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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青芜突然抬手摸到了发上的簪子。
就在她将簪子拔下的一瞬间,顾倾城忽然动了动。只这一动,便让青芜惊的脸色大变,慌忙要将簪子重新插在发髻上,手忙脚乱之下,簪子却落了下来,发出一声“啪嗒”脆响。
顾倾城睁开了眼,正好看到青芜着急忙慌剑簪子的一幕。
顾倾城眸光请冷冷的,如同月下湖泊上的倒影,看的青芜心头一跳。
她心头一跳,忙低头掩饰心慌:“奴婢该死,吵醒大小姐了。”
顾倾城在她那根簪子上瞅了瞅,很快收回目光,平静道:“这簪子成色不错,你好生戴着,若摔坏了,岂不是可惜。”
青芜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胡乱应了一声。
顾倾城没了睡意,坐直身子看向窗外,脑海中清晰的浮现了青芜适才心虚的模样。
第179章 区区十万两,你何至于此?()
天光大亮,明媚阳光冲破云层撒了遍地。
顾倾城踩着遍地碎金随着青芜快步进了顾家。此刻时辰尚早,气温便已不低,顾倾城一边走,一边抬头看了看烈日,眉头不由得蹙了蹙。
昨日暴雨,今日烈阳,情况只怕不妙。
她有些许走神,一时没注意青芜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她三番几次提到银子,顾倾城心中烦闷至极,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今日的丝萝居格外安静,顾倾城走到院中,看着冷冷清清的场景,心下生了几分疑惑。当家主母自尽可不是小事,顾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青芜连声催促道:“大小姐,您快些,夫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顾倾城微微点头,加快脚步的同时环视了院子里一圈,并没有见到无双的影子,也不知这孩子去了哪里?
走进林向晚的屋子,迎面便闻到一丝淡淡的药味。
顾倾城心中还是担心的,便快步走到床榻前,撩开帷帐一瞧,便见母亲正睡着,面色苍白如纸,眼角还挂着泪珠。
她的心蓦地的刺痛,暗暗埋怨自己竟然还怀疑母亲是假装自尽威胁她,没想到,母亲竟真的做了傻事。
“母亲。。。。。”顾倾城在床畔坐定,柔声轻唤。
林向晚原本就没睡,顾倾城一进屋她便已经醒了,听得她的声音,她懒懒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回来。。。。。。城儿啊。。。。。。你当真不管母亲了吗?”林向晚委屈的哭泣着,看的顾倾城一阵揪心。
她一直没顾得上问,母亲是如何自尽的,究竟是伤在了哪里,脸色怎这样难看?若是简单的外伤她身上就带着药,保管让母亲很快就能痊愈。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向青芜:“夫人伤在哪里?”
青芜心有余悸道:“夫人是用剪刀戳的心窝子,戳的很深,流了很多血。。。。。。若不是及时请了大夫,只怕。。。。。。”
顾倾城听的一阵心慌意乱,她下意识握住了母亲的手,哽咽道:“母亲,你这是何苦?”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母亲的脉象,原本只想看看她的伤究竟严不严重,有多严重,如有需要,她便用将玉液直接给母亲服下,可是这一摸脉象,她的心便不由得沉了下去。
林向晚不知顾倾城的心绪变化,只流着泪道:“你还关心我伤在何处?我身上的伤哪里比得上心里的伤?”说着,林向晚顿了下,悲愤道:“那纳兰王妃实在欺人太甚,为了十万两银子,竟将我的颜面踩在了脚底下,全然没有将顾家放在眼里。你是没看到,天还没亮纳兰王府的人便来了,张口就要银子,我只是让他们暂且等候了一会,他们便出言讥讽,说。。。。。。”
林向晚仿佛想到了什么痛苦至极的事,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放生大哭起来。
顾倾城紧紧攥着她的手,扭头看向青芜:“纳兰王府的人说了什么?”
青芜也是一脸气愤,怒道:“他们说顾家已经垮了,不过徒有其名罢了,还说夫人贪慕虚荣,打肿脸充胖子,分明拿不出几个钱,还要强撑着和纳兰王府较劲,还说夫人就是山村里来的村妇,无知愚蠢,只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听得这话,顾倾城不由挑眉。
纳兰王府的人胆敢这样讥讽镇国公夫人?不太可能吧!
