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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夜班终于结束了()
首席男医师…二十二夜班终于结束了
卢梁苦笑:“你小子就不能积点儿口德?还活不活着我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就出院回家了。”
杨延有点儿失望的说:“原来昨天就回去了啊,还以为你折腾了一夜呢。”
卢梁终于回过味儿来:“合着你小子盼着我折腾一夜呢?你怎么居心不良呢啊?”
杨延嬉皮笑脸说:“我这怎么叫居心不良呢?你这个,应该叫,那个,对!叫开门红,没错吧?”
忽然外面又走进一个人来,一进门就接了杨延的话头去:“小杨,你又在说什么呢?什么开门红,关门绿的?”
原来是朱立成。杨延回头对他说道:“67床昨天走了。”
“什么?67床已经,那个了吗?”朱立成昨天轮休,所以并不知道67床病情恶化的事。
“还不知道,已经回家去了。”卢梁答道。
“哦,我还以为已经‘走了’呢!”
杨延这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神秘秘的问卢梁:“他的女儿,是不是很,那个?”
“哪个?”卢梁莫名其妙。
“你昨天不是想问我从病房里出来干嘛吗?我们出来,对美女表示一下关心嘛!”杨延挤眉弄眼,“哎,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跟她说过话?”
“你小子能不能正经点儿?对了,他们走的时候没结账,杨主任让小石做了个身份登记。她的身份证号码放在书架最左边的抽屉里。”
谁知他的话音还没落,突然听到好几道声音同时问道:“你记下了她的身份证号码?去瞅瞅!”接着就有两个人窜出去了。杨延终也忍不住,丢给卢梁一句:“行啊卢哥,小石都叫上了!”便也随后溜了出去。
卢梁和朱立成面面相觑。
此时已经七点二十分过,科里的人员已经大部分到齐,都聚了过来准备开晨会。杨勇军在七点二十五分的时候到了,然后两名夜班护士进来站在卢梁旁边。
因为空间有限,大多数人都是站着的,卢梁也不好意思再坐着,也站了起来。许护士问了一句:“杨主任,可以交班了吗?”
杨勇军点点头。许护士就开始陈述昨天晚上十一点接了班以后病人的一些情况。卢梁发现,这时,周主治才刚刚赶到,悄悄站在了门口的位置。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表,七点三十分整。
卢梁想起了自己在分院里掐着点儿上班的那段时间,心里不禁腹诽:周主治的工作状态不好吗?来不及多想,就听许护士说道:“交班完毕。”
卢梁赶紧集中精力,开始了自己的交班陈述:“昨晚七点三十分,67床病人出院,住院费用未结算。”这条陈述在人群里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不少医生和护士都在悄悄议论:“67床出院了啊?”“怎么样了?完了吗?”“没听到吗?说的是出院,不是死亡!”
卢梁不得不停顿了一下,待议论声小下去以后才继续陈述其他的情况。无非就是早上巡查病房的时候发现的那堆小问题。
交班结束以后,人群开始散去,各就各位了。许护士惊讶的问他:“卢医生,怎么我们去病房的时候,病号没有跟我们说这些?”
卢梁笑笑:“可能是我先进去的,所以他们就先跟我说了吧。”
按照医院不近人情的规定,夜班医生是要在查房结束以后才能离开的。但因为他早上等于是已经进行了一次小查房,有关的情况记录的比较细致,所以当他跟过去的时候,杨勇军就回头对他说:“小卢,你就不用跟着了,先回家吧。”
卢梁看看他,有点儿犹豫,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杨勇军对他摆摆手,卢梁就只好说声:“那我先走了啊杨主任。”就回办公室换衣服去了。
卢梁回到家里,发现孟晶晶出门穿的鞋子还在。他换了鞋,快步走向卧室。推开卧室门,发现孟晶晶还在睡着。
卢梁很惊讶,一向勤快的孟晶晶怎么今天还没起床呢?谁料他刚走到床边,晶晶的双眼就“呼”的一下睁开了。
卢梁本来还在放轻脚步,怕惊扰到她,一看她原来根本就是醒着的,就一下跳到了床上,笑着说:“老婆,原来你醒了?故意哄我呢吧?”
