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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浅这才脸色好看些,“我已经重新改了方子,做的药包也都送了去了,应该会有起色的。”
这时怜春抱着哭个不停的小锦程打了帘子进了内室,“大小姐,您快哄一哄小少爷吧,哭个不停呢,都有些吐奶了。”
于清浅正色道:“抱来我瞧瞧。”
江锦言对怜春点点头。
“大概是着了凉,小孩子体弱,经不住秋日里的风大,我去开个方子,能喂便喂上一点儿,没多大事儿的。”
江锦言起身道:“可要多谢清浅了。”
于清浅笑着摇了摇头,去一边的红木高几上写方子去了。
“雨墨,派个人去给方府回个信儿,就说程哥儿受了凉,恐怕今儿是去不了方府了,等好了我亲自带着程哥儿去看老夫人。”
雨墨应了声便出去吩咐了。
到了傍晚,上回来送信的方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便带着个奶娘来了梧桐苑。
“我们老夫人不放心表少爷,这位是懂些医理的奶娘,只当是送来防着哥儿病了的,老夫人还说了,表小姐切莫心急,等表少爷好了再去瞧她。”
那个奶娘上前行了一礼,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了江锦言面前,一看就是个识礼数的。
江锦言浅笑道:“又劳烦常嬷嬷跑这一趟了。”
说着她对一边的徐妈妈道:“将这位奶娘带去东次间见见小少爷,在东次间的耳房安排个住处,月钱记在梧桐苑就是了。”
常嬷嬷见江锦言从容不迫又安排得当,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当大家主母的气度。
只是可惜,生在了这空有爵位的靖安侯府,若是身份再高贵些,保不成就是当上贵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常嬷嬷行了一礼便告退了,江锦言亲自送到了梧桐苑的门口。
此时千里之外的江南,孟添扮做货郎在宣王府外停住了脚步。
身边挑夫打扮的副将道:“将军,他宣王这几日按兵不动,是不是察觉到我们了?”
孟添沉思了半晌,“再等等萧大少爷可有来消息?”
一到江南,孟添便去了兰陵萧家,虽说萧家大少爷很快就要尚公主了,可到底是江南数一数二的世家,哪里就甘愿低头于宣王府之下了。
副将摇了摇头,“萧家没来过消息,将军,我们到底怎么办?太师不是说了,要快吗?”
孟添见宣王府的后门开了,连忙戴上草帽。
没有萧家相助,自己不一定能推得动宣王。
如今萧家大少爷萧子炎位居江南总兵之位,只有联合了他才有机会。
此时萧家的书房里,一个面目清秀的男人对许君彦拱手一礼道:“许将军此行可是解了萧某燃眉之急啊。”
这个一身青衣便装而来的男人,风华无限儒雅俊逸,竟没想到是被贬来江南的镇南卫统领。
许君彦轻笑道:“萧大人客气了,许某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这声奉命行事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奉命,自然是永宁帝的意思。
萧子炎想到孟添的话,心里犹豫了起来,这件事萧家夹到了永宁帝和王太师之间,可谓是两头不讨好。
见萧子炎面露犹豫之色,许君彦望着墙上挂着的大周堪舆图道:“虽说萧大人是要做驸马之人,可这次江南若能除了大患,萧家才可谓是高枕无忧,想必萧大人已经见过孟添了,只要做的干净,萧家同王家也扯不上关系。”
萧子炎目光一顿,身子僵在了原地,有一种自己被暴露在他许君彦眼前,无处可藏。
他怎么得知的一清二楚?难道江南还有他许君彦的眼线?他不就是个得了圣上看重的将军罢了,怎么会手伸地如此之长?
许君彦瞥了他一眼,“萧大人可以慢慢考虑,只是三日之内必要给许某一个答复。”
萧子炎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意怔在了原地,片刻后才勉强笑道:“此番萧某多谢许将军的点拨。”
送走了许君彦后,萧子炎站在庑廊下盯着他走远的背影,这个男人实在是深不可测,若说他只是个武将,自己是万万不信的。
“去查镇南卫如今的统领,一丝一毫也别漏过。”
随从躬身应了,急急忙忙退下了。
萧子炎回身望了眼萧家大宅恢宏不凡的高楼大院,在那个男似乎如深潭般的眼眸里,对萧家没有半丝情绪。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这就是种深深的蔑视。
兰陵萧氏,江南数一数二的望族,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值一提?
