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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素问在下毒之前便想过了,无非就是一搏,将莫灵兰毒死了,算是她的运气好,毒不死,也不过是受罚,她好歹也是长女,不可能被处死!
莫老爷气的心脏加速,在座椅上喘着粗气,大声的吼道,“来人!给我把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
任长行自打从莫家回去之后,心中便一直烦乱无比。
前世的莫素问不是这样的,前世的莫素问分明那样的善解人意,如今的莫素问却犹如深闺怨妇一般,叫任长行难以接受。
“头好痛”任长行受不住这种滋味的侵袭,迷迷糊糊的坐在自己宫中椅子上。
不知不觉间,也便睡着了。梦中任长行再次浮现出与莫素问初见之景,他隐约感觉到疼痛,一名女子从自己身侧拿出绣帕,然后在他的伤口上包扎了一番,他又疼得昏睡过去,然而这一刻的任长行却忽然醒了过来。嘴里不禁念出:“素问。”
莫素问到底是救了自己,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任长行不知莫素问为何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那副模样,和前世的莫灵兰有什么相似?
任长行如同鬼使神差一般,他开始在自己屋子里找着些什么东西,他记得明明就是放在这个抽屉里面的,那条手帕,莫素问为自己包扎伤口的那条绣帕。
“找到了。”任长行眼前一亮,一条月白色的绣帕因为任长行的血渍而染红。
任长行此刻的心情变得很复杂,莫素问救他一命的事情是事实,莫非是自己这一世做了太多的改变,才把她逼得如今这副模样。
他不知不觉之中,望着那条手帕出神。心中沉思了很久,他的目光突然转而一亮,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任长行侧着脑袋盯着绣帕看,上面血液覆盖的地方任长行之前没有注意看,现在才注意到那里还有用红丝线绣成的两个字。
任长行凑近了一些,丝线的颜色要比血液明艳得多,任长行很清楚的看见那用红丝线绣成的两个字——灵兰。
任长行整个人都懵了,这不是莫素问为自己包扎伤口用的手帕吗,上面怎么会又莫灵兰的名字?
难道任长行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难不成救了自己的人是莫灵兰。可是莫素问为什么要说是她?他心中一阵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细想,莫素问在他心中一直是善良大方的,可是近期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又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都看错了莫素问,难道从一开始他对莫灵兰的态度就是错的吗?
任长行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亲自去问一问,他亲自去莫家想要去问莫素问,结果得知莫素问正被关在柴房,得知原因之后任长行更加惊讶,莫素问好像更加打破了在他心中善良温婉的印象,拒绝了让人把骂我带出来,任长行亲自去柴房看了莫素问。
看见任长行出现在这里,莫素问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又变成了惊喜,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任长行问道:“长行,你是来救我的吗?”她说着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总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如果是以前看到莫素问这样,任长行早就心疼地将她带出去了,但是今天他突然觉得莫素问这些委屈的样子就像是刻意做出来给他看的一般,他没有答话,反而问道:“素问,我有话想要问你。”
“素问,之前救了我的真的是你吗?”任长行盯着她,不想漏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他虽然不愿意怀疑莫素问,但是她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不同,让他不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莫素问。
“怎么,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是我救得你,不然还能有谁?”莫素问一僵,随后说道,然后看见任长行怀疑的目光,忍不住柔声委屈道,“长行,你在怀疑我什么?”
莫素问的眼中带着委屈,泫然若泣的样子分外惹人怜惜,任长行却没有忽略自己来的目的,他没有理会莫素问,依旧追问道:“好,那你说,你是怎么救了我?在哪里救了我?”
“这么久远的事情你怎么会突然提起?救你自然是在你的府里啊,你当时昏倒了,我给你包扎了伤口,还将你送回屋子休息,你当时昏迷了,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莫素问被任长行的追问惊到,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她努力回忆着那天的场景,本来就不是她救了任长行,现在让她说就更显得错漏百出,但是又要努力将话圆下去,最后说不下去只好装出一副为任长行忘了当时的事情而生气的样子。
任长行听着,心中却是慢慢明白过来,这番话这么漏洞,当时他怎么一睁眼看到莫素问就信了她是救自己的人呢。
救了他是假的,包扎伤口是假的,他的确是意识不清,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而且现在看莫素问的样子,她定不是当时救他的人!
那个人不会这样的!莫素问这副委屈的样子不正是做给他看的,让他觉得自己忘记是她救了自己而感动,真是可笑,她现在还哪有一点儿善良大方的样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从一开始那个温柔娴淑、善解人意的莫素问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任长行忍不住笑了两声,看着莫素问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他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长行,我没有!”莫素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听到任长行的话突然就炸毛了,她怎么可能还能冷静地下来,因为看到任长行出现的欣喜已经消散,莫素问不知道任长行为什么突然来问她这些?但是她一直努力藏着的真相就快要被任长行挖了出来,他是怎么知道救了他的人不是自己?
“罢了,你骗了我,我也不想同你纠缠什么了,都算了吧。”任长行冷冷说道,看莫素问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儿前世的影子?
他突然有些明白,原本不是因为自己的变化,而是从一开始莫素问就是这样的人?难道说上一世也是这样?莫灵兰其实是被逼急了才会那样的吗?任长行突然觉得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原来是他。
他不再看莫素问一眼,推门离开,看着那块绣着灵兰二字的手帕,他想到什么,决定去找莫灵兰问清楚。
任长行看着手帕发呆,这么久了自己竟都是弄错了么?
