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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强大到不可一世,就算他有轻易毁灭别人的力量,可是,如果一个人执意要死,如果一个人心已亡,他依然没有办法去挽回。
破坏是容易的,拯救却是艰难的……
他的眼泪浸湿了椅子上的垫子,但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绝望中,他感到悦菱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主动地碰他。
“你不要哭了啊,”她好声好气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哭,她会觉得难过。虽然之前还恨他恨得牙痒痒,可是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没有力气了。不想让他这样哭,不想看到那个了不起的瑜颜墨变得这么脆弱。
“你别哭了,”就算听不到他的声音,她也知道他一定是在哭的,否则的话,为什么他不把头抬起来呢,他为什么不恶狠狠地捏着她的脸,瞪着他骂她呢。他再哭的话,她也要哭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会喝药的……”虽然闻到那股气味就想吐,“我会听话的……”像听小堂的话那样听话,可是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瑜颜墨伸出了手,他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可是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她是温暖柔软的一团,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怀里,填满了他的心。
“好。”最终,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吐出一个不算太失格的字。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湿湿的泪也粘到她有些凌乱的发梢上:“我陪你一起喝。”
只要她愿意好起来,愿意去恢复身体,他会陪她做所有的事。
他把她抱起来,像是怀抱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朝卧室走去。佣人们正要离开,见到平时冰山一样冷酷的大公子竟然那样抱着一个女孩回来,一个二个都惊呆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真奇怪啊,小堂。悦菱重新躺在了换洗一新的被单上,他也随着她一起躺了下来,就在她的上方,深深地凝视着她。
真是奇怪,瑜颜墨有时候也可以温柔的,他的怀抱,也并不是永远都让人感到害怕。我……是不是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呢?小堂,如果你知道,我不再害怕他抱我,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感觉到他的脸在慢慢地低下来,他的睫毛,很快就要触到她的睫毛了,他高蜓的鼻子,也快要和她的鼻尖相遇,悦菱突然张嘴,就在他的唇要碰触到她的时候。
“额……其实我来找你,是要问一下,厕所在什么地方?我好想便便……”
咚——瑜颜墨的头往下一沉……完全被打败了有木有啊!这么有情调有感觉的时候,她会跟你说想去厕所方便。
“真的,”悦菱哭丧着脸,“快要憋不住了。肚子好痛……刚才问那些佣人,他们都不理我。”
瑜颜墨气得一咬牙,抱她起来,走到卧室的另一头,把挂着油滑的墙面一推:“进去!”
简直是了,他是不是以前恶事干多了?上天才会派她来惩罚和折磨他的?
还有,她上她的厕所,他这么怪怪地守在外面,是不是有点心理*啊?难道他也变得像那些成天呆在家的死宅一样,看到女神就要湿裤子了?该不会……她以后洗澡,他还要在外面搭个小板凳,一边偷窥一边DIY吧?
一阵凌乱的风刮过,瑜大公子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哎,他正在无可奈何地叹息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低低地哭声。他的心一紧,急忙敲着门:“怎么了?”
悦菱抹了抹眼泪:“没,没什么……”
她打开了水龙头,让哗啦啦地水声掩盖自己的惊慌。
好吓人,刚刚上厕所,以为肚子痛是像便便,可是根本就没有,却发现,自己有点流血……常姐跟她说过的,她现在怀着宝宝,是不会流血的,如果流血的话,宝宝可能就会出问题了。
门锁扭动,瑜颜墨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你怎么了?”他一脸冰冷地走进来,见她正一边洗手一边对着镜子抹眼泪。什么事情,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哭也不告诉他。
“告诉我。”他命令道。
“我……我……”悦菱突然心一横,往地上一跪。
瑜颜墨后退了一步,眉头一拧:“你干什么!快起来!”
“求你了,以后……都不要再对我做那种事了,”她吓得直哭,“我的宝宝好像出问题了,我好怕……”
瑜颜墨听她这样说,心也一紧,忙也蹲下,扶着她的肩膀:“你肚子痛不痛?”
