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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竟然还有如此佳人”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语气里的惊艳溢于言表意犹未尽。
“王爷还没归席,可是身子不适?”
方立诚见他久久未归,寻到了这里,竟是看到他立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久久不曾走动。
祖父和父亲听闻端王驾临都是沉默了许久,但李茜云到底同端王有一层表亲关系,他以此为由头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到底是个不得先皇的宠,如今又体弱多病的闲散王爷,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方立诚心里暗暗忖度了一番。
他抬头远眺,看了眼端王驻足久盼的方向,一抹身影映入了眼底,他眼前顿时亮了起来,亭中之人竟然是江锦言。
“无碍,本王不过是略透透气罢了。”周承瑞笑着摇了摇头,摆手示意回席。
说着便往前院走去。
方立诚想到他视线久久定在荷塘对面的人身上,微微蹙起了眉头。
回到前院,周承瑞见到远远而来的许君彦便顿住了脚步。
哦?没想到,他同方家还有来往,看来王昭这次也没能离间他同方家。
“没想到许将军刚从江南赶回,就来方家坐席了。”
周承瑞摆着惯有的随和笑意走上前去。
“许某回洛阳便听闻王爷身子抱恙已卧床多日,没曾想能在将军府见到王爷。”
许君彦语气里平淡至极,但周承瑞明明白白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
身子抱恙卧床多日
若说自己还是身子不好那就是来方家找晦气了,若是说自己好了,那多日闭门就有些值得深究了。
他心里思量了片刻后忍着不悦笑道:“本王也是多日养病,这身子刚好就赶上方二少爷的喜事,茜云也是本王的表妹,本王自然要来,倒是许将军千里迢迢从江南回来,没想到立瑾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方立瑾听到厅堂外的动静,快步出了大厅,对许君彦笑道:“已经开席许久了,许将军可算是来了。”
许君彦轻笑道:“军中琐事,耽搁了些时辰。”
方立瑾自然知道最近许君彦忙着着手玄武大营之事,二人说了几句后便都入了大厅。
坐席后,周承瑞对方立瑾笑道:“立瑾今日可是去过李府了?”
方立瑾看着一脸随和的周承瑞,脸上喜色更甚,“一早便去过了,多谢王爷关心。”
周承瑞摆摆手道:“你娶了本王的表妹,便是本王的表妹夫了,客气什么。”
周承瑞面容柔和,笑起来更显平易近人之感。
方立瑾笑容真挚,眉眼间尽是人生得意之乐。
一旁的方立诚看到这个场景握着杯子的手都顿了顿,若不是自己心中清楚自己这个弟弟同端王并无交涉,又对李茜云无意,恐怕这还真是一副兄恭弟友一派祥和的场景。
这定亲宴到底还是喜气洋洋地结束了,在方家摆了一日酒后,下一场便是月余后的李都督府摆酒了。
周承瑞品着杯中的醇酒,倏地想到了方家后院那个美人,心思也飘到了园子里的荷塘边。
“本王听闻方府的秋菊可是洛阳城一绝,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福气一睹为快了。”
方立瑾酒劲上来,脸上有些微红,笑道:“王爷好眼力,我们府上还有不少幽州运来的秋菊,说来倒真是不如去园子里走走,也解解酒。”
他说着又看了眼一旁不动声色的许君彦道:“许将军,我可是知道你对紫竹颇有兴致,我们府上的紫竹林也是不错,不如一道走走?”
许君彦听到方家的紫竹面色一柔,淡淡一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立诚倒是觉得惊讶,一向有些冷面的许君彦也有这么随和的时候?
在院子里逛了许久后江锦言算着时辰道:“这会子程哥儿也该醒了。”
雪砚笑道:“那小祖宗醒来见不到小姐又该缠着乳娘哭了。”
说着二人便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却不料刚拐过一段回廊就看到了周承瑞为首的一行人。
竟然是他?!
看着周承瑞一身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地缓缓走来,江锦言眸子里瞬间一片冰冷,脚步一顿却是怔在了原地,心里的滔滔恨意翻涌不止。
他还是那副俊美温和的样子,前世自己初见他时心里便是悸动不已,还真的当做他只会对自己如此温柔。
可那种种、那件件不过是表面动人的毒药罢了!
