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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把这口血咽了下去。
他水木罡这一声叱咤风云,从没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如今也不可能在水木华堂这个晚辈的面前落了势。
下午的时候,水木罡已经知道了水木雅可能遇难的消息,也知道了水木华堂突然疯了一般杀人的事情。
这个打击对于一个中年得子却又丧妻的老人来说,不啻为当胸一刀。
水木罡之所以现在才过来找水木华堂,是因为之前,他一直在急救室里抢救。
雅可能遇难的消息,好比死神的镰刀在他的脖子上挥过,当场就令他倒地不起。医生几次都下了病危通告,但是水木罡还是硬生生从死神的麾下逃了回来。
死亡的边缘上,他警告自己千万不能死。
他死了,水木家就有可能落到旁人手中,百年的家族基业会毁于一旦。
水木华堂会怎么处理这个家族,会怎么处理姗姗,他完全无法预料……
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把家族的事情处理完好了,才能安稳地闭上眼。水木罡数次心脏跳动微弱接近停止,最终还是重新起伏起来。
强忍着丧女的悲痛,醒来之后,水木罡立刻询问李姗姗的情况。
得到的消息是姗姗被救起之后,水木华堂带走了她。然而,没人知道她现在在那里。和水木华堂一起带走姗姗的几个人,后来都被他突然发狂杀死了。
水木罡心下觉得不妙,急忙赶到了水木华堂这里。
果不其然,看水木华堂的样子,已经是完全抛开一切,准备彻底和他决裂对战了吗?
水木罡嘴角是一个冰冷的笑:“你以为雅和姗姗不在了,你就可以独吞水木家的一切了?”他开口的时候,悦菱明白地看到了他殷红的口,血立刻浸红了他的嘴唇。
悦菱今晚上已经吃惊过很多次了,但此时还是按捺不住在心里悄悄想,原来这个看起来很刚健的老头子,刚才咳嗽的时候居然咳血了。可是,如果不是他口中的血出卖了他,她还以为他一点事也没有。
水木家的人,都是这么厉害和可怕吗?
就像小堂,明明已经受伤,从身体倒精神都几乎要崩溃了,可面对敌人的时候,还是能镇定自若,气势不减。
水木华堂脸上是一个极为亲切的笑:“姨妈和姗姗死了,当然还有外公主持大局了,”他故意把死字说得很重,果然看到水木罡的眉头皱起来一点。尽管这个字眼也犹如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中,但他依然要把这双刃剑同样插到敌人的胸膛里。
他略微顿了一顿,似乎为了舒缓心头的剧痛,面上依然带着笑:“就算是外公死了,还有我母亲在的。我总不能把水木家的人全都杀光了,才能做到像外公一眼,独揽家族大权吧?”
“你……”听到水木华堂这么肆无忌惮的话语,水木罡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着他,“雅是你下的手?”
水木华堂脸上是轻狂的笑:“否则的话呢?外公还会认为是谁?”他从小至大,见到水木罡就唯唯诺诺,头也不敢抬。平生第一次这么嚣张的面对外公这么强大的存在,并且能把他气得失态,心中顿时大快,忍不住继续刺激他道,“姨妈死了,姗姗也是必然不能活的,外公居然还来问我她在哪里。我会把她的尸体放在能被你轻易找到的地方吗?”
水木罡极力想要稳住,然后心头只觉得被重石压榨。
“你、”平生第一次,他被气得再度咳血,“我当初就不该留你!”
“迟了啊,外公……”水木华堂悠然道,“我今天故意在外面假装发疯,就是为了让你的人都放松警惕,以为水木华堂悲痛不已。没想到外公果然上当了,深更半夜的,居然来亲自上门问候。”
既然已经说谎,就要把这慌说到底。反正水木罡也认定他不安好心,水木华堂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忌。二十几年被压制的郁气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水木罡强制着自己冷静,然后他只觉得心口压得越来越离开,一声大咳,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在自己的腿上和地毯上。
水木华堂见状,即刻仰头大笑。
悦菱的心被捏得紧紧的。
她根本不敢相信,外面那个残忍的人竟然会是往昔温润亲人的小堂。
为什么,他会对他的外公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为什么看到老人家都咳血了,他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还有,他为什么要说谎?
