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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老,
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
中有千千结。
在云斯的心里面,我只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苟且偷生的北齐杀手,他对我产生的好感,也仅仅是因为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从未相知相识,又何来的爱意?
我想到此处,两眼发红,无声息的流下了一行热泪。
高长恭此去洛阳已有半月,我每天坚持施针,体内的鹤丹已经清除得所剩无几了!
云斯被皇上下旨安置在了太医署宣徽院,钟太医每日来为我祛毒,我必闲聊几句。偶尔会向他问问解药的进展,以便打听云斯的消息,得知云斯在太医属,每日都要在下仕们的监控下,细心配置解药。
也罢,只要人活着,总是会有希望的一天!
长公主平时喜欢住在自己的元安宫,很少去鹫岭宫住,只有夏季暑热之时才会去小住一段时间,元安宫本就离太医署不远。我有时也会跟随钟太医去瞧瞧、所以每次路过,都想进去向她请安,可是深知她老人家远离世俗,喜欢独处,实在不敢贸然去打扰了她的清闲。
今次路过,我见宫里人声吵杂,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子的哭泣之声,于是便找来一个门口的守卫问道:“里面可曾发生什么事?”
“禀长御卫,今早纬王爷的四王妃带小王爷路过御花园的湖边,一时贪玩,不慎掉落湖里,待人赶到救起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谁在里面哭泣?”
“哭泣的正是四王妃!”
我大步踏进元安宫,只见一年轻女子依偎在长公主膝下,她面容憔悴,梨花带泪,整个人全然没了精神,对长公主说着:“祖奶奶,你可知邡儿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才三年我们母子就阴阳相隔,我的命为什么就那么苦?”
长公主神情悲哀,满头的银色白发显得她越发苍老了,只听她说道:“事已发生,你也不比再伤心难过,好好大葬了邡儿,让他能早点入土为安!”
“长公主!”我轻轻唤着她。
“红儿,是你,你的伤可曾好了?”她看见我脸色好转,开心不少,对我挥手说道:“来,让我看看你”
我走近她,她一脸关切地问道“毒气可都清除干净了?”
“已经都好了,长公主不必担心!”我躬身施礼。
一旁的四王妃打量着我,见我并为向长公主行宫中之礼,又见我们言语亲密,一时半会也猜不准我和长公主的关系,尴尬地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道:“祖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了,纬王爷那里,您可是要帮我多担待一些啊!”
“去吧,纬儿那里,我自是会替你说话,好好安葬了邡儿,来人,送纬王妃回府!”
我虽然在皇宫里行走,可从未和嫔妃女眷们有过密切接触。在这深宫大院里,男人的世界,虽然是刀光剑影,但还算是明明白白的,而女人敏感,嫉妒,猜忌,她们的伎俩比起这些要可怕许多,往往不动深色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等你明白过来,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待纬王妃走后,长公主拉我坐下,一脸慈祥的看着我说道:“为何不回鹫岭宫住,你可知道最好的养伤之地就是鹫岭宫?”
“长公主,为何鹫岭宫每日都是重宾把守,出入都要手谕!”我一脸疑惑。
她叹口气说道:“鹫岭宫是肃儿父亲当年还是王爷时,被皇上特许为肃儿的母亲修建的,那时正是梁国,西魏,大周三国合谋进攻我北齐,全国都在打仗,肃儿的母亲生他弟弟难产死在鹫岭宫,皇上认为不吉利,命人拆掉鹫岭。我看肃儿小又可怜,就把鹫岭宫要了来,他小时候住了一年半载,后来又随我到了元安宫,三年前又被禁足在兰陵府,没有召见不给进宫,他心里早已经有根刺,如今他重兵防守,也是终究不放心皇上啊。”
我突然想起那日,在鹫岭宫里他对太监的残酷,几句话就断了他的舌头,原来还有这些道理在里面。他是不允许皇上的人玷污了那里,想必在他心里,鹫岭宫是多么神圣的地方,鹫岭宫是他对母亲和未出生弟弟最珍贵的记忆。
我对他又多了些怜惜,心里期盼他胜利凯旋:高长恭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在太医署的御药房里,我和云斯终于相见,皇上今日聚集官员在朱殿里讨论突厥进攻洛阳一事,我慌编了个理由跑了出来,潜进了御药房,支开了下仕们,争取多一点时间和云斯能说上几句话。
“红儿!”云斯把药放在我手里说道:“左边用檀木盒子装的是鹤丹,千万不要打开,右边的才是解药!”
