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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干嘛呀!别动,别动,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阮绵绵急忙解释,以为黑猫是哪里受伤了,给疼成这样的。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她现在手里抱着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她这么上下其手,毫不避忌的,其实是在非礼人家。
她越是这么说,陆千钧动得就越厉害,两只爪子死死的捂住,上次被看了菊花,这次这最后的一点贞操必须要守住了。不管阮绵绵如何劝说,陆千钧都是抵死不从,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哎哟,好了,不管你了!”
将黑猫往地上一放,阮绵绵赌气的说。
陆千钧松了一口气,终于两脚沾地了,那种腾空而起的感觉,可不太好。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两条后腿就被人拽住,一把揪了起来,倒吊式的姿态,让他浑身上下,各种风光,都被人一览无余。
“喵呜!”
该死的阮绵绵,竟然搞突袭,他前爪扑腾着,只听见阮绵绵自言自语的说,“呀,原来是只小公猫啊!怪不得性子这么倔,脾气这么大。还好没受伤!”
你脾气才大,你脾气大破天了!
“喵呜,嗷呜(快放开我!要不劳资对你不客气了!)”陆千钧苦苦的哀嚎着,可是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阮绵绵仔细的研究了一番之后,才兴意阑珊的把他放在了一旁的干草上。
“喂,小奸细,你是陆千钧让你来看着我的吗?”阮绵绵受伤的问。
“喵呜~~~~(我就是陆千钧,蠢货!)”黑猫又是羞又是愤,耷拉着脑袋,趴在阮绵绵的脚边,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就算被看光了,他还是有自己的小骄傲的。
“怕我跑了?”
“喵呜~~~(才怪!)”
阮绵绵问一句,他答一句,虽然一个说的是人话,一个发的是猫叫,但是两个的声音,却在这吵闹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的和谐,阮绵绵伸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抿着唇角,有些费解的问:“你说,你的主人陆千钧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喵呜~~~~(不是好人!)”
“你一定会说他是个好人,毕竟他是你主人嘛!但是……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开心了就哄着你,不开心了就莫名其妙的把你关起来,就像我现在这样。想出出不去,跟着一窝的鬼魂作伴。”阮绵绵有些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除了当年在警校那会儿,那么苦的训练,甚至……她从来就没有哭过鼻子,但是到这儿就哭过两回了,而且全都是因为陆千钧。
“喵呜~~~~喵呜~~~~~(我可没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陆千钧顶着三瓣儿嘴,多发了几个音节,像是在回答她的话,又像是傲娇的赌气,他舔了舔自己的前爪,百无聊赖的听着阮绵绵絮叨,上回在祠堂也是,估摸着她能说上一晚上。
可是,他想错了。
第44章 吻掉你的泪()
阮绵绵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儿,牢房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陆千钧好奇的睁开眼睛,扭头一瞅,微微一愣,阮绵绵竟然在抹眼泪,自打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没见过她掉眼泪,就算敖红了眼眶,也强忍着泪光逞强。
没想到,她竟然窝在牢房的角落里抹眼泪。
“喵呜~~~~”
陆千钧有些内疚,小心翼翼的往她的脚边挪了一步,见她没有理会,继续抹眼泪,便又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阮绵绵还是没有反应,沉浸在自我的悲伤当中,他前爪一搭,扒拉上她的膝盖,睁着一双无辜的异色眼眸看着她。
阮绵绵瞥了他一眼,扁着嘴,继续垂泪,连搭理都懒得。
陆千钧小心翼翼的伸出肉垫,轻柔地擦拭阮绵绵的眼泪,这一刻,他觉得猫爪的肉垫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一无是处,至少可以擦掉这些让人看着心烦的东西,又能不伤害到她稚嫩的肌肤。
“喵呜!”陆千钧扯了扯三瓣儿嘴,勉强的一笑。
“叫什么叫!没见过人哭啊!”
