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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陆千钧的话,陆千恒心头一松,原来陆千钧以为整件事跟自己无关,他只是一个被老夫人驱使的傀儡,那他何不顺水推舟,将一切的事儿都推给这个蠢笨的老女人。
“你什么?想辩驳,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陆千钧冷笑着说。
“你想干什么?”
老夫人焦虑地搓手,心里真的恐惧起来,相处百年,陆千钧能够毫不留情的削掉她的手,就不会介意削掉她的头,这一节自己是逃不掉了吗?
“我想干什么,烛,带她去黑泽,第八层冰山火海,日日煎熬,就明白,我想干什么了。”
“是!”
黑影一把制住老夫人,押解着就要往外走。老夫人扭过头来,朝天喊道:“不是我,是陆千恒,陆千恒挑唆我的……我真的没有想……”
陆千恒眼光一暗,捏了捏拳头,上前一步,大义凌然地说:“我一个庶子,身无长物,你用我母亲的骸骨要挟我,我才答应你来的,现在你却想让我给你当替罪羊。”
“你……陆千恒,你颠倒黑白!你……你个卑鄙小人。”
老夫人的挣扎着,努力的转过头来,几乎将自己的手臂拧断了一半,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阮绵绵都能够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看着她充血的眼睛,情绪激动,就像是怒气滔天的困兽,拼死也要逃出牢笼。
“想嫁祸,呵呵!陆千恒这样的废物,能做什么?”陆千钧嘲讽地说,慵懒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喜怒。
自始至终,他这个人都没有出现,可他的威压,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某一个呼吸,让这位主儿心情不畅。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阮绵绵,她怀里抱着黑猫,一会儿搔搔他的肚皮,一会儿挠挠他的下巴,玩的不亦乐乎。
陆千恒咬紧后槽牙,手一点点收紧,指节发白,垂下眼帘,隐忍着胸口即将迸发出来的怒意,在他陆千钧眼里,陆千恒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废物。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阮绵绵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心里有些担忧,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问道:“陆千恒,你没事吧?”
“不用你管!”陆千恒脱口而出,一把甩开了阮绵绵的手,那双黑眸里积满了仇恨,吓得阮绵绵往后退了一大步,拉住他衣袖的手停在半空中。
陆千恒对上那双惊诧的眼睛,才忽然清醒,愧疚的低下头,压抑着颤抖的手,他最狼狈,最卑鄙,最难堪一面,甚至在被自己的大哥说成是废物都无力反驳的一面,都被阮绵绵看到了,就像是把他的灵魂剥干净了,赤·条条的放摆在她的面前,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着说:“抱歉!”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第58章 听说大帅的计划()
风吹落白花。
距离大厅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在此期间,陆千钧都没有出现过,就连他那辨识度颇高的声音,也没有听着。他不来倒也好,阮绵绵一人一猫一院子,过得倒也算得上逍遥自在。
可谁知,陆千钧玩的是最深刻的潜伏。
这日,阮绵绵正满院子的找猫,一边走一边喊:“小黑,小黑,你在哪儿?我给你准备了小鱼干儿,炭火烤的哟!”
兜了好大一圈儿都没有找到,阮绵绵只好出门,顺着羊肠小道儿一路向北,这么摸摸索索,捏着手里的小鱼干儿,到了一个院子的门口,这黑灯瞎火的,她勉强可以看清头顶上写着“药阁”两个字。
哟,这是什么地方?
摸着门,她踌躇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迈进门去,这个院不大,但看上去却清雅别致,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旁,种满了翠竹,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个崇尚高洁的人,再看院中摊开的扁榻,里头晒着各种草药,新旧参半。
在这个大帅府里,会制药,还能有一个单门独户的院子的,除了若杜,恐怕就没别人了。
原来,他住在这里啊!
