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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睁开了眼睛。
“呼……”
她长出了一口气,说:“谢谢你!”
“你醒了?”
“嗯!”
“还好吗?需要休息一下吗,契机?”
阿宁关切的问,她表现的十分殷勤,阮绵绵摇摇头,反问:“你知道冥界怎么去吗?”
“冥界?”
“对,我要去冥界,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也知道要完成的使命是什么,也许对你们也有帮助,民国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们,让陆千钧的灭世,害了你们。”
“不,这……其实是我们咎由自取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冥界怎么去。”
“好!”
——
站在忘川河畔。
不是第一次,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没有变,还跟以前一样,她眼角湿润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说到底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自己的。
这是一个死去的婴儿,她恰好抢先进入了这个身体,才躲在这个驱壳之中,活到现在。
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偷。
她是凤绵,不是阮绵绵,该是她交还所有的时候了。
风,越来越大。
最后一次,看眼前的景色,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她微笑着面对眼前的一切,看着死气沉沉的忘川,慢慢地抬起手,用力的朝着自己的眼睛抠去。
她双手平举,眼珠在掌心里跳动。忽然一股吸引力将它们送上天,一道亮光,一眼泉又开始涌出泉水,灌入忘川之中。
“小绵羊!”
“……”
她没有吭声,静静地站着。陆千钧疾步上前,一把拥住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把这个身体还回去。”
“什么意思?”
“我回家!”
“好,走,我带你回去!”
“不,我是说,我时候该回冥界了,封戮!”凤绵轻声说,“好久不见了,我回来了!”
“阿绵?”
陆千钧震惊了,将她转过来,看到她空洞的眼窝,一双美眸毫无生气,心里咯噔一下,“你的眼睛怎么了?”
“这不是我的眼睛,是一眼泉!”
“你醒了?”
“没错!”阮绵绵点头,“我回来了,还是要在忘川河上徘徊。”
“不,我已经找到凤凰了。”
“别骗我,我知道,凤凰绝对不会来冥界的。”她笃定地说。
“……”
“小绵羊,跟我走。”
“有空常来看我!”
说完,阮绵绵猛地推开他,朝着忘川猛地跳下去,一跃而起,化身成为一直飞鸟,在空中盘旋,“去吧,冥界需要你,我会一直在这里。”
“好!”
陆千钧落寞地看着她,沉默了许久,转身离去。
多年以后。
越洋的海轮上,身旁跟着一个裹着纱巾的女人,一身特色和服十分醒目,这不知是她第几次来往日本和大陆之间,却始终没有找到陆千钧的身影。
顾岸放弃了顾明泽的身体,回到了忘川河畔,开着最艳丽的花朵,静静地望着头顶盘旋的飞鸟。
后来听说,章小雨结婚了,还是一个大帅哥,对她别提多好,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还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欧阳回到了美国,又开始了他的课题。
仿佛在那个世界,不曾出现过一个叫做阮绵绵的人。
“阿娘,你快下来!”
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朝着天边挥舞着小手,一脸天真地笑,“阿爹喊你回家吃饭……”
“知道了!”
阮绵绵从天而降,微笑着朝着孩子走来,牵起他的手,“五一,今天阿爹有没有看别的女人啊?看了几个?有没有比阿娘长得好看的?”
“没有!”
“真的?”
“当然啦,有我看着呢,他不敢!”
“也是,咱们五一果然是阿娘的小贴心……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阮绵绵揉着孩子的头,一起慢慢往前走,“今天可以吃一颗糖!”
“两颗!”
“好!”
两人一大一小,渐行渐远……
路边那朵最艳丽的彼岸花,用力的摇曳了两下,然后渐渐地枯萎,好像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活力,最终腐烂进泥土里,这就是它一生的宿命。
冥府。
陆千钧一脸怒意地坐在大厅里,见一大一小母子俩进门,脸更黑了,拍着桌子问:“哼,你还知道回来?”
“嗯哼!”
“哼!”陆千钧见阮绵绵没搭理自己,很是不悦,“又去忘川了,不知道顾岸在那儿吗?你是不是存心的,都八个月大的肚子了,你还瞎溜达什么?”
“我饿了!”
“那吃饭吧!”
陆千钧的声音放柔了一些,“你说你,那些小事,你就别管了,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都八个月了,这么大肚子了,你不知道自己是两个人啊!”
“知道啦!”
……
阮绵绵朝着儿子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摸着肚子,双手叉腰,“哎哟,哎哟,疼疼疼……”
“怎么了?”
陆千钧急了。
“肚子疼,你别说了,越说越疼!”阮绵绵故意说。
“你……”
陆千钧气结,又来这一招,“你个小丫头片子,又调皮了是吧!先吃饭,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当着儿子的面,我给你几分面子。”
“谁给谁面子还不知道呢!”
是夜。
夜黑风高,月亮特别大。
“老公,这个牌子的搓衣板很好用的,不会轻易跪断的。”
“……”
“诶,我让你跪搓衣板,你爬上·床干嘛?”
“疼我老婆啊!”
“救命啊——”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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