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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诉他,夫人毒素已解,无需他挂念,若他不走,就将他拿下连夜赶赴邺城交于皇上。”
“不,请将军带话给他,温婉立刻出城,让他等我。”我知道宇文邕必有解药,绝不能让肃儿有事。
阿扬见高长恭神色不对,又口吐鲜血,虽然不明原由,也自然是不敢再有所耽搁,立刻应声退出了偏殿。
“长姐姐不要去,他不会救我的,本想让他代替我照顾你,可我对姐姐执念太深,终究是做不到让旁人取代我,你可会怪我?”
“不要多说,你不会有事,等我回来。”说完便起身穿衣,瞧他一眼,忍痛而去!
洛阳城外,寂静无声,一匹黑马静悄悄独行而来,走到我身边,马上之人一跃而下,他伸手抓过我的手臂,我手腕上的那粒红豆已经消失不见,只是留下了微微发红的印迹!
“你,无耻之极。”宇文邕呆怔良久,终于对我挤出了这几个字,那双冷酷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无法言喻的痛苦。
“你有解药对吧?求你给我。”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廉耻,也失去了骄傲,卑微的对他说道。
他仰天大笑;嘴边的一抹冷讽深深的刺痛了我,他果真不会救他。
“高长恭又赶在了朕的前面,朕恨他,更恨你,朕乃是天子,明日必尽全力进攻洛阳,不会再姑息任何人事。”他字字句句对我说道,眼里隐去了泪水。
“茹诗,若是朕从来不曾遇见你多好,此时此刻便不会被你伤得体无完肤!”说完飞身上马,决绝的离开了。
085 大战在即()
夜寞孤寒,不经意抬头间,瞧见那轮明月高高的悬挂空中,心中感触泪下,纵使尘缘逝尽,生死茫茫,只要有他,黄泉何惧?
回到城内府邸,天色渐亮,推开殿门,突然见一身影晃过。
“谁?”我疾步上前,瞧见的竟然是星冉。
她神色淡漠,面容憔悴,看向我时,极力克制眼底就要滑落的泪滢,双眸迎上我的目光,瞬间强势,对我道:
“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我声音干涩,望向高长恭,眼圈早已发红。
“没有解药你还回来?可是由他去死?”
她一句刺中我心,心里悲怆,痛到了极致,一股鲜血涌上,就算努力克制,也挡不住嘴角缓缓溢出的液体。
我走近他,床枕间那张绝美的容颜早已经苍白无色,浓黑细长的睫毛掩盖住了那原本清亮透水的瞳仁,脸庞的弧度勾化出的冷峻之色,既使静静的躺着,也无法遮住那眉宇间锐利的一抹清傲。
“你如何救他?”星冉无法忍受我的沉默,上前一步,将我拉向她,此时面对面,四目对视,我的心疲乏至极。
“你倒是说话?”星冉的声音加剧,充斥在耳边,那话里颤动的忧伤不亚于我此时的悲痛。
“若无解药,便追他而去。”短短一句,便是此生柔情,对他心意就是如此简单,倾刻世间繁华落尽,依偎在他身边,也绝不会寂寞孤单!
“你说什么?”我的话显然是触痛了她,星冉看着我,眼底的泪水已然再也控制不住,对我大声怨道:
“你要随他而去?我不许,我要你救他,你滚去宇文邕那里,让他拿出解药,即刻就去,只有你可以救他,不要以为他死了,你就可以跟着去,我不许,我决不会容你心愿,你快去,去求他,只要你开口,他就会答应,你的那股子狐媚劲呢?你竟然连解药都拿不到,你骗谁?我恨你。。。”
星冉话到后面已经语无伦次,唇舌之间的怒怨早已经深入她皮肉,痛苦绝望的神情表露无遗。
“他不会拿出解药。”我合上双眸,极力平复着心里的酷痛,对她缓缓道:
“此毒要解,必然是拿命去要胁,可他心意已决,想必是不会在意,明日就会攻城。。。肃儿一去,洛阳必将难守,你到底是兰陵王妃,心向着谁?怕是无需我来提点,还有长公主一事,高纬恐怕已经知晓,朝廷动乱,齐国也怕难保。星冉,姐姐求你一事,极力劝阻长公主抵抗宇文邕攻城,洛阳决不能丢,他此生战功倾尽在此,你一定要答应我。”
“他如若不在了,这些又有何意义?宇文邕与我有杀父之仇,我自然是不会放过他,此次绝不会让他靠近洛阳。”她说此话已经恢复如常,对我声音渐轻道:
“你再去要解药,我信他必然会顾及你的性命,为了王爷,求你去再试一次。”
她话刚完,城外便是一阵站鼓雷动,阿扬此时进殿来报,声音急促道:
“夫人,城内百姓惶恐万分,已经外逃,街道水泄不通!如何是好?”
