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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桃枝和沈亦晗。
——又比如沈墨。
不知怎么的,狄安安一见沈墨老神在在的立在堂外,心中便莫名的安稳起来。
啪!
狄明喆重重地巧了一下惊堂木,说出了他的固定台词:“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白嫣嫣瞥了一眼狄安安,见狄安安朝她微微颔首,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大人!”她凄厉的喊道,“民女乃皇商白氏嫡出次女,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此案的真相,狄明喆早已从狄安安口中知晓。可是为了引出那名掳走多名孩童的凶犯,这这一件案子,他们必须要审下去!
为了他的然哥儿!
更为了那些无辜受连的孩子!
一想到这,狄明喆更加充满了干劲儿!
“你要本官为你做什么主?”
“大人!”白嫣嫣叩首道,“民女日前抱病昏迷,遍寻良医去依旧无果,后来却发现,民女并非小恙,而是有人故意投毒,试图毒杀小女!”
白嫣嫣此话一出,民众一片哗然!
还不等底下议论声起,狄明喆便重重的敲了下惊堂木。
“大胆!竟有人敢在本官治下,行这些隐私之事,白氏女,你且细细说来!”
白嫣嫣看了一样身旁被五花大绑顺便堵上嘴巴的薛凝碧,双拳紧攥。
“启禀大人,民女母亲去岁突然离世,长姐又于今岁出嫁,府中大权尽皆落于侍妾薛氏之手,父亲又对她格外宠信,民女在府中孤弱无依,也无心争权,可谁想到,薛氏竟指使府中下人,在民女的药中投毒,试图毒害民女!”
白嫣嫣话音才落,旁边的薛凝碧骤然挣扎起来,仿佛是想要争论。狄明喆朝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差会意,走到薛凝碧的身前,将堵嘴的白布取了下来。
“我要毒害你?”薛凝碧一脸讽刺,“那不知道又是谁半夜时分扮成鬼在我的院子中乱晃!”
白嫣嫣的双颊骤红,但她一想到狄安安嘱托,还是强撑着接着说到:“薛姨娘,我敬重您,称您一声姨娘。可说到底,您也不过是个奴婢。如今公堂之上,我自然不会与您争论,做些自降身份的事。”
薛凝碧对白嫣嫣的讽刺毫不在意,嘴角反而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狄安安居高望远,将薛凝碧的表情收入眼中。
她微微蹙眉,都这个时候了,薛凝碧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但公堂之上,由不得她喊停。
白嫣嫣继续陈述着,公堂之外,不断有百姓的唏嘘声传来,可狄安安的思绪却全都被系在薛凝碧的那一弯冷笑之上。
白嫣嫣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连翘和薛氏的种种恶行,冬青适时地补上一嘴,将整件事的经过全盘托出。
连翘在后面瑟缩着,围观百姓的污言秽语不断的钻剑她的耳朵之中,叫她羞地无地自容。反倒是薛凝碧依旧一派堂堂正正的模样,好像白嫣嫣口中的侍妾薛氏不是她一样。
“大人!”
堂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大人,草民供认!草民供认啊!”
一男一女踉跄着扑进公堂,嚎啕着朝着狄明喆磕了头。
门外的群众很快就认出了他们,正是今日下午在白府门口的薛氏夫妇。
“大人啊!草民虽然家境贫寒,但是断断养不出这种谋害主家小姐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堂上所跪之人,并非我夫妻二人的亲生女儿啊!”
薛老叔又是“砰砰”磕头,薛婆拿着手帕,跪在一旁擦拭着眼泪。
狄安安远远地望了一眼,只见沈墨朝着她眨了眨眼,仿佛是在邀功一样。
“真是有什么有什么样的下属,就有什么样的主子。”狄安安心中道。
啪!
狄明喆又拍了下惊堂木,“既然此人并非你夫妇二人之女,她又是何人?”
