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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很快,不一会,晨光就笼罩了整座大山,随后,光线越来越强烈;天亮了。
杨立诚回去拆帐篷,安忆然一个人倚着围栏看着天边的那轮火红的太阳发呆。
按照他们本来的计划;今天他和杨立诚还要在山上呆一天的,可是看着天越来越亮;她就发现,她无法说服自己这么快就忘记昨晚表白被拒的事情,若无其事地和杨立诚度过一整天。
她再掉过头去看杨立诚,他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和以往对比,没有丝毫的改变,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也许,在意昨晚那件事情的人,只有她吧,她的表白在自己看来是神圣且郑重的事情;可是对于杨立诚而言,或许什么都不是,又或者他在意的人,是那个七年前为他死去的女孩。
这样一想,安忆然更加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去好好反应这件事了。
她走过去帮着杨立诚拆了帐篷,边说:“立诚,我们下山吧。”
杨立诚的动作一顿,愕然看着安忆然片刻才问,“怎么突然想回去?”
安忆然揉了揉额头,“可能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有点累,所以想回去了。”
杨立诚点点头,“好,那我去收拾东西,你先等会。”
安忆然点了点头,心里却有数不尽的落寞,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只能说明他对于这样的约会根本不上心。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缆车上下来,杨立诚习惯性地和安忆然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安忆然背起登山包,朝着杨立诚笑了笑,“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回去吧。”
杨立诚明显十分不习惯被安忆然拒绝,愣了愣,“忆然,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你这样拒绝好像不正常。”
“我们当然是永远的好朋友。”安忆然像以往一样,爽气地拍了拍杨立诚的肩,“你先回去吧,回去后我们再联系。”
杨立诚懂安忆然的意思,她是因他拒绝她的事,有点在意。
但他不能做什么,总觉得现在答应了下来,有点欠考虑,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先走了。”此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安忆然笑笑,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杨立诚目送着她的车子驶离视线范围后,才去取了自己的车,回家,他没想到的是,回到家开了门,第一个想起的是安忆然。
以前都是他把安忆然送到她家楼下,今天不看着她进门,真的是有点……不习惯。
放下行李后,有洁癖的他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就拿出手机给安忆然发了条信息:到家了吗?
十几公里外的安忆然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同样是刚好进门,笑了笑,回复过去:刚到,你呢?
我也刚到,你好好休息。
安忆然简单地回了个“嗯,会的。”,然后杨立诚就没再回复了,她跑进浴室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就把自己摔到了广木上。
说是回来休息的;可是……根本睡不着。
她不否认,刚才杨立诚那条短信,给了她不少安慰。
可是仔细一想,那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出于礼貌的短信了,她有必要这样高兴?
也许,这就是暗恋,那种独自黯然神伤,默然欢喜的滋味,谁都不懂,只有自己能体味。
和杨立诚在一起的时候,眼里看见的只有他,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也只有他。
安忆然觉得,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是自找虐,特别是……那个人对你没有感觉。
可是,明知道是自找虐,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或许,喜欢上一个人,更像是吸毒上了瘾,无可自拔,无可救药。
安忆然就这么在广木上躺了大半天,也慢慢地想通了,做不成恋人,那就当好朋友吧,她还想见到杨立诚,还想随时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就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起他不喜欢自己的事实,会感到难过,她也愿意,只要能见到他,想通后,安忆然即刻就满血复活了,起广木换了衣服,赶往酒吧。
做好一切事情后,莫名的她又想起杨立诚来,今天他还在休息中,不知道会在做什么?
想了想,昨天的告白都是她一个人在在意,只要自己放下了,杨立诚应该不会有什么的,于是决定打电话约他一起吃中午饭,可是,电话打了n多遍杨立诚都没接。
她蹙眉,,难道杨立诚还没醒?可是不对啊,都快十点了,不会睡这么晚吧?
安忆然“贼心不死”地又打了一遍,这一次,电话终于被接通了,她欣喜若狂:“立诚!”
“嗯。”听筒里,杨立诚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格外的疲惫无力。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在哪里?”安忆然一口气竟问了n个问题。
“在家。”听着杨立诚有气无力的声音,安忆然的心里一阵抽痛:“那我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说完安忆然即刻挂了电话,让店员看限店,开车赶往杨立诚家。
途中,她路过一个药店的,停下车一股脑买了好几种的感冒药,什么发烧,咳嗽的都买了。,
二十分钟后,她提着一袋子药去到杨立诚家的门前,按响了门铃。
半晌后,防盗门终于被打开了,一身居家服的杨立诚站在门后,头发有些乱,生病的缘故,他的脸色和唇色都十分苍白,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你怎么会感冒的?”安忆然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杨立诚还好好的,而且他还是个医生,应该不会感冒才对。
杨立诚无奈地扬了扬唇角:“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突然发烧了。”
“我买了感冒药。”安忆然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你去躺着吧,我去倒开水,让你把药吃了。”
杨立诚没力气说话,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客厅,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安忆然是第一次来杨立诚家;找了一圈才找到杯子,倒了杯温开水送过去给杨立诚,又拆了药取出来;准备让他吃下去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问:“你吃早餐没有?”