真是可笑!自己当真认为三生有幸得此良婿,可最后呢?
他功成名就,一步登天,自己从踏脚石变作被他视如草芥的存在!
只恨自己识人不清!
雪砚察觉到自家小姐突如其来的颤意,吓得手足无措,惊呼道:“小姐!你怎么了?!”
这一声唤回了江锦言的思绪,也引来了周承瑞的注意。
“没事,许是累着了。”
说完江锦言见那一行人都望向自己这边,这时也避不开了,她只好缓缓走上前行了一礼。
见到江锦言,方立诚只好介绍道:“王爷,这位是我们府上的表小姐。”
说着方立诚又放缓了语气对江锦言道:“表妹,这是端王殿下。”
她一向胆子不大,见了权贵大概会惊慌吧。
江锦言看了眼一旁的方立诚和方立瑾,定下心神。
“臣女见过王爷。”
她一瞬间的确是有些无措,但凝神后垂首中规中矩地行了屈膝礼,端正到寻不出一丝错来。
她微微扫了眼对面的人便缓缓开口道:“大表哥,二表哥,锦言还要去给去外祖母请安,就先行一步了。”
方立诚笑着点了点头。
“锦言表妹来贺喜,表哥可是受宠若惊啊。”方立瑾笑眯眯地望着江锦言,眸子里却始终带着一丝审视。
对于这个表妹,他可不像大哥一样,只把她当做娇弱女流。
“二表哥哪里的话,只是锦言守制坐不得席,贺喜是应该的。”
她带着笑,却是不冷不热的。
再抬头时却意外地对上几人身后另一双如墨般深沉的眸子,她心里一紧,随后又觉得莫名的放松下来。
那眸子深沉却极其平和,仿佛深潭,竟让自己有种被抚平了不安的错觉。
他居然也来了?
他这么快就从洛阳回来了?
这次他平定宣王作乱功不可没,若王昭没有从中作梗,大概是要平步青云了吧?
想到那几盒子兰溪毛峰,她瞥了眼许君彦,脸上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见许君彦望着自己,嘴角微扬,连忙低着头避开,咬着唇带着雪砚转身离开了。
许君彦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会看错,这丫头看到周承瑞时的那种异样的神情,完全超出了她惯有的淡然
她对周承瑞有意?
端王周承瑞样貌不凡,又是个诗情满洛阳的王爷,更何况至今尚未婚配
他垂下了眼帘,眸子里的一抹黯然尽被遮掩。
自己从幽州回来,理所当然又不容她拒绝地做了这么多,可到底还是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
能掌控的东西里,毕竟人心难掌,更何况这丫头一向心性不凡
若有那一天,自己舍得放手吗?
许君彦脸色暗了下来。
而此时的周承瑞确实眼睛一亮,没想到近看这女子又是一副不同的美,温婉淡雅,气质出尘。
方府的表小姐?又是自称锦言?
那便是了!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绝色女子竟是前段时候在坊间一度被传无用和狠毒的江锦言!
也就是母妃想让自己娶得人。
原来是个如此佳人,更何况那气度就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所有。
倒是有些意思了
周承瑞嘴角带笑地看着她方才还带着慌乱,转瞬却能走得如此淡然的背影。
有这份心性,假以时日,这个女人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他只隐约估量着,若能得此佳人,对自己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吧?
第72章 在她眼里什么配得上呢()
直到进了方老夫人的院子,江锦言才舒了一口气,刚刚的场景实在是让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小锦程挣扎着踢着腿,张开嘴便要哭闹,江锦言斜坐在了红木罗汉榻边,伸手抱起了他。
晃晃悠悠下小锦程这才咯咯笑起来。
乳娘进了屋子后行礼道:“大小姐,小少爷该吃奶了,让奴婢来抱吧。”
江锦言笑着将小锦程小心翼翼递了过去,谁知道小锦程刚离了江锦言就放开嗓子哭了起来。
“罢了罢了,今早喂奶也喂得迟,许是还不饿呢,我再哄一哄他就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抱回小锦程,她歪躺在榻上,一边抚着他的额头,一边想着方才的事。
她倒是差点儿就忘了,周承瑞同李茜云还是表兄妹,怪不得今日能在方家看到周承瑞。
可他同李家的关系不冷不热,想必是李让如今也不待见他吧?
