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锦言感激地点了点头,其实许君彦能告诉自己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自己此刻还是个没有根基的后宅女子,能力有限。
想到那个罗四,她又问道:“您可曾留意过账册中的一笔账目,落款是罗四的。”
许君彦倒是有些惊讶,她竟也看出了这里的不对劲?
他嘴角勾了勾,这丫头的确是心思缜密。
“我已经在查这个人了,只要他还在洛阳,就能翻出来。”
江锦言点点头,浅笑道:“倒是我多言了。”
想到宫里,江锦言蹙眉道:“只是不知宫里关于这香的情况如何了?”
许君彦笑意渐浓,“可是怕了?”
江锦言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我何曾说过怕了!”
说完才觉得自己造次了,低下了头,没有看到许君彦直达眼底般更深的笑意。
“那批香已经尽数处理了,圣上不会疑到你们侯府,你手里的也尽早处理了就是,这件事查不出来便到此为止,若是被揪出来对你不利。”
江锦言不知为何在他面前竟有些慌乱,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
“那这本账册您可还要过目?”
“我已经抄录了一份,这份你留着便是,品香轩恐怕是”
许君彦望了眼对面那三个飘逸的大字,想到自己书房里摆着的一套齐问之的画卷
江锦言瞥了眼对面的品香轩,最好的打算就是这件事情结束后关了铺子。
“我也知道,品香轩是保不住的,”她望着手中的瓷杯,“能脱清关系就已经是万幸了。”
如果这件事圣上不是交给许君彦,大概此时靖安侯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么一想,王氏恐怕在这件事上也应该所知不多,她还心心念念着侯府主母的位置,自然是不会这般自寻死路。
那这宫里一事,王家会不会也是被人拖下了水?
正想着,许君彦已经起身,“多谢江小姐请的这杯茶水了,我还要进宫面圣,先走了。”
江锦言连忙起身相送,却又被他这句话惊到了,原来他是要进宫的,竟然还来陪自己坐了这么久
清液池里,永宁帝一身宝蓝色暗紫龙纹团花常服,稳坐在一叶扁舟之上,手里握着鱼竿,身旁还斜放着一根鱼竿。
几个内监远远站在池边候着,看到许君彦连忙行礼道:“见过许将军。”
许君彦点了点头便往清液池中的亭子走去。
走到池中的亭子里,许君彦拱手道:“末将来迟了。”
永宁帝背对着亭子没有回头,笑道:“君彦,你可是从未迟过的人,朕已经钓了三条鱼了,今日,你输定了!”
许君彦扬了扬嘴角,“路上会了个故人罢了。”
说着便起身一跃,转身到了舟上,身形飘逸至极,落到船上盘腿坐下,船身只微微晃了几下便纹丝不动了。
“朕以为君彦你闷的很,原来也同人结交?”
许君彦轻笑道:“末将在朝中微不足道,不与人结交便如同井底之蛙难以立足。”
他心知永宁帝并不如外界推测的那般庸碌,此刻这般回话也是要打消永宁帝的疑惑。
一个太过洁身自好没有缺点的武将,反而遭上位者的忌惮。
永宁帝笑道:“君彦,你可别妄自菲薄,朕与你同岁,可还没去过战场,没得过战功呢。”
许君彦调好了鱼竿,语气里不夹一丝情绪,“圣上肩负江山,怎能同末将相比。”
永宁帝瞥了眼身旁的许君彦。
安国公府这一代,恐怕只有这个庶出的许君彦担得起重任,能为自己所用。
安国公许修文除了早夭的嫡次子外,嫡长子许君辉不过是承蒙祖荫罢了。
若不是他无才无德,也坐不稳吏部侍郎这个位置,王昭的心可没那么宽。
许君彦是个聪明的,他弃文从军,虽然放弃了身为世家子弟的优待,但却是对于他最好的选择。
嫡长子也不过是个吏部侍郎,他一个庶子做得了什么。
可他却也是难以拿捏的,接手镇南卫半月不到,朱雀大营已经能收为己用了,这是怎样的魄力?!