悦菱摇摇头:“现在不痛了。可是有血,怎么办?”
“不痛应该没多大问题。”他松了口气,他把她重新抱起来,察觉她又想推开他,不由得眉头一立。
“你……你答应我哦……”她怯怯地,“不要做那种事了……”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睨着她:“就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机场路,我又不是飞机,上你干什么?”
机、机场路!
悦菱石化了。
拜托,她虽然没有常姐那么波澜壮阔,但好歹还是有一点凸起的,才不是什么一马平川的大路呢!
哼,这个瑜颜墨一定是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的。她才不要理他了,她的小堂每次都会赞美她长得可爱,她才没有机场路……
不过……小堂也只说过她可爱,从没说过她身材好啊。而且,小堂好像只对常姐那样的魔女身材有兴趣啊,他每晚上抱着自己都没干什么的……
难道说?她真的是机场路了?
因为前平后平,所以小堂没兴趣,现在连瑜颜墨也没兴趣了?呜呜,小堂你是个坏人,你都没告诉过人家的身材是机场路了,所以才会突然被瑜颜墨打击到。小堂最坏了!
啊欠!会议室里,水木华堂掩着鼻,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喷嚏。
“堂少感冒了吗?”女秘书体贴地在一旁关心。
水木华堂摆了摆手,示意汇报的经理继续。奇怪,突然会打喷嚏,悦菱宝宝,是你在想我吗?还是在……骂我呢?
看着悦菱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瑜颜墨忍不住想笑。
好了,他不过是随口打击她一句,她居然认真了……但是现在要他怎么说,说她前凸后翘,让他欲罢不能吗?
天知道说完之后,他会不会再度把持不住。要知道一直把她抱来抱去的,他的小朋友早就兴奋得昂头了。她的汁味,尝过一次,就像上了瘾一样,食髓知味。
佣人又把重新熬好的药送过来了。
“来喝药了,”他拉她,“你刚才自己说过会喝的。”
哼,悦菱把被子一盖,转过身去。像我这种机场路,就让我病死好了。
“喂,”瑜颜墨无言了,“你不喝的话,对你肚子里那个不好的。”
还肚子里的那个,悦菱干脆把枕头都拿来蒙住了头,像我这种机场路,生下来的宝宝也一定是机场路。
机场路一生机场,机场路平安一生,机场路你好,机场路再见。
“你到底想怎么样?”瑜颜墨火气又上来了,这女人真是矫情,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他都搞不懂为什么她要这么生气。
“不就是机场路吗?”他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这个发脾气,“你就是机场路我也喜欢好了吧,我马上去改造成一架飞机来上你好了吧?”
悦菱哄的一下坐起来,被子差点打瑜颜墨一脸。
“你才是机场路!”
喷……瑜颜墨这次真的笑了。
“好,我是机场路,”他笑得话都不想多说了,“来,喝药。”
“你还笑?”悦菱气得抓枕头打他。
“我哪有?”瑜颜墨躲着枕头,他的话配上他忍着笑的表情,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呜呜,小堂,瑜颜墨又欺负我,又欺!负!我!都是你害的!
啊欠!从会议室里出来,水木华堂又打了个喷嚏。
“堂少,需要我去给你买药吗?”女秘书提议。
水木华堂摆手。又发生什么了?真的是悦菱宝宝在想他,哦不,或者骂他吗?
“你到底喝不喝?”瑜颜墨不耐烦地把那碗药伸到她面前。
悦菱眼泪汪汪,捏着粉拳:“我不是机场路!”
“好好,你不是。”世间难得一回铁树开花,瑜大公子也会笑得直不起腰,可是为什么气氛这么……怪异?
悦菱气得想就地打滚:“你丁丁又小又短!”
