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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怎能不恨()
她本来还想早点去姥姥家蹭饭的,这样看来是要迟到了。
终于,沙发里侧的男人懒洋洋的坐了起来,扫视四周后脸上流露出一瞬赞赏,目光转向一旁满头大汗的女人,笑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素卿瓷颓废的低着头,为了干活儿而扎起了头发凌乱了不少。
厉时谦见她这模样笑了笑,起身后伸了个懒腰,轻叹了句,“可我感觉很好。”
这话一落,素卿瓷便立马抬眼瞪他,废话,你睡了两个小时当然好!
“我要的东西呢?”她眼底怒意未退,他便转头问道。
“主卧浴室。”她强忍,抬手往某个方向指了指
“真懂事。”厉时谦温柔的扬唇,踏着优雅的步子便上了楼。
素卿瓷彻底傻眼了,她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反客为主,而且还能比他更不要脸的男人!
十分钟后,厉时谦终于神清气爽得从楼上走了下来,见素卿瓷还坐在沙发边低垂着头,抬手忍不住揉了揉她本就很乱的头发,“等会儿有什么安排?”
“我和你很熟吗?”她双手捧着脑袋没有回答,暗自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厉时谦却瘪瘪嘴,“你是我妹妹。”
“鬼才是你妹!”素卿瓷蓦地抬头,满脸火药味儿的冲他挥动拳头。
厉时谦见状轻笑,幽幽的说道,“卿风好像叫你姐。”
“呵,我本来就是他姐姐。”素卿瓷想都没想就直接不屑的嗤了声。
然而他又扯动唇角,慢悠悠的开口,“但我是他大哥。”
“你本来——”她差点又要脱口而出,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这才将后半句话强行堵住。
“没话说了?”男人挑眉。
素卿瓷噎了下,也自知自己说不过他,只好冷笑了一声作为反抗,“总之我和你们厉家没有关系。”
厉时谦见状也不再多说了,可促狭的眼眸却更显深邃,过了好半天他才低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无奈,“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反感厉家?”
除去他对她的个人看法,这是他这么多年真心想问的。
可素卿瓷一听眉头就拧成死结,厉声低吼,“你们不是心知肚明吗?你们对我家对我妈妈所做的一切难道都忘了吗?”她语气里夹杂了刀光剑影,锋利目光足够将眼前的男人切成薯片。
如果没有厉鹤承,她母亲或许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他明明可以去找她,可是他没有,那次离别整整过了十二年他才姗姗而来,但他可知那个苦心等待的人早已过世了六年。
素卿瓷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厉家逼到破产后日夜操劳憔悴,她答应厉家人不去找他,可她却傻傻的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她,于是等待成了每一日唯一的期盼。
张爱玲笔下沈世钧和顾曼桢一别就是十八年,然后红颜白发沧海桑田,可真实的现实中,等待是件何其奢侈而残忍的事?充满了希望又失望的局面周而复始,哪一分哪一秒不需要生生的挨过?
可直到临终前,素禾也没有等到厉鹤承。
她没有等到他,一辈子……
最爱的母亲抱憾而终,这让她素卿瓷怎能不恨?
第018章 :像只孔雀,看着就想拔掉它的羽毛()
“可是,当年我父亲也是情非得已,他以为你们举家迁移到了国外。”厉时谦皱了皱眉,“你虽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但他从小待你不薄,你应该宽容些。”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素卿瓷一手撑住额头,低低的笑了,她何尝不知道当年的误会?