不管如何,无论是永宁帝还是王太师,都容不得宣王了,这点倒是和萧家的利益契合。
江南之大,却容不得二虎相争,萧家已被宣王逼着退让了一射之地,如今也该连本带利地加倍讨回来了!
许君彦回到客栈后,已有探子候在了房里。
“主子,宣王这两日闭门不出,摸不着他的动静。”
许君彦一身宽袖长衫,上头袖口的竹纹绣工精细,显得他俊逸儒雅,可手头擦拭着长剑的动作却生生添了丝凌厉之色。
“哦?没有动静?”
第62章 说她心如蛇蝎兴风作浪()
探子低下头不敢多说,虽说自己是早就被派来江南的眼线,可他也听说过这位许将军的事迹,不敢轻视丝毫。
“没有动静,便去逼一逼他,城外宣王放置粮草的地方,查探到了不曾?”
许君彦冷冽的语句落下,探子心里一紧,“主子,萧家还没有动静,就这么贸然行事会不会”
许君彦放下了手里的长剑,“萧家不会拒绝,去查探宣王的粮草藏在何处再来复命。”
探子神色一凛,躬身退出了客房。
将军这是要烧人粮草,逼他狗急跳墙!若是萧家反水,他们可就是腹背受敌了
想到将军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他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许名通报了声便走进了屋,踌躇道:“主子,夏禾真的回了晋安?”
夏禾在他们出发前便留了书信不告而辞。
许君彦抬头瞥了眼他,“探子的消息是她往晋安去了若是她出现在江南,你不用通报,即刻送她去晋安。”
夏禾的性子便是如此,许名叹了口气,“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许君彦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小桥流水,乌篷船悠悠而过,江南的秋季,常绿的树木林立,一派温婉的景色。
她那样温婉的人,该是喜欢这里的吧?江南女子爱撑伞走在桥头,青衣曼妙,与江南交相辉映。
若是她,又该是怎么一副美得不可方物的画卷?
叹了口气,他收回了思绪,收起眼底的柔和,“萧家不会拒绝我的提议,查到宣王的粮草聚积在何处后尽数毁了,我们带来的五百人马全是镇南卫的精锐之兵,只要等他狗急跳墙就是。”
许名先是一惊,而后问道:“若是萧家不出手,这该如何是好?”
“萧子炎是未来的驸马,他做了多年江南总兵,自然会想的明白,再然,王昭也不是白白派了孟添来,只要利用的好,孟添也是我们的助力。”
许名扯了扯嘴角,“主子,那孟添还要处理了吗?”
许君彦神色不变,“孟添与宣王勾结,意图谋反,混乱中不慎被乱军斩于江南,萧家很乐意这么做,不得罪永宁帝,也不得罪王昭。”
主子扯谎的时候,永远都是这副风轻云淡处事不惊的模样,自己若能学到一二,也够应付夏禾了。
许名暗暗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慢着,你去万茗茶庄,买下所有的兰溪毛峰,送去”
“江大小姐府上是吗?”
