后来曾听襄安王说派他去军营学习武技成为柳轻尘的专职护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辛无命对柳轻尘使个眼色,手中拿出另一个好丑的斗笠,没分说戴在柳轻尘的脑袋上。带着柳轻尘沿路回去,一路买了很多东西,拿了些体积大重量轻的东西交给柳轻尘。再带着她一路走了回去。
柳轻尘知道他是掩人耳目的意思。只是觉得奇怪,难道说襄安王不想见到自己?还是说自己已经见不得光了?
不过少说少问多看多听是她来到这世上的不二法则。她直觉辛无命不会害自己,毕竟自己曾救了他和他村人的性命,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纯朴,以怨报德的事干得一定不多。
辛无命与侧门的护卫很熟,只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柳轻尘进去了。两个人顺着柳轻尘从未见到过的小路,一直向前走,一路上有很多人,大多数都在高淡阔论。柳轻尘开始只是小心地低头走路,可是后来她听到了很多夹杂着襄安王、安平柳家小姐、婚礼之类的话,便不由竖起耳朵细听。
“今天新妇怎么这个时辰还没有到?”
“嘘,不可说。”
“唉,那个审大人可真讨厌,赖在襄安王府不走了。”
“听说安平柳家的女人可是丑出了国,想我们伟大的襄安王,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娶这么个丑女,真是令人感叹!”
一路断断续续的,也没个准信,听得不清不楚,不过柳轻尘算明白了,原来襄安王真得要娶安平柳家的柳宝宝,而柳宝宝又变成了自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就是她与朝歌的婚礼!!
天,她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柳轻尘小步小步地跟着辛无命,但她感到很安全,这不但是因为辛无命,更重要的是这是襄安王府,极有可能是她未来的家,这里面有一个她最想信任的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让她倾心不已的男人。
她的嘴在斗笠下咧得大大的,脚步轻飘飘的。脑子里全是与襄安王重逢的美好画面。周围的声音已不再入她的耳了。辛无命将柳轻尘带到了后花圆的一个角门边的空屋子里,对她说:“小姐,你等一会儿,我会找人到前面通知襄安王,再做打算。”
柳轻尘点点头,这是一间很干净的屋子,地上铺着半旧的席子,只有一几,到处是空空的。柳轻尘走了进去,辛无命出去了,将门反锁上。在门外轻轻道:“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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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盖头轻轻地滑下来。
审义其一怔,柳轻尘他见过,可这个新娘子,有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美则美也,但肯定不是柳轻尘!
虽然他不认识新娘子,但认识得人还真不少,门客里也有几个年青沉不住气地,发出一些惊讶之音。这位姑娘正是屡次救柳轻尘未遂的小侠女。
蛮儿自动跪下来,低头认错,只是不会说话的她,除了泪,就没有别的表达方式了。
襄安王冷冷一笑,也不说话,做了个手势,让人将新娘搀走了。这个婚礼行了一半也不知算不算礼成。
整个场面都静到了极点,也冷到了极点。
审义其并没有多害怕,他不相信襄安王敢动他,他毕竟是太后的人,连皇帝身边的人也让他三分,这些个番王一个个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就算他今天做了点失礼的事,可也能推个干净。一来他醉了,二来真正闯祸得是襄安王府的侍女。
不过蛮儿就不一样了,她只能跪在地上发抖,她知道自从决定要承欢于审义其,让他带自己离开襄安这个伤心地之后,就已经是走上了一条近似背叛的不归路。今天审义其要她做的这一件事,成了审义其会带走她,败了襄安王会杀了她。无论哪一种都比她现在的处境好。
别有洞天()
舒眉从外面走回来,近身对襄安王说了一句话。
襄安王目光一柔,杀气也散了。摆摆手对众人道:“继续。”
那些行礼的人呆了一呆,现在是什么局面,直接跳过一些公众部分,直接合卺。
稀里糊涂的礼成,将襄安王送入洞房。
审义其就是有二十四份怀疑,也不敢去洞房里一探究竟。他已经看到新娘子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象太后所言的是柳轻尘,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这个新娘子是谁?真正的安平柳家的小姐?那柳轻尘又去了哪里?秘报中的第三座花轿又是怎么回事?
