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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来好好地…唱歌…一个人冲进来打我一巴掌,我不又认识他,他是疯子
吗…呜呜…”我要忍住,我要冷静,暂且当作遇上了疯子。
丁晓搂住我,转向其他人问:“是谁你们知道吗?”
矮个儿男孩忙站出来说:“没看清,那人…跑得太快,没来得及…”
“你们怎么搞的!这一大群人居然让秋姐给人打了!”康艺拍着桌子大吼。
“丁哥,会不会是刚才在门口撞上我们的人?”康艺身边的小伙问。
“马上去找!”
我被他的声音震得一抖,牵连无辜了!
“我要回去。”不等他答应我伸手勾起座位上的包就跑出酒吧,回到车里眼泪
又淌了下来。
我想再也没有比我窝囊的人,挨了耳光还要帮人瞒着。可是我能怎么办,她喝
罪了,打我是无心的,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们也一定会
帮着‘雅姐’。如果我说出来那就会挑起祸端,丁晓非得和他决绝不可。
眼泪一直淌到家门,幸好丁妈妈和丁爸爸不在家。丁晓只会搂着我让我别哭,
安慰的话一句也不会说。最初觉得羞辱,后来觉得窝囊,现在我是恨。恨他这个
捏花惹草的花心汉,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在人前挨这一耳光、丢这一个脸。廖薇、
小雅,以后还会有谁?
丁晓十九岁这天,被我关在了房门外,这大概是他过得最窝火的一个生日。
※第二天肿脸肿眼的我请假没有去客户公司上班,躲在卧室一步不出。随后几
天我尽量让自己忘记这件事,不敢将它告诉丁辰。如果她知道了,会在找上小雅
之前先把我这窝囊废给办了。
丁哥、雅姐,那天晚上我时时听到有人把他俩的名字凑到一块儿。丁晓和她曾
有过什么我丝毫不知,或许在他们一伙眼里两人才是真正的一对儿,我是个不被
承认的插足狐狸精。
不能得到他的朋友认可是我的失败,他和小雅毕竟已经过去我不会去计较,但
是他竟然…
耳光事件一星期后的一天,我在丁辰家里吃过晚饭回到丁家,路经那条灯红酒
绿的街道时一伙年轻男女迎面走来,我一眼瞧见他们中的那位,我的丈夫。他正
和一个女人挽着手,那女人穿得很凉快,上身只有一块粉色抹胸布。原来我的丈
夫喜欢这种格调,他要早说我回家也穿一块来取悦他。
“秋姐…”一伙人终于认出了我。何必露出那种表情,我一个女人还能把你们
给吃了。
“秋姐,丁哥他喝醉了…”
喝醉了啊,难怪手挽得那么紧。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庆祝,是在恭贺‘丁哥
’又找了个新嫂子?。红抹胸、爆炸头、耳朵圈圈洞洞,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
就这品位!
“这么晚你还在街上…”
他身上确实有酒味,可样子看来还算清醒,没那不正经的女人扶着也摔不死他。
见到我这个丁太太女人不仅不松开手,眼睛还直直地望着我,挑衅吗?
我凑近他,伸出手挥向他的脸。大概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会甩他俩耳光,事实上
我也想,不过以我们的身高差距,要给他一个有分量的耳光势必要做出一个不雅
的跳跃,我不想在人前做出不雅的举动,所以我只是轻拍了下他的脸让他眼睛聚
焦在我身上……
“我是谁?”我问。
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话,但仍然乖乖地回答,“张秋。”
“张秋是谁?”
