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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金贵,自爱才会被爱!——金桂。
——
正看得出神。
忽然,一个身影在空中若隐若现,在阮绵绵背后显出人形来,慢慢地聚拢,锐利的眸中,满是欣慰。
“走过奈何桥,莫看来时路。”陆千钧叹息道。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阮绵绵一跳,她急忙扭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心头一跳,不禁欢喜起来,“你怎么来了?”
“路过!”
陆千钧别扭地看向别处,故作不在意的说。
什么路过,定然是知道七嫂和孩子要去投胎,让她瞧上一眼,好叫她放心,还真是……
“那这位路过的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跟你说说话呢?”阮绵绵粲然一笑,上前想去拉陆千钧的手,却被他不露声色地躲开了。
活人阳气重,一进这个屋子,他就觉得气闷,更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也许是他太敏·感了。
兀的,坐在沙发上,抬首瞅着阮绵绵,等她起头。
“说吧!”
“这……你叫什么名字?”阮绵绵问。
她执拗地想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名字,仿佛他的名字,就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一扇门,而那扇门的背后隐藏着她一直寻找的答案,所以她不止一次的问。
“叫我戮吧!”陆千钧无奈回答。
“大陆的陆吗?”
“不,杀·戮的戮。”
“……”
阮绵绵一愣,真的有人叫这个名字吗?
“那以后我叫你陆。”
陆千钧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瞥了一眼她,不再说话,兀自站起身来,径直朝那个闪烁着红点的方向而去,手一抬,便从镜框上面抽出一根细密的针来。
“这是?”
“针孔摄像头!”
阮绵绵一脸诧异,在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针孔摄像头呢?
这下,她有些慌神!
“不是我!”
“我知道。”
没有半点怀疑,陆千钧将摄像头捏在手里,片刻之后,化作了空气中的尘埃,一点点的落在地上,而欧阳房间里的电脑,瞬间黑屏,等他次日清晨打开画面的时候,除了雪花点子和黑屏,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甚至,连前几天拍摄的视频都被删得不留痕迹。
对于陆千钧的信任,阮绵绵不禁讶然。
“你不怀疑我是想拍一些灵异视频,然后卖给那些猎奇网站吗?就这么肯定不是我?”阮绵绵追问道。
“嗯!”
陆千钧只回答了一个字。
“为什么?”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阮绵绵气得直跳脚,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防范意识啊,如果有人利用他呢?他这个鬼怎么当的,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吗?
“直觉!”他说。
一听他的回答,阮绵绵更气了。
“什么你就直觉,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吗?他们会利用你,哪怕你是个鬼,只要你有利用价值,他们就会不择手段的榨取,直到你一文不值。然后一脚把你踹开!我也许是坏人呢?”她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说着。
莫名地替他着急,生怕他被人骗了,被人利用了,阮绵绵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着了什么魔!
“你会利用我吗?”陆千钧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严肃地问。
“当然不会!”
阮绵绵毫不犹豫地回答。
听了她的回答,陆千钧不禁莞尔一笑,温柔地颔首,道:“那就行了。”
一句话一个笑容,瞬间安抚了阮绵绵那颗躁动不安地心,被一个人,不,被一个鬼全然信任是这么美·妙的感觉,好像踮起脚线,就能碰到天一样。
噗嗤——
阮绵绵笑了。
这一夜,两人相谈甚欢,恰似久别重逢。
第245章 冰凉尸体()
原来,他这么健谈。
阮绵绵一直以为,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哪怕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可在交谈之中,她发现他是一个很博学的男人。
低沉的嗓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你不自觉的侧耳倾听。
听他说,那些年的戎马峥嵘。
“我是一个军人,军人的情感用情至深,方才显露一分,可是我不是一个好情·人。”他叹息着说。
她听懂了前半句,心却被后一句牵动着,想问他,他的情·人是谁,是哪个幸运的女人,被一个死了近百年的男人爱着,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不管处于什么立场,她都没有资格问。
“天不早了。”
说完,陆千钧站起身来,深深地凝望她一眼,消失在了空气之中。阮绵绵还尚未回神,愣了一下,看着那堵光秃秃的墙,想起那日,在漫天飞雪之下,他托着自己的后脑,炙热的吻。
面上一热,她将被子蒙过头顶,不知不觉睡着了。
——
战鼓!号角!
风声鹤唳,天光乍破。
听,有人在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
是谁?
阮绵绵头疼欲裂,仿佛置身于古战场中,听着兵甲们唱着战歌,冲锋陷阵的模样。
不,她在做梦,醒来,一定要醒来。
用力的挣扎,她终于从梦境之中摆脱出来,意识是清醒的,睁眼看着天花板,窗外开始蒙蒙亮,透着天明的光,可是她却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难道是……
鬼压床!
听说,骂脏话,就可以破解。
阮绵绵小声的,将这辈子,能骂得出口的脏话都复习了一遍,可还是毫无用处。于是乎,她开始骂一些骂不出口的,嘚吧嘚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不是起作用了,她的手可以动了。
好冷!
屋里的温度,像是降了好几度,她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伸手一探身边的空位,没想到竟然摸到一条粗壮的胳膊,一条男人的手臂。
她指尖轻触结实的肌肉,感觉不到皮肤底下涌动的热血,一片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刚想将手收回,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攥在手心里。
阮绵绵心里咯噔一下,身体猛然一僵,梗着脖子,慢慢地转过头来,朝身边的人瞧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金狐面具,那双绿莹莹的翡翠眼,冷冰冰地看着她。
仿佛是一个人的眼睛,正看着她一样。
啊——
她惊叫一声,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那人用另一只手,蒙上她的眼睛,耳边一直有嗡嗡作响的声音,却听不清他卡在喉咙里的声音说的是什么。
一遍一遍,重复着一个词。
是人的名字吗?