孟晶晶裂开嘴笑了:“我就是在等你回来呢,老公。其实你一进门我就听见了。”卢梁脱掉鞋子,撩开被子钻进去。
孟晶晶赶紧往后躲闪着:“你在医院里呆了一夜,怎么也不洗澡不换衣服就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我身上不脏的,上班都穿着白大褂呢!”卢梁解释着。
“知道你穿白大褂,但不是腿还露在外面的吗?快去快去,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放洗衣机里面,再洗个澡。我去把饭热一下。”孟晶晶毫不妥协。
“你吃过了?我还想去给你做饭来着。”
“吃过啦,不然你让宝宝饿到现在啊!快去吧。”孟晶晶把他推下了床。
卢梁无法,只好起身去了卫生间。
洗过澡,吃过早饭,卢梁回卧室补觉去了。孟晶晶收了碗筷,却破例没有去店里。她替卢梁把卧室的门关上,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里面。
她没有开电视。她坐在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电视。再说就算是要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看啊。卢梁刚刚上了一晚的夜班,要补觉,她不能偏偏在这个时候弄出动静打扰他吧?
那孟晶晶此时坐在这里干什么呢?干坐着等卢梁醒来?当然不是。她是坐在这里想事情。她在想有没有必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卢梁。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的一个“老朋友”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聊了几句以后就问她想不想去唱唱歌。她本来可以一口回绝的,但不知为什么,却犹豫了一下。就在这一刹那犹豫的功夫里,朋友就说了一个地址,一家歌厅的地址。并且说会在门口等她过来。
二十三 孟晶晶的前男友()
首席男医师…二十三孟晶晶的前男友
也许是因为卢梁不在家,她一个人孤单的看电视感觉到无聊;也许她本来就对唱歌没什么免疫力,只要有机会去唱总不会放过。只因为卢梁并不爱此道,所以结婚这几年孟晶晶就只去过一次歌厅,就是他们上次一起去“天籁之音”的那次。
反正,鬼使神差的,孟晶晶就出门打了个车去了他说的那家歌厅。当然,并不是那家“天籁之音”,而是另一家名叫“七弦之乐”的歌厅。
在七弦之乐的门口,孟晶晶下了车。很快便有人迎了过来:“晶晶,你来啦?”语调里透露出不加掩饰的快乐。来人是谁呢?他在前文里有露过一次面。就是在孟晶晶做人流术前夕,卢梁去陪她逛商场,在商场门口遇见的那位“朋友”。这位朋友,其实不是孟晶晶的普通朋友,而是她的前男友。
在卢梁之前,孟晶晶有接触过几个男孩子,但这个名叫任峰的男孩儿是她谈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位。而且,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谈过恋爱”的一位。
跟他分手后,在孟妈妈和其他亲属的张罗下,孟晶晶也见过几个男孩,有两个还试着接触过一段时间,但都因为孟晶晶始终找不到“恋爱的感觉”而以失败告终。直到在二十四岁的时候认识了卢梁,孟晶晶这才义无反顾的敲定了自己的终身。
任峰和孟晶晶认识可有些年头了。他们是中专里的同学,是在开学以后的同乡会上认识的。因为孟晶晶长得漂亮可爱,几个男同学就一起起哄,轮番来敬她的酒。
孟晶晶是多少能喝一点儿,那还是以前偶尔跟随她爸爸去出席饭局时喝过那么几次。但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她还是招架不了了,喝了两杯以后就说什么也不再喝了。
但那些个男孩子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后面那些敬酒不成的一个劲儿的嚷嚷“你喝了他的为什么不喝我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呀?”“你是不是对那哥们儿有意思才喝了他的酒啊?”
这些话的轮番轰炸简直要把孟晶晶给逼哭了。她一个劲儿的解释:“不是不是,真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这时,有一个男孩子站了起来,替她拦下了那些酒:“别难为人家小姑娘了,这些酒我替她喝了!”
“凭什么你替她喝啊?”
“就是啊,你是她什么人哪!”
