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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浅知道她今日是如何冒险、又是如何险中取胜,摇了摇头道:“你们府上虽然漂亮,却到底不是清净地。”
江锦言失笑,打趣道:“清浅日后可万万要寻一户家中清净的人家。”
大户人家、高门勋贵,又有哪家是清净地呢?
突然江锦音身边的丫鬟小跑着到了江锦言面前,急急忙忙道:“大小姐快去瞧瞧我们三小姐,三小姐出了花厅就去了朗月湖边的歇云亭,一声不吭的坐着”
江锦言蹙眉回身道:“三小姐去了花厅?”
那丫鬟怔了片刻便点头道:“三小姐在花厅外站了片刻就进去了,也没要奴婢们跟着,出来后就去了朗月湖边的歇云亭”
江锦言暗忖道锦音还是去见了父亲?
“三小姐那里,可有人在看着了?”
那丫鬟点点头,“可奴婢还是不放心,大小姐去瞧瞧我们小姐吧。”
于清浅也忙道:“你去瞧瞧三小姐吧,我进内室瞧瞧云姨娘就走了。”
江锦言想到徐妈妈还在云姨娘那里候着,于是对她点了点头。
一时又想到还不知锦音做了什么,于是对雨墨道:“去打听打听花厅那里的情况。”
说完便和小丫鬟快步去了朗月湖边的歇云亭。
江锦音小小的身影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望着朗月湖。
江锦言对一旁的丫鬟婆子道:“这里有我在,去给三小姐取件披风来。”
丫鬟婆子们暗忖大小姐是有话要说,于是连忙退下。
江锦言走到她身边,看了看不远处的残荷林立道:“古人有云,留得残荷听雨声,我也觉得十分不错,所以没让人拔了去。”
江锦音回过神,看了看不远处的一片残荷,咬着唇道:“长姐,我去见过父亲了,父亲虽然不尽然相信王姨娘害了我姨娘,不过我看父亲是有怀疑的。”
江锦言暗道自己倒没看错这个庶妹,前世她能在王氏眼皮子底下安稳过到出嫁,这世只会更好吧。
“你姨娘无事了,这几日于郎中每日会来诊脉,煎药的时候你派人看着些就是了,不过我料她也不会动这个手的。”
或者是,恐怕是暂时动不了手的。
王氏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恐怕一时想翻身是有些难了。
今日江锦芊倒没来,不知道她见了可还能忍得住?想装娴雅?那倒要让我瞧瞧你能装到何时了。
江锦音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远眺朗月湖的江锦言,竟然有种仰望的错觉。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的确是只能仰望了,以往这个长姐的平庸懦弱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就那样风轻云淡地站在那里,也盖过了所有的风景。
江锦言到梧桐苑门口的时候雨墨也回来了,一脸喜色,江锦言暗忖定是王氏被罚了,还罚得不轻。
雨墨看了看梧桐苑紧闭的大门,噗嗤一笑,“雪砚这丫头可是吓坏了?”
一个婆子上前敲了敲门,“大小姐回来了!”
门开了,雪砚抹着泪将信将疑地探出头来,看到江锦言被人簇拥着回来,后面也没有旁人,她这才打开门,哭道:“小姐以后别让我守院子了”
方嬷嬷听到动静连忙快步走来,“小姐可有什么事?”说着看到了江锦言还有些肿着的脸颊,她低呼一声道:“这是怎么了?”
江锦言浅笑道:“快别都挤在这儿了,先进去再说。”
雨墨在榻上铺了层褥子,将江锦言扶了上去。
江锦言有些哭笑不得了,“你啊,我不过是跪了一会子功夫,哪就这么娇弱了?”
雪砚跺着脚恶狠狠道:“明儿我就去大厨房,给她怡翠阁的饭菜全撒上盐!”
江锦言打趣道:“那得赔多少银子?”
雪砚看着自家小姐还肿着的脸颊,又是一阵气恼,“她算个什么玩意儿!竟敢祸害小姐!她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
小心也从窗外跳了进来,被雪砚这一发狠吓得喵的一声跳到了榻上,往江锦言的怀里靠去了。
江锦言看了眼还在发怒的雪砚,笑着摇了摇头,顺了顺小心的毛,对雨墨问道:“可有打听到什么了?”
