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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一次次的撞着林肯车,逼迫着水木华堂停车。
水木华堂只觉得自己大脑里是从未有过的混乱,但他依然死咬着牙,抓着方向盘。
这种时候,撞击所产生的冲力早已经超过了人体的负荷,若不是林肯本身也在急速往前奔跑着,早已经给后面的劳斯莱斯撞飞了。
这时候,拼的已经不是个人的身体素质,因为如果现在水木华堂和瑜颜墨任谁下地,必然都是东倒西歪,连站也站不稳的。
这时候,拼的完全是个人的意志力。
眼花缭乱之际,水木华堂只牢记着两件事,第一,踩死油门,第二,朝着直觉的前方不要停。
林肯和劳斯莱斯的安全气囊都快要弹出来了。
但是瑜颜墨还在加紧着速度。
他这辆劳斯莱斯,出厂的时候是专门进过专业改装的。这么多年作为他的第一坐骑,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它的防弹级别是目前世界上岂知的最高级别,连轮胎里都布满了钢结构,比普通的汽车轮胎都要大一圈。
其次,它的车前盖里,加固了防撞钢梁,虽然林肯也以结实著称,但完全不能和这样改装过的劳斯莱斯相提并论。
最后,劳斯莱斯的车身长度超过六米,车前比普通车都要长许多。
这样,就导致每一次瑜颜墨撞击水木华堂的林肯车时,两个人所承受的撞击力,其实是不同的。
物体从后方撞击前方,并且人所处在车中的位置不同,导致后方车辆里的驾驶员,所承受的撞击和震荡,远远不如前方车辆驾驶员所承受的震荡更多。
在一次又一次的追尾和撞击中,瑜颜墨虽然也备受煎熬。
但他的身体和神智,却慢慢在这种力量之中恢复和耐受,等到他又一次踩紧油门之后,看得到林肯已经完全偏离了主道,斜着在往前方行驶了。
水木华堂知道再这样下去,他除了投降,就是死。
他又一次看向了一旁的李姗姗。
她已经斜着歪倒在车里,满头满脸的血。
这种时候,水木华堂连自保都不能了,别说护住这个女人。
他真是恨得咬牙,有生以来,这是从未有过的狼狈。都是因为这个叫李姗姗的女孩,这个蠢到家的人。
他曾经那样警告过她,还割下了她一小块头皮作为惩罚,让她不要去招惹悦菱。可是她还是和她那个肥婆老妈算计着,去制造了一起什么乱七八糟的爆炸案。闹剧一样,一事无成,还被瑜颜墨顺藤摸瓜追了过来。
李姗姗以为他仅仅是因为爱护悦菱才这样做吗?其实,他会警告她,也是在变相的“保护”她。
悦菱现在是瑜颜墨的女人,谁想要动她,都是万分困难,否则的话,那个叫“子规”的幕后黑手,也不会请电鳗出手了。
李姗姗或者李院长,他们那么又恶又蠢的人,如果去对悦菱下手,是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被瑜颜墨所察觉的。
到时候,如果瑜颜墨知道悦菱的真实身份是水木家的千金……
那么事情就会朝着水木华堂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虽然说,总有一天,水木华堂是必须要让悦菱的身份昭告天下的,但是,也不是现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期。
该死极了,他的目光最后一次落在了李姗姗的身上。
后面的劳斯莱斯又在逼近了。
刚刚,他已经要被撞翻了,用了铁一样的意志才重新扭正到道路上来。
不行了……他已经要无能为力了,早知道,开一辆悍马过来也好。车子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而且反反复复被冲后面撞击,他已经震晕得完全把控不住了。
没办法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丢车保卒。
李姗姗,实在是对不起了。
原本,你也可以成为一颗出色的棋子,但是在这种状况下……我也不能把你交到瑜颜墨的手中。哪怕是尸体也不能!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我亲手解决了你,让你粉身碎骨。
水木华堂抵死油门,偏着身子,去打开李姗姗副驾驶的车门。
猛烈的风随着车门的打开灌了起来。车门的边缘碰着公路边缘的护栏,闪出激烈的火花,啪嗒作响。
水木华堂抓住李姗姗的胳膊,准备把她往外推。
哪知道,原本烂泥一样的李姗姗,这种时刻,突然恢复了求生的本能。
“表哥!表哥你干什么!”她立刻抓住了水木华堂的手,“不要表哥!”
