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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牛叔用刮刀一点一点往下刮漆,“安魂咒的最后一句不对。”
我和蒋申对视一眼,俱是震惊不已。
牛叔刮了好半天,猛地直起身子,指着他刮出来的那行字说:“这是还魂咒。”
我凑过去一看,那行字是:返神还灵。
这的确是还魂咒!
“三年前给你选定的坟地在什么地方?”牛叔问:“那里很可能有个还魂的道场。”
蒋申转身就往外走,说:“就在西南五公里外的地里,那里是我家祖坟。”
我们又赶紧往那边去。
路上,牛叔问蒋申:“你那具棺材是在什么地方做的?”
蒋申艰难的说:“木材是我爸选的,请乐这附近手艺最好的林师傅连夜赶制,里面的符文是我爸找道士刻上去的,好像叫张旺。”
“张旺!”我跟牛叔齐声惊呼。
居然是他。
我盯着蒋申,突然有个疯狂的想法,张旺在安安三人身上夺走的寿命不会给了他吧?
来到蒋申家的祖坟,他指着最后面的坟坑说:“我本来就是要埋在那里。”
我盯着那坟坑看了眼,“都三年了,你这坟坑怎么还好好的?”
“我隔几天就会过来整理一下。”蒋申打字说:“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始终觉得我在三年前就该死去,而且这三年我经常听见有女人在我耳边哭,再加上我这样的身体状况,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折磨。”
“有女人哭?”我心思一转,跟他确认说:“是女人还是女孩?”
那天在张旺院子里有三个人,安安和赵华都还是孩子,两人跟刘青的声音差别肯定大。
蒋申仔细回想半天,说:“是女人,一个中年女人。”
“不会是刘青吧?”我看向牛叔,可牛叔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牛叔?”我叫他。
他啊了声,指着坟坑说:“这坟地风水不错,站在这里看正好被后面的山环住,藏风聚气,白日太阳也能照到,不会滋生邪气,想要在这种地方布置还魂道场很难。”
说着,他看向我,“从从,有句话是气势旷渺,与墓宅不亲,所以很多修建在平地的坟地都选在大江大河支流的环流处,如果没有河流,选在山的环抱处也可以。”
“我记住了。”我说。
牛叔点点头,往坟地里走,始终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跳进坟坑,在里头摸索半天,最后从坑底摸出一团黄布,展开一看,上面竟然画着还魂符文。
牛叔只看了眼,就把黄布扔给我,掏出三合盘,放在坟地边上。
金水里的指针的倏地向东浮起来,两分钟后牛叔从坟坑东角挖出来一块鲜红的布,凑近了闻还有股血腥味。
“血都干了,怎么颜色还这么红?”我皱眉说。
牛叔回道:“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血,这是僵尸血。”
我咦了声,说:“你别欺负我啥都不懂,僵尸没有血的。”
“普通僵尸是没血,那要是特地炼出来的血尸呢?”他挑眉反问。
“还有这种玩意?”我惊讶说。
牛叔白我一眼,“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
说完,他看向蒋申,“你之所以能活下来,是有人用邪术为你还魂,你是想继续活着,还是躺进来,能有个解脱?”
蒋申盯着坟坑,眼睛发红,好半天才嘶哑着声音说:“解脱。”
他郑重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西服,然后大步走到坟坑边上,要抬腿下去的时候,我拽住了他。
我说:“牛叔,蒋先生,咱们先别急着死,现在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找出给他还魂的人吗?”
蒋申挣开我,目光平静的躺到坑里,说:“我不想知道。”
“你……”我还想劝他,却被牛叔扯了下。
他小声说:“从从,先帮蒋先生完成愿望,拿到路线图才是最重要的。”
我反驳说:“我觉得这并不矛盾,被夺寿的人可是有难河岸来的刘青,那人既然对刘青下手,没准他也知道七难河。”
“找到又能怎么样?你我根本惹不起幕后之人。”牛叔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把我推出坟地,“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我气的不行,“牛叔,你……小心!”