呼啦啦——一阵狂风刮过,瑜大公子刚才还笑得像桃花一样的脸瞬间变黑:“喂!你够了啊。”
嘿嘿,悦菱偷偷掩嘴,果然小丁丁都是男人的弱点呢,上次就说小堂的丁丁短,也气得他好一阵子都不理她了。
啊欠!水木华堂今天第三次打喷嚏了。
“堂少,我马上给你去买药。”这一次,不管水木华堂拒绝与否,女秘书风一样卷走了。
额——水木华堂……他真的感冒了吗?还是得了一种叫相思的病?为什么打个喷嚏,都会觉得是和悦菱有关呢?
“你说谁又小又短?”瑜颜墨压住了悦菱,男人最忌讳女人骂他不行,更何况还是他最重视的女人。信不信,他马上让她再见识一下他的威力。
没想到悦菱满不在乎地撅了撅嘴:“哼,你以后再敢叫我机场路,我就叫你丁丁小。”
瑜颜墨……不行了,为什么听到她说这种话,看她这种表情,本来应该生气的,又想笑啊。
“不说了,喝药。”他重新端起了碗,不就是一碗药而已,端来端去,药都要被端得没有尊严了。
“不想喝。”悦菱嘟起了嘴。
瑜颜墨额头上十字路爆了一片,靠,这小丫头,跟他扯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不喝药的对吧。
见到他把碗逼到她嘴边,似乎之前的暴行又要重演,悦菱忙捂住了嘴。没想到,瑜颜墨手臂突然一回,端起碗,自己就呼地喝了一大口。
啊……你、你、悦菱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喝我的药?”她指着那只已经空了一小半的碗。
还未得到回答,瑜颜墨突然欺身而上,将她往下一压,霸道地含住了她的唇,唔——温热的药液从他的舌尖慢慢流到她的口中。
悦菱扑腾,但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而已,那药,她在喝,他也在喝,最后分不清究竟谁喝了多少。直至最后,他勾着她的舌尖,忘情地吮|吸着。
长久的热吻之后,他放开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她。
“你喝一口,我陪你喝两口。”他用手指抚摸着她被他吸到微微红肿的唇,“还苦吗?”
额……悦菱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还没想要怎么回答,第二口甜蜜的药液又已经来袭。
……
楼上有人蜜里调油,楼下却有人坐立不安。
“大公子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下来?”瑜柳珍莲坐在二楼自己的起居室里,问佣人。
佣人摇摇头:“没有。”
“他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佣人点点头。
“妈妈!”瑜兰欣忍不住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昨晚上哥哥带了个女人回来,到现在也没下楼。她特别害怕,想知道,他带回来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带着他亲笔纸条来的短发女孩。
如果真的是的话,如果那个女孩告诉他这件事的话,以哥哥的个性……会不会以后都不再理她了?
当然,瑜兰欣的担忧,瑜柳珍莲也有。
这些年,她身为瑜颜墨的继母,是瑜家名正言顺的夫人。可是瑜家的大权,自从他父亲死后,就一直落在了瑜颜墨的手中。KEN集团的那些元老们,还有瑜家的许多人,都只认瑜颜墨是瑜家的继承人。
唯一好的是,根据法律,她身为未亡人,有KEN集团的一定股份。手握着这点资本,她才得以在这个家一直保有地位。
瑜颜墨虽然一直没有动作表示想要动她,对她的一双儿女也都很善待,甚至是对她也尊敬有加。可是那时候,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现在,他的身边有女人了。那个女人如果也是一个有心计有想法的人,她是否会鼓动着瑜颜墨铲除他们一家人。而瑜颜墨是否也会考虑到自己,而对他们下手呢?
“真是的!”想到这里,她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女儿的脑袋,“上次那个来找他的女人,你为什么没有给干掉呢?”
“我……”瑜兰欣又气又无以言对,“我怎么敢杀人啊,我就泼了个硫酸,都吓得手发软。我从小可是连兔子都没杀过的。”
“所以啊,”瑜柳珍莲气得想打她耳光,“你和你弟弟一样是个熊包。你见过你大哥亲手杀人吗?那么多保镖,那么多佣人是拿给你干嘛的?你泼个硫酸,还得自己下手,而且还没泼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