“回大人”
“我是薛凝碧的闺中密友,她死前曾托付我代她入白府为妾,以保全父母。”
薛凝碧大声说道,直接将薛家夫妇的声音掩盖过去。
薛家夫妇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慌乱。
“大人啊!”薛老叔又磕了个头,“我家家徒四壁,女儿又哪有什么闺中密友,这女人是”
“薛大叔!”薛凝碧被绑缚着,没有办法转头,遂直接将半个身子扭了过去,“薛大叔,我知道我做错的,但您好歹也给我留条活路,也给阿文保全些面子。”她冷漠地望着薛家夫妇,话中还带着一丝威胁。
薛老叔这下更是后悔不迭。那些黑衣人说要他当众拆穿薛凝碧的身份,将有人收买他,要他送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入白府的事情和盘托出,否则他儿子性命不保。可公堂之上,这女人又当众威胁他,叫他闭嘴。
儿子的性命握在别人手中,他却完全没有办法!
“薛大山,这女人说的可是实情?”
狄明喆大当众问道,双眼直直盯着薛大山的一举一动。
“我草民草民”
薛大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攥着自己的麻衣,手心之中全是冷汗。
“我”他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除了“我”字,竟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薛婆更是没见过世面,此时半点也搭不上腔。
“大人!”白嫣嫣深深叩首,“无论此女出身何处,她盗用身份是真,传统连翘谋害民女也是真,民女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求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冬青见自家小姐俯首,连忙补上了一句,也跟着磕了个头。
“是啊大人!”
“没错啊大人,这证据都齐了,就应该将这妇人收押!”
“大人!”
“大人”
公堂外的民众也纷纷叫嚷起来,口径一致的要求将薛凝碧押入大牢。
狄明喆清了清嗓,敲了声惊堂木。
“此女身份未明,但所犯之罪桩桩属实,根据大骁律法刑律三卷四十五条,判其监禁之刑。另有白府奴婢,身为奴婢,谋害主家,是为从犯,罪无可恕!府衙差役何在!”
“卑职等在!”
两侧差役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将此女压入大牢,其真正身份,且命赵捕头继续探查,若有消息,即时回报!”
“卑职领命。”赵捕头再次上前,随后指挥下属,将薛凝碧及连翘带了下去。
公堂之外连声叫好,狄安安更是松了口气。
白府之案已破,绑架者也该将那些孩子送回来了。
狄明喆站起身,走到狄安安的身前。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几下。
狄安安蹙了蹙眉,刚想开口,狄明喆便收回了手,轻轻叹了口气,走入了内堂。
“这什么情况?”狄安安看着狄明喆的背影,心中奇怪不已。她突然想起堂外的沈墨,转身望去。只见刚刚还在的那个身影,此时已经不见。就连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也散的差不多。
白嫣嫣从地上站起,轻快的跳到狄安安的身前。
“我的好姐姐,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了。”
狄安安摆了摆手,“这又什么,我只是追寻真相罢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将我身边的白眼狼绳之以法。只不过我的母亲”一提到已经去世的娘亲,白嫣嫣总是有些失落。
狄安安知道当年的那些事后,对于这位已经去世的白夫人总没有什么好感。但白嫣嫣这丫头确实对她胃口,她倒是挺喜欢。
“不说这个了,你呢?既然病好了,这回总要嫁去何家了吧。”狄安安调笑道。
却没想到白嫣嫣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悲观,反而有些开心的回道,“我的好姐姐,这回可真要多亏你让我上堂了。我就不信何家还会让继承人娶回一个在公堂之上抛头露面的姑娘。”说完,她还笑出了声。
狄安安这下可真的没话说了。她摇了摇头,这白家的姑娘真是半点闺阁小姐的样子。
“好姐姐,”白嫣嫣拉着她的手,“我就先回去了。我爹还在家里等着呢。”说罢,带着冬青轻快的走出了公堂。
冬青跟着自家小姐,也不忘回个头,朝狄安安鞠了个躬。
案子一破,又当着全京城的百姓做了个“汇报”,狄安安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她目送白嫣嫣离开公堂,自己也准备回到房中静候消息。
“姐姐!”一阵童音清脆的唤道。
狄安安闻声一怔。
这声音!