拉扯间,我看见一道影子直直朝着牛叔撞过来,我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把牛叔推开,而我被撞了个满怀,摔在地上。
没等缓过来,牛叔又直接把我从地上扯起来,反手往后推。
其实……更像扔。
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胳膊和脸上被划出好几条血道子。
牛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桃木剑,正在坟地里挥来刺去,可他的面前并没有人。
腰上突然一沉,郁灏扶着我坐起来,轻声说:“我给你开阴眼。”
他揽着我,离我极近,说话的时候嘴唇碰到我的耳垂,我不受控制的红了脸,蚊子似的嗯了声。
天地良心,这不是我不分场合跟人调情,实在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跟男人这么亲近。
他嘴角微勾,看起来心情不错,伸手在我眼前拂过,“别被吓到。”
“我怎么可能被吓到。”我挺直背,扭头就往牛叔那边看,只见一个身材瘦小,手掌奇大,五只尖细的人正跟牛叔扭打在一起。
那人动作敏捷,上蹿下跳,牛叔身上被那人挠了好几道子。
看清坟地的情况,我心里那点子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也顾不上身上的疼了,站起来就要往坟地里冲,我记得他的手。
在店里要杀我的人就是他!
郁灏单手搂住我的腰,“你进去也帮不上忙。”
“你放开我,这死东西给我送我妈的脑袋,我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我急红了眼。
谁知道郁灏仗着身高和力气优势直接把我夹着提了起来,我双脚离地,只能胡蹬乱踹。
牛叔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渐渐落了下风,那人寻到破绽,一脚踢在牛叔胸口,同时在空中一扭身,五指大张,朝着牛叔的脸抓过去。
就在这时,蒋申突然从坑里跳出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牛叔盘腿坐下,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快速的画了张符,持剑指天,冷喝道:“祖师法令,助我诛邪,急急如律令!”
符纸轰的烧了起来,那东西啊啊的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过了好半天才消停下来,没了动静。
“这东西死了没……啊……”
郁灏突然消失,我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脸朝下摔进了草窝子里。
我气的砸地,这死鬼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
“从从,你没事吧?”牛叔担忧道。
我扶着腰爬起来,摇摇头,“我刚没站稳把自己摔了。”
他点点头,看向坟地里的东西。
我走过去,不禁有些失望,那东西后背心烧了个大窟窿,骨架都散了。
“牛叔,你知道这是啥不?”我问,这大体像人,可手指却是正常人的两倍长,指甲乌黑尖细,一下就能扎进肉里。
牛叔摇头,“我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
蒋申突然说:“我见过,在七难河。”
第31章 心怀鬼胎,互相试探()
“你去过七难河?”我皱眉看着蒋申。
他摇头,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我是在七难河的路线图上看见的,图纸右下方就画着这种东西。”
难道这怪东西是从七难河出来的?
“这是个假人。”牛叔走到那东西旁边,拿起他的手指,看了半天说:“这是铁的。”
我蹲下仔细一看,还真是个假的。
这东西的骨架像是土烧出来的,手上的长爪子是铁的,一张脸用油墨画的栩栩如生。
大晚上出来,还真是看不出他是假的。
“牛叔,他动起来跟人一样?”我诧异道。
牛叔捏着他的铁手指看,“你见过扎纸人么?”
“见过,以前我们村里出殡,家属都要抬两个纸人在前头走,一是为了引路,二是在坟前烧掉后,死去的人在下头能有个伴。”我说。
他把那东西的十根铁手指都捡起来,说:“你那个不是真正的扎纸人,真正的扎纸人是通过锁魂符将孤魂锁在纸人上,如果修为高深,纸人也能走能跳。”
“你是说,是有人用土烧出来这副骨架,然后将魂魄锁在这个骨架上。”我恍然道。
他点头,“能做出这样的假人来,不光麻烦,还得有大本事,反正以我的能力,我弄不出来。”
“那不就是有个很厉害的人在阻挠咱们去七难河。”我担忧道:“他派个假人过来,咱俩都快搞不定了,这要是他亲自来,咱们不是死定了。”
牛叔不赞成我的话,“如果他真不想咱们七难河,也就不会派人去店里杀你,我猜测控制假人的人既想逼着咱们去七难河,又不想夺寿的事情败露。”
我啧啧两声,“这人想的真美好。”
牛叔也讥笑道:“谁说不是呢,本来我没想管这夺寿的道场,现在我还非得破了这道场不可,真当我牛冲天是孬货么?”
