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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个男鬼无关吗?”
“我……”
“不止这些,还有前两天你身上的瘀伤,惊魂未定的从隔壁逃回来,也是跟他有关系吧!可是你却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就算是亲人,也应该知会一声吧!”欧阳略带哭腔道,竟是红了眼眶。
从他颤·抖的声音里,阮绵绵听出了悲愤和委屈。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现在语桐的事,你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他。”
欧阳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近她的身边,抬手拨开她两颊旁的发丝,捧起她的脸,眼神无比虔诚,仿佛是捧着一件至宝,认真地问:“绵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到底怎么了?一个男鬼,就彻底将你迷惑了吗?”
“我……”
在他锐利的眼光之下,她感到自己无所遁形,所有的解释都显得格外苍白。她不能否认自己确实是被陆迷惑了,也许是下了蛊,而这种蛊的名字叫做——爱情。
“绵绵,如果这是我迟到五年的惩罚,那么我认了。不管要等多久,我都愿意,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再跟那个男鬼来往,你是人,跟一个鬼接触,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答应我,好吗?”欧阳望着他,用乞求的口吻说道。
不见陆!
她的心中闪过不舍。
阮绵绵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缓缓开口:“欧阳,其实我一直在想,可能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即便有在五年前也应该已经结束了。感情这种事,跟时间无关。也许,我是真的……”
“够了!别说……”
欧阳飞快的打断她的话,松开手,别过头去,来掩饰他的逃避。他咬着下唇,身体却抑制不住的颤·抖,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口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他竟然在害怕,害怕她说出那句话。
心痛吗?
不,好像麻木了。
自打她从昏迷中醒来,他就开始惶惶不安,唯恐失去她,一天安稳日子都没有过过,生怕她又像之前那样,了无生气的睡去,再也不会醒来。
可他的小心翼翼,到头来却成了独角戏,感动的只有他自己。
“欧阳……”
“出去!”
“……”
阮绵绵还想说点什么,可欧阳却转过身去,不想再继续交谈。她愣了一会儿,迈步朝门走去,轻轻地将门带上,当门还剩一条缝隙的时候,听见里头传来欧阳的声音:“语桐的事,我自己会查,我不喜欢不相干的人插手,谢谢!”
他的话,说得生硬。
阮绵绵微微一怔,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去找陆帮忙吗?
咔哒——
门关上了。
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一块门板,挡在两人之间,隔断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听到脚步声远去,欧阳高大的身躯,才陡然坠下,瘫坐在地板上,眼神呆滞的靠在墙边。
他眼前发黑,感觉顷刻之间,跌入一个万丈深渊,黑暗像海水一般,慢慢地漫上来,他无法呼吸,好像要被无尽的窒息吞噬。在这个世界上,他除了她一无所有。
没想到,年少轻狂的一个决定,就连她也要失去了。
欧阳将手指插·入头发之中,将头埋进膝盖里,无助又绝望,发出幼兽一般的呜咽声,浅灰的长裤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第314章 我想见你()
天,亮了又黑。
夜,黑了又亮。
一昼夜,飞快的逝去,欧阳终于从颓败之中,找回了一丝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一下凌乱的黑发,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最后一页的那个号码,备注:鬼面男。
他犹豫了很久,是否要拨通这个电话。
这个人……
太危险了,可是他却拥有自己没有的能力!
经过一番挣扎,欧阳还是拨通了电话,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冷冷地喂了一声,欧阳张了张嘴,抢在对方挂电话的前一秒,说了第一句话:“我想见你!”
“时间,地点。”对方说。
“你定!”
“好,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
说完,电话那头已然传来忙音,欧阳表情凝重,垂下手臂,放下手机,瞥了一眼那条大红的花被子,顿时好像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便梳洗换衣服。
两小时以后。
他按照短信上的地址,到了约定的地点,是一家空中花园餐厅,在晋城最繁华的商业街。站在顶楼,可以将整个晋城的美景尽收眼底,可惜此时,他无心看风景。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而他已经喝了第六杯咖啡了,看了一百多次手表,面上虽是镇定,却无处不透着焦虑的情绪。就在他等人的同时,也有人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而这个人,很不巧,叫做顾岸。
他正坐在二楼的包厢里,瞧着二郎腿,端着一杯茉莉香片,慢慢地品着,慵懒的模样很是悠闲,可他的目光却十分的幽深,如同老鹰锁定了猎物,一直落在欧阳的身上。
“主人,您为什么要答应见这个法医?”
“呵!”
顾岸轻嗤了一声,用余光瞥了苗裔一眼,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乎的笑,说:“因为我要他的智慧。”
“苗裔不懂,这世上,聪明智慧的人千千万,您为什么只选中了他呢?再说,这个人也不是这世上最聪明的!”苗裔低眉顺眼,问出心中疑问。
“你要是都懂,你不就是我了吗?”
顾岸并没有回答,他不喜欢被觊觎,哪怕是一个想法都不行。只有他能够掌握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指使他,“去,把他带到这里来,是该好好聊聊了。”
自从,那次在医院,把阮绵绵的驱壳救活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不知道他摘下面具,他还认不认得出来。
想着,顾岸端起茶杯,又轻轻地呷了一口,将杯子缓缓放在桌上,发出咔哒一声响,他便背对着门坐着,眼睛眺望远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笃笃笃——”
门再次被敲响。
“请进!”顾岸漫不经心的应答。
苗裔将门推开,示意欧阳进去,自己则退了出去,十分礼貌的将门带上。屋里只留下欧阳和顾岸,一个局促的站立,而另一个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见对方不发话,欧阳便挺直了腰板,站在屋子的正中央,他不是来乞求施舍的,而是来谈交易的,没有必要表现的卑躬屈膝,所以他依旧昂着透露,礼貌的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顾岸这才开口,说:“你找我有事儿?”