水木华堂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气:“下去!”他几乎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不,表哥求求你,我不要死!”狂风的吹拂下,李姗姗的神智清醒了很多,她已经看到,公路的一边就是海岸的悬崖,如果落下去,存活的可能性极低。
可是,她的求饶,在水木华堂的耳中听来,是一个笑话。
魔鬼本就是嗜血而生,在他的脚下乞求怜悯,岂不是自取其辱。
此刻的水木华堂,往常温文尔雅的外表,早已在一次次猛烈的追尾撞击中支离破碎。他的脸色是鲜有的狰狞,混乱的眼神更显凶恶,他的手掐住李姗姗的骨骼,往下一拉,只听到咔嚓的一声,李姗姗的肩膀已经被他活生生扳脱臼。
李姗姗杀猪般惨叫,水木华堂这一次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一次,他要亲手扳断她的颈骨,然后将她抛尸车外。
就在他正要下力的时刻,瑜颜墨的劳斯莱斯,再一次阴魂不散的撞了上来。
水木华堂身子在撞击之中无法控制的摇摆起来。
林肯的车身旋转了起来。
而李姗姗竟然被活生生地摔了出去,抛物线一样,扔下了海崖。
水木华堂的双手,终于在冲力下,甩开了方向盘。
这一次,他踩住了刹车。
然而,林肯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翻滚着,朝着公路的尽头飞去。
安全气囊弹开的那一瞬间,水木华堂听到了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然而这一切,和几乎变成了一团废铁的林肯车比起来,都是小事一件了。
整个世界的旋转没有停止,反而在愈演愈烈。
风呼呼刮过,鲜血在公路上尽情的蔓延。
水木华堂只觉得冷,他想象着温暖的大火在包裹着自己,然而除了寒风,一无他物。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刻,他仿佛听到了脚步声。
嗒、嗒……清脆的声音,震动着地面,传到他尚且还在流淌的血液之中。
林肯车已经翻转了过来,比起之前的疯狂,此刻它的安静显得那么诡异。副驾驶的门已经变形扭到了一边,水木华堂被卡在安全气囊之间,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一身的血,连同他嘴里的血不断的涌出来。
然而,他的眼神,却在慢慢恢复着清晰。
他看到了,他分明看到了,瑜颜墨在一步步地朝着他走过来。
他的步子也十分不稳,走得很艰难,还有些醉态。
刚刚经历了那么强烈的冲击,没有人可以完全掌握得住平衡。然而,比起水木华堂目前的境地,瑜颜墨的情况可以称得上完美。
他一步步的靠近那个被卡在林肯车中的男人。
那个一直被他视之为劲敌的男人。
如今,他终于,硬生生的击败了他。
比拼体力,比拼毅力,他终于胜出了。
随着步伐的靠近,瑜颜墨看到某种称之为生命之流光的东西,正在慢慢从水木华堂的身上飘散开来。
那个恶魔,就算是这样,满口是血,动弹不得,嘴角依然带着他所最痛恨的那一缕笑。
“瑜……大公子……”看到瑜颜墨靠近,水木华堂活活地从肺腔之中挤出这几个字,然而他张开的口还未闭上,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瑜颜墨走到他面前,几乎算是跌倒般的蹲下。
他忽视着膝盖撞地时的疼痛,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针管。
“告诉我,”现在,对于水木华堂而言,命就是最重要的,“悦菱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说出来,你可以活。”
这支小小的针管,在很多时候,救过瑜颜墨的命。
它也是柳清叶研究出的产品,副作用很小。在人体受到重创的时候,可以神奇般的止血并续命,不过对于真正的伤口是没有恢复作用的。
可惜,水木华堂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晃过那支可以让他活下去的针管。
那种惯常的笑又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我……不会说……”他断断续续,但却异常邪恶地回答。
瑜颜墨的眸色更深了。
果然,他还是太看低叫水木华堂的这个人了么?
