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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嫡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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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心里会意,脸上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云妹妹她前几日还来怡翠阁瞧妾身,那时候她脸色好了许多,怎么会突然病地这般厉害!你这婆子可是在乱传消息?”

    那婆子平时得了王氏不少好处,此时演得更是卖力。

    “哎哟,老奴可不敢编瞎话,连大小姐也赶过去了!还派人守着院子不许随意进出,老奴瞧着不像样就赶来了,云姨娘平日里对老奴好,老奴不想她”

    “胡说!大小姐一向宅心仁厚怎会如此薄待云姨娘!”王氏急声说道。

    那婆子跪下道:“云姨娘昨儿还和老奴说自己得罪了大小姐,心里头害怕的很,若是她撒手去了,让老奴多照顾三小姐!老奴只当只当她是说笑,谁知道谁知道今儿就不好了!”

    江士恒脸色一变,竟有这种事?!

    王氏使了个眼色,问道:“大小姐赶去了?可请了郎中来?”

    不管请没请,她都交代了二门上的人想办法拖住梧桐苑的人。

    那个婆子想了想,自己一直守着二门根本没瞧见梧桐苑的人出去,只不过有个脸生的小丫鬟跌跌撞撞地往前院儿跑,看起来就是个粗使丫鬟,想来是今儿去前院当值的。

    “不曾有人去请郎中。”

    江士恒脸色又差了几分,云姨娘虽然是个不得宠的妾室,可也是他的女人。

    平白无故死在后院,脸面不说,若是被人参了本治家不严或是草菅人命,这恐怕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更何况,后宅不宁,他又怎能心安!

    难道自己看错了这个嫡长女,她竟是个这般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

    王氏连忙急声道:“你这婆子尽是胡说!连大小姐这管家的人都去了,怎么会不请郎中呢!老爷!这婆子想必是污蔑大小姐呢!”

    江士恒阴沉着脸起身走到那婆子面前,高声问道:“你是说云氏得罪了大小姐,才落到了这个地步?大小姐去了听风楼连个郎中也没请?”

第45章 这般恶毒的女儿() 
那婆子犹豫了一瞬,瞥了眼江士恒身后的王氏,王氏微微眯着眼,眸子里尽是警告。

    “老爷!老奴不敢胡言!”

    “还不滚去请郎中来!”江士恒一甩袖子便出了门。

    王氏掩下嘴角的笑意,连忙追了上去。

    江锦言,如今你恐怕是独木难支了!

    “老爷!您不能听了奴才的话就怪罪大小姐,许是云姨娘她举止不端,得罪了大小姐,大小姐年纪小气性大,一时糊涂了而已!”

    江士恒沉着脸道:“哼!年纪小气性大?她已经接过了府里的中馈!怎么能做出这等事!”

    王氏作势要拉住江士恒,“老爷!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妾室和大小姐置气!就是大小姐让妾身跪了几天,妾身也明白,那是大小姐一时想不明白罢了,这会子老爷怎么能对大小姐动气”

    江士恒听了她的话,顿时便想到方氏头七未过之时,中涵院闹出的事。

    现在想来哪里是妾室以下犯上,倒是她这个嫡长女得理不饶人,闹出来的混账事!

    再看王氏此刻还在苦劝自己,为江锦言说话。

    他更是气上心头,“我倒是不知道,我养出这么个好女儿!我”

    江士恒不再理会王氏的苦劝,疾步向听风楼走去。

    王氏这才露出笑容,转身问道:“雨帘,李妈妈可有消息来?”

    雨帘一向做事滴水不漏,她连忙笑道:“姨娘尽管放心!李妈妈刚刚就差了小丫鬟来,说是李掌柜那头都安排好了,姨娘这回可是万无一失的!”

    王氏对跟了自己多年的陪嫁丫鬟雨帘自然是更为信任的,雨帘一回怡翠阁,倩纱便退了一射之地。

    倩纱此时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心里却暗恨王氏恐怕是真的要得意了。

    “若是事成,你们通通都有重赏。”

    王氏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雨帘和倩纱连忙行礼道谢。

    听风楼内情况越来越不妙,云姨娘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江锦音在一边哭得哀哀欲绝,江锦言有些不忍,可除了心急也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是郎中。

    更何况,她的处境此刻也不明朗

    她看了眼脸色灰白的云姨娘,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计,这次不知道结果如何

    若是赌输了,自己翻身的机会就少之又少。

    她劝了回江锦音,便出了内室,望着听风楼外的朗月湖一隅,残荷林立,极尽秋色的凄苦。

    “雪砚,方嬷嬷可是在小少爷那里?”