“我说过了,我替她喝!”男孩子一声暴喝,震住了桌上所有瞎起哄的人。
这个男孩子,就是任峰,他这一次“英雄救美”,得罪了所有的同乡男孩,却开始赢得了孟晶晶的心。那一年,孟晶晶才十六岁。
从十六岁到二十岁,他们谈了整整四年恋爱,跟孟晶晶和卢梁从认识到现在的时间正好相等。
中专毕业以后,两个人一起回家。他们俩虽然住在一个城市里,但离得并不近。一家住在城中,一家住在城西。
孟晶晶开化妆品店以前呆在家里的那阵儿,经常和他约会。孟爸爸和孟妈妈当时也是知道任峰这个人的。但因为当时孟晶晶还小,只有十**岁,所以两人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就连孟晶晶自己当时也说,他们就是在一起玩儿的挺好的,没考虑得很远。
但没过多久,任峰的爸爸就给他找了一份工作,让他上班去了。因此任峰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约她出去玩了。孟晶晶自己在家闷了一段,就提出自己开店的想法了。
从那以后,两人各忙各的事情,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但开始的时候,两人的心里还是一直记挂着对方的。
十年前的那时候,手机还是珍稀贵重物品。因为价格昂贵,所以普通人是买不起的。只有少数做生意的老板才有能力用得上这种新兴的高科技产品。所以,在没有时间见面的时候,两个处于热恋中的少男少女都是通过家里的座机联络感情的。
但用家里公用的座机来谈恋爱毕竟是很不方便的,总有一种做贼般的感觉,情话是不敢敞开了说的。即使是用分机来打,家里的其他人也只有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总怕被偷听了去,生出无限尴尬来。
于是任峰就会利用休班的时候来孟晶晶的店里找她。每逢这时,两人就会把店门关掉,一起出去玩。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歌厅,因为孟晶晶喜欢唱歌。任峰从在学校里追她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总会投其所好。
不过那时候他们是学生,没有那么多的钱经常去歌厅里唱歌。更多的时候,任峰会买一些刚刚发行上市的最新流行歌曲的磁带送给她。孟晶晶就会很高兴的把它们放在自己的随身听里反复的听,反复的听,直到听到自己也会唱了为止。
当然,他们约会的时候有时也会去看电影。但电影对孟晶晶的吸引力远没有音乐来的大。所以两人在一起时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校园里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坐在一起边听音乐边聊天。
每当这时候,孟晶晶就会把随身听的耳机拔掉,让两个人都能听到。
孟晶晶边听边附和着唱,任峰就边欣赏边说笑话逗她。那段时间里,来自于外部的“干扰”不是没有。因为孟晶晶和任峰的条件都不错,所以时常会有对孟晶晶怀有觊觎之心的男孩子和对任峰抱有爱慕之情的女孩子来打扰他们并行前进的步伐。
但孟晶晶本来就不是个贪婪花心的女孩子,她本质上是一个比较容易满足的人。现在有了任峰这样一个对她体贴又算得上优秀的男孩子陪着她,她已经心满意足,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理会其他人的心思。就算万千风景再美,她也只认任峰这一枝独秀了。
而任峰呢,因为刚刚与孟晶晶交往不久,新鲜和好奇的感觉还没有消退,所以对别的向他示好的女孩子也没有表现出足够的热情,只是表面上的敷衍而已。
而《知心爱人》这首歌曲的磁带,就是在那一年的冬天任峰从外面买回来送给孟晶晶的。孟晶晶只听了一次就不可抑制的喜欢上了它。也许是因为正处于与任峰的热恋之中的缘故,孟晶晶觉得这首歌正合上了自己的心境。
于是,从这首歌放进她的随身听里的那天起,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里,她都只听这一首曲子。一遍播放完了,她把带子倒回去,再听。就这样重复的听,重复的听,直到自己都能声情并茂的从头到尾一点儿不磕巴,一个字不差的唱完。
她还要求任峰跟她合唱男声的部分。任峰却不肯跟她好好的配合,总是插科打诨,说什么这是一对老夫妻唱的歌,哪里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唱呢?
但孟晶晶不肯放过他,非要他完整的跟她合唱一遍。任峰却一反常态的不肯听从她的了,还说后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