杨立诚按了按太阳穴,“还没,我不饿,也没胃口。”
“不吃早餐怎么能吃感冒药?”安忆然又放下药,“你先喝杯水,我去给你熬粥。”
杨立诚刚想说不用了,安忆然却已经转身进了厨房。
二十分钟后,一碗瘦肉粥端了上来,“凉了再吃,吃完粥再吃药。”
杨立诚低头看了眼面前的瘦肉粥,很稠,也很香,小米和瘦肉的色泽都非常漂亮,上面撒了葱末,足够勾起人的食欲。
他从安忆然手里接过调羹,“谢谢。”
“谢什么,我不是熬给你一个人吃的,嘿嘿。”说完,安忆然回厨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端出来和杨立诚一起吃。
说真的,这样洒脱直率的女孩真的很少见,除了顾晚晴是这样,安忆然居然也是这样,莫名的,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杨立诚是真的很不舒服,吃过粥,歇了一会儿把药吃了,倒头就睡了。
安忆然则将碗洗了,然后看了下冰箱,还好,冰箱里有食物,这样也不担心,中午没菜吃。
最后,安忆然找不到事做,她想了想,蹑手蹑脚地走向杨立诚的房间。
门并没有上锁,只是关上了,安忆然轻敲了下没有反应,知道杨立诚肯定睡着了,最后,她轻轻打开了门,像小偷似的进了杨立诚的房间,在他的广木边蹲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杨立诚真的很帅,干净纯粹,风度翩翩,温润如玉,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安忆然找不到不心动的理由。
第235章 他吻了她()
突然,安忆然不经意间看见杨立诚皱了皱眉,她的眉头也忍不住跟着皱了起来;他很难受吗?
她用手背探了探杨立诚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烫,跑去把电子体温计找过来;给他量了量体温,三十八度六。
“立诚!”她叫了杨立诚两声,看见他的眼睑动了动就知道他醒了,接着说:“你发烧很严重,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可杨立诚说什么也不去医院,安忆然也不能强迫着他去医院,心疼地皱皱眉,转身出了房间,再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盆冷水,几条毛巾浮在水上。
她拧干了一条毛巾,敷在杨立诚的额头上:“我待会再帮你量一次体温,比三十八度高的话,你就要跟我去医院。”
杨立诚无力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安忆然也不吵他了,让他好好休息,只是时不时帮他换换毛巾,偶尔用手背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后来看着杨立诚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体温也没有再持续升高,她终于放心地去准备午饭了。
而实际上,杨立诚一直都没有睡着,安忆然每给他换一次毛巾的动作,以及她动作间的温柔,他都感受得清清楚楚,他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愿意让安忆然知道他是清醒的。
至于原因……他不知道,也许是他根本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
考虑到杨立诚发着烧,安忆然只是做了几个小菜和白粥,所以四十分钟左右,她便做好了,放在桌子上,然后再次去到杨立诚的房间。
刚走到门前,想敲门的时候,杨立诚正好从里面开了门。
安忆然想也没想,便走过去,一只手贴到自己的头上,另一只手贴在杨立诚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说:“好像没那么烫了。”
杨立诚要比安忆然高出很多,此刻安忆然站在他的跟前,他垂下眼帘就能看见她白皙漂亮的小脸,再往下就是她凸出的锁骨,锁骨再往下就是……
“咳!”他不太自然地收回目光:“我好多了。。。”
安忆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杨立诚用目光吃了豆腐了,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是好一点了,吃饭去吧!”
两人过去餐厅坐下,杨立诚看到了餐桌上荤素俱全的两菜一汤,扬扬唇角:“手艺不错!”
“呃,你先别夸我!”安忆然不大自信地坐下:“万一不好吃怎么办?”
杨立诚先尝了口西红柿炒鸡蛋,点点头:“不错。”
安忆然自己也尝了尝,也就是一般般的味道,她忽然觉得,有必要回去好好练练厨艺了,不是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吃完饭后,杨立诚坐了一会,吃了药就回去继续睡了,安忆然不放心就这么回去,在客厅转来转去;时不时跑进去看一下杨立诚,但是他的情况在好转,她没什么好做的,最后实在无聊,只能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她不是嗜睡的人,但也许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总之最后,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遥控器。
到了下午,杨立诚比安忆然先醒过来;他一出房间就看见安忆然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卷发从沙发上散落到地上,墙上的液晶电视在重播着一个综艺节目,声音很小,大概是她看的时候怕吵到他。
杨立诚人已经清醒多了,不由得走过去,拿走了安忆然攥在手心里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拿过一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薄毯给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后,杨立诚并没有走,而是蹲在沙发前,视线停留在安忆然的脸上。
安忆然的五官很漂亮,这是无可否认的,性格也很好,自然善良,只要她愿意,他相信有很多男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是?她偏偏喜欢上无法给她任何承诺的他……
他虽然不讨厌安忆然,但更害怕伤害到这样一个好女孩,所以……他在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时,不能这样伤害她。
半晌后,杨立诚叹了口气,刚想起身的时候,沙发上的安忆然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杨立诚蹲在沙发前,安忆然是意外的,即刻坐起来看着他:“你好了吗?都爬起来了。”
杨立诚说:“我没事了!”
安忆然半信半疑,不放心地又探了探杨立诚的温度,皱皱眉:“谁说没事的,你还在发烧!”
杨立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安忆然白了他一眼,便起来拿药过来让他把它吃了。
杨立诚没有拒绝,乖乖地把药吃了,两人都心想,吃了药晚上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然而这一次,两人都想错了。
到了晚上,他的体温忽然又重回三十八度三,整个人昏沉无力,只能又躺到了房间的广木上。
安忆然本来是打算到了晚上;杨立诚的情况好一点的话就回去的,可是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回去?
然而……如果留下来的话;又好像不太合适,毕竟她和杨立诚连男女朋友都不算,留下来的话……
安忆然看着躺在广木上的杨立诚,陷入了无限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