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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从织女湖的方向吹过来,夹杂着水气和熏香的味道,可悠心觉得四周太冷清,巷子那边半边天都被照亮了,这边却黑的有些渗人。
“无二,别走了。这儿也没人了,有什么交代你说好了。”悠心看无二还一个劲的往林子里面走,伸手扶住了最近了一棵梨树微微喘着气的喊他。
“小沈爷,在这儿说,我也说不出什么啊!秦爷在里面等着你呢!”无二回头,眼神向后瞟了瞟。
悠心的逃跑耍赖,他不是没见过。这儿离巷口太近,难保她不会招来了救兵。这个女人一无是处也就罢了,还总是会惹来大麻烦,他心里还是明白,不能太小看了她。虽然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可是这只蚂蚁却是一只难缠的小角色。
“秦爷?他还真是会挑地方,搞什么神秘啊!”悠心嘟囔了一声,脚下一根蔓藤绊住了她的脚,让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可是也是这根突然冒出来的蔓藤,让悠心心里一凉。
等等。。。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她盯着自己脚踝上的蔓藤,心里一阵疑惑。甚至还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摸了一下,没错,没有小胡子。
可无二还是叫她小沈爷?
她的腿突然抬不动了,她缓缓的抬头看着前面的无二,他正站在前面不远处等着她,天太黑,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可却能感觉的到。
和在巷子口时遇见他时一样,依旧是见到猎物般的狼的目光。
他看上的不该是她的包子吧?那他的猎物是谁?
她磨蹭的时间太久,无二不耐烦起来,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耐心,“快点,秦爷等急了,你担当的起吗?”
悠心的脚尖慢慢的转了一个方向,她不知道无二将她带到这里来是不是真是秦爷的命令,反正她决定了,就算是秦爷找她,她现在也不会去。黑灯瞎火的,他还能找她夜下幽会不成?
☆、谁要杀我3
悠心轻轻转动脚尖的声音,没有逃过无二的耳朵。
他的身影在黑夜中就像只是一人投射在月光下的影子一般,悄然无息。
悠心提了口气,打算来个不告而别偷偷的溜走,刚一转身,无二已经在她身后。
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剑。
悠心认识这把剑,这把剑是个好货色,她早就知道。剑身如同丝绸一般可以随意的缠绕,无二是个粗壮的男人,所以他的剑不是缠在腰上,而是缠在他的手腕上。
以前悠心不知是剑,还调侃他一个大男人,还带着个奇怪的镯子。
后来有一次,她在秦爷那儿看见一条带着锁的铁链,说要带回去栓家里的看门狗,秦爷说这是千年玄铁所制,除了无二的剑,任何刀枪都砍不断。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无二手上带着的不是镯子,是剑。
她还从没见过无二用它。
可今晚他就将剑拿在了手里。
她的目光从剑上一点点的移到无二的脸上,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一时间竟没有要死的绝望和害怕,她问:“你要杀我?”
“是。”无二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冰冷的吓人。
悠心点点头,又问:“杀我用得着动用你的宝剑?”
是的,她不害怕是因为无二拿剑了,她那份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战胜了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她沈悠心竟然值得无二用剑?他伸伸手就能掐死她了不是?
