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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着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叫都无法醒来,她好像听不见我的声音,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这些是不是复活的后遗症,如果是的话,那么要怎么除去,或者遏制?”欧阳着急地说。
那人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她不过是通过媒介,被那些鬼魂召进了梦境之中,虽说没什么大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一旦梦境破碎,她的灵魂就会被困在梦里再也出不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身体也将死去。”那人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如果你想强行把她从梦境之中抽离,可以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她叫阿宁,住在老城区的半扇门。召唤这种事,她向来是最在行的。”
说完,电话边挂了。
欧阳心存疑窦,他到底该怎么做?
上次也是一样,在拍卖会上,绵绵突然晕倒,送去医院检查,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根本没有查出病灶。这一次又无缘无故的久睡不醒,体征也正常。
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存在科学无法参透的东西。
——
老城区,半扇门。
究竟在哪儿?
他离开晋城已经五年了,很多地方都拆迁了,过去的印记已经越来越淡,对他而言,这几乎是一个全新的城市,陌生的环境。于是,他给章小雨打了一个电话,请她来帮忙。
“欧阳法医,我没听错吧?你说阮小绵睡死过去了,然后你要我来帮你找一个神婆?”章小雨扶住自己惊掉的下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
“额……”
欧阳噎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我说,要不赶紧把阮绵绵送医院去吧!找什么神婆啊!”
“我就是医生!”
欧阳抿唇说,“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绵绵的各项生命体征全部正常,一切身体指标都很好,送医院也没用,他们会跟我说一模一样的话。然而,她还是醒不过来。”
这么一说,章小雨哑口无言。
确实,人家欧阳是个医生,他说的也没错,可是法医不信科学,信迷信,她也是大写加粗的服气。
“好吧!”
两人并肩走在水泥铺成的路上,因为年代久远,又没有及时修补,一些地面都出现了裂缝和坑洼,里头还积着浑浊的水。乌烟瘴气地巷弄,欧阳不禁皱眉,灵媒不应该很受欢迎吗?
怎么会住在这么破落的地方?
“还需要多久?”他问。
章小雨摊手,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这儿,“应该快了吧!”
掉漆的痰盂和锅碗瓢盆放在一处,刺鼻的油漆味儿,混着红烧肉的香味儿,路边还有几只丢弃的啤酒瓶,碎玻璃碴子掉了一地,白墙上满是脚印,黑的黄的,到处都是。
终于,好似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他们拐出了那条幽深的巷子。
“哇,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章小雨小声地抱怨。
“人是这个世界上,适应能力最强的动物之一,不管是多么恶劣的环境,他们都能够活下去。曾经,我也住过平民窟,那时候我的签证就要到期了,就被房东赶出来了。在平民窟呆过一阵子,还是我当时的教授,替我把签证和护照搞定,我才可以继续呆在美国。”欧阳平淡地叙述。
章小雨一惊,他在美国不是一直过得挺好,听说好继承了姑姑的一笔遗产,怎么会去住平民窟呢?
这事儿,为毛阮小绵不知道呢?
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哎,你看前面是不是?”
拐过这个转角,章小雨指着那扇只剩一扇门的那户人家,惊喜的说。欧阳抬眼看去,只见那门框上贴着一副发黑的对联,早已瞧不清写得什么字了,门框上只有一扇门,随着风轻轻地摇曳着。
“是这儿吗?”
“半扇门?”章小雨伸手指了指那半开不开的大门,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说。欧阳微微颔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章小雨却已经径直推开了那扇门,探头往里头瞧去,小声地问:“请问……有……嗝儿~”
吓了一跳,她连连后退,幸好欧阳在她身后,伸手扶住了她失去平衡的身体,疑惑不解的问:“怎么了?”
“有……有……”
第249章 半扇门里()
“有什么?”
看她秀目圆睁的模样,欧阳更加不解了,扭头朝着门里瞧去,只见门口趴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老虎,乍一眼瞧去栩栩如生,就像是活了一般,等着眼珠子,张着大嘴,像是要把人吞下肚去。
“这是……”
一张虎皮。
欧阳仔细辨认了一番,才瞧出这不过就是一张虎皮,却不是真的老虎,不过这做工实在是太过逼真了,难免叫人瞧错。他伸手拍了拍章小雨的胳膊,柔声说:“别怕,只是一张虎皮。”
“呼……老虎皮?”
章小雨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老虎光洁的皮毛,戳了戳老虎的眼睛,悬着地心这才放下,点了点头,“确实是一只死老虎。”
章小雨抿了抿嘴,环顾四周,这儿到处挂着帷布,上头写着奇奇怪怪的文字,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竟是一个字都读不出来。不仔细瞧,还真不注意上面有字,只当是些破布头。
屋檐上,还挂着用白骨做成的风铃串儿,迎着秋风,发出咔咔地脆响。
这时,屋里传来了声响。
“是谁在外头?”
是一个声音清脆的孩童,听口气像有几分不悦。
欧阳微愣,赶忙答道:“我们是来找阿宁的,请问她在吗?”
“你们有什么事儿吗?”孩子问。
“这……我们想请她招魂。”
“进来吧!”
得到了小孩的允许,欧阳跟章小雨二人,便掀起老虎皮的门帘,进了屋。
屋里,光线很暗。
气氛异常的诡异,各处角落点着几支白蜡烛,人影随着晃动的烛光一起跳跃着,家具摆设都是红黑色的,案几上码放着整齐的牌位,燃着清香,长条的桌子上,铺着红纸,摆放着笔墨纸砚。
上座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娃娃,左眼上有一块青色胎记,梳着一对羊角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邪气。
“你就是阿宁?”欧阳问。
“不像吗?”