她微微敛眸,看向林向晚。但见她好似哭累了,又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顾倾城,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顾倾城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轻声道:“母亲受委屈了,这样罢,女儿去给您备些疗伤的好药,您先休息。”
这就完了?
这样云淡风轻?
林向晚怔住,青芜也愣住。
她们不明白顾倾城为何会这样镇定?按理说,自己的母亲受到羞辱,还是这样极尽侮辱的言辞,但凡有点孝心的人都会暴跳如雷,更何况顾倾城一向是孝顺,骨子里更是高傲,她们原本想着,顾倾城必定会恼怒至极,定要找纳兰王府说理不可,可谁知,顾倾城却表现的如此镇定,全然没有半分恼怒的意思。
林向晚躺不住了,她忙坐起身,抓住顾倾城的手,咬着牙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没听到青芜适才说了什么吗?城儿,你看不到母亲受的羞辱吗?”
她的力气很大,抓的顾倾城的手很疼,顾倾城看了看她的手,抬眸道:“母亲,纳兰王府的人当真如此说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
林向晚眼底划过一丝心虚,却又故作镇定道:“自然是这样说了,否则我怎会寻短见?”
青芜也在一旁帮腔道:“大小姐,当真这样说了,不信您可以问问庆嬷嬷,她当时也在的。”
顾倾城没有理会青芜,只是看着林向晚,又一次问道:“母亲,当真如此吗?”
林向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顾倾城也点头,淡淡道:“好,那女儿这便去纳兰王府问问,即便顾家如今大不如前,但父亲在朝廷的地位仍在,堂堂镇国公,不可被人如此羞辱,即便对方是王爷也不行。”说罢,她挣脱了林向晚的手,转身就走。
林向晚面色大变,忙冲着青芜打眼色。
青芜会意,立刻将顾倾城拦了下来,急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大小姐,纳兰王府的地位颇高,咱们斗不过的。”
顾倾城撇撇嘴:“放心,我不会单独去的,我会先去公主府,请明兰公主为顾家主持公道。”
明兰公主?
林向晚这才吓坏了,忙喊道:“城儿,不可,此事。。。。。。此事有关顾家颜面,万万不可张扬。依我看。。。。。。不如就将银子给纳兰王府送去,这样那王妃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咱们顾家的颜面也可保住了。”
顾倾城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已经坐起身,除了面色苍白一些,其余一切正常的林向晚,轻声道:“母亲,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真话吗?为了区区十万两银子,你何苦如此折腾自己?”
一听这话,林向晚顿时呆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180章 帮你最后一次()
屋子里气氛顿时沉凝。
林向晚呼吸急促,从最初与顾倾城对视,到最后败下阵来,心虚的别开脸。
青芜也不敢在拉住顾倾城,这会,顾倾城的眼神实在太可怕。
就想说冬日里被冰冻的湖面,看起来清澈,但却冰冷彻骨,时而还有霜风在湖面缭绕,冻的她浑身哆嗦。
“城儿。。。。。。”林向晚还想辩解几句,一开口却没了气势,最终选择了沉默。
顾倾城转过身来,看着她,摇头道:“母亲,你为何要骗我?你根本没有自己,你的脉象很正常,完全没有丁点受伤的脉象。我是你的女儿啊,你何苦这样对我?”
林向晚浑身一颤,下意识抬头,看着顾倾城眼中有雾气弥漫,不知怎的,反而硬起了心肠,咬唇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去了哪里?前日夜里你便偷摸的出了门,这一走就是一天两夜,你是顾家的大小姐啊,你还未出阁,怎能这样随心所欲,你便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即便你不在乎自己,也要顾及一下我的脸面,顾家的脸面!”