阮绵绵看着屋里晃动的烛火,心想,他应该是在屋里的,她闯都闯进来了,不如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吧。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说话。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从声音上判断,一个是若杜没错,而另一个则是多日未曾露面的陆千钧,他们在这里,是在商议什么秘密的事儿,气氛有些凝重。她附耳过去,贴近一些听。
“我不会替你去做这种事儿的……”若杜严厉的拒绝道。
陆千钧强硬的说:“阮绵绵迟早都是要死的,我只不过想让她提早一点儿而已,阴山有什么不好,她已经习惯这里的黑夜,也习惯了这里的凉风,长久的留在这里陪我有什么不好?”
“陆千钧,那你倒是说说,这阴山有什么好?”若杜咬着牙问。
“阴山什么都好!我在这里一呼百应,我佑一方安宁,有什么不好?”陆千钧笑着回答,可他眼中的心虚却骗不了人,这么多年相处,若杜最是知道的,他拧眉,望进他的眼中,放缓了语调,心平气和的说:“陆千钧,你太自私了,你有没有想过阮绵绵是怎么想的,你一味的强求,她留下,你有没有亲口问过她愿不愿意留下。”
陆千钧呼吸一窒,背过身去,飞扬跋扈的神色顿消,脸上大写的失落,他不用问都知道,阮绵绵最渴望的事情就离开阴山,回到阳间,那个她原本生活的世界。
“我自私吗?”陆千钧幽幽的转过头来,望向若杜,嘴角泛着苦笑。
若杜面色一僵,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一丝不忍,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总有一个人要当坏人,点醒这些当局者,他注定就是那个坏人,“千钧,阮绵绵的阳寿未尽,她这一生没有过完,你扰乱了冥法,让她现在就死了。你害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她这一世的丈夫也会因为红线断了,孤独终老。她原本应该出生的孩子,会因此夭折,这些都没有想过吗?”
一声声的质问,落入耳中,陆千钧迟疑了。
是的,他想过,可是……
“我想过,你说的,我都想过。那又怎么样呢?”陆千钧固执的不肯妥协,他几乎是低吼着的。他虽阴晴不定,却不是一个爱暴怒的人,因为阮绵绵的事,他已经不止一次发脾气了。
阮绵绵听着,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那又怎么样呢?
她死不足惜,另一个无辜的人孤独终老也不足惜,她的孩子就算夭折也不足惜,他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凭什么所有人都要为了他的好恶而妥协让步。
咬着唇,皱着眉头,她一声不响的走开了。
大帅府,她的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这里,一个硕大的囚牢,这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老,不会死,永远23岁。阮绵绵觉得心里有些涩然,不知是为了陆千钧的独断专行,还是为自己即将逝去的自有默哀。
如果……
如果,她可以多听一会儿,哪怕一分钟,或许可以纠正一个不必要的误会。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抓住她,也许是因为阴山太冷,也许是因为我是一只鬼!”陆千钧双手成拳,用力的敲击着桌面,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无能为力。
若杜叹了一口气,在这一瞬间,他有些同情陆千钧,莫名的觉得他可怜,百年的孤独可以折磨一个人,让他哪怕感受到一丝温暖,都会不择手段的想要攥在手心,该说是一种痴,还是一种贪呢?