阿宁面色一沉,斜眼瞥了他一眼,冷声问。
欧阳摇了摇头,人生异相必有异能,阿宁是一个孩童的身量,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见他没有疑异,阿宁便抬手,将笔墨纸砚推到他们的面前,说:“写个生辰八字来!”
“额……”
“不会算!”
章小雨尴尬地挠头,她哪里知道什么乙亥年,丁丑年,现在都用数字纪年了,大多数的小年轻,从来就没有整明白过,欧阳低头不语,拿起笔墨纸砚,寥寥几笔,就把阮绵绵的生辰八字写好了。
“给!”
阿宁拿过生辰八字,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是她!”
“你知道她?”欧阳问。
“何止是知道,我们还打过交道,不过想来,她也是忘得干净了。招她的魂,我得先准备几样东西,然后便随你们走一趟,至于酬金嘛……”
“多少都不是问题!”章小雨抢白道。
“这个数!”
阿宁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章小雨眼珠一转,心说,五千好像也不贵,一个灵魂这么便宜啊。还没等她感慨完,阿宁便对欧阳说:“五万,一子儿都不能少。”
“五万!”
章小雨讶然失声。
当神棍这么挣钱啊,一张口就要五万,他们还就得乖乖地掏钱,要不,她也改行当神棍算了。
“怎么?不同意?那么请回吧!”
阿宁一甩袖子,变要送客,苍白的小脸上,多了一丝怒意。欧阳话不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上,“这里有八万,只要你能把绵绵的魂招回来,那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好!”
阿宁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可这笑,配上这张孩童的脸,却显得更加诡异。章小雨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一地,做梦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屁孩竟然是个神棍,模样挺可爱,可说话的口吻,却像极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一点儿都不可爱。”
她小声地嘀咕。
阿宁听着了,也不同她计较,径直收拾了几件趁手的家伙儿,就跟着欧阳跟章小雨走了,连门都不曾关上。
待他们走远。
这屋里才又冒出另外一个人来,躲在漆黑的阴影里,因为驼背,他歪斜着身体,倚靠在墙边儿,迎着光这才看清楚,他满脸的脓包,淌着黄褐色的体液。
目光悠远,藏着算计。
——
一路上,三人默默不语。
章小雨受不了这么沉闷的气氛,她笑呵呵地问阿宁,“大师,问您一个事儿,您住的地方,为什么只有半扇门啊?”
阿宁盘腿坐在后座,眯着眼睛打坐,连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
“门开两扇,一半一半,我的门,关上的那半扇,是给人走的。没门的那半扇,是给鬼走的。你见过哪个鬼,进你家还敲门的,索性我就把门给拆了。”她说。
章小雨点了点头,不过是一扇门,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
中心花园,22楼,202室。
欧阳一行人,他们刚进门。
隔壁201的门就开了,若杜站在门口,皱眉看着202的紧闭的大门,阿宁到这儿来做什么?
难道是……
可惜,他是个阴术士,不是鬼,不然便可穿墙而过,去一看究竟了。陆千钧将阮绵绵的肉身交代给他好生照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陆千钧回来非活剐了他不可。
想着,他便有些着急,寻思着怎么进到202去。
而此时,202的情况,却很是微妙。
阿宁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仔细地端详着阮绵绵,只见她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拿毛巾来!”
“哦!”
章小雨赶忙地上毛巾,阿宁替阮绵绵擦拭了一下,又说道:“去,把我的包拿来。再把这些蜡烛都给我点上,摆成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然后把她给我抬过去,放在阵中间。把所有灯都给我关了。”
话音一落,欧阳和章小雨便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摆好了白蜡烛,欧阳便抱起阮绵绵,将她放在地板上,十分细心的在地板上,铺了一块毯子,免得她着凉。
烛光微凉。
映衬着阮绵绵的眉眼,格外娇俏。
第250章 她哭瞎了眼()
只是这长眠之人,却丝毫没有动静,宛如寂静的湖面,翻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章小雨问。
“嘘——”
阿宁斜眼瞪了她一下,口气不善地回答:“哼,且有的等呢!一会儿你们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不必惊慌。如果那个时候,你们打断了我作法,到时候她还能不能活,可就是未知之数了。”
“这……”
“好!”
欧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是出于对阿宁全然的托付,而是不得不信她。
“那就好,你们出去吧!”
说完,就对二人摆摆手。
章小雨在欧阳的催促之下,讪讪地走出门,打心底里透着担忧,也不知道这个神婆到底行不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诡异,特别是阿宁那瞧人的眼神,斜勾着的,像是要把人的魂儿给勾了去似的。
“不会出事儿吧?”她问。
欧阳沉默了。
他心里也没底,现在他除了相信,什么都做不了,只要阮绵绵能够醒过来,就算是折寿他也愿意。
见他眉头紧蹙地模样,章小雨识趣儿的闭上了嘴,不再多问,沉下心来,认真思忖从阮绵绵苏醒,到出院之后的一系列的事儿,隐约觉察到一丝丝不寻常。
难道说,阮小绵真的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两人各怀心思,等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外,仿佛里头藏着无数悬而未决的疑问。
——
长安,城不寐。
偌大的宅院里一片死寂,连一盏油灯都不曾点,眼前的漆黑,让人不寒而栗,阮绵绵紧紧抓住陆千钧的手,未曾松开过。两人相携往里头走去,不见人影,只有偶尔有一两只野猫从草丛的一边蹿到另一边。
嗷嗷地叫了几声,便跑远了,一切又归于平静了。
“别怕,有我在!”
陆千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
阮绵绵点了点头,一双明眸似水犹如受惊的小鹿。想她一世英名,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