她回过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一身单衣,脚上甚至没有鞋子。手中拿着一只信封,在公堂外瑟瑟发抖。
正是当初来给她送信儿的小男孩儿。
她连忙迎了出去,心疼地将他拉了进来。
可那孩子不知怎么的,固执的摇着头,将那信封塞到狄安安怀中后拔腿就跑。
狄安安想也不想地便追了上去。只是出了街口后,却再也见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无措的站在街口,看着行人来来往往,手中还掐着那封信。
那孩子上次见她的时候,好歹还穿的厚实些,怎的这次,就变得这样落魄。
街上熙熙攘攘,却再也不见那个孩子。狄安安蹲下身,目光有些呆滞。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明明她已经破了案子!明明她已经救了白嫣嫣!
“小姐!”桃枝突然窜到了狄安安的面前,手上还拿了件棉衣。“您怎么蹲在这儿了呢。老爷和夫人在院儿里等着您呢!”
狄安安僵硬的抬起了头,看着桃枝因为着急而跑的泛红的脸颊。
那孩子的双颊也是通红的。只是她却不知道那是被冻着的,还是和桃枝一样,只是跑的着急而已。
“嗯,我们回去吧。”狄安安站起身,却因为长时间蹲立而大脑充血,脚步虚浮。
她跄踉了一下,怀中的信封“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桃枝将那信封捡起,上面用朱砂写着四个大字:狄安安启。
桃枝将带着字的那一面递到递到狄安安眼前。狄安安连忙接过,手忙脚乱的将信拆开。
内里的字是用黑色的墨水的写成,只是那墨水之中,却夹杂着一丝丝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红色。
上面只写着五个字,却字字如刀入刃,扎在狄安安的心上。
“这不是真相!”
第四十五章 开棺验尸()
这不是真相!
那什么才是真相!
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白府的案子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个个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地在狄安安的脑海中炸开,让她不得安眠。
狄安安从床上坐起,茫然地望向窗外。
白家的案子破了!
白家的案子破了?
这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猛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她不明白,白家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要挖的,这个秘密怎么就值得一个人掳走十数个孩子。
白家?白家!
狄安安走到桌前,将那孩子送来的纸张捧在手中,细细查看。
那一丝丝朱红定然是血迹,而且根据其分布来看,它并不是有人故意掺在墨汁中。要么,写信的人手上有伤,伤口中渗出的血迹滴在了墨中,要么,写信的人得了什么会咳血的病,写信时咳出的几滴零星的雪地坠在了墨中。
而如果是后者的话,这人就必须要经常服药。
而这又代表了这人要么会经常到药方抓药,要么会囤积一大批的同种药材在家中——纵使天气阴凉,也不会有人将矜贵的药材放在家中。
狄安安的脸上再次扬起笑容。
既然此人会经常到药方抓药,那么她就可以让人在京中的各大药房门口等着。
虽说这也并非上策,一不小心还会打草惊蛇。但鉴于他们目前毫无线索,守株待兔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她叹了口气。
“时代不一样了!”她清楚的记得她刚刚入职的时候,有位即将退休的老前辈对她这样感叹,“那种凭着直觉就可以追查下去的日子已经一区不复返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智慧被嘲弄而不会被尊重。现在能定案的是细菌和蛆虫。一份扎扎实实的认罪书倒不行了。我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如今我的退休说明竟然还要用电脑大印,我还觉得我才刚刚学会打字机呢。”那是2000年。改革开放的春风才刚刚吹到他们那个小城。
他们在一家大排档撸着串,这位老前辈很不文雅的用后背揩掉嘴边扎啤的泡沫,拍了拍曹圳的肩膀:“这么说听着是不尊敬,不过我很高兴我很快就要退休了,不用再坐在这个位置上丢人现眼。”说完,他放下塑料杯,起身走开,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