“我老婆!”他瞪着眼没好气地说。
“那你觉得,你的手应该挽着谁?”我把手递出,他愣了一下推开贴着他的女
人,抓住我的手靠过来身体重量压在我肩上,好沉的一头猪。“对不起,给你们
添乱了,我这就带他回去。”正巧驶来一辆出租车,招手叫来把压肩上的人塞进
车里,然后向一伙人道了声再见坐进去。
※“张秋…”
他叫我,我没有理他。到家只有几分钟的车程,几分钟里火烧到了我的喉咙,
干哑得说不出一个字。扶他上楼回到卧室后我赶忙跑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把水浇
在脸上,刚才的样子应该没有被丁妈妈看到吧。
“我喝醉了她才过来扶着我…”他跟进了浴室向我解释。
“恩。”
“张秋…”
哈着酒气的嘴贴上我的脸、挽过别的女人的手伸进我的衬衣,眼泪终于迸出了
眼眶,我不顾一切地推开他,反手打向他的脸,手背拍在他的脸上发出很响亮的
声音
我打了他耳光,打醒了他的酒。
“如果你喜欢她们,喜欢年轻的,你就不要来招惹我!”我终于说了这句话,
老早就想这样喊出来。
&17耳光响起「下」
我打了丁晓的耳光,打醒了他的酒。
“如果你喜欢她们,喜欢年轻的,你就不要来招惹我!”我终于说了这句话,
老早就想这样喊出来。
“我没有喜欢她们,她们是谁…”他呆呆站着,手脚无措。
“丁晓,你后悔了你告诉我,趁早分开我不会缠着你的!”
他身体震了一震,随即抓住我的双手大吼,“我后悔什么了!你说清楚,我什
么时候说过分开!我怎么会和你分开!”
“不分开?你是想左拥右抱?家里养一个,外面再找上一群?对不起,我没有
那雅量,你去找能容忍的人,廖薇也好,小雅也好,还有刚才那个穿肚兜的也行,
相信他们都巴不得当你的丁太太!”
“我说了,我喝多了她只是扶着我。这又关廖薇和小雅什么事?她们…”
“喝多了就要抱在一起?怎么不关她们的事,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不管是
新欢旧爱都比我年轻漂亮,找上我是你瞎了眼!”我太天真了,我有什么值得他
喜欢,有什么值得他来爱!
“不是!不是!我和廖薇根本没什么!只是同学、只是朋友,我没有想到她会
…”
“你和她没什么,你敢说和‘你的’小雅没什么吗!藕断丝连,是不是在等着
两年后和她破镜重圆啊?”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我像个下堂的妒妇大喊
大叫,不敢偏头看镜子,怕看到我一脸狰狞的丑陋样子。
他涨红了脸,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被我说中了?
“你闭嘴,你给我闭上嘴!”短暂的呆愣之后他猛地把我拉进胸膛,双臂圈着
我用力勒住。“我换来的就是你这种话,到最后我换来的就是你这样的话!”
我,我说了什么,他费尽心思是为了什么我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是你说喜欢分很多种,说我对你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有几种喜欢,那种喜
欢又是哪种,我想知道,所以我和其他女生交往、和小雅交往。你骗人,明明就
只有一种…”我以为他在哭,撑起他的头来看,没有。
因为我说喜欢有很多种,所以他去和别的女人交往,这种可笑的理由谁相信!
可是,他是丁晓,他是那无可救药的傻小子。我相信。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她们,小雅、廖薇,还会有谁?你全瞒着我,你从来
不对我说起她们…”不管是什么理由,他在外面有女人是事实。
“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起?”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起?你说呢!”我的声音再次拔高,难道他还打算瞒着我?
“我做的事、我交的朋友,你不是从来不过问从来都不想插入吗?我想你知道
我的全部,可你想吗?你不想,我怎么对你说起?”
“我不是不想…”只不过,我插入不了。“别转移话题,这些和她们没有关系,
这不是借口!”就算我对他做的事、他交的朋友不感兴趣,并不代表他可以瞒着
和其他女人乱搞的事。
“你说借口?”他露出苦笑的表情,很苦的那种。“你想知道什么,我要说什
么才不是借口?”
脑袋突然清明了一瞬,我想我们出现了沟通障碍。
“你是说她们只是你的朋友,和其他人一样的普通朋友,因为我不想认识你的
朋友,所以你也没有必要提起这些‘朋友’?”朋友,朋友,我自己也给这话搅
晕了。
“蠢女人!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这才明白刚才对牛弹了琴,咬牙切齿地吼
我。
我毫不示弱地吼回去,“是朋友她们也是女人,朋友有你们那样搂搂抱抱的吗?”
“我什么时候和她们搂搂抱抱!”
“就在刚才!”和那个穿粉红抹胸的女人!