阮绵绵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呛了一句。
可是,他的举动,让阮绵绵心里一暖,鼻子酸得更厉害了。这大帅府的人都不如一只猫,它都会安慰她,而那个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主人的陆千钧,却把她关在了这里。
“喵呜~~~~~(哎哟,别哭了!劳资脑仁儿都疼了!)”
陆千钧一边替她抹眼泪,一边温柔的安慰,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儿小着急。
可阮绵绵就像是开了闸一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抽泣的小脸都皱成一团,边哭边说:“呜呜……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凭什么我就要在这个……嗝……鸡不拉屎鸟不生蛋……嗝……的地方呆着,伺候那个喜怒无常的老不死。”
老不死!
陆千钧脸一黑,这是他第二次从阮绵绵的嘴里听到这个词儿了,他压根就不老,只是死得早,这也不能怪他不是。看着她哭,他不仅仅是心烦,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手足无措,躁动的心无处安放。
“我……嗝……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嗝……连,连蚂蚁都没有踩死过!嗝……况且……况且……我还没死呢!妈妈,我想回家!唔唔唔……”
阮绵绵哭得直打嗝,愈演愈烈,像极了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孩子,那么的无助和迷茫,连日来积攒在内心的恐惧孤独一下都爆发出来了,短短几天,她已经在生死边缘打了好几个转儿了,未知跟陌生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虽然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好像一切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是她没有办法隐藏的。她极度的渴望回家,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而不是呆在这里,任凭别人决定自己的生死。
她是在流泪,但陆千钧却觉得看她哭,他的心在淌血。
他知道,她想离开,一开始就知道,可他不想放她走,阴山是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她一旦离开,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而他却还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使命,必须留在这里。所以,他选择用自私的方式,跟阮绵绵签订了契约,等她身体的寿命终结,那么这种陪伴将是永远。
常听若杜说,当你舍不得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在乎了。
他想,他是在乎阮绵绵了。
“喵呜~~~(别哭了!傻丫头!)”陆千钧眼睛里满是柔情,但正忙于哭泣的人,没有看到。他弓起身体,用前腿作为支撑,将头凑到她的脸颊,吻上那一滴,即将落下的晶莹。
他慎重的伸出舌尖,将那一滴泪卷入嘴里,一股淡淡的苦涩,在喉间回荡,就像他内心的纠结跟挣扎一样苦。如果放手是失去一辈子的阳光,那么他选择残忍的留下。
阴山的夜已经够黑了。
“哎呀!走开!!你是那个老不死养的猫,一准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知道打小报告,看到你我就来气……”
阮绵绵吸了吸鼻子,瓮声翁气的说。
她很不耐烦地用手一挥,拍开黑猫,她都委屈成这样了,陆千钧还要派一只猫来监视她,嘲笑她,十分自然地把黑猫的安慰行为都给无视了,膝盖一挪,背过身去,对着墙壁生闷气去了。
她这一挪没事儿,可苦了陆千钧,下巴壳子直接磕在了地上,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疼得他直抽抽,用爪子扇着风,好不容易缓解了,含着眼泪,又凑到了阮绵绵的跟前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一般的叫唤。
“喵呜~~~~~喵呜~~~~~~(最毒妇人心啊,刚才那一下差点没死过去。哎……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哼!”
阮绵绵被他这么一叫,心头一软,这主子犯罪,跟宠物无关吧,自己这样好像有点迁怒了,显得不大气。转念又一想,那老不死的都要老娘的命了,老娘用得着对他的宠物那么大气吗?
“走开,小心老娘把你宰了炖猫肉煲!”她扭过头来,眉眼一瞪,露出最凶狠的嘴脸,恶狠狠的说。
猫肉煲!
陆千钧的第一反应是好吃吗?
看着她一本正经,故作凶狠的模样,一下就给逗乐了,那对精致的小梨涡,成功的把凶神恶煞变成了娇嗔卖萌,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嗷呜,嗷呜……”
刚才还说连蚂蚁都不敢踩,现在都要杀猫了,
阮绵绵额头挂下三道黑线,有那么好笑吗?他都捧着肚子直打滚了,是要笑出腹肌的节奏咯!可是她压根就没有在开玩笑,她是真的会把这只死猫拉出宰了的。
“不许笑!”