许名暗道自己脑子再不好也该背下来。
许君彦眼风一扫,“让他即刻送去洛阳,若是走晚了兴许碰上江南内乱”
江南最好的兰溪毛峰都出在万茗茶庄。
许名抚了抚额头,我的天!主子还能想到这一茬?江南内乱,这不就是主子来的目的?主子竟然还怕耽误了送茶叶
这江大小姐如今还在守制,等除了服也该及笄了吧?主子这是未雨绸缪啊,不过江大小姐那样的人倒也的确当的起主子看重
许名刚走,一身布衣的方立诚便在门外拜见。
对于方正源,许君彦是敬重的,故而此次答应了方老将军与方立诚同到江南,也算是替方立诚遮掩行踪。
“许将军。”
许君彦微微摇了摇头,“不必客气。”一副敬而远之的淡漠样子。
方立诚知晓他脾性,直言道:“我是来多谢许将军替我遮掩行迹。”
许君彦轻笑道:“你们方家对我有提携之恩,举手之劳算得上什么?再然你此行目的我也不会过问,只当是同路罢了。”
方立诚见他如此,点了点头,对于许君彦,祖父已经同自己说过了,为人正直但深不可测,绝不是个一般的武将,只让自己敬他几分就是。
方立诚同许君彦的交情还是因为方立瑾,想到自己这个弟弟,他皱了皱眉,本想着他不爱领兵打仗那就做个读书人罢了,可没想到却对朱雀大营来了兴趣
收起思绪,他又说道:“许将军此行若有需要我相助的,尽管直言,我们方家在江南也有些势力。”
他自然看得出许君彦并非是简单被贬,如今方家如履薄冰,对朝政之事更是不敢有丝毫放松。
听闻镇南卫的异动,父亲便让自己趁这次机会将方家在江南的势力稳固下来。
许君彦随意点了点头,“方世子也要小心萧家。”
方立诚差点就脸上忍不住了,他许君彦也看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他笑了笑,“多谢许将军提醒,那方某告辞了。”
出了门他却长长舒了口气,恐怕再呆上片刻,自己都要暴露了。
端王府内的花园是江南工匠所造,小桥流水设的极为巧妙,周承瑞绕过一片假山,便瞧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一大片菊花之中,那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显得那女子人比花娇。
柳眉?
周承瑞看到她便想到永宁帝和王昭对江南的动作,眼底即刻便染上了层阴郁。
宣王同自己也有层微妙的关系。
永宁帝和王昭这次倒是不谋而合了,这许君彦若是全身而退从江南回来,那大概是够封个爵位了吧?
自己还能拉拢过他来吗?宫里传来的消息是怀淑闹地厉害,他用力扯了把眼前挡住视线的蕉叶,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不可理喻的妹妹?!
柳眉早就收到消息王爷会经过这里,已经在菊花丛里等了好一阵儿了,她听到身后的动静,快速瞥了眼自己的衣裳,都是下了心思搭配的,尽显江南韵味。
这园子也是江南风格,想来王爷也是瞧得上的。
柳眉起身,裙摆飘扬而起,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纷纷扬扬而落,端得上是娇柔如落花拂水,羞颜微遮。
她嘴角噙着笑意,盈盈一拜露出胸口一片雪白,“妾身来此赏花,殊不知惊扰了王爷,实在是罪该万死。”
周承瑞垂着眼帘走到她跟前,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脸色沉郁,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微眯,眸子里尽是怒意。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柳眉身子一僵,被他强行抬起头与他对视,那种冷意让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王爷妾身到底哪里不好”
柳眉染了雾气的眸子里尽是不甘心,她也曾被宣王看重过,只是宣王最终没有碰她,将她送到了洛阳的端王府。
她自知自己的容貌上乘又妩媚天成,只是为什么端王对自己没有一丝动情。
她不敢奢求端王对自己动心,只要能用身子勾住他,也就尽够了。
周承瑞再没多看她一看,女人罢了,在他眼里,没了用处的女人连棵花草也抵不上。
更何况江南的形势若是不好,这个女人还得处置了才好,不然同宣王有什么牵连,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岂不是付诸流水。
他看了眼一旁不敢做声的几个丫鬟,“以后柳氏再敢私自出了院子,你们通通给本王自裁谢罪。”
几个丫鬟连忙跪下,也不敢多言,王爷就是如此,温和的时候俊美淡雅,可心狠的时候杀人也不眨眼,前些年妄图爬上王爷床的几个侍女最终都不得好死
柳眉一个哆嗦,自己被这男人厌恶至此?她瘫坐在地上许久,直到感到全身都被地砖冰的彻骨,这才被丫鬟扶了起来。
她望了望端王走远的背影,杏黄底团花锦衣将端王映衬的高贵英气,让自己高不可攀。
“走吧。”
柳眉一脸死灰扶着丫鬟的手回了院子。
花厅里几个御史大夫已经候着了,见端王进了花厅,纷纷行礼。
“王爷,下官们已经将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