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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为是能让他相信我,我什么都做了,杀人抛尸,都干过。“狄安安看了一眼身后跟来的人,示意他抓紧记录口供。
”我没有办法,贾松年那个畜生的警惕性很高,他白围都是花重金雇佣的江湖高手。我一直在等着机会,后来我想他既然喜欢幼女,别人肯定近不了他身,这一年来,他对我的依赖越来越强。我想我的机会到了。我先到破庙里找到那个乞丐,叫他穿上我的衣服,让他出城,然后我去胡家找到胡鳏夫求证,当我从他口中得知,是他亲手将女儿卖给贾松年时,我们起了争执,将他给勒死了。我本来不想杀他的。后来我去买了几个陶瓷像,带去给善堂的女孩子,其中有个叫阳春的孩子很喜欢,我告诉他帮我办件事情,我就再给她几个小像,便将他带走,那刘婆子素知这些孩子被带去是做什么的,也不曾过问,我将装有迷药的塑像给她,让她带进贾松年的卧室,设法打碎掉,滴进贾松年的茶壶里,等着贾松年昏迷后,我再由竹丛后的门进去,将贾松年掐死后,给他披上红绸子,吊在后院的槐树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话说昨日,贺兰寻将哼哼吱吱的怨妇长孙二少爷赶走后,便通知了江离,次日一早跟随贺兰兄台去上朝。、
这日一早,江离便有些心不在焉,她纠结着自己现在情况身份如此特殊,名义上的罪臣之女,万一被人发现了,自己死活且先不论,是否会连累收留她的贺兰寻和叶氏一家。
她浑浑噩噩的在游廊上走着,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贺兰门前,门半开着,人应该在里面,要不要将这一切讲出来。
贺兰一人端坐于临窗的床榻前,抬眸见她进来,也不说话,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她在屋内先是上下打量着,装作要收拾东西的样子,然后看了对面那人一眼,发现他依旧没注意自己,她长叹一声,唉,总归要说出来的,突然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他案前。
贺兰寻,放下手中卷宗,眼波如琉璃婉转,眼底笑意淡淡的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隐瞒下去,如果你说不出来那先让我来说吧。”贺兰放下卷宗,负手立在窗前,背对着她。
“两月之前,益州发生一桩惊天命案,江氏太守一家满门上下一百六十八口人,于中秋之后三日被人毒杀,只留下江氏孤女一人,之后朝廷甚为震惊,遂命当朝礼部侍郎周耀亲自去益州查实案件,后来朝廷接到上报,说是在江府发现与南晋国将军刘裕的书信。字迹印章一一摆在面前,由不得别人不信,但当今圣上仁慈,念在江氏一族曾于国有功,所以并未追究株连其在逃之女。”
贺兰转身道“下面的事,就请你来讲吧。”他坐于案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大有准备听长篇大论的申冤之势。
江离听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家亡事件,喉咙里像塞了棉花一般,她狠狠的咬住嘴唇,努力咽下喉咙里的那股腥甜之气。
贺兰见她不做声:“你先起来说话吧。”
她眼睛微红,确一直倔强的咬着嘴唇。
贺兰忽然想起自己年少之时听,从父亲最尊敬的人那里听得的赞扬,时隔那么久,却像是依然在耳边。遂又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来。
这样一翻变故下,一介孤女,企图以一人之力扭转局势,这样强大的内心确实可敬可佩。
眼前这个羸弱的少女背负举家性命独自北上,跪在自己面前,千里之遥,贺兰忽然很好奇,这样的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又是如何走过来呢。
江氏命案发生以后,他一直命人暗中打探消失,包括那个,从年少一直盘旋在心里的名字。只是那个人突然像消失一般至到那日。
那日他听南厢突然破天荒的说起关于她干娘家远房亲戚在此处谋差事的事情,他有种直觉,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人,有那么一天,会突然出现在他前面,所以,他没有回绝。
这几年朝野动荡,四海群雄皆起,细作无孔不入,凡是内外出入的信息皆在他掌握之中。而这些信息里就有叶辛楣一家。