既然他把他当对手,就会知道,他们都是一样,把自己的命当成儿戏一般的人。
要水木华堂为了性命,就屈尊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就好比让瑜颜墨为了活命,就把悦菱拱手让人一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真是遗憾了。”瑜颜墨站了起来,语气里是慢慢的冷漠与抱歉,“水木大少爷的死讯,我会通知悦菱的。”
水木华堂咳嗽着,一次次地咳出血,附带着他不休不止地笑声:“请……一定要……通知……不过,瑜大公子……一定不敢……告诉她我……是怎么死……的吧?”
瑜颜墨的脸比夜色更黑。
“我敢。”他蹲下来,狠狠地看着水木华堂,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临到死,还看穿了他的弱点。
水木华堂知道自己在悦菱心中有重要的位置,知道瑜颜墨不敢把水木华堂如何死亡的真相告诉她,瑜颜墨什么都不怕,但是他会害怕悦菱会难过,更会害怕知道她心里还为另一个男人留有余位。
但是,瑜颜墨的嘴角,是一个残忍的笑。
“我敢,”他说,“我还敢,让她来参加水木华堂的葬礼。”
这一刻,瑜颜墨终于成功地看到了水木华堂变了眼色。
是的,水木华堂,你如此张狂的威胁我,并没有想到过,你也是有弱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我,已经一步步,靠近了秘密,抓住了它!
“悦菱……她是谁?告诉我。”瑜颜墨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深静。
水木华堂沉默了。
隔了起码五秒钟,这五秒钟漫长得好比恒河流沙。
水木华堂的声音,模糊得几乎听不清:“你……不会想要知道……”
瑜颜墨瞬间伸出手,提住了水木华堂的衣领,那已经被血浸透的衣领。
“你……”他的话刚刚说出一个字,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汽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
几乎就在顷刻之间,几十辆军用级别的悍马开了过来,四面八方呈包围之势,把瑜颜墨和水木华堂堵在了中间。
这之后,一辆保姆车最后而来,车门打开,挡板放下。
瑜颜墨和水木华堂同一时刻看到:水木罡,滑着轮椅下来。
瑜颜墨和水木华堂的眼神,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水木家的老爷子,不到万不得已极少露面的老爷子,在这个黎明前的黑暗里,竟然亲自出马,来到了这里。
水木罡鹰一般的眼神先是扫过瑜颜墨,然后便落在了水木华堂的身上。
医生和手下已经上前,七手八脚地从林肯车里救出了水木华堂。
他们将他抬上了担架,立刻往车上抬去。
“站住,等一等。”老爷子突然喝住了医生们。
医生有些彷徨:“老爷,大少爷的伤势,再不救治恐怕……”
水木罡转了转轮椅,面向了水木华堂,他此刻半睁的眼也望着他。
“我在你车里放了定位仪和警报器。”他的声音,似乎有压过世间万物的威严,“如果你今天能活下来,记住,你离你想象中的强大,还差得很远。”
因为一直有放警报器,所以林肯在受到第一次撞击的时候,水木家的大宅里,就收到了警报信号。
徐管家有给水木华堂打电话,然而那时候,他根本就听不到手机的声音。
警报一次比一次强烈,水木罡凭着多年来的经验和直觉,立刻断定出——水木华堂出大事了。
他当机立断,带着大部队亲自出马。
此时,老爷子挥了挥手,医生们立刻抬着水木华堂上了急救车。
这之后,他就默默地和瑜颜墨对持了起来。
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呢?
瑜颜墨在脑子里思索着,似乎已经是在七八年前了。新建的市政大厅启用剪彩,水木老爷子受邀来剪过彩。
那时候,他有远远地看过他一眼,那时候,老头子剪完那一剪刀,立刻离开,没有给别人记住他脸的机会。
因此,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