明明,明明他自己因为雅的事故已经悲痛到神情恍惚,可是居然可以把这份伤痛拿来当成利器,攻击别人。
悦菱此刻已经明白了小堂口中的姨妈就是“雅姐姐”。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常姐刚打电话,让她过来的时候,悦菱只是心中觉得有事发生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现在看到水木家的家主和外孙竟然如此相互攻击,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不由得泪水涌了出来。
“堂少,请你放尊重些!”这个时刻,一直站在水木罡身边的徐管家厉声道。
这是一个从外貌上就可知道忠厚稳重的男人,他立着眉,看着水木华堂:“堂少,徐管家知道你虽然心中或许对老爷有些不满,可是对雅小姐是十分敬重的。杀害雅小姐的事,你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还请你实话实说,告诉老爷姗姗小姐在哪里。别只为了出心中的怨气,而让整个家族陷入危险之中。”
悦菱不由暗暗佩服这个徐管家。
都说旁观者清。水木罡平时也是精明强干,但遇到自己至亲的女儿出事,关心则乱,又被水木华堂这么故意一激,险些稳不住。
还是徐管家一眼就洞穿了水木华堂的谎话。结合他从小到大对水木雅的态度,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杀害水木雅,既然他不会杀水木雅,其它的话自然也都是胡说的了。目的不过是为了刺激老爷子
徐管家几句话,立刻把不利于水木罡的局势扳转了过来。
水木华堂似笑非笑地看了徐管家一眼,他也知道,能在老爷子身边干事并得到信任的人,没几把刷子是不行的。
“好,”他拍了两下手,“徐管家说得没错,我是不可能杀姨妈的。可是姨妈既然已经不在了,姗姗还拿来干嘛?我以前不动她,都是看在姨妈的面子上,现在没有姨妈,她自然就是阻挡我得到继承权最大的威胁……”
“你还敢提继承权!”老爷子一拍轮椅扶手,“我还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提继承权这三个字?”
是啊,继承权是必须从水木罡那里继承的。就算是从前,老爷子也没真心要把继承权留给水木华堂。而水木华堂现在已经被“揭穿”了,以前是暗着没他的份,现在是明着没他的份了。
“我有什么不敢提的?”水木华堂张狂地把头一昂,“今天谁能从这栋房子活着走出去,谁就是水木家下一任的家主。”
看到老爷子眼中杀机大露,水木华堂再无不狂妄地补充道:“死了的,说不定正是上一任的家主。”
“住口!”徐管家再忍无可忍,提枪对准了水木华堂。
水木罡一声暴喝:“给我毙了这个畜生!”
这时候,一旁的浴室门突然哗的一声推开。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来:“住手!”