江离不知贺兰寻此时心中所想,她深吸了口气,清了清嗓子道:“天赐五年,若非王爷鼎力相助当时无权无势的太子一举夺位,想必今日大魏的局面绝非如此。天赐六年,清河之乱余孽作祟,扰我永州百姓,王爷在国库空虚,兵力匮乏之时,领军五百,与五千余孽绝战于秦岭。于两军交战之际,斩拓跋绍于马前。永兴元年,柔然犯我边疆,那时您不顾朝中贵族旧势力,坚决议和的反对,挂帅出征。用时不到三月将敌寇驱逐出境。”贺兰寻微笑得听着眼前的少女铿锵有力的重复着自己的的过往,但笑不语。
“都说征战沙场的人,在体会了沙坟如潮,血流飘杵,和那种如雷呐喊的沙场生死之后,必会将家国情怀终生融于血脉。他们在经历了生死之后,更加会珍惜中原的慈母,春闺遥望。永生永世为守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妻儿而活着。”江离重重的深吸,那股凉意如同三九深潭的寒冰一般,灌进肺腑。
贺兰寻低眉用拨弄着杯中茶叶,半晌沉思片刻凉凉道;“你这高帽子戴的有些早了,我不过是朝廷用来制衡贺兰部落的棋子罢了。”
“我父江承熹,自幼生于中原,天赐元年奉道武帝之命,驻守益州。
自大魏建国后,益州边境匪患层出不穷,我父亲为刺探情报,孤身一人潜入敌巢,一月后与益州驻兵里应外合,一举灭了为祸益州百姓三十年的土匪。
只有我们江家知道,他从雍山上回来时,身上共计七十四块伤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伤重,又来不及治疗,腐败生蛆。直到死,他腿上,仍留下一个深深的大窟窿。
天赐三年,益州逢百年不遇的干旱,我父亲深知,粮仓里的粮食是上交国库的战备军需,不敢动。当时先帝正于阳关讨伐柔然,他亦没有将此灾情上报朝廷。一方面亲自去我母亲娘家,扶风县借粮,并承诺两年之内双倍奉还,一方面顶住城内官宦给的所有压力开放城门,不让流落在外的益州百姓饿死一人。那时我们江家上下一天只吃一碗粥,剩下的全部要捐给难民。
而我江家兄弟众多,也均于沙场效力。我共有三个哥哥,我大哥江怀,于天赐元年,与父亲并肩做战时,为诱敌深入,独身引开敌军主力,被逼至绝境宁跳下悬崖,也不做俘虏,至今尸骨无存,那年他才不到十五岁。我二哥江遥,在两年后的剿匪战时,被益州余孽所伤,一条腿已残疾。三哥江蘅自十岁起跟随我叔父入边军,至今已十年未归
试问,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家族,将益州,将大魏视为自己生命与信仰人的人,怎么会判国!怎么会通敌!怎么会畏罪自杀!
只是奈何,我一介孤女,无权无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为我江氏一百六十八口条人命翻案,所以,所以我不得以,前来平城,还望王爷看在江氏一门英烈的份上,为我江家一百六十八条冤魂做主。”
她一个头重重的扣在地上,眼泪也随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地,滴答一声,像是午夜的铜铃轻响,扣在贺兰寻的心头之上。他以为她会哭哭啼啼的求他,会以为她会以曾受江氏之恩来胁迫他,为江氏一族伸冤,然而她没有,这样不卑不吭一番言辞,让他心神一颤,似乎真的让他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羸弱的少女,这个十岁之时,便名扬天下的才女。
贺兰无奈一笑“先不说你江氏一族,曾经如何赤胆忠心,单就是那些与晋国主将刘裕来往的书信,也足以叫你们江氏一族死一百回了。
江离惊异的抬头带着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是何书信,我江氏一门于中秋之夜被杀,三日之后便接到朝廷下旨,说是我父亲因勾结敌国,最该万死,畏罪自杀,以平民怨。为何到了平城,就成了八月十八日畏罪自尽呢,那些书信又是什么东西,如何能与那晋国刘裕扯上关系。”
“奈何我不在家中,到益州后也是父母故去半月有余,去找那周太守要卷宗查证,那人确说已经结案封存送到了平城刑部。呵呵,想来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江离冷笑道,眼中闪着愤恨而痛苦的光。
“放肆,你不在京中,如何得知其中真相。现形势新皇登基,清河之乱刚过,对内,朝政不稳,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伺机而起。对外,有邻国柔然,后秦虎视眈眈,平城的风波已经自顾不瑕,如何有时间去管益州之事。又如何会去诬陷你父亲。更何况,当今陛下甚是信任江太守。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邻国的手笔。”贺兰寻厉声道