唉,真是令人头大。如今之计,只能以静致动,将过程秘报太后,自己仍在襄安静观其变。
审义其仍与众人吃喝玩笑,手中也不断轻轻扶摸着怀里的蛮儿,蛮儿微垂着头,身体仍在不断轻轻发抖,她感觉到寒冷,也感觉到审义其冷汗已浸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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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内
红烛跳跃,流光溢彩的装饰品烘托得喜气洋洋。
新娘子被扶进来。喜娘们唱着过了一下场,就在新郎冷眉历眼下逃开了。
门关上,就只剩下新人与柳轻尘在襄安王府的四个丫头,舒眉、含笑、解语、无忧。
新郎做了个手势,解语就过去把大门给反扣了。
嗯,襄安王洞房花烛衣也不把四个丫头叫走?不过丫头们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呆呆站在哪听候命令。
新郎向新娘走过去,一步二步三步……
喂,襄安王,你瞎了,你走过头了,新娘子在你后面!
四个丫头只觉平生之危险莫过于此洞房花烛夜。
襄安王打个衣柜,大概是想更衣了。
柜子里是一排华丽的女装,以绿色白色为基调,全是柳轻尘喜欢的颜色。
襄安王拉开衣服,然后……
他跳进柜子里不见了?!
四个丫头八只眼全呆住了,柜门大开,可谁也没有勇气走近去看一看。
过了一会,新娘开金口了:“我说,你到是给我掀开盖头啊。”
……
新娘子明显也是个暴脾气,等了一会没人搭腔,竟然一伸手,自已拉开了盖头,看了看左右。
“喂,新郎人跑哪去了?”
四个丫头没人回答,总不能说,新郎跳衣柜不见了吧。不过她们的目光可都对着那大门空开衣柜。新娘子跳起来,活泼地蹦过去,看了看,哦了一声。又跳回来。
看了看四位丫头,自己大刀金刀坐在主席位,一边招呼侍候着的舒眉等丫头一起坐下,将桌子上的合卺酒菜尽情享用。
舒眉皱着她秀气的眉,严词拒绝。含笑等人本就唯舒眉马首是瞻,而且襄安王府制度本就严格,全都摇头拒绝这位不像新娘的新娘子的邀请。
新娘子也不在乎,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吃菜,自然得很。边吃还边点头哼哼,想来今天是饿得很了。
四个丫头站在一边哭笑不得。这算怎么回事?新郎不象新郎,新娘不象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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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安王跳下衣柜,进入暗道。打开了暗钮,襄安王府下面四能八达的地道的主钮中心就在这里。无数的石墙门或开或闭将指向不同的出口。地道里空气流通性很差,所以并不适合使用火把,襄安王手里持着一串夜明珠,在黑暗中放出淡淡光芒。
他的步子很沉稳,脸上没什么表情。新郎的衣服很合适他,深色轮廓更显得他身材挺拔,气宇轩昴。
经他地摆弄,地下现在只有一条道是通的,一条直径当然比在地上走得更快。
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他轻轻地移开石板,悄悄地走了上去。然后微微打开另一个衣柜的门,门外一个俏生生的倩影正斜靠在小榻上睡得正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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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尘在梦里露出甜美的笑容,梦到什么好事了,居然还流口水,也不吸一下,喂醒醒吧,你的梦中情人来了!
襄安王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注视着她。这个小丫头,有时聪明之极,有时却又笨得可爱。有时成熟懂事,有时却又冲动热情。
柳轻尘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他灿然一笑,身子偎过去,投入襄安王的怀里,人还没有完全清醒。
襄安王将她搂在怀里,停了一会,抱着她走回衣柜,两个滑入深深的黑暗中。
柳轻尘嗯了一声,她大概明白过来了。纤手上场,在襄安王的肩膀处摸索……
襄安王将一只大手扶住她的脑后,如鹰般速锐捕获她柔软的樱唇。急切的吻,好象两个人都已经忍受不了别离的苦,激吻,火花四射,一偿多日相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