我拿起右边粉红色的解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微微有姜花的味道。
“今晚纬王爷会入宫面圣,他儿子前几天刚死,已过了头七,明早就会出殡!”我看了看云斯,把我身上皇帝亲自撰写的手谕给他说道:“你今晚子时,拿我手谕去南园的经合道观里等我,我会设法带你出宫,助你潜入殡仪队伍里明早出城,我已经安排好了,出了城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我要你和我一起走!”云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能走”我看着他:“我要去帮你杀了高湛,玲珑不可以做到的,我可以!”
他抱紧我:“你是杀不了他的,就如你所说,北齐总有皇帝,不是他还会有别人!”
他在我耳边小声低语道:“你跟我去洛阳,高长恭带走了两万精骑,现与突厥在洛阳生死厮杀,我们只要去洛阳和皇姐汇合,堵死高长恭后路,前有突厥他必死无疑,到时我们再率梁兵一起杀回来,一举歼灭北齐,阔展我梁国疆土,报仇复国!”
009 野心渐露()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仿佛也感觉出了我身体的不适:“你怎么了?你难道不愿意吗?”
我听完他这一席话,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的心思:“你为什么要灭了北齐?你要复国只要回梁国便是!你当初为什么跟我回来?杀你父王的是高澄,可他已经死了,你要杀高湛我一定会帮你,哪怕要了我的命,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让北齐的黎民百姓去遭受这一切?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的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他重复着我的话,轻笑一声说道:“自古以来,没有不想做皇上的王爷!”
他转过身去,手里把玩着三脚架上的碧玉青花瓷继续说道:“高湛生性残忍,酗酒爆裂,齐国的百姓早已经是人心惶惶,我灭北齐国也是人心所向,理所当然的事。”
他说到此处,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把鹤丹揣在身上打开窗子一个健步跳了出去,对他道:“你记住了,我在道观等你!”说完消失在他的面前。
夜晚,黑黑的天空划开一条白线,震耳欲聋的雷击劈地而来,倾盆大雨好像毒蛇猛兽般袭击着大地。
“都快入冬了还这么大的雨!”我嘴里喃喃自语。
洪公公也望了望窗外说道:“看这样子,怕是一时半回停不下来!”
“纬王爷还没走?”
“和皇上聊着呢,这么大的雨他也走不了。”洪公公整理起茶水点心:“对了,解药已经研制好了!”
“是吗?在哪里?”我问着他。
洪公公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说道:“在里面!”
我大惊,拿过盒子看见里面是粉红色的药丸才放下心来,对洪公公说道:“那我去献给皇上?”
“不急,太医属的人还没有来,这药是要当着皇上的面,试过才可以给皇上用的!”
“那我给皇上试药!”说完我急忙拿起盒子进了皇上的御书房。
皇上和纬王爷正聊着,只听见纬王说道:“父皇,儿臣的小妾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儿臣还要她又何用?明日邡儿下葬,她跟着也就别回来了!”只字片语间一股邪恶之气流露出来。
我双手捧着檀木盒子走到皇上面前说道:“皇上,解药已经研制好了!”
皇上听我一说,马上起身,从我手里拿过盒子看了看,又放回我手上:“这是解药?怎么和玲珑上次手上的那个一样?“
他龙颜大怒,拍着桌子对我厉声的说道:“说,你们可是一伙,是又想要朕的命吗?”
我马上跪下,打开盒子,他只是想试探我,原本没有怎么在意,可见我如此,脸色大惊,反应过来捂着嘴巴大叫:“有刺客,御卫兵护驾!”