“是!”
“什么事?”
“这位先生,我想我们现在谈的是一笔交易,您为什么不露个脸呢?是怕见不得人吗?”欧阳蹙眉说,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而且很没有礼貌,竟然背对着他说话。
“呵呵……”
顾岸从座椅上站起来,转头面对欧阳,邪魅的一笑,直视他惊讶的表情,笑道:“欧法医,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明泽?”
欧阳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眼前这张脸,简直跟顾明泽一模一样,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怎么会一摸一样……”
“顾明泽是人,我不是!你可以叫我顾岸……”他浅笑道。
“那你是?”
欧阳心里一惊,往后退了半步,盯着眼前的人,问:“你是鬼,那我是怎么看到你的?”
“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是不是被水弹到了眼睛,那可不是一般的水,而是牛眼泪。所以你才能看到我……”顾岸笑着说到,往前走了两步,到了桌边,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只金哨子,在手心里把·玩着,继续说:“坐吧!”
听了他的话,欧阳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神色有些紧张。
“说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请你帮我除一只鬼。”
“鬼?”顾岸轻扯嘴角,瞥了一眼手里的金哨子,又问:“什么样的鬼,他对你做了什么?”
“一只男鬼,叫陆!”
“戮!”
顾岸纠正他的读音,“是杀·戮的戮,不是姓陆的陆,不过上一辈子,他好像姓陆,这么叫也没错,不过……你想要他死,还是想要他走?”
“只要他不再缠阮绵绵,是死是走都可以!”欧阳沉吟了一下,说道。
陆千钧!
这一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主动挑衅的,只能说是你运气不好,呵呵!
顾岸冷笑一声,松开缠·绕在手指的红绳,将哨子放在欧阳的手心里,邪痞的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光,“拿上这个哨子,顺便把牛眼泪带上,看到那只鬼,你对他吹响这个哨子,然后再把这一只桃木钉刺进他的心窝,他就彻底消失了。”
“消失?”
“是啊,难道你不想吗?”
顾岸将手放在欧阳的肩头,凑到他的耳畔,声音里充满了引诱:“只要那只鬼消失,阮绵绵的目光就会只停留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会是她最重要的依靠。”
“……”
啪!
一记响指惊醒了欧阳,却见他的眉心里有一团黑气,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金哨子和桃木钉,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顾岸的话,眼神格外的坚定,他一定要把这只鬼,驱逐出他跟阮绵绵的生活。
“走吧!记得别忘了牛眼泪。”
“嗯!”
欧阳背对着他,木讷地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315章 还死不了()
门关上了。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顾岸掏出怀表,低头看了一眼,纤细的秒针不停歇,仔细听,能听见机械和齿轮摩·擦的咔哒声,他将怀表放回胸·前的口袋,紧贴着胸口,看来这块怀表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忽然,窗帘掀起一阵风。
苗裔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他低着头,抿着唇角,犹豫再三,忍不住问:“主人,为什么要帮他?”
“各取所需!”
顾岸不咸不淡的回答。
“苗裔不懂,一旦这个法医出卖主人,那么陆千钧他们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主人,这对主人而言太冒险了。”苗裔蹙眉,担忧道。
“苗裔,活了这么久,你不会不懂一个道理吧!风险越大,利益就越大。”顾岸冷眼瞥了他一眼,正了正衣领,将手插·入口袋,背过身去,看向窗外的夕阳,耀眼的橙红色,迷了他的眼。
“那……主人的回报是什么?”
“时间就是生命。我拿了他三年的寿命,对于我而言,是莫大的助益!”他邪气的一笑,眯起了桃花眼,流露出一丝得意,“再者,有欧阳去牵制陆千钧,这就替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去获取我期盼已久的身体。”
“主人英明!”
“呵呵……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好好利用,太亏了。”
“是,属下明白!”
言罢,顾岸挥了挥手,苗裔便犹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屋中。
金灿灿的余晖,投射进屋里,穿透顾岸的身体,没有落下一道影子,孤单的身影融入西山的残阳,莫名的透出一丝落寞的情绪,他隐藏在黑暗里太久了。
顾岸伸出手掌,去触摸那道金色的光束,嘴角擎着笑意。
能见到阳光,哪怕一丝一毫都好。
——
初冬。
梧桐落叶,遍地金黄。
晋城坐落在江南,土壤肥沃湿润,非常适合梧桐的生长,所以在道路两边种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走在厚厚的落叶上,就像是踩着一层丝绒一般的地毯。
今天是阴天,风一吹,更冷了。
走着,忽然想起,当年蒋·介·石因为宋美龄喜欢梧桐,就在南京种满了法国梧桐。大有一种,守一座城,只为一个人的意味儿。那天,陆为自己种了一路的木棉,也是这个意思吗?
胡思乱想着,她抿唇一笑,拢了拢毛衣的领子,锁着脖子,将手插·进大衣兜里,手臂上挽着包,踩着高跟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好像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是一条很老街,年代久远,要追溯到清末民初。
因为殖民统治,这一片区域都被英法殖民者作为了租界,建造了很多欧式风格的小洋楼。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带着强烈的年代感,不过这里是私人住宅,不能参观。
章小雨的奶奶,章家老太太就住在这里,保持着老上海的生活方式,用老人的话来说,叫做腔调。
章家奶奶九十多岁了,身体却格外的硬朗,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