雨墨这才露出喜色,“总算没有白费了小姐的心思,听风楼的打扫婆子说王氏被罚了禁足,老爷倒没说禁多久,总之可是能清净一阵子了,还有,以后怡翠阁的管事婆子事无大小,都要来我们院儿对账,怡翠阁的月钱也都减了,恐怕一会儿就有人来通报徐妈妈了,我还听说王氏出听风楼的时候脸色差得很,脸颊似乎还肿着”
徐妈妈一听才算是放下心来,听到要收拾怡翠阁,她忙道:“那我就先去候着了。”说着便打起门帘出去了。
雪砚还是冷哼一声,“这算什么啊!就该打一顿卖出去才是!”
江锦言失笑,“雪砚姑娘,如今怡翠阁连院儿里的大事小事都要来通报了,你可得好好地施展拳脚。”
父亲竟然将王氏院儿里的事务也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这大概也是因为父亲心中对自己有愧疚吧。
不过也好,趁机探一探怡翠阁的水到底有多深。
雪砚愣了片刻才恍然,转怒为喜道:“原来如此!可不还是落到本姑娘手里了,从今往后,她怡翠阁就别想过安稳日子!”
她王氏居然敢害大小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雨墨也笑了,“你这小蹄子,一肚子坏水儿!”
雪砚吐了吐舌头,“有仇不报非女子!”说着往外走去了。
雨墨忙拦道:“你做什么去?老爷还没派人来传话呢,你别现在就去算账啊。”
雪砚不好意思地回头笑了笑,“我去厨房给小心拿鱼汤,刚刚吓着它了。”
江锦言也笑了,逗了逗手边的小心,小心收起爪子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
她拿起了红木小几上的那本账册,又蹙起了眉头,这本账册必然是从王家拿到的吧,品香轩她自己已经搜了个遍,连黄益也没有头绪。
想必是那位王少卿手里的了。
只是不知道宫里的麻烦解决了没有?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这本账册。
要去见他一面吗?
第49章 我何曾说过怕了()
用过午膳以后,徐妈妈便赶来了。
“小姐,老爷派了人来,雨墨说得没错,王氏已经被禁了足,以后怡翠阁的事务都要来我们院通报。”
江锦言正坐在杌子上翻着那本账册,手边的冻石蕉叶杯里新沏的蒙顶黄芽已经凉透了。
她正疑惑于其中一笔账目,听到徐妈妈的话,抬头道:“以后怡翠阁的事妈妈留些心就好,王氏一向小心,不会留把柄给我们的,该给的用度也一应按规制来。”
徐妈妈笑着退下了,心里暗暗称赞,这个时候如果明面上一味地踩低怡翠阁,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拢一拢人心,这府里可也是一潭浑水。
江锦言又低下头思索。
看着账册其中一页上罗四这个名字,暗暗思忖道,这笔账数目大,去处却记得模糊,而且像是特意遮掩,这不符常理。
而且银子是现付的,五百两银子的现银,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大户人家或是高门勋贵哪家不是一掷千金后还敲锣打鼓地,这笔帐却谨慎的很。
莫非和宫里那批香料有关?
江锦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唤了雪砚进来,“去前院找姜管事替我安排辆马车,我要出府。”
雪砚看她脸上还微微有些红印道:“小姐,你的脸还有些”
江锦言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瞧着铜镜里还微微有些印痕的脸颊,舒了口气,真是亏了清浅的药包,这点子痕迹倒也不算什么。
她轻轻扫了层浅紫的茉莉粉,再瞧已经几乎瞧不出了,她转身对雪砚笑道:“这样总行了吧?”
雪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挑了门帘往前院去了。
马车停在了品香轩对面的云峰茶楼,雪砚扶着江锦言下了马车。
江锦言对姜为道:“许将军从中军都督府回安国公府必经这条路,还劳烦姜伯替我请许将军来喝杯茶。”
姜为如今对大小姐没有多想,忙拱手应了。
雪砚扶着江锦言上了茶楼二楼,在窗边的雅座落座。
看着对面大门紧闭的品香轩,雪砚感慨道:“这品香轩可是夫人嫁妆铺子里最大的一家了,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还能再开铺子吗?”