225来,我叫水木悦菱()
徐管家原本已经要下力扣动机板。
水木罡的话就是圣旨,他说杀了水木华堂,徐管家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就在这要紧的关头,从一旁的浴室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女孩,对着他们大喊道:“住手!”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变故,立刻让徐管家转过头去。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突然跑出来的女孩,手禁不住一软,手中的枪颤了颤,落在了地上。
“你……小姐?”徐管家失声叫道。
可是悦菱没有管他为何会突然大惊失色,只是护在了水木华堂的身前。
“不是的,”悦菱流着泪,声嘶力竭地对着轮椅上的水木罡和站在一旁的徐管家大喊着,“不是这样的,小堂他在说谎。他的姨妈死了,他伤心得要死了。他、他……”她举起了手中的刀,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都握着这把刀。
“他用这把刀把自己割得伤痕累累,他还让我用这把刀杀了他,幸好……幸好你们来了,才、才……”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悦菱哭着对水木罡道:“爷爷,不要冤枉小堂了,小堂可能心里对你有气,所以才会说那些气话,你千万别当真了。他其实心里比谁都痛,都难过。”
水木罡听到她这样哭诉,只是举起抖颤的手,指着她:“你、你……你是……你叫我爷爷……”
“是的,爷爷,”悦菱上前一步,跪在了水木罡的轮椅前,她扬着脸,扬着那张和水木雅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小堂吧,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外孙。他可能冒犯了你,但求求你放过他,不要杀他……”
一时激动,她忘记了放下手里的刀。然而水木罡没有管这个细节,他伸出手,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颤抖,抓住了悦菱的手,不管那把刀就对着自己。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你……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悦菱听到水木罡这样问,停住哭泣,抽泣着回答:“爷爷,我叫悦菱。”
“悦菱……悦菱……”水木罡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名字,“悦菱……你就是悦菱……那个……那个瑜颜墨的……”
“是的爷爷,”悦菱突然发现自己拿着刀,意识到这样对水木罡不敬,连忙想把刀放到一边,然而水木罡紧紧抓着她,让她没法脱手,“我就是瑜颜墨的妻子,”他们现在结婚了,她也不再是瑜颜墨的未婚妻了。
水木罡听到妻子两个字,眼中的震惊无法掩饰。比他方才看到悦菱还要震惊。
她悦菱知道水木家和瑜家有恩怨,还以为水木罡要误会什么,急忙解释道:“可是爷爷,我不是故意躲在这里的。我也不是要出来向你示威,我只是看到你误会小堂,看到你们这么争锋相对,你们是最亲的亲人,怎么能这样伤害对方呢?爷爷,请你相信小堂,相信我的话……”
可是水木罡急急地打断了她:“你和瑜颜墨已经结婚了?”
悦菱不明就里,只回答:“是啊。”
水木罡的手依然抓着悦菱,可却放松了劲道。
他往轮椅里一靠,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孽障啊……孽障啊……”他喃喃着。
悦菱不懂他口中的孽障是什么意思,她只挂记着水木华堂的处境,忍不住问水木罡:“爷爷,你还会惩罚小堂吗?”
“你不该叫我爷爷,”水木罡抬起头,他看着悦菱,眼中带着一种她不能读懂的情绪,“孩子,你要叫我外公。”
悦菱正要问什么,突然听到外面又传来常姐的声音。
“悦菱,瑜颜墨派人来接你了,非要进来,我拦也拦不住。还有,你手机忘下面了,电话都要响烂了。”
悦菱顿时想起,之前给瑜颜墨说过她要回去,瑜颜墨派的人已经来接她了。
她想了想,对常姐道:“常姐让他们稍微等一等,我马上就下去,电话也替我给瑜颜墨说一声,让他别着急。”
水木罡听到她的话,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
他把目光投向水木华堂。
只看到水木华堂木然着一张脸。水木罡心中细细回想着一切细节,不由骇然大怒。这小子,从头到尾就知道姗姗是冒牌货,知道真正的水木家千金是悦菱,瑜颜墨的未婚妻。
他可是瞒得真好啊……
当初单枪匹马闯瑜家,要去救什么“心爱的女人”,其实是为了去救悦菱。
更早的时候,他就在夜场发现了悦菱,然后带回家,可又亲手送给了瑜颜墨。
水木华堂这小子,今日今时,终于让水木罡见识了他深藏不露的心机。
“悦菱,”水木罡看向地上的女孩,“你是要回去见瑜颜墨吗?”
听到他的问话,悦菱先是一点头,随后心中就一愣。她这才想起,以前瑜颜墨和水木华堂都不约而同说过,如果水木罡见到她,一定会把她抓起来,当成钳制瑜颜墨的武器。
她当即想要站起来,可是水木罡按住了她。
悦菱吓得说话也说不清了:“我、爷爷……我出来见小堂……颜墨很生气……我答应了他要马上回去的……我不能失信……”
“孩子,你别急,”发觉她误会了自己什么,水木罡急忙和颜悦色地对她说,“我不是要拦着你回去。我只是……只是……”他看着悦菱的脸庞,只觉得心头五味陈杂,惊喜、悲痛、伤心一起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