我咬紧下唇,看高长恭一眼,即刻拿定注意再次出城,此去如若再拿不到解药决不回城!
城门近在咫尺,却是巨门紧闭,门下兵吏架起拒马,将暴乱的民众阻隔开来,城墙上的士兵个个张弓搭箭,瞄准了城下,稍有异动就会遭万箭穿心。
阿扬将军提着利剑和堵在城下的民众交涉,不过收效甚微,城外战鼓一响,城下民众立刻骚乱起来,守在拒马后的兵吏举枪猛刺,那数人立刻浑身带血瘫在了拒马之上,后面的民众发出震耳的喧哗,不知是谁鼓动了一声,成千上百的乱民一拥而上,推翻了拒马,就要将那巨大的门闩推开。
我骑在马上,身不由己的被人流裹挟着涌向城门,与阿扬将军擦身而过!
“有奸细!不能让乱民开了城门,否则周军必定趁虚而入,我们就无险可守了!”我从马背跃下,掠至阿扬将军身旁,对他喊着。
阿扬扬手一挥,城墙上弓弦急响,正在推开门闩的数人立刻*成了刺猬一般!带头的人一死,剩下的乱民一下子进退失据,愣在了原地。
城下的士兵立刻举起长矛将乱民驱散,城门下又空了出来。
我一刻不愿耽搁,再次跃上马背喊道:“请将军开门,我要出城。”
阿扬一愣:“大战在即,夫人意欲何往?”
我见他未有应命,情急之下便怒斥一声:
“你休要多管,若想保洛阳不失,就立刻放我出城。”我一夹马腹,健马人立而起!
阿扬咬了咬牙,对门边士兵喊道:“开门,放夫人出城。”
城门拉开一人宽,我扬起马鞭猛抽了一下,胯下健马疾驰而出,直奔周营而去!
086 遇长公主()
呼啸的冷风从我耳边掠过,长发随风而舞,如黑色的瀑布一般悬在身后,出城才不过里远,突然发现前方地表一动,心里一沉,即刻猛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痛苦嘶嚎着掉转了身子。
“出来!是什么人?”
我的声音刚落下,就见数十劲装甲士将覆盖在身上的土黄色布帛收起,从挖好的坑洞里跳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他们伪装在这平原之上,倒还真不易发觉,若非其中一人稍微动了一下,几乎就将我瞒了过去!
“长御卫单人匹马疾驰出城,莫非是要前往周营投诚?”
为首的一名男子语带不屑,对我嬉笑道:“常听人说长御卫与兰陵王情深似海,没想到兰陵王这才中毒,你就要转投他人怀抱,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其余的甲士闻言都哄笑起来,我此时内心焦虑无比,哪里容得下他如此挑衅,当下就起了杀心,手中长剑一挥,人已经从马背标出,直刺那男子胸口。
那男子见状脸色一变,身形急退,但我的刃间却始终离他只有寸许,只要他步履一缓,就能取他性命!
“住手!”
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心里一紧,抬头瞧去,见长公主缓缓走来,手劲一收,长剑撤回身后,施施然站定!
那男子见此立刻跪下,惶恐道:“属下谢长公主救命之恩,谢长御卫不杀之恩!”
我也赶紧冲来人躬身施礼道:“安红拜见长公主!”
“红儿,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疏?”长公主脸上带笑,伸出一手扶起我道:“我们那么多年的主仆之恩难道已经烟消云散了?”
“安红不敢,上次殿前对峙,并未如了长公主的意愿对付皇上,怕已惹得您老不快,现在又岂敢再奢谈主仆之情?”
