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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飞,过去的12年,我陪着你,爱着你,活成你,替你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一切,甚至是那个善良的女孩。可是……我要的不是一句,谢谢!从来都不是谢谢!”
“……”
乌鸦从头顶掠过,留下惊啼声声。
“我累了,子飞。”他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想给自己点上,可是颤·抖的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烟掉落在地上,雨水怕打着脸颊,浇灭了那一圈红晕。
刘彤讶然失笑:“你不喜欢我抽烟的,我又忘了。”
言罢,将兜里的烟掏出来,放在杜子飞的手里,惊得他手一抖,烟和打火机落了一地。
杜子飞惊呆了,伸手指着刘彤,“你……你怎么看到我的?”
“因为……”
刘彤垂下了眼睑,从他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能看见他,只是想把积攒在心里那么多年的话说出来,才没有表现出来,只有这样,他才会认真的,听他把话说完。
杜子飞拨开刘彤的身影,看到他的遗体,一个身子挺拔的男人,面色苍白,双眸紧闭,满脸泪水,修长的睫毛沾染着细密的水珠。他僵直了身体,仰面躺在石阶上,后脑勺正磕在凸起处,血流了一地,可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捏着一条软趴趴的绷带,面容安详。
雨水,顺着石阶而下,带着那一抹殷红,发出簌簌的声响,奔流而去。
第201章 装睡的女人()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杜子飞不住的摇头,刘彤也死了,他的出现竟然结束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不,事情不应该说这样的,“你不应该死的!”
“可我已经死了!”
刘彤面无表情的说。说实话,他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再也不会有人来置喙自己对杜子飞的情感,也没有了第三个人的羁绊。
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陪在他的身边。
“你……”
杜子飞望着他的笑脸,想说的话,就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只听得耳边雨落青葱,有人轻叹。
抱着相思度余生,不如轰轰烈烈赴黄泉,用12年,他活成心上人,只求下辈子,心上人能把他放心上,十指紧扣并肩走,谁也不许回头。——刘彤
——
听到刘彤的死讯,是从新闻上,距离见面只有短短一周的时间。
那时,阮绵绵正在刷朋友圈儿,总有些标题党,取一个十分骇人的标题,抑或是乱洒的鸡汤文,正当她一目十行,准备跳过的时候,猛然发现刘彤这两个字。
手就不自觉的点了进去,这才得知,刘彤死了,就在见面的当天。
他才三十岁,心里不禁有些惋惜,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享受,还有那么美的世界没有去看,就早早的离开了,也许是自杀,也许是失足,也许是被杜子飞带走了,这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只是,这个标题,实在是太唬人了。
“知名设计师死于荒山墓地,是厉鬼索命还是谋财害命?”
现在的媒体,为了博眼球,经常取一些让人咋舌的标题,以此来吸引眼球,增加点击量。除了这些社会新闻,更有明星炒作,甚至无中生有,闹出一两个绯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颠倒黑白,挑起是非,最终害人害己。
事实跟报道,相去甚远,刘彤这事儿,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厉鬼索命,要是鬼,能让他这么痛快的就嗝屁吗?当然是大卸八块以解心头只恨。要说谋财害命,那就更不可能了,唯一一张图片上面,刘彤露出的手腕上,还有一块劳力士手表。
要说是谋财害命,这手表也不要了?
现在这些人,出门都不带脑子,这么好的东西,他们怎么就没有呢?
这件事沸沸扬扬了几天,最终还是销声匿迹了,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之中,不过是九牛一毛。
年关过后,再也没人提起了,南山公墓也没有成为灵异爱好者的探险圣地。
只是……
不知文静,怎么样了。
再见到她,是半年以后,阮绵绵去参加一个历史纪念展,为了看一样自己十分感兴趣的展品,没想到竟然在那儿遇上了文静。她还是当初清丽的模样,满脸的笑意,只是身材稍微丰腴了一些。
她看到阮绵绵,心里也是一惊,还是率先开口,打招呼:“是你,这么巧?”
“你还记得我?”
“子飞和刘彤的朋友,我记得你!”
文静温柔地说,浑身散发着恬静的气息,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母性的光辉,因为她的小腹隆起,明显怀有身孕的样子,阮绵绵惊喜的问:“这是……”
“刘彤的,他走之后查出来的,已经六个多月了,双胞胎。”
“哦,恭喜!”
阮绵绵由衷的恭喜,看着她温润的脸颊,这些日子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不成想,却听她说:“刘彤的心事,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一直都懂,只是……我自己不愿意弄明白而已!”
“你一直都知道,刘彤喜欢杜子飞?”
“嗯,从一开始,到最后。因为我看过刘彤的日记,也看过子飞的日记,他们都是喜欢藏的人,却只对彼此敞开心扉,我才是真正多余的那个人。但是……我很感恩,我感谢老天爷,给了我这两个孩子。”文静欣慰的一笑,说。
她的手抚·摸着圆润的肚子,慈爱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目光,女人最美的时候不是穿上婚纱,化着妆,楚楚动人的站在爱人身边,而是怀着孩子,低头的那一个眼神,能让你的心都跟着融化。
“男孩还是女孩?”
“两个都是……男孩,而且十指紧扣,感情很好!”她笑着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不好意思地说:“对了,我一会儿约了医生产检,就先走了。”
“好!”
阮绵绵目送她离开,不禁有些惊讶,在她的身后竟然跟着两个高大的身影,一个是杜子飞,另一个是刘彤,他们十指紧扣朝着自己挥手,像是在告别。
因缘际会,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儿。
上辈子我欠你的,下辈子来还,今生做不成夫妻,下一世还能做母子,同样的灵魂,不同的角色,只是为了讨债或是还债。命运的齿轮从不停歇,也未曾忘记过任何人。
那……
她呢?