江离道:“我知王爷多年以来,一直为一件事疑惑,若我能为王爷解去这疑惑,王爷可否助我为江氏一族平反昭雪。”贺兰抬头轻轻笑:“你这是在和我做交易吗?”他危险的眯起眼睛。“过慧易夭,丫头太聪明可不好。”
江离紧紧的咬着嘴唇低下头“王爷过奖。我也是迫不得已。”
贺兰寻踱步窗前,看着昨日郁郁葱葱,葳蕤繁茂的竹林,今日竟有些萧瑟之意。是否也因为听得少女今日一番陈词的缘故。他背对着她,唇齿轻启“多年前我也曾受过你父亲的恩。既然你有求于我,我若拒绝,旁人定会以为我贺兰寻乃不忠不义之人。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矩,在下,也有自己的规矩。”
“除杀人放火,泯灭人性之事,其余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贺兰寻笑道“不必你去杀人放火,也不用你肝脑涂地。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管闲事,如果你愿意签下卖身契,就是恒王府上的人,那我也不算是管闲事,你觉得如何?”
“好,我签!”
贺兰寻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你可想好了,一旦签字画押,你,可就终身没有自由了,将来不管你是升官发财,还是名名扬天下,只要这契约一日在我手里,你的命运皆由我说了算,而你,也只能服从我一个人的命令。
也许我这里也不是什么避风港,朝堂之事翻云覆雨,到时候你,也有可能被牵连,被流放,甚至被杀头。那时,如果你江氏的案子还没有翻,你的父亲没有沉冤得雪,你是不是更冤屈了吗?
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如果你后悔了,我可念在你近几日的功劳上,给你盘缠,送你回益州老家。”
“不必,我已经想好了,益州,益州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这一生,已在中秋江氏一族覆灭时,命运已定,于我来讲纵然以后是流放株连,或是荣华富贵,只要您能助我翻案,我的生死都是王爷的人,我不后悔。”少女倔强的抬起头,迎着贺兰寻的目光,那眸中透着坚定的信念,和那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让一惯冷静的贺兰寻有些心疼。
他不禁多问道“你豆蔻韶华,将来不嫁人了吗?”
“我说过,若能翻案,生死皆由您来处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不必再相问了。”江离决然抬头,眼底泪光闪闪
“你先起来吧,我答应你,等着贾府的案子一结,便寻机会跟随你回益州,为江氏一族翻案。只是在此之前,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让你暂时安全的身份。”贺兰寻看着地上的人,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
“好,一言为定”。少女倔强的站起来。
“明日随便我一起上朝面圣。”贺兰道
“面圣,一定要去吗?”江离有些犹豫,万一在大殿之上被人认出怎么办。
贺兰寻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你可知这平城内,但凡引起一点蛛丝马迹的波动,皆逃不开门阀贵胄的双眼,当然,还有别国细作,若是平白冒出个人,来破了这么一个案子,想必有人会很开心将你查个底朝天,所以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主动站到那些人面前,将身份公之于众,当然,是假身份。你不是一起想为你江氏一族洗雪沉冤吗?如今正是个好机会。昨日我向陛下禀报过,顺便给你一个身份,从现在起,你叫安同,北辛人氏,早年与贺兰氏族有些渊源,后因家族没落,投奔于恒王府。因才智过人,被予以重用。是记住了。这是你的身份信息,通关文谍,记清楚了”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小包袱,扔给她江离点点头,感激的看向贺兰寻:“好,我信你,大恩不言谢。”
贺兰寻扬起嘴角,半晌似乎又想起什么,立即拉下脸来道“以后少和长孙延那小子来往,他脑子不正常。别跟着他一起不正常了”
“阿”江离惊讶的张口嘴
两人间的气氛的些微妙的转变。那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