永宁帝手里的钓竿握地更紧了。
见到许君彦深不可测的模样,他总有种错觉,自己不是在用许君彦,而是与他合作罢了。
一个国公府的庶子,究竟是怎么长成了这般厉害的人物!
自己是不是在与虎谋皮?
第50章 那不如就让你身败名裂()
日影横斜之时,永宁帝看了看两边放置的竹篓,无奈一笑,“朕钓了几年的鱼,却总也比不上你。”
许君彦轻笑了一声,永宁帝这些年痴迷钓鱼不喜朝政,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回到安国公府,许君彦正碰上要出府的许君辉。
许君辉这几日在吏部开始事事不顺了,见到许君彦更是上火。
“三弟如今这势头可是如日中天,也不知什么时候挣个爵位?”
他心里冷哼,你许君彦不过是个庶子,再怎么折腾也不过如此,难道还能强过自己这个未来的安国公?
许君彦脚步都没顿,直直走了过去,俊逸的脸上一丝情绪也看不出。
许君辉冷言道:“三弟已经忘记嫡庶尊卑了?”
许君彦头也没回,“许大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位置。”
这声许大人清冽至极,让许君辉差点一个踉跄。
许君辉近来同端王走得近,在吏部频繁的小动作早被王昭察觉,如今必然过得不顺畅。
看着他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自己,就这么走了,许君辉强忍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去十香楼。”
随从连忙问道:“爷,要用车吗?”
“滚开!爷的腿还没断!”
端王府内,一个身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女人站在周承瑞的面前。
“王爷,那批香的事,太妃娘娘可能被圣上疑心了,太妃娘娘的意思是暂避风头。”
周承瑞细长的桃花眼微眯,“只是母妃她行事一向小心”
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庸庸碌碌了这么些年,竟然长了脑子了。
景容道:“太妃娘娘的意思是趁这个时候替圣上选妃。”
周承瑞沉吟片刻问道:“太后如今还是在静心殿不过问宫中事务?”
景容点了点头,“太后自从圣上登基以来就甚少出静心殿了,太妃娘娘也想不明白太后的心思。”
“圣上呢?可还常去静心殿?”
景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回道:“圣上每日都会去请安,不过只略说两句罢了,依太妃娘娘看来,太后倒像是真打算净心礼佛了。”
这王太后虽然是王昭的女儿,被王家送进宫后,被封后位入主中宫。
但王昭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却和永安帝二人帝后情深,并企图压制王家这个外戚的权势。
永安帝病逝后,年幼的嫡出皇子周承佑便在国丧之时登基为帝,国号永宁。
周承瑞垂下眼帘,他始终不明白。
当年自己的父皇去世,周承佑被王昭等人扶上帝位,王太后任王昭为太师后,便搬进了静心殿,从此再没过问过朝事。
太后虽然身为王家女,却与王家不合,可最终怎么还是让王昭把持了朝政?
也等于是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王昭的手里。
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承瑞想不明白,笑着摇了摇头,“母妃想让圣上选妃?搅一搅这朝政的浑水?”
景容点了点头,“太妃娘娘是这个意思,如今我们安插在圣上身边的内监,多半都被圣上找借口发落了,太妃娘娘想让圣上无暇顾及她的举动。”
周承瑞轻轻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母妃她就不怕,再招惹个王皇后进宫?”
去年的选妃永宁帝以边境不宁为由推了,当时王昭可是不悦的很。
谁都知道这王昭是要坐稳他在大周朝的位置,那他自然不会放弃送位王家女进宫这么好的机会。
景容摇了摇头笑道:“太妃娘娘说了,王家本族只有一位适龄的嫡女,而且这王太师如今为了自己的嫡子王清端的兵部尚书之位,已经要将这位族女许给现任兵部尚书的嫡长子,只要王爷再去走动走动,这件事成了,他王家就再无身份、年龄合适的女子能入宫了。”
周承瑞略一思索,点了点头,的确得先办成这件事才能选妃,不然恐怕又要如了王昭的意了。
只要王家掺和不进去,这次选妃就能让这朝中的水更浑。
突然他想到永宁帝已经开始拔除身边的眼线,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却愈加深沉。
“圣上最近动作不小,可有什么异样?”