林向晚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忍不住吼了起来。
听得这话,顾倾城冷笑道:“你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好,我去了城外,灾民营,这两日一直都在给灾民诊治,到现在也没合眼休息,一听到青芜说你自尽了,我便抛下灾民着急赶回来,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骗我的!母亲。。。。。。你怎会做出这样的事?且不说会不会伤了我的心,便是你这番说辞,若是传到了纳兰王府,后果不堪设想。”
林向晚哪里肯听这些,她只顾着指责顾倾城,语气冰冷傲慢:“那又如何?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吗?我也是为了灾民啊,我答应了纳兰王妃今日一早便要送十万两白银给灾民,可是。。。。。。如今顾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让我怎么办?我没有出身,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啊。。。。。。”
说到最后,林向晚再次落泪。
顾倾城呼吸一滞,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她有些呼吸不畅。她忍不住连连深呼吸,才能勉强压住不断涌动的泪意。
母亲冠冕堂皇的说辞,让顾倾城格外寒心。
她真的累了,她不想面对这样的母亲,不想整日处在这样的氛围中。在母亲冰冷的视线中,前世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浮现,她暗暗攥紧了拳,呼吸渐渐急促。
前世,顾家从未正视过她们母女二人,她们经历的一切除了冷漠便是折磨。顾家甚至将她当做货物卖给徐富贵,而母亲。。。。。更是在她失势后被顾家折磨致死。往事历历在目,宛如一柄柄利刃狠狠刺穿她的心脏,鲜血淋淋的回忆,搅乱了她的理智。
而林向晚还没说够,还在不停絮叨:“城儿,母亲知道你心中有怨恨,但是你要记住,不论到什么时候,顾家都是你的根,你永远也摆脱不了顾家大小姐的身份。顾家没了颜面,你也不会有颜面的!没有顾家,你便没有未来,你可知道一个弱女子,在这偌大的世界,没有依靠是什么感觉?你不懂。。。。。。你不懂未来有多可怕。。。。。。”
顾倾城终于忍不住,冷声反驳道:“我懂!”
“甚至,我比你还要懂!”她的声音冰冷如霜,字字如刀:“我懂,若非我奋起反抗,若非我抵死不从,今日要嫁给徐富贵的人便是我!若非我努力挣银子,努力自立,今日。。。。。。我们母女两只能吃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每日活下他们的白眼之下,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林向晚愣愣的看着顾倾城,眸光微微颤动,半晌才道:“不会的,你相信母亲,不会这样的。城儿,你长大了,你变得很能干,母亲很欣慰,但是你不能忘本啊!没有顾家,就没有如今的你!没有顾家,你日后将举步维艰,你以为你区区两间铺子就能让你在京都扎根吗?不可能,若没有顾家帮衬,你那铺子兴许一日也撑不下去,你能有今日,都是因为顾家!而那纳兰王府地位尊崇,我既然已经许了诺,便一定要做到,否则。。。。。。顾家如何在朝堂立足?”
顾倾城闭了闭眼,对母亲的冥顽不灵实在无力应对,她摆摆手,心力交瘁道:“罢了,女儿累了,不想与母亲争辩。”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有气无力道:“十万两银子在这里,母亲拿去吧。”
一看到那厚厚的银票,林向晚眼睛明显一亮,面上隐隐划过一丝笑意。
而这一丝笑意深深刺痛了顾倾城的心。
直到此刻,顾倾城才真正醒悟,母亲变了,再不是从前的母亲。她们母女两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眼睛涩涩的,有些疼。
“城儿,母亲就知道,你是最深明大义的,母亲没有白疼你。”林向晚语气带着几分欢喜,流连的目光不舍从银票上移开,冲着青芜吩咐道:“去,立刻将银票送到纳兰王府。”
青芜欢欢喜喜的去了。
顾倾城最后看了母亲一眼,转身欲走。
谁知林向晚却突然叫住了她,支支吾吾道:“城儿。。。。。。你。。。。。你还有没有多余的银子?白姨娘的兄长在长乐赌坊输了三十万两,那谢三刀昨日便找上门来,你父亲很是为难,若你还有银子。。。。。。不如。。。。。。。”
不待她说完,顾倾城便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母亲。”
林向晚期待的看向顾倾城。在她的眼中,如今的顾倾城腰缠万贯,要多少银子都拿得出来。她就像是一棵摇钱树,区区十万两自然不在话下,便是三十万两也拿的出来。毕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