此间种种,皆是后话,暂且不提。
——
回忆杀:
广播里放着歌,空气中弥漫着柳絮,少女的铅笔盒里又多了一封粉色的情书,少年的抽屉里,又少了一本练习册,那些年的橡皮是用来丢的,粉笔是用来写喜欢你的,女孩的长发是可以剪的,肥大的校服终究是丑的。
放学了。
校门口的摊贩,摆了一条街,黑暗的巷子里,总有一个挨打的小同学。
一个高个的男生,斜背着书包,推着自行车打那儿路过,听着里头的惨叫声,轻嘲的抽了抽嘴角,认出了那个粉色的信封,是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名字。
于是,甩了书包,冲进了战局。
挨得的小同学一直以为,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暗恋的女孩喜欢的男生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只是这件事,太过久远。
杜子飞不提,刘彤也就没说,慢慢地,曾经暗恋过的女孩,已经随风逝去了,而他的心里住进了另一个人,爱了一辈子,都没有后悔的人,只可惜是个男人。
他更不会说,他请杜子飞吃麻辣烫是为了顺走他书包里的情书,什么内容已经不记得了。
唯独记得一句:
我喜欢你12天了,我了解你的一切。
当时,他就想,12天算什么,有本事喜欢12年啊!没想到一语成谶,他真的爱了他12年零3个月又4天……
第202章 老爷子来了()
阴山地界,有夜无日。
再次回到这里,陆千钧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他僵直着脊背,迈开修长的双·腿,来到书房。翠竹环绕,幽静非常,·乳·白色的月华投射在绿叶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莹莹的光。
推开门,只见一人,双手背在身后,临窗而立。
“哼,还知道回来?”
“有事?”
陆千钧淡淡开口,全然忽略了那人略带怒意的质问,径直坐回书桌旁,双·腿一双,架在了桌上,双手往胸·前一搁,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老爷子一转身,就瞧见他这副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好歹他也是现任的冥王,可到了自己儿子面前,竟然一点威严都没有,还跟个孙子似的,替他瞻前顾后。
“阴山又有祸乱,你不知道吗?”老爷子声厉内荏地问。
“那又怎么样?”
陆千钧毫不在意的反问。
他不甚在意地瞥了老爷子一眼,还是面无表情。冥王都来了阴山,他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再者说,如今他手上有绝对可以谈判的筹码,何必跟这个老头儿打太极呢?
“你……你……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老爷子气得脸色通红,憋了半天,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就差拍桌子剁脚脖子了。陆千钧将面前的茶碗推到他的手边,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老爷子喝茶。
老爷子也是没法,刚端起茶碗,就听他又丢来一句话。
“喝口茶吧!别死我这儿,我不负责埋!”
“陆千钧!”
老爷子哐当一记,就将碗砸在了桌上,气得脸色都变了,铁青着老脸,指着陆千钧,吭哧吭哧直喘气,半天没说上一句话来,只听得耳边砰的一声脆响,茶碗碎了个七零八落。
陆千钧垂眸瞟了一眼,说:“青瓷茶碗,一个五亿。”
“你抢钱啊!”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低吼,这么一个破碗,就要他五个亿,比黄世仁还黄世仁啊,“小兔崽子,别给我绕弯子,你就说阴山怎么办吧!你偷跑去阳间,这罪怎么整?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凉拌!”
陆千钧压根就不把这些事儿,往心上隔,“阴山,我不打算再管了,你另请高明。阳间我去定了,让那十位给我消停点,否则我让他们一个个都好不了!”
“你能反了天还不成吗?”老爷子冷哼一声,怒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阴山带着,否则……”
砰——
桌子皲裂开来,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粉碎,陆千钧的手握着拳头,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露出邪魅的一笑,脖子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血痕,一点点地爬满了整张脸。
“冥易,好久不见!”
“君上?”
老爷子心头一颤,这个世上,会喊自己冥易的人,只有那个人了,看着陆千钧骇人的模样,难道说,藏在他身体里的东西,醒过来了吗?
“我不能反了天去吗?”陆千钧冷冷一笑,活动一下筋骨,在黑暗中囚禁了这么久,终于又可以出来透透气了,感觉空气都是清新无比,“我不能去阳间吗?”
老爷子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看他,小声地回答:“您自然……自然是可以的!”
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紧张,想当年,面前的人差点把天地都给搅和了,可不就是反了天了嘛,好不容易盼着点好,他当了自己儿子,还能管得住他点,没成想,这老鬼还没魂飞魄散,压他一头不止,那些个话,也没法说。
可要是不管,天帝那里也不好交代,真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啊!
他怎么就把自己逼到这份儿上了呢?
老爷子自己心里也纳闷儿,正琢磨着呢,就听陆千钧说话。
“你口口声声喊着阴山,那你就看好它,别出了什么乱子。至于阳间的事儿,用不着你管。我自有分寸!几千年了,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上次见面还是一百多年前,还真是期待,他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他?
老爷子心念兜转,陆千钧口中的他,难道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吗?
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湮灭了吗?
“君上,您说的是……”
“嘘——”
陆千钧将手指放在唇上,打断了老爷子的话,一金一黑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征伐的杀·戮,好似热血都在沸腾,满脸的血痕就像是开在上头的雪莲花,斑斑驳驳,渐渐褪·去。
“别说,这一次,我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他粲然的一笑,炫目的笑容,不禁让人心惊肉跳。
老爷子沉默不语。
笃笃笃——
一阵敲门响起,只见门被推开,若杜挎着药箱走了进来,却见到一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