素禾最早一手创办了《luxury》,可最后却落得人走茶凉的结局,而当时厉家的大家长将素家彻底打入深渊后却告诉厉鹤承他们早已离开了中国,当时厉鹤承还未成为家主,虽说不舍但也作罢,本想着继承家主后再找回素禾,却没料到错过了就是错过。
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并不全算是厉鹤承的错,但素卿瓷却无法说服自己那所谓的不知者无罪,她的怨念和痛苦需要一个发泄口,如果当然厉鹤承立场再强硬些,说不定母亲就不会独守岁月,而多年后他突然的出现,却是不由分说便带走了素卿风,这便顺理成章的让素卿瓷彻底的对厉家产生了反感。
之后不久,她又得知卡维诺集团几经周转将《luxury》收购,当时素卿瓷感到些许欣慰的同时更多的还是不舍,虽说这本杂志从那时起便冠上了厉家的名字,可它毕竟是母亲一生的心血,所以她从高中时代起便下定决心要以自己的名义延续素禾的璀璨曾经。
“人已经不再了,其实做的再多都没用,但是……”素卿瓷眼里多少有些强忍的湿润,脊梁的僵硬让她察觉到了自己情绪崩泄的失控,缓了一会儿这才深吸了口气,自嘲的冲着厉时谦摆了摆手 “抱歉,我不该和你谈这个话题的,毕竟这是你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风流韵事。”
厉时谦将她强忍自己情绪的细微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不知怎的,心底划过一抹刺痛。
这种被人牵连的情绪让他感到莫名烦躁,也自嘲着轻笑道,“这点你多虑了,我父母当年是商业联姻,我母亲在生下时枢后便毫不犹豫的改嫁给了一个英国男人,这么多年她从未和我们联系,我和时枢也早就习惯了。所以很抱歉,我感受不到你所说的失去母亲的痛苦,但是相比之下我的确更喜欢素阿姨。”
那个貌美清雅的女子,温柔如水的眼眸中带着骨子里的清冷孤傲,这一点素卿瓷的确遗传的很完美。
只不过她不是孤傲,她是傲慢,似团火一般。
如同开屏的蓝孔雀,每一根艳丽的羽毛都成为了她扬起下巴的资本,不会因为处境改变了本身的骄,即使掩盖了锋芒却依旧夺目的傲。那种骨子里剔除不去的本性或许真的是与生俱来,就如同她眼中的那瞬常人没有的明亮,也是让他难以忘怀多年的原因。
她不知道,每一次,他一想起儿时那场恶作剧就牙痒痒,此后只要听见她“素卿瓷”这三个字,就立马想到了动物园里的孔雀,看着就想拔掉它的羽毛!
却不想那日一别,转眼就是多年。
不过正好,现在她回来了,那么无趣的日子好像要到头了……
第019章 :祖宗接着一个祖宗()
她愣愣的抬头看向他,瞧见厉时谦唇角倏然勾上一抹诡异的笑容,素卿瓷自己忍不住抖了抖肩,身上也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来是这样,她从小也奇怪为什么这兄弟俩怎么对母亲的出现没有一点反感。
甚至对卿风也喜爱的不得了。
她本还以为他俩有病。
原来是因为没有感受过母爱,所以将素禾当成了妈妈。
这样想想他也挺惨的。
啧啧,太可怜了……
可这时暗自感叹的素卿瓷并不知道,厉时谦不经间露出的笑容是因为他正在思考着该怎么整她,而不是她所想的心理扭曲。
“喂!我要出门了,你赶紧给我走人。”过了半饷,素卿瓷抓着头发从沙发上晃晃悠悠的起身,推了厉时谦一把便往楼上走。这刚才干了一大堆的活儿头发都乱成了鸡窝,得赶紧去理理,不过到底是散发还会扎起来呢?
哦,上帝,她讨厌选择。
这是,身后厉时谦悠悠的扬声,“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还有客人要拜访。”
这句话让素卿瓷听了几乎要喜极而泣啊,赶紧转身冲着楼下的人笑靥如花,“行行行,不送啊!”
拜访?呵呵,他厉时谦什么时候要去拜访别人了?不去谋财害命就不错了。
大门被关上了瞬间发出一声闷响,楼梯上,素卿瓷总算是松了口气。
终于把祖宗送走了。
太好了……
快速钻进了浴室,这才拿着梳子梳理着蓬松凌乱头发,想了想还是拿过一条发绳将头发高扎成马尾,如瀑布的青丝垂挂卷起,那束白发在其中极为显眼刺目,落至发尾时自热卷起大弧度,配上素卿瓷一张格外白希的脸,整体看上去黑白分明的舒服。
倏然,卧室床上的手机响起了提醒铃声,素卿瓷这才出了浴室,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脸上便泛起了浅浅笑意。
“你说,姥姥。”她打开了免提,人又钻入了衣帽间。
那边这才传来了声音,“哎呦卿瓷啊,你什么时候来呀,姥姥现在正准备杀你最爱吃的鱼啦!”