纬王一听也照着皇上的样捂着口鼻连退几步,好像生怕被鹤丹一起毒倒似的。
“皇上,你看!”我拿起一粒放进嘴里,吞了下去,打开嘴巴给他瞧个干净。
叫声惊动了门卫,一排御卫军冲了进来,不过皇上见我如此,脸色又和缓了一些,对我说道:“给朕拿过来!”
我应声上去,给了他一颗,他见我无恙,也放进嘴巴里吞了下去。
此时外面雷声震耳,雨势更是汹涌隔着窗户传到耳朵里,人难免有点忐忑,书房里皇上挥挥手示意我起来。
我转身起来,见门外站着雪皇妃,一时愣了一下,心里想她来干什么?
雪皇妃身子轻盈,走到皇上面前微微弯腰鞠躬叫道:“皇上,臣妾见近日天气渐渐严寒,怕皇上的腿病又犯了,见太医属用鸡血藤泡制了防风的米酒,就要了一碗给皇上送了过来!”
“皇妃叫奴才送来便是,实在不必自己冒雨前来!”说完扶起她又对书房里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所有人包括纬王听了都退出了书房,我也跟了出去,此时外面的大雨滂沱,早已经把皇宫洗了个干净,气氛阴森,让人心神不宁。
我心里只有云斯,丝毫没有迟疑,向经合道观飞奔而去!
送云斯到宫外,雨渐渐小了起来,我停下脚步!
“红儿,还记得当年我随我皇叔第一次来大齐吗?”身旁的男子突然问到。
我点点头:“记得!”
“当年从水里救你出来,见你一身鞭痕,身体发肤尽没有一处地方完整!”他看着我说道:“你当时两眼发呆,神情恍惚,还不停的说放我出去!”
我被他提醒,仿佛又回到了那年:
“皇上,这女子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就请皇上放过她吧?”一个清瘦的少年约十二三岁,指着地上和他看起来差不多的女子正说着。
“皇上怎么可以放过她,她打碎了我的七彩水玉手镯,那可是云南进贡的上品,至此一件,不杀了她难解我心头之恨!”旁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也指着地上的她说到。
“碎玉可以镶好,你把她打成这样,还丢下盐池,这未免也太过残忍了?”那少年转回微弯身子对大殿的皇上说道:“在梁国就听人说过,大齐皇上雄韬伟略,英明果断,可怎么和一个弱女子叫上劲了?”
“斯儿不得无礼!”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梁国京王爷训斥到。
“好了!”龙椅上的皇上站起来说:“此事就此作罢,这女子身上倒有一股顽劣之气,朕倒是欣赏,回去叫长公主好好管教,将来必有出息。”
“红儿!”云斯叫了我一声,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想什么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云南纳西族人,我当年贩毒被刑警追捕,在玉龙雪山上拼死一跳,本以为罪孽深重死了干净,一醒来自己却在一个五岁孩童身上。长公主在一次回宫的路上,看到我一人孤苦伶仃,就把我带回宫里,我偷了青公主的手镯,只是因为那里面曾经发出过一种奇特的光芒,让我灵魂出窍过一次,我以为可以回到自己的时代,可是强夺之中打烂了手镯,终究是回不去了!”
010 泪下心间()
他听我的话并没有惊奇说道:“天地玄幻奇妙,本就无奇不有,红儿,这也许是老天爷的意思,你既然来了就跟我去洛阳,助我皇姐把高长恭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不!”我话还没说出口,突然觉得胸口一股剧烈疼痛。
“你怎么了?”他扶住我问道:“你是不是吃了解药?”
“你吃了洪公公给皇上的解药?”他又重复问着我,我点头,他立马给我输通经脉。
我问道:“那难道不是解药?”
“鹤丹早已经无药可解,唯独的两颗先前已经给你们了,你吃的是断谷草”他扶我坐下“不碍事,这毒很好解!”
突然身边一个人影闪过!
“雪皇妃?”我叫出声音来,一脸的不解。
她向我走来对云斯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皇姐,事情怎么样了?”
皇姐,我听得莫名其妙!
“高湛已经喝了,明日就是他的忌日!”
“什么?”我看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