长公主听了我的话去,面色低沉,显然未料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声音却平稳道:“你到底是多心了。”
我抬起头看向她,好长日子不见,鬓角的白发已经丛生,苍老无比。
“不知长公主为何会率兵出现在此?”我眉头微蹙,自然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长公主看着我:“既然你要问,我就实话实说,日间星冉与我飞鸽传书,说肃儿因为替你解毒,已然命在旦夕,我本就挂心此处战事,早就安排探哨在此埋伏,接到星冉的书信,所以才尽起手下精锐,火速赶来!”
我冷笑一声,毫无忌惮的对她道:“邺城离此地数百里之遥,您就是再快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吧?公主怕是应该早就来了?”
长公主并未发怒,她右手一挥,身后大片地皮翻开,无数兵士全都站了起来,兵器撞击之声不绝,我粗略一看,竟然有数千之众!
心里难免会有些惊慌,怕她会借此攻下洛阳,在打回邺城拿下北齐,我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故意问道她:“长公主带兵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她浅笑一声:“肃儿竟然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以身解毒,卧床不起,这偌大的洛阳岂可能一日无主?我带来的三千兵士,个个以一敌百,自然是要趁他无暇顾及,拿下这洛阳,好让高纬不敢轻举妄动!只可惜啊!安排进城的内应未能如约打开城门,否则现在这洛阳已然易帜!"
原来如此,若非阿扬将军处置得当,此时这数千兵士早已经冲进了洛阳府邸,恐怕早已得手。
“就算您夺下洛阳又如何?城外数十万周军枕戈待旦,你这三千兵马夺下洛阳也是无法守住城池,你所做的也不过就是为宇文邕做嫁衣而已!”
长公主听闻,眉头一皱,显然也是想到此点,说道:“那依照你之言,本宫现下该如何行事?”
我上前一步,低声道:“兵入洛阳!”
“什么?”长公主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让她带兵进城,愣在了原地,脸上怀疑之色尽显,低沉着声音问道我:"如何入城?”
我撩起布袍一角,挥刀隔断,递给她。
“你拿着这个,去城下喊阿扬出来,就说是应我之邀前来助阵,他见了这个,必然会放你进城!”
长公主拿过布碎,抬眸看我:“你就不怕我进城后擒下肃儿夺城自主?”
“公主乃肃儿祖母,何其忍心。。。如果没有他,那满城将士又哪会听您调配?你既知守不住洛阳,怎么会做此傻事?”
长公主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就如你所言,我进城助战,若你取不回解药,肃儿毒发不治,洛阳就由我自领如何?”
我无暇与她纠缠,回道:“若是肃儿不治,你就是洛阳之主,阿扬将军会听命于你!”
说完便跃回马背,疾驰而去。身后数千兵士也往洛阳前进,片刻之后城门打开的声音传入我耳内,此举到底是吉是凶,只能由天作主!
087 求你安好()
周营帐外,千军万马早已经整装待发,万军之前,那匹白马之上,郎貌独绝,他见到我时,神色微微怔动,眸心一道寒光射来,开口道:“大战在即,你不待在洛阳,跑来这里做什么?朕已经说过今日必破城池,不会再姑息任何人事,你可听的明白?”
我未有一语,下马站立住,抬头看向他时,眼眶的泪水禁不住翻滚欲落,我努力克制自己,声音极轻道:“我是来要解药的,求皇上成全。”
宇文邕面色冷漠,眉头微皱,浅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朕绝不会为了你,再失去如此好的机会,无需多说,朕不会救他,因为朕不是傻子,既然你对朕从无感情,那朕也无所畏惧,你最好马上离开,若不然休怪朕兵戎相见。”
“皇上且慢。”说话之人轻驾骏马缓缓上前,我定眼瞧去,此人正是突厥的大王子牧尔格。
他此时看着我,那双细眯着的眼睛里一道火辣的目光投在了我的脸上,对我毫无忌惮的说道:“姑娘的身份掩蔵的极好,本王第一次见,只是记住了这双眼睛,再一次见,却是思念至今。本王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可是姑娘就如一抹清幽的百合,冰洁玉清又如此冷傲,姑娘如若跟本王回柔然去,本王必将好生珍惜,绝不负了姑娘的绵绵情意。”
他说话时已然下马,走到我身边来,伸手就想要拉我入怀。我欲要出剑,只听道宇文邕呵斥道:“牧尔格把你手拿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