正拿起一个手包的素卿瓷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下,这老太太说话总是这么令人毛骨悚然,她仿佛还能想象出她正拿着菜刀跟她乐呵呵的说着话,菜板上的鱼正一蹦一跳的……
这么想着手中这鲜红色的gucci 看上去更是怪异,抿了抿唇又放了回去,忍不住对着外头囔道,“我说姥姥,你可要兜着点儿啊!我说过让卖鱼帮你把鱼杀了你就从来都不听我的,到时候可别手起刀落剁到自己啊。”
那边老太太听得一清二楚,立马扯大嗓音反驳道,“臭丫头怎么说话的!这刚杀的鱼鲜啊,你小时候和卿风不就喜欢吃我烧的鱼嘛,都说鲫鱼补脑,要不这么吃你能那么聪明吗?真是我孤寡老人家这么多年了,素禾不在了,这你好不容易才回来,哦,对了——”
“得得得,我服了,您老儿开心就好。”没等她再滔滔不绝,素卿瓷便妥协的服软了。
这也是个祖宗,还是个大祖宗。
那边老太太噎了下,顿了顿这才轻哼。
第020章 :一个我对不起的人()
“那我挂了啊?”见那边没再出声,素卿瓷思索着拿过一个diro提包便走了出去,拿起手机关了免提。
老太太那边传来了一阵剁菜声,“那你了要快点来,我这儿还有朋友等会儿过来。”
“朋友,你那些麻将老太太?要不饭桌上再聊聊清一色什么的?”她笑了笑,开门便往楼下走。
话音刚落,那边电话便挂了。
素卿瓷笑容一滞,看了看手机这才无奈低叹。
果然老人就跟小孩儿似得。
不过这些年好在姥姥生活态度乐观,所以也少了些当今老人特有的孤单。
那一年素卿风刚被厉家带走时可谓是天翻地覆,老太太当场差点就晕了,直到厉鹤承亲自过来向老太太保证卿风在厉家会接受更好的教育,并且素卿瓷留学的费用他也打算一律承包时她才冷静下来。
子女承欢膝下这本就是一个老人正常的渴求,可女儿离世,孙子孙女也接连不在身边,这样的老人即便是万贯缠身也形同虚无,当初素卿瓷虽不甘愿被厉家接济,但几经思量下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那时的她为了未来,如今回来,是为了弥补曾经。
victor首府距离老城区骑自行也不过二十几分钟,可偏偏打个车过了半小时还堵在环城路,这让素卿瓷便火了了。
“诶!师傅,你把我从前面放下就好了,谢谢啊。”
靠海的大桥正有大风吹来,三月的天气说是艳阳天可免不了丝丝的微寒,还好她出门时披了件大衣,否则晚上估计就得抱着纸巾睡觉了。
大桥两边行人匆匆,大路中间的车辆却挤得瓷实,倏然,一张熟悉的面孔窜入余光,素卿瓷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扭头。
后座的车窗打开,座位上的女人感受到了窗外的目光也转头一看,紧接着便滞住了。
“是你,江檬。”素卿瓷先反应了过来,眼低一闪而过的惊讶消失,声音是一贯的平淡。
车内的女人有着混血的五官,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洋娃娃,见到她后神情傻傻的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红唇微颤,“好、好巧。”
“是好巧,在这儿都能碰上你。”素卿瓷状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江檬咽了咽口水,“我上周刚回国,因为和韩适去年订婚了,父亲希望我们回国结婚……”
这么说着她也像是感觉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脸上一阵尴尬,说话声音越来越轻。
素卿瓷却大方点头,“那可真是恭喜。”
江檬闻言更是尴尬,连忙补话道,“不是,卿瓷姐——”
“诶!别叫我姐,我不是。”素卿瓷这才倏然扬声制止,轻快的嗓音听不出喜怒,话毕又优雅的挑了挑眉,抬起手指点了点车窗算是示意,“再回。”
说完她风情万种的看了江檬一眼,唇角扬上迷人的笑容,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
车内,江檬望着那抹潇洒依旧的背影一阵发愣,最终低下了头。
“大小姐,这是谁啊?”前座的老司机见自家小姐神情落寞,忍不住问道。
江檬眨了眨眼,半饷轻轻回答,“一个我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