“喵喵喵……”
“不许笑!”
“喵喵喵……”
阮绵绵气得直跺脚,陆千钧笑得直打滚,一人一猫在破旧的牢房里,玩得不亦乐乎,将空气中悲伤的气息,也稍稍冲淡了一些,望着她焕发活力和生气的面孔,陆千钧的脑海中又多了一个想法,或许,他可以用更柔软的方式,让她留下来。
比如,现在这样……
第45章 小叔子来了()
哭累了,阮绵绵就睡下了。
她虽然嘴上嫌弃黑猫,实际上却在意得不得了,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也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也许,这个小东西,会是她在大帅府里,唯一感受到的亲切。
他听得懂人话,却未必懂人与人之间的狡诈,他要表达的情感,要纯粹许多,就像他亲吻自己眼泪的那一刻,好像有一种冰释前嫌的魔力,不管曾经有多么的隔阂,至少这一瞬之后,她无法再对这只傲娇的黑猫不闻不问了。
然而……
趴在她温暖胸口上的黑猫,却没有睡去,噌的一下睁开一双明亮的异色瞳眸,专注认真的看着阮绵绵,粉红的樱唇微张,狭长的眼线,精致的酒窝上挂着一抹银丝。
“睡吧!一切有我!”
说完,陆千钧伸手猫爪,原本想捏一把她的小脸,可掌心的肉垫,让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完成起来,有那么一点点困难。
他的额头挂下三道黑线,嘴角抖了抖,果然在某些时刻,这双大肉爪,真的是很难有什么作为的。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捏改成摸,擦了擦阮绵绵嘴角的哈喇子,轻轻的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蹑手蹑脚的离开牢房。
——
宁致斋,木棉纷飞。
浅白朵朵,就像是开在时光的边缘,怎么都抓握不住。
陆千钧踩着月光,飞奔一路,急忙蹿进宁致斋,他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万一发生什么,实在鞭长莫及,他需要快点回去,也许对手早就急不可耐了。
“喵呜~~~~~”
他叫唤了一声,落在了桌子上,若杜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一颗药丸,“去了这么久,她没事吧!”
“能没事吗?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陆千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想起阮绵绵哭红的小鼻子,哽咽抽泣的小模样,他就浑身难受,都说啊,女人的眼泪是制服男人最好的武器,果然没错,他已经深刻的领悟到了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吞下药丸的他,顷刻之间,就恢复了人类的样貌。
“这个药丸能够支撑多久?”
“比以往的时间缩短两倍,你现在是病娇体质,药效不如预期很正常。”若杜递上一杯水,耐心的解释。
陆千钧一听,微微蹙眉,比以往短了两倍,“能支持一个时辰吗?”
“勉强!”若杜点了点头,说完,便丢了一个眼神给他,朝着院门看了一眼,示意陆千钧小心说话,“有人来了,脚步有点沉。”
“陆千恒!他怎么来了?”
陆千钧神色一敛,他素来跟陆千恒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不出来生事,不管他做什么,也就随他去了,往大里说,保不齐就是个活死人,躯体还活着,灵魂已经死了。
他一向是不来宁致斋的。
“你走吧,我一个人可以应付。”陆千钧朝着若杜摆了摆手。
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千恒一定是有备而来,难道他也想篡位不成?还是为了原本应当住在这里的人?他倒是很好奇,陆千恒到底跟阮绵绵是什么交情。
若杜背上药箱,递了一张符咒给他,“留着吧,或许用得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接过符咒,他就离开了。
在院中,若杜跟陆千恒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倒也是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便桥归桥路归路,擦肩而过不发一言。
陆千钧手握茶杯,端正的坐在桌边,半边身体动弹不得,虽然化身成猫,行动自如了许多,但也经不住折腾了一晚上,精力有限,现在困顿的厉害,他强打起精神,正眼瞧着迎面而来的陆千恒。
只见他一身清白长袍,在领口处挂上一块镀金的怀表,高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