景容想了想道:“圣上最近经常召安国公府三少爷进宫,也就是那位刚领了镇南卫的许将军,圣上总和他在清液池钓鱼。”
周承瑞神色一凛,钓鱼?
永宁帝一向喜爱一个人闷在清液池钓鱼,这一点他也知晓。
只是如今怎么和许君彦扯在一块儿了?
若是说永宁帝开始收拾宫里的眼线这件事和许君彦有关系,难道许君彦的手已经能伸到宫里的大内侍卫中了?
他已经拿下了朱雀大营?!
周承瑞脸色越来越黑。
这个人,到底该怎么办?
再想个法子拉拢他?还是处理掉他?
可是自己在武将这一块实在是太薄弱了,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日后也能走得更稳
“替本王传句话,明日本王会去宫里给母妃请安。”
景容应了声便快步离开了端王府。
周承瑞独自坐在花厅,沉思了许久。
若是将胞妹怀淑公主许给他呢?
他不是想往上爬吗?驸马这个起点总比他一个小小的昭毅将军高的多吧?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摆脱庶出这个身份的劣势吗?
这一点,倒是同自己契合的很呢
周承瑞眯着眼,将手边放着的青瓷茶盏里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向后院走去。
“主子,方世子送来的信件。”
许君彦接过许名递来的信件,拆开扫了一眼便在烛台上烧了个干净。
如今方家军已经在被重新洗牌了,方家只能干等着,这个时候随便动一动便是众矢之的。
只是方立诚什么时候开始用传信这一招了?
“方世子最近都是闭门不出,据说是为了躲李都督府的那位李大小姐”
许名扯了扯嘴角,上次在品香轩门口,已经见识过那位李大小姐的巾帼不让须眉了。
许君彦轻笑了一声,的确,这方立诚同李大小姐之间实在是值得玩味。
若是方家同李家结了姻亲,恐怕头疼的人实在不少,就连王昭大约也是坐不住的。
两家都是手握兵权且权力不小的。
左军都督李让虽说是端王周承瑞的嫡亲舅舅,可目前来看,还是处于中立态度,大概还在观望吧。
也不知道李家这笔糊涂账怎么个算法。
许君彦细思了片刻,撇到多宝阁上摆着的一盒江南送来的上等兰陵毛峰。
“将这盒兰溪毛峰送去靖安侯府。”
许名看他这幅郑重的表情还以为有什么吩咐,结果听到这么句话。
他转瞬也就不再惊奇了,泰然自若地接下了茶叶。
比起上回那个红彩海兽鱼涛纹高足花瓶、那张借据和那本账册,这个茶叶简单的多,交给门房就是了。
夏禾前几日练掷骰子练得很勤快,院子里总是一片嘈杂声,竹林偏院里的丫鬟婆子小厮都被她拉着赌过。
在许君彦冷着脸走过一趟后,才算是安静下来了。
百无聊赖的夏禾扔开筛盅又开始缠着许名出府。
许君彦便直接把盯着玄武大营的事交给了许名。
却没想到,夏禾现如今已经同玄武大营的几个参将玩的熟了,总算学了一手的出千之法。
最后许名黑着脸加快了对玄武大营的动作。
怡翠阁这几日阴沉一片。
王氏的院子连江锦芊也没能进去,江锦芊砸了不知多少茶盏摆件。
雪砚对于找怡翠阁的麻烦是乐此不疲,带着账本便来向江锦芊讨银子。
江锦芊大怒,抓起身边的白釉牡丹花杏叶瓶便要砸。
雪砚眉开眼笑,“二小姐您可真是贵气逼人,这白釉杏叶瓶可值五十两呢,您要不先把银子备好了再砸,也能砸得痛快些。”
府里小姐的用度月钱是十两银子,因为江士恒的意思,怡翠阁的月钱都减了,江锦芊如今也只有每月六两银子的用度。
她向来花钱大手大脚,如今品香轩关了铺子,胭脂香料都要另外出银子购置。
用惯了上等的胭脂水粉和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