西婆!
一个女人?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阮绵绵屏住呼吸,壮着胆子问。
仔细听,能察觉到她声音里那一丝丝的颤·抖,她的睫毛也跟着一颤一颤,扫过那人的掌心。耳边的声音依旧混沌,隐约能听清只字片语。
“东……回家……”
“你叫东?你想回家!”
“呃……”
那人点头,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阮绵绵浑身一个激灵,听上去,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附在金狐面具上面的灵魂吗?
“我……你的家不在这儿,你放开我,我帮不了你!”
阮绵绵弱弱地说,放柔了声音,极力安抚对方的情绪,心里却在骂娘,老娘落在你手里也算倒霉,从未感觉自己这么有吸引力,三天两头的就被鬼骚扰。
“回家!”
那人执拗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阮绵绵无奈了,这是两千多年前的老鬼啊,她要怎么送他回家,不如找个道士,收了他来得更爽快一点,可是这样做,好像又有一点人道,毕竟他也没有伤害她啊!
“可是你家在哪儿呢?”
“呵——”
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蒙住阮绵绵双眼的手,也轻轻地放下,等她再睁眼,便置身在古战场,满眼的戈壁荒漠,杂草丛生,遍地尸骨,惨惨白骨裹青衣,一点点被风沙淹没,成为这片戈壁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割。
国土之争,必有流血牺牲,尸骨便一年一年往上累,直到毫无落脚之地。
阮绵绵四下张望着,寻找那人的身影,只见他坐在沙地上,用一柄剑作为支点,撑起整个身体,单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好似在摩挲着什么。
“这里是……”
说着,她便走近,定睛一看,差点没吓倒在地。
那人正在……
缝自己的脑袋!
他的前胸后背都被无数的剑贯穿,脖子被人用刀切了下来,手法不甚纯熟,伤口的皮肉有些层次不齐,血早已流干了,他用针线认真仔细的缝合着。
头掉了,面具还在。
许是觉得这面具邪性得很,没人敢要,于是便被留在了这片沙地里。
他别过头来,望向阮绵绵,笑着问:“你帮我看一眼,我的头缝歪了吗?我是个粗人武夫,也不会这些,只是西婆的针线绣活儿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可不能教她笑话了去。”
“你……”
“你看,那满树的枫叶都黄了,我该回家了。”那人缝好了头,掸了掸身上的土,松开那柄剑,将插在胸口的箭羽,一支一支的拔下来,一边取一边数着数。
他取下面具,放入衣襟之中,数了数手里的箭,一共一百五十二支,笑意盈盈地在阮绵绵的眼前晃了晃,好似被扎成刺猬的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人。
阮绵绵一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暮色四合之中。
旷野之上,只余她一人。
当风刮过耳畔,一股萧瑟之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尸体的腐臭味儿。
黑暗中,出现了一双双明晃晃的绿眼。
难道这里有狼?
嗷呜——
远方传来一阵狼啸,吓得阮绵绵双·腿一哆嗦,差点跪在地上,鬼并不可怕,狼才可怕,在这寂寞的荒郊野外,她一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然而她忘了,在别人的记忆里,她只是一个幻象。
第246章 狼来了()
救命啊——
阮绵绵高亢嘹亮的声音划过天际,引起了狼群的注意,似乎是嗅到了人的气味儿,敏·感野狼开始在旷野上奔驰,寻找着猎物。不约而同的,它们都朝阮绵绵的方向跑来。
动物的追击,仰仗的永远都是直觉和速度。
呼——呼——呼——
疾风刮过耳畔,阮绵绵慌不择路的奔跑,此时,若是给她一双翅膀,她一定能飞起来。因为极速的飞奔,她脚上的银铃,铃铃作响,摧心肝的声响,叫人更加慌乱不堪。
而这铃声,却惊醒了棺中人。
陆千钧猛然睁开眼,惊从坐起,眉眼之间透着焦灼,双手扶着棺材边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拎起手里的银铃,只见铃铛自己晃得厉害,难道是小绵羊有危险?
思及此处,他便疾步要走。
若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挡住他的去路,“在你伤好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若杜,别逼我与你为敌!”陆千钧说。
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凌冽,手里攥着拳头,耳边听着铃声,心急如焚。
闻言,若杜瞳眸一缩,手搭在他的肩头,却不退让。自己答应了老爷子,一定要让他毫发未损,可如今,银铃一响,他便要去找阮绵绵,重伤未愈又添新伤,长此以往,他的伤便会成为旧疾,甭想好了。
“躺回棺材里。”若杜正色道。
陆千钧剑眉一挑,若杜是在命令自己吗?只要他想走,谁都拦不住,就算是老爷子在这里,都拿他没辙,区区一个阴术士,竟敢对他吆五喝六,真是好笑。
“替我看好小绵羊的肉身。等我回来!”
说完,陆千钧一个闪身,便穿墙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一次入梦,都是属于他跟小绵羊的时间,只有在别人的梦里,他才可以触碰她,拥着她一起看那些嬉笑怒骂的故事。
哎……
空气中,只余下一声叹息。
若杜看着空空荡荡的棺材,白白浪费了这上好的养魂法宝——金丝楠木,可是从活尸人魔手里抢来的,他竟然置若罔闻,还不如他手上那串破铃铛来的宝贝。
月华正好。
心有牵挂的人,却不懂欣赏。
——
镜头兜转。
无边无际的戈壁,脚下是细密的砂石,还有层层堆叠的森森白骨。
阮绵绵用了吃奶的劲儿,闷头往前跑,然而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渐渐地她便慢了下来,她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