那她也不能站在这儿等死来着,否则对不起这把软如丝绸,削铁如泥的宝剑。
“救命啊。。。”悠心的手里,早在她弯腰拨开蔓藤发现自己穿着裙子的时候,已经抓了一把泥在手里,她扬手一挥,将泥撒在无二的脸上的同时,就扯开喉咙喊了起来。
同时,她腿也没打颤,越过无二往来的路上跑去。
她不傻,正常人被人堵住了路一定是往反方向跑。可她是沈悠心,她从来就没正常过,她知道反方向除了一片梨树林,半个人影也看不见。她跑不了两步就必死无疑。
而无二,也没想到她会往他脸上撒泥土,更没想到,她胆子会大的从他身边逃。所以他的眼被泥糊住的时候,剑是向前刺的。却刺了个空。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他想的一点也没错,这只看似柔弱的蚂蚁,永远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
可是没关系,她依旧会死在这儿。
他持剑一个转身,脚下一用力,跃在了半空中,横着身子,横着剑。
他又是一笑。
悠心感觉到凉飕飕的剑气已经挨着了她的脖子。
她突然就势一蹲,脖子没事了,可她看见自己精心挽着的发髻却没了一个。
还好,她跟陈叔学了两招,早不是以前那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沈悠心,虽然她也知道,如果没人来救她,她死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是知道会死和闭着眼睛等死是两回事。
她宁愿垂死挣扎一番,也绝不会乖乖任人宰割。
无二再次落了个空,眼里恨意顿生,在空中一个翻身,剑尖回转。
而悠心,这次真的绝望了。
原来,她的垂死挣扎,也就两招罢了。
☆、谁要杀我4
就在悠心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同时有三颗石子打中了无二的剑。
一颗打偏的剑,一颗打中了他的虎口,他手一吃痛,剑掉落在地。
还有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直朝他的太阳穴飞来。
这是死招。
即便无二没有发觉到朝他飞来的石子,也感觉到了那浓浓的杀意。
他一个侧翻,躲过了要他命的石子,连剑都没有顾得上去捡,已经飞速的朝着梨树林里钻去,他知道来救沈悠心的人来了,他果真还是猜着了,这女人的命硬的很,真没那么容易死掉。
打偏了剑的石子是孟子飞扔的,他本也想直击那人的虎口打落了剑,可剑就在悠心的眼前,剑尖不偏,掉了也有可能伤着悠心,他不敢冒险,也有信心只要那一丁点的失误他也能将悠心给救出来。
无二虎口的石子是木容打的。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悠心,和无二一样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他没一开始就出手救她,是因为在鸳鸯桥边的凉亭外,她和那个男人亲昵的举动,让他心里堵了块大石头,当时就有一种想要冲上前将她带走的冲动,还有,杀了那个男人。所以悠心一跟着无二进了巷子,他就尾随着,无二要杀她,就证明了他的猜想是对的。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却不是真的要看见悠心死,他不舍得。
直到最后的关头,他才出手。
而看见了孟子飞已经冲过去抱着悠心起来的沈悠然,悄然无息的来,又悄然无息的转身离开。
她要无二的命,丝毫没有心软。
因为他竟然敢碰心儿。
今天没能杀了他,她还会再寻下一次的机会。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心儿的安危的。
悠心的命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自己守护了十几年的人,即便一开始,她只是出于一个做姐姐的本能,可守了十几年,不知不觉就不是本能,而是她唯一的寄托,唯一觉得有意义的事。
只因为她太在乎自己活着的意义,所以她忘了孙启。
忘了这个和她一样执拗的人会一直的跟着她。
所以她从黑暗中走入繁华的闹市时,就看见,他站在那儿。
不解,迷茫,疑惑,陌生的看着她。
她愣了一瞬,然后漠然的从他身边走开。
可她不解释,并不代表他不会问。
他一直都是这么执着的让人讨厌。
“说,那一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孙启没有拦她,只在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平静的问。
他的问题没头没尾,莫名其妙,可是沈悠然却听的懂。
她停下了步子,没有看他,“为了阻止晋王的信使将消息传到天星城。”
那一天,她不是随意闲逛,碰巧的从信使的马匹下救了一个孩子,碰巧的看见了一场厮杀,碰巧的被他救了扭伤了脚。
从一开始,她就是接到了命令,去那里阻止信使进城。
就在她护住孩子,孙启冲过来抱着她闪过奔驰的马匹时,她手里的两根银针从暗器盒子里飞出,击伤了马,也击伤了信使。给后面接应的杀手速战速决的机会。
☆、谁要杀我5
那场暗杀天衣无缝,信使几乎在马匹倒下之时就已经奄奄一息,最后的打斗也不过是他垂死的挣扎罢了。
孙启的出现是意外。
所以沈悠然才会扭伤了脚,为的就是阻止他去帮忙。
她是真狠了心的弄伤自己,却没真的想到,能真的阻止到了他。
可看着他不放心的让她自己回家,又急匆匆往宫里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她想,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对他真的上了心的。
因为关心自己,才会放走了杀手。
她要的是这个结果,却不舍他的在乎。
她也不知道,为何他问,她就会答。一丝也不隐瞒。
她还是转头去看他,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突然赤红了一片。她的心,跟着狠狠的撕裂了开,看不见鲜血,却痛的彻骨。
他失望了吗?后悔了吗?知道自己苦苦纠缠着的人,原来是个彻头彻尾,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吗?