看样子,牛叔是发狠了。
“蒋先生,你还是选择死么?”牛叔问蒋申。
蒋申毫不犹豫的点头,“活着,更折磨。”
“那行,你躺到坟坑里去。”牛叔从包里拿出香烛和供品,让我抱着站到坟地外边去,然后一手捏着符纸一手拿着三合盘,等到蒋申躺到坟坑里后,就开始在坟地里走。
等牛叔走到东北方向时,突然一跺脚,收起符纸,将桃木剑插进了地里,“从从,快把供品摆好,香烛点着了。”
我连忙按照他说的弄好,点着香。
他收起罗盘,快步走到香烛前,咬破手指,在手心画了道血符,“谨请北方黑煞神,速速现身诛妖邪。”
话落,牛叔手心的血符颜色快速的变黑,他嘴角不停的抽动,脸还是那张脸,可看着却越发狰狞。
他大喝一声,虚空的对着桃木剑一指,同时掏出一张符纸,向前掷去。
符纸轰的一声烧了个火球,坟地里平白的刮起阵阵阴风,将牛叔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我不由得退后几步。
“破!”牛叔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桃木剑竟然裂成了两半,同时符纸烧成的火球落到地上,眨眼的功夫就灭了。
牛叔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弯腰扶着膝盖喘气。
我连忙过去扶他,“叔,破了么?”
“破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说:“果然不出我所料,布置道场的人很是厉害,要是换了一般的道士来,还真拿这道场没法子。”
说完话,牛叔走到蒋申的坟坑边上。
我跟过去,发现蒋申已经没了呼吸。
牛叔说:“这道场破了,他也活不下去。”
我看着蒋申,心头总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事情似乎不对头。
“不对。”我拍了下额头,恍然道:“叔,蒋申是三年出事活过来的,可赵华和安安都是最近才出事。”
牛叔瞥我一眼,皱眉说:“你没听蒋申说么,他爸是在三年前找的张旺往棺材里刻安魂符文,当时张旺就已经动了手脚,也就是说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开始夺寿续命了,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我仔细一想,蒋申还真是这么说的。
我忍不住拍了捏了捏眉心,真是太粗心了,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叔,你说会不会说蒋申父亲找张旺给他蒋申还魂?”我迟疑道。
牛叔颇为赞赏的看了我一眼,说:“看来,你还没笨到家。”
我冲他哼了声,“蒋申他爸想让儿子活着,咱们现在却让他死了,他爸不会来打咱们吧?咱们收拾下,赶紧跑吧。”
“跑什么,收拾下,咱们还得背着蒋申回去,你难道不想知道张旺身后的人了?”牛叔说着,跳下坟坑,把蒋申从坑里背了出来。
我反应过来,是得去见见蒋申爸妈。
往回走的路上,牛叔担忧的说:“从从,你要记住,万事急不来。”
我抿唇,我能不急吗?
那坛子里装的可是我妈的脑袋。
“从县里出来,你就急于搞清楚所有的事情,找出控制假人的人,找到七难河的路线图,确定你妈的情况。”牛叔温声道:“可你要知道,这些事情我跟你父亲也在做,而且我们已经做了五年,却仍旧没有消息。”
他腾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次安慰我:“去七难河只是第一步,往后你还会经历更多,你要记住,任何事情都要保持理智。”
我叹口气,闷声说:“我知道了,谢谢牛叔。”
牛叔笑了笑,开始跟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