江锦言望着品香轩三个大字怔了片刻,恐怕品香轩这次最好的结局就是不连累靖安侯府,想要回到以往的繁荣,怕是不易了。
这次品香轩出事后,自己已经派了人将洛阳的其他铺子都通通重新洗了牌。
那些掌柜原以为东家换成了个还没出阁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自己便能做些小动作,没想到这大小姐精明的很,还定下了下面的人若是有真凭实据举发上头的管事或掌柜,就能取而代之。
这一条悬在那些心思不定的管事掌柜头上,各个儿都悬着心做事,不敢有所逾越。
正在神思恍然,一抹玄青色的身影闯入视线。
她的心顿了顿又自嘲一笑,也不知为何,见到他总有一种不敢去细看的感觉,他那双眸子太幽深。
难不成是因为欠了他太多?
许君彦今日一身墨色锦袍,不似之前看到的那般清冽,平添了几分凌厉之色,黑发束起,只以一根紫檀木发簪固定着。
他坐于马上,修长的身影挺的笔直,整个人此刻丰神俊朗中透着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身后只跟了许名,许名虽也是面目俊朗,可跟在他身后却暗淡了不少。
江锦言叹了口气,暗道怪不得他许君彦不过是个国公府的庶子,前世却能得众多高门贵女青睐,不过因为朝中各项错综复杂的牵连,一直没有合适的亲事。
最后自己亲自提亲,才如了庶妹江锦芊的愿,也害了他。
姜为见到许君彦连忙上前拦路,拱手行了一礼。
“许将军,我家大小姐想请您喝杯茶,还望许将军赏脸。”
姜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他也是从方家军出来的,对这个许君彦很是赏识。
许君彦抬头瞥了眼云峰茶楼,二楼的窗边果然有一抹素白纤长的身影。
许名蹙眉上前刚要婉拒,自家主子此刻可是要进宫面圣的。
许君彦看了眼许名道:“许名,你先去裕通当铺会一会老文。”
许名又暗道自己不长记性了,和江大小姐有关的事,主子什么时候置之不理过了?
“劳烦带路了。”
许君彦翻身下马,对姜为点了点头。
姜为原先觉得这个许将军的样貌不像个武将,可宜辉门外的那一场厮杀,他是亲眼瞧见过许君彦的身手的。
又听幽州归来的老友说了许君彦的战功后,他也起了敬佩之心。
姜为领着许君彦到了二楼雅座便下楼候着了,雪砚知道小姐必定是有要事要说,于是守在了楼梯口旁。
江锦言见他过来,竟觉得有些压迫感。
“许将军可以尝一尝这兰溪毛峰,我觉得尚可。”
说着她已经取了手边的瓷砚水壶,缓缓倒了两杯。
许君彦望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嘴角带了笑意,坐下道:“江小姐可是为了那本账册而来?”
想到上回他在梨园对自己说的那句丫头,江锦言微微有些脸红了。
“这次,还要多谢许将军出手相助了。”
“这也是我的职责,江小姐不必客气。”
许君彦抿了口杯中的兰溪毛峰,南方上好的毛峰香气鲜灵,滋味醇厚,但这里的茶虽然说得过去却不是最好的。
自己书房里倒是有盒上好的兰溪毛峰,他看了眼对面的小人儿。
她喜欢兰溪毛峰?
细细打量着对面的小人儿,她素净的脸上因扫了层茉莉粉显得格外清雅,眉如弯柳,眸如湖水,唇不点即红,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清丽雅致。
头上挽起的青丝黑得发亮,简单的发髻上斜插了一支雕了莲花的玉簪,栩栩如生,与这身素衣相得益彰。
“只是那本账册,您是怎么得来的?”
许君彦一身墨色显得有些威严凌厉了,但此刻眸子里却是带了柔和。
“太常寺那位王少卿我已经派人盯了许久,前几日他正想送些东西出洛阳,被我的人掉了包,没想到竟是这账册。”
明明自己也盯着这个王少卿了,却还是不如他做的有效,江锦言暗暗叹了口气。
随后她又问道:“那您可有收获?”
“我已派人跟上去了,有了消息一定告知江小姐。”
江锦言感激地点了点头,其实许君彦能告诉自己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