也好,这样他就会很快忘了自己,反正她离死也不远了,也不想纠缠他一辈子。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只是路过。”孙启的声音说不出的悲凉,他恶狠狠的命令着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再求她。求她说她只是路过。
是徇私枉法又如何,他就是做不到去相信沈悠然的话。也拒绝这个真相。
他甚至后悔,为什么要问。
他甚至恨她,为什么连骗都不愿意骗他。
难道他就这么讨厌,她宁愿告诉他这个必会死的真相,也不肯说一个谎话。只要她说,什么都他都信。就是不要真相。
孟子飞拉起悠心,仍旧戒备着四周。他知道来救人不止他一个,沈悠然肯定在,可还有一个他却猜不到。而且他感觉的到,那个人还在周围。
“心儿,刚才那人你认识吗?”他问,眉头皱了皱,微微低头看着正抱着他的胳膊,弓着背左右张望的小混蛋。
“认识,欠他主子点钱,他竟然就要杀我。我又没说我不还银子。”悠心一边说,一边更紧的缠着孟子飞的胳膊。
她才刚刚察觉到害怕,被他拉起来才发现自己腿正抖的厉害,身上也都是冷汗淋漓,只有抱着他,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凑近些的闻着他的味道,她才觉得安心。
“没事了。我们走吧!”孟子飞环着她的肩,将她挪在自己的身前,有半个身子都替她挡着。
走到巷口的时候,他回头,朝着那片漆黑的梨树林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孟子飞,我饿。”刚在鬼门关的门口走了一趟,悠心缓过神来不再害怕,却发觉越发的饿,她可怜兮兮的扭头看着孟子飞。
孟子飞一低头,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刚才他也没细瞧她,现在再一看,才发现,她的两个‘牛角’只剩了一个,半边头发散在一边,还沾着泥和杂草。他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笑着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到处乱跑。”
☆、谁要杀我6
悠心‘咦’了一声奇怪的看着他问:“你不骂我?”
“骂你做什么?是别人要杀你,又不是你要杀别人。先回去,让府里的厨子弄些吃的给你,你再跟我说说那个人是谁。我替你报仇。”他拉着她要往回走。
悠心想了想,拽住他道:“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问清楚。我不信秦爷会想杀我。”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秦爷对她很是苛刻,算起钱来和翠娘一个德行,一个铜板都会和她算清楚的那种。
可她还是不信无二真的是受了秦爷的命令来杀她的。
即便以前他动不动就找打手护院的威胁要要她的小命,可一次也没动过真格的。
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迷恋起赌场的,所以也忘了是怎么认识的秦爷。那好像都是记忆深处非常模糊的一件事,可有件事她却记得很清楚。
这些年来,她见秦爷的次数绝对比见到她爹的次数多。
他不会要自己的命。没理由,也不可能。
孟子飞不明白她脸上的笃定是因为什么,什么也没问的就被她拉着走。
他有些近乎迁就的妥协着。
沈悠然,他到底该如何办?
藤香雅筑的管家看见悠心愣了一愣。
“这位夫人,您要找哪位?”他客气的问,看她的装扮以为她是姑娘,可也没一个大姑娘会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拉着一个男人的手。
“麻烦回禀秦爷,就说沈四有事找他。”悠心也第一次在藤香雅筑这儿被人询问要找谁,难得客气了一次的自报家门。
管家又是一愣,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