朝中最硬气的就要数有身份的武将了,李让便是如此,身居左军都督一职,位高权重。
即便是宫里有个做太妃的妹妹那又如何,谁巴望着谁显而易见。
想到李让,江锦言又想到了李让的嫡子,这似乎也不是个泛泛之辈。
前世李家便是在李让死后归于他手,最后他站在了周承瑞的这边,利用李让多年的威名压制住了好几路蠢蠢欲动的人马。
暗暗摇了摇头,比起这些人,她倒更欣赏许君彦一些,他为人磊落,就连身处权谋之间都能端得风轻云淡一般。
但这样的人往往却又是最难看透的。
想到许君彦刚刚那个不经意的浅笑,她一瞬间似乎觉得同他相识已久,每回在他眼里都能看到一丝温和。
自己没记错的话,许君彦为人是极淡漠的
转瞬她想到那一次在梨园,被他护在假山洞中时,同他距离那样近
她不自在的身子一僵,手里的动作也停了,直到小锦程不快地扭着小身子,这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莫不是因为自己欠他太多,已经心虚到如此地步了?
她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如果可以,还是让自己远离这个人吧,她这一世心里只装了仇恨罢了
“甘露你瞧瞧,程哥儿可是要被言姐儿宠坏了。”
正出着神,竟没意识到方老夫人走进了内室。
江锦言连忙要起身,老夫人按住了她笑道:“外头闹得很,外祖母这是躲闲来的。”
“锦言看外祖母高兴着呢。”
说着她挪了挪身子。
甘露眼见老夫人要坐下,随即又在榻上铺了层狐皮褥子,这狐皮褥子雪白似雪,用料不凡。
“这皮倒是个好的,我记着我那库房里还有好些个雪狐皮,甘露,你去瞧瞧,挑两块上好的来,天就快凉下来了,给言姐儿做个斗篷也好。”
甘露笑着应了,“可见还是表小姐得老夫人的心呐,老夫人这些个好东西可不都到了表小姐的身上。”
说着又指了指江锦言头上的白玉簪,笑道:“表小姐还不知道吧?这白玉簪可是老夫人的陪嫁,心爱的很呢。”
江锦言倒是吃了一惊,竟然如此珍贵,她嗔道:“外祖母,您可是要宠坏锦言了!”
老夫人望着甘露笑骂道:“你这小蹄子哟,这张嘴是让人又爱又恨,还不快去库房找些好东西来。”
甘露笑着退下了。
可不是吗,老夫人眼里,表小姐可是比那位要进宫的大小姐来的重要。
方老夫人伸出手替江锦言正了正她发髻间的那支白玉簪,这玉簪玉质温润,是极好的和田玉。
她笑眯眯道:“我的言姐儿这么好,只怕是这簪子配不上言姐儿哟。”
方老夫人年轻时也是姿容不俗的,老了更显随和,笑起来便让人如沐春风。
江锦言佯怒道:“谁敢说外祖母的东西不好,锦言定是饶不了他。”
小锦程听到江锦言装作发狠的声音反而觉得有趣,拍起手来,笑得小脸儿都皱了起来。
方老夫人接过了小锦程,他倒没有哭闹,只是挣扎了几下就乖乖躺着了。
“这眉眼真是像极了言姐儿,以后定是个翩翩公子哥。”
方老夫人见江锦言的眸子里只是黯然了片刻,似乎已经快从方氏之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这才放下心来。
自己老了,又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对生死反而有了更多的体会。
现如今方家虽然还不太安稳,但到底是拧成一股的,她最担心的也不过是眼前的外孙儿和外孙女儿了。
江锦言浅浅一笑,“我也觉得程哥儿长得好,以后定是个出息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