    “小姐”雪砚红着眼眶唤了声。

    这情况太明显了,小姐怎么还是这幅平静的样子,若是被王氏倒打一耙,那该怎么办!

    “雪砚,你回梧桐苑去,小心该饿了。”

    “我不走!”

    江锦言正色道:“你一向做事莽撞,这回事关重大,我不能留你在这儿乱了局面!”

    雪砚第一次听见小姐这么对自己说话,吓得眼泪直流,可是她哪里不知道,小姐是怕牵连到自己。

    雨墨看不下去,拉过还要说话的雪砚,“听小姐的,回去守着梧桐苑,等小姐回去。”

    雪砚性子急,留在这儿当真不合适。

    “快去吧,我是府里的嫡长女,哪里就是纸糊的了?你回去替我好好守着院子可好?”江锦言放软了语调。

    雪砚看的出她眼里的不容置疑,只能抹着眼泪跑走了。

    雨墨叹了口气,“小姐可有了对策?”

    江锦言轻笑了一声,“从一开始便是在赌,我在赌,她王氏也在赌,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如此心狠,对云姨娘下了这么重的手,大概她原就是不留后路地要让我不得翻身吧。”

    语气极轻极缓,若不是字里行间的冷意刺骨,雨墨兴许会觉得自家小姐只是在和她说一道菜式、或者论一件绣活儿。

    “徐妈妈已经去请黄掌柜了,黄掌柜是知道品香轩的一些内幕的,兴许老爷会”

    雨墨还是不甘心,难道就这样败了?

    “王氏都能对云姨娘下这么重的手了,想必也做好了安排,雨墨这次可能”

    “不会的!夫人在天之灵也会护着小姐的!”

    突然一阵极快的脚步声传来。

    阴沉着脸的江士恒踢开了听风楼的门,听到内室的哭声,看到江锦言脸色平和地站在庑廊下,他当即就怒上心来。

    “我江士恒怎会有你这般恶毒的女儿!”

    雨墨刚要上前,就被江锦言拦在了身后。

    此刻父亲大概是已经听了王氏的话,先入为主地要来找自己算账了。

    “女儿见过父亲。”江锦言屈膝行了一礼,落落大方毫无愧色。

    “好,好,好!这就是我的好女儿!”

    江士恒想到自己还曾经这么信任这个女儿,更是一阵气恼,几步走到江锦言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是一个巴掌,江锦言丝毫没有躲闪,脸颊上立即浮起了五道红印。

    被生生打地侧过头去,这巴掌的力道不轻。

    江锦言刚要开口,王氏已经冲了进来拉住了江士恒。

    “老爷!您这是做何!大小姐还年幼,您跟她动什么气呀!”

    脸上的心痛之情真切地让江锦言心寒,前世自己可不就是被她这幅样子所迷惑。

    好一个情真意切的庶母!

    江士恒盯着江锦言道:“你可知错?”

    江锦言死死按住雨墨的手,她自己能承受的事,却不希望身边的人承受。

    前世她欠了自己的父亲,欠了这个家,想到这些,她便没有资格委屈。

    “女儿从未做错什么,何错之有。”

    王氏一副哀戚地样子望着江锦言,“大小姐!您就服个软认个错吧,老爷一向疼您疼的紧,哪会真同您置气!”

    江锦音听到了屋子外头的动静,连忙出了屋子,见到自己的父亲便一下子跪了下来,哽咽道:“父亲!”

    江士恒虽然对这个女儿不太亲近,可此时见到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也是心有不忍。

    自己的嫡长女竟然将一个姨娘和一个庶女逼到这个地步!

    江士恒扶起来江锦音,问道:“锦音,你姨娘如何了?”