回想起自己被救之后的日子,任长行明白,自己对莫素问只是感激之情,因她救过自己,所以自己对她万般纵容。
虽是对莫灵兰有情愫,可是自己这条命是莫素问救的,她要他娶她,他只得答应。
他为那救命之恩放弃了爱情,伤害了莫灵兰,可还会有仁义这二字安慰自己。
可现在救命之恩这四个字让他万般痛苦。
他就是搞错了恩人是谁!
明明明明他可以和那个自己心中的女子双宿双栖,可是
任长行后悔不已,莫灵兰与自己有情,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他不仅是伤害了心上人,还是伤害了恩人!
不行,现在既已经知道了真相,便万不能这般糊涂下去!
任长行握紧手中的手帕,去往莫灵兰处。
远远地就看到莫灵兰一个人趴在花园的石桌上,已是傍晚,秋风又凉,她却衣着单薄的静静的趴在那。
脑袋枕在胳膊上,目光看向远方。
任长行看不清她的脸,不知她是何种神情,却能感觉到她满身的哀伤。
这哀伤,因自己而起吧。
任长行握拳,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去:“灵兰。”
莫灵兰抬头,一脸惊讶:“何事?”
任长行拿出手帕,递向前,抿了抿唇,道:“这手帕”
不说任长行的期待之情,却说莫灵兰看到手帕的一瞬间,心里满是委屈。
他拿这手帕递给自己作甚,因与大姐有情谊,所以要把前因都割舍么。
鼻头一酸,泪险些忍不住。
“怎么,要还给我了么,也是,你的伤早就好了,这手帕也没用了。”说着赌气般的把手帕拿了回来。
任长行听这话就知,他果然是认错人了。
心中惶恐,开口道:“灵兰,那次,是你救得我。”
这分明是个叙述事实的语气,听在莫灵兰耳朵里却是变成了询问,把心中委屈之情都勾了起来。
第77章 任长亭的阴谋()
任长亭对任长行暗恨不已,他决定找个机会偷偷的报复任长行,却一直没有好的时机。
这一日,任长亭在屋里不停地来回踱着步,脑海中忽然心生一计,他忽然想到任长行素来和莫素问走的极近,便决定从莫素问这里下手。
思及此,任长亭心中顿时激动起来,他吩咐一旁的侍卫道:“你去莫家慌称说是任长行找莫素问,把莫素问骗出来。”
侍卫点头应了一声,快步往莫府的方向去了。
莫素问正在屋里想着如何对付莫灵兰的事情,忽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闯进来道:“大小姐,门外有个人说奉三皇子的吩咐请你出来有事相商。”
“真的吗?”莫素问听后,顿觉十分的惊喜,她转头便准备往门外跑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折回来,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皱起了眉头。
莫素问快速的挽了个双环鬓,又对着铜镜描眉,抹了些胭脂,待到镜中人看着有精神些了,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很快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莫素问十分期待的来到莫府门口,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她翘首张望,却还是没有看到任长行,她正觉得奇怪,一回头,忽然发现任长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莫素问吓得惊呼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戒备的看着任长亭,语气不分的不善:“你怎么在这?三皇子殿下呢?”
任长亭看见莫素问看自己的眼神,心中暗暗不悦,面上却笑的十分开怀:“三哥他此刻自然是在宫中了。”
莫素问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不屑瞥了他一眼道:“我并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任长亭不怒反笑:“素问姑娘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长亭不过是想和姑娘谈谈。”
莫素问皱了皱眉,一句话都不想和任长亭多说,她转身就走:“不必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话毕,莫素问正欲离开,任长亭却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发出铮亮的寒光。
莫素问吓了一跳,脸上血色尽褪,她以为任长亭想要杀了自己,正欲求饶,却没料到任长行忽然在她手上划了一道。
莫素问惨叫一声,殷红的血顿时从伤口处渗了出来,虽然疼痛,却还不足以致命,她捂住伤口,目光像刀子一样狠狠地瞪着任长亭,怒斥道:“你要做什么?”
任长亭看着莫素问脸上气急败坏的表情,笑的十分得意,他慢悠悠的说道:“我已经在匕首上淬了剧毒,除了我之外,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有解药。”
“什么?”莫素问闻言大惊失色,不可置信道:“我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是和我无冤无仇,但是谁让你是三弟在意的女人呢。”任长行唇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他心中对任长行恨之入骨,凭什么自己费劲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而他任长行却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手,凭什么他从小就能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觉得不公平,他偏偏要把任长行拥有的东西,全都夺过来。
莫素问也算是个聪明人,她听任长亭这样说,顿时恍然大悟:“你想威胁三殿下?”
任长亭赞许的看着她,笑道:“素问小姐果真聪慧过人,只要你答应我,劝说三弟放弃储君之位,我自然会把解药双手奉上。”
莫素问紧咬贝齿,顿时无言以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任长亭见目的也达到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正欲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莫素问,意味深长的笑道:“素问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莫素问看着任长亭的笑容,忽然觉得十分的冷,明明是艳阳天,她却无端觉得四肢百骸都开始发冷,没有人比莫素问自己更加清楚,她有多么害怕死亡。
莫素问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中剧毒,心中便觉十分恐慌,害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毒发身亡了。
莫素问忍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折磨,当天下午,她便去了任长行府中,府中的下人把她带到偏殿,让她在这里等候任长行。
莫素问坐立难安,她不停地来回在殿中走来走去,一脸恐慌之色。
任长行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这副样子,在他印象中,似乎莫素问很少有这么惊慌的时候,任长行不由得惊讶道:“素问,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