只有经历的人,才最懂。
“放她走吧,老爷子已经在催了。”
“我……”陆千钧一把拽住若杜的手,还想在说什么,却迟迟开不了口,蓦然将手又放下,点了点头,“好吧!一个月,一个月后送她回去。”
陆千钧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又一双手扼住了他的脖子,站起身来的时候有一种眩晕,额头的疤痕有一种胀裂的疼痛,往前迈了一步,身形一晃,他又变回了有些胖硕的黑猫,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他的身影落寞,若杜静静的注视他,就在他跨出门的一刹那,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温暖不是治愈孤独的良药,其实它是孤独的深渊。”
“我甘之如饴!”陆千钧咧开猫嘴,说道,粗壮的尾巴,在地上扫起层层尘土,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如果若杜没有看到他泛红的鼻子,他永远都不会相信,陆千钧就算被剥夺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却还能内心柔软。
或许这样的柔软只对一个人,但这足够让人震撼。
若杜从桌上捏起一张红纸,飞快的叠了一只千纸鹤,用朱砂在它的眼中一点,纸鹤便活过来了,在他的掌心雀跃的跳动着,只见他轻轻地呵了一口气,纸鹤便腾空而起。
“去,告诉老爷子,一个月后派鬼差来带人。”
纸鹤扑扇着翅膀,点了点头,噗啦一声,便朝着西边飞走了。
第59章 陆千钧的小妾()
当——当——当——
老式西洋钟敲过三下,阮绵绵精神有些恍惚地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低头看着脚下,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又像只是在发呆,伸手一摸,腰上的那根骨笛不见了。
不对,出门去找小黑的时候,她还是挂在身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俯下身去,仔细的在草丛里翻找着,好一通找,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起身一扭头,砰的一声,撞上了一个人,她哎哟一声,就跌坐在地上。
在倒下前的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一只手,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呀!”
“哎哟!”
阮绵绵捂住自己的下巴,她那颗淘气的小虎牙差点把嘴唇都磕破了,揉着额头,臀部传来一阵痛感,疼得她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活像一只小包子。
“你走路怎么不看道儿啊!这么宽的路,你净往人身上撞!”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生气的指责道。
稍稍一愣,她便抬眼望去,对面坐着一个萌妹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留着一个齐刘海的短发,穿着一身民国学生装,蓝布衫的上衣,黑百褶的裙子,一双扣环的黑皮鞋,显得格外的青春洋溢。
“我……”
阮绵绵看了一眼自己倒下的位置,在看一眼她坐的地方,很显然,自己是一屁股摔在草地里的,而对方却是正面对着自己,横在了路中间,这个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过路,倒像是奔着她来的。
“看什么看,撞了人,不知道说一声对不起吗?”萌妹子说。
“我道歉?”
阮绵绵轻笑一声,斜睨着她,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下巴,舌尖扫过小虎牙,掸了掸身上沾染的尘土,歪着脖子,疑惑的问:“被推倒的人,为什么要道歉?”
她不是一个脾气很差的人,但是如果对方故意找茬的话,她也不是一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搓圆揉扁。
在警校摸爬滚打过两年,跟陆千钧那样的非人类是没法比,但是抓两个小毛贼,那点子近身格斗还是有把握的,想打架她奉陪到底,至于吵架,她刚从“药阁”出来,得知自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心里正不爽呢,有一个人正好撞到枪口上,她还求之不得呢!
得了一个免费出气筒了,白捡一大便宜,那就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
哼,接招吧!
萌妹纸!
“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我推倒了,我为什么要道歉!”阮绵绵冷声说。
显然对方一愣,没想到对她这么直接的反问有些措手不及,迟疑了一会儿,才发问:“我……我推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阮绵绵挑了挑眉,耿着脖子丝毫不示弱,呆在这里这么多天了,如果她还没有学会大帅府的生存法则,那就活该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推我,是我撞到了你呢?”
“我……你……我没有,那你有吗?”对方有些着急,交叠的双手开始揉搓。
在心理学上讲,制服罪犯的第一步,就是击溃地方的心理防线,学了几年的刑侦,多少还是有点用的,阮绵绵胸有成竹的往前一步,用脚测量了一下,她倒退的距离,还有自己摔倒时候的身体朝向。
此刻,她十分庆幸,自己年少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当警察的梦想,会那么一点点推理。
“我当然有证据了,根据粗略的测算,还有力学的作用方向还有力的大小来看,你在路上留下的后退距离,告诉我你收到的力的作用并不大,而力是相互的,我受到的力却让我由原先站的地方,大退了好几步。所以我受到的力大,你受到的力小,这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