“我再说一遍,那不是!”他握住我的肩头让我后仰着和他脸对脸,看清他脸
上愤怒的每个细胞。“张秋你在找借口,你在找摆脱我的借口!”
“我没有…”如果能摆脱他,早几年前就摆脱了。
他的悲呛迫使我开始反省,是我不对?是我在无理取闹?
“没有?毫不相干的人你都能说成这样…我做的还不够?”
“不是…”我错了?我错了?
不对,不对,张秋清醒一点,别被糊弄了!
“怎么会毫不相干,她们可是你的红颜知己,和你志趣相投、与你把酒言欢,
我能做什么,和我待一块儿除了枯燥就是乏味,你总有一天都厌烦的。”可悲的
是这些我一早就明白,却还要往里跳。
“你的那些书在哪儿?”他突然黑起脸问。
“书?”
“我把它们全烧了,你再看下去明天我就和她们笑傲江湖了!”
“丁晓,现在不适合说笑话。”味儿不对了,我们争吵的味儿不对了,我的愤
怒呢?
“谁和你说笑话!”他咽动了一下喉结,轻声说: “如果我做得不够你说,
但别给我乱扣罪名,我背不起。”他说得淡淡的,我却感到浓浓的哀伤。
我说,我说什么,他哪里做的不够?
“你对廖薇说我是最不了解你的人…”这是他说过的话,他赖不了。
“难道不是?不了解就不了解,我会说给你听、做给你看,让你了解我,我们
有很多时间。”
他的额头蹭得我有些疼,我推开他,用手捂住前额,“丁晓,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多复杂,需要拿刀把我剖开来看?那样也可以。”
他的脸近在眼睛,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是啊,想想,能有
多复杂。
“丁晓,她们,我真得比不了。”承认吧,女人永远是年轻美貌的好。
“谁让你比,青菜和萝卜怎么比?”又是青菜和萝卜,他就不能用其他的比喻?
青菜和萝卜,多俗。
“万一有一天你遇上了另一棵青菜呢?”口感极佳、滋味特棒的嫩嫩青菜。
他想了一下说:“如果是你这品种的,我可以考虑吃吃。”
想死!
“丁晓,我不能让你安心吗?”我问。
“不能。”他毫不迟疑地说。
“你也是…”
“我也是?!”他惊叫,鼓起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他以为我一直很安心吗?
瞪眼几秒后他像个泄气的皮球,垂下肩膀,问:“我真的做得不够?”
够,太够了,是我太贪心了。
“我想睡觉,可例假来了肚子痛。”我说。
他愣了一下,又是咬牙切齿:“张秋,我干脆掐死你再跟着你去!”
“背我到天台吹吹风,等到我睡着了才准回房。”我把他转过身吊住他的脖子。
他弯腰托起我说:“天台有蚊子。”
“我不管,它们蛰了我一个包你就睡一天客房,两个就两天,三个三天…”
张秋,我和她们真的没有什么。
她们曾经是你的女友。
那不算…
怎么不算,你今晚为什么喝醉了?
被他们灌的,刚刚谈成了一宗生意,大家都喝醉了。
我以为是这几天赶你睡客房。
也有这个原因…
张秋…
恩?
我和她们没什么。
知道了,你烦不烦。趁现在全说了吧,除了小薇小雅之外还有小什么?
……
你不说是不是?
不是,我正在想。不记得了,我明天打电话问问。
到底有几个!
我忘了,我再想想。
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不是,那种事谁还记着。
丁晓,我想,她们应该一人给你俩耳光。
不会,只有你才敢。
那我再补上一个?
请便…真打?
我拍蚊子。
惊天动地的争吵落幕得很荒唐,我的愤怒、伤心最后变成了自责、感动。他对
我又吼又叫,可悲的是在我听来都是甜言蜜语,更可悲的是这些甜言蜜语我都相
信。我也许一直都在自寻烦恼,想来,我的不安只是怕有一天会成为下堂妇。当
初我怎么会以为三年后能离开他,自诩洒脱的我竟然会落到今时今日的田地。
我还想要求他什么,如果他所做的还不足以让我安心的话,那他真的只有剖开
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