    江锦音一听到父亲问道姨娘便泣不成声,江士恒一把扯过门帘进了内室,看到榻上面如死灰般的云姨娘,心里一紧。

    云姨娘是丫鬟出身,是个极温婉的女子,从不会多说话,只知道伺候自己,带好锦音,可如今却这般虚弱的躺在这里。

    他探了探云姨娘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郎中来了没!”

    “老爷,已经去请了,很快郎中就到”

    王氏用手里的帕子抹着泪,心里却庆幸自己拿给云姨娘的香料是浸了番木的,这云姨娘可是凶多吉少。

    云姨娘,你也别怪我心狠,你不死,老爷是下不了狠心的!

    屋子外头的江锦言拉住了要进去的雨墨,“再等等”

    江锦音睁着哭肿了的双眼看着不动声色的江锦言,她心里极怕也极其无措。

    甚至连想好的对策都一时之间没了踪影。

    她早就对自己说过,这次是自己下的赌注,可她不曾想过,赌注竟然会是她姨娘的命!

    她不知该去恨谁,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恨谁,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长姐。

    她还是那个样子,好像身处局外一般,除了那半边高高肿起的脸庞。

    “长姐”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带着颤意,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江锦言浅笑道:“锦音,到了现在谁都不能后悔了,我只能保证尽力救你姨娘,你可懂?”

    想到刚刚江锦音的举动,她叹了口气,这个庶妹到底太过年幼了。

    江锦音怔怔地后退了一步。

    于清浅到的时候便看到肿了半边脸的江锦言,她差些叫出声来,江锦言对她摇了摇头,“你快去里头瞧瞧云姨娘,我看着情况不大好。”

    于清浅身为医者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连忙通报了声便进了内室。

    江士恒冷着脸出来,看到江锦言便冷道:“身为嫡长女,还掌了府里中馈,没想到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糊涂!你从小就懦弱,我只暗恨你是个无用的,可如今我宁愿你是个无用的!也不想看你变成这幅恶毒样子!你让你母亲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父亲,女儿还是一句话,女儿没有做错事情,若是要定罪,也该有证据才是。”

    江士恒看着肿了半边脸还是气势不减的江锦言,怔住了。

    自己的这个女儿,到底被自己忽视了多久,竟成了这般样子!连自己也镇不住她了吗?

    “在父亲定下女儿罪名之前,女儿去瞧瞧姨娘如何了。”

    江锦言行了一礼便转身进了内室。

    江士恒身后跟着的王氏对雨帘使了个眼色,雨帘便闪身走开了。

    江士恒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真是我养出来的好女儿!”

    王氏忙道:“大小姐说的是,还是先弄清情况如何才是,老爷,妾身瞧着云姨娘倒不像是得了什么急病,怎么像是像是”

    江士恒阴沉着脸回身道:“中毒?”

    的确,云姨娘脸色灰白的有些可怖,嘴唇还隐约有些发紫。

    这时一个小丫鬟跟在雨帘身后走了过来,一瞧见江士恒便跪了下来,哭得悲痛欲绝,“老爷要给我们姨娘做主!”

    内室,于清浅正在施针,一旁的白芷在替她擦着额头的汗。

    “清浅,云姨娘可还有救?”

    虽说云姨娘是因为王氏而出的事,可若不是自己坚持要赌这一场,她是可以躲过这一劫的。

    江锦言看着面如死灰的云姨娘,想到她默默无闻却一直安好的前世,难道这一世自己竟害了她?

    “锦言你别担心,还好还算来的及时,应该有救的,我先用针替她压制住毒性”

    “毒性?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清浅正色道:“若是我没判断错,她是中了番木的毒,我父亲曾识得一位安西的游方郎中,那郎中极爱钻营番木之毒,我才有幸习得解毒之法。”

    安西?番木?

    江锦言脑海里一下子想起来前世死前江锦芊的话:“这番木钩吻香的滋味儿如何?”

    番木!

    自己前世便栽在番木上,这一世,又会是这般?

    她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许久才松开。

    “清浅,这次又是麻烦你了。”

    于清浅摇了摇头,“你我的交情不必言谢。”

    江锦言望着正在施针、神情专注的于清浅,浅浅一笑。

    “雨墨,徐妈妈那里该是安排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去唤三小姐来守着云姨娘,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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