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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们友好拥抱,你确定不是强抱吗?”
咳咳……
这老不死的是个人精儿,想撒个谎都不行!
瞧瞧,瞧瞧,这脸黑得跟平底锅似的,好像老娘欠他五百万似的,真是……
“简单点说,就是他给我表了个白,我言辞犀利的拒绝了,接着他抱住了我,然后我削了他一顿,逃跑了!”阮绵绵三两句就把事情原委说了个明白。
陆千钧的脸色是越听越好,终于拨开乌云见太阳了,阮绵绵吁了一口气,“就是这样!”
“哼!”
“嗯?”
“以后别喝酒!除非,我在。”陆千钧清了清嗓子说。
阮绵绵微怔,这个话题也跳得太快了吧,刚才不是还在说陆千恒的事儿吗?怎么一下子跳到喝酒这件事儿上了,不过说起喝酒,她倒是又想起一个人,老王八。
那天晚上,老王八疯了似的冲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答应?”
见她不答话,陆千钧的脸色一沉,眯起异色瞳眸,释放出危险的气息,阮绵绵连忙点头,“不喝,不喝,都给你喝!哎,那个……我问一句,老王八呢?好几天没见了。”
“他呀!”
陆千钧叹了口气,抿着轻薄的唇角,不知该从何说起,“你等他回来,自己问他好了。”
“回来?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吧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窗台上掉下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
陆千钧瞥了窗台一眼,其实他挺想说阴魂不散的,但念在那日,两人有月下对酌的情谊,说话也就少了几分刻薄,多了一点儿同情,这老王八也是个可怜人,被一个女人搞得儿女不相认,有妻不知谁的结局。
“哎,徐老头!”
阮绵绵推开窗户一瞧,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只是比平日里小了一些,可她认得他后背上碎了八块的裂痕,“嘿,你怎么变小了,还在这儿?”
“说来话长啊!”
“进来说!”
阮绵绵一伸手,就把老王八给捏了起来,放在了桌上,他那绿豆眼儿瞧了瞧一旁的陆千钧,见他没有反对,也就安心趴着了,“哎哟喂,我这不是去冥界找……找阿青嘛!想问问,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咳咳……冥界好像封路耶!”阮绵绵尴尬的一笑。
“可不是嘛,我被结界给打中了,可不就变回原形了,嘤嘤嘤……”
说着说着,那双绿豆眼儿里,还挤出两滴泪来。
“哼!都快过了一千年了,你倒是想起你那双儿女来了,当初当缩头乌龟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个当爹的人啊?”陆千钧听着他咿咿呀呀的哭诉,心头烦闷。
这糟老头子,好的不教给小绵羊,喝酒撒泼倒是学了一个十成十。
一想到这儿,他就来气。
“我……也怪我!是我的错……可现在我就想见见阿青,还有那一双儿女!”老王八原本高亢的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可怜巴巴的望着陆千钧。
“徐老头,你别着急!”
“急死活该!”
陆千钧冷眼瞅着他,要不是他当初毁婚在前,始乱终弃在后,何至于那一对儿女落得个无娘养,有爹似无爹的下场,都是他的错,却要孩子来承担,果然是个龟蛋。
“陆千钧!”
“怎么?”
“看在他都等了一千多年的份上,要不咱帮帮他?”
“不帮!”
说完,还没等阮绵绵接第二句话,便转身出门,不再搭理此事。于是,阮绵绵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走的那位才是爷,老王八耷拉着脑袋,抽泣着。
第138章 我过不去()
十里坡外,濯清亭内。
荒草漫野无人烟,酒入愁肠愁更愁。
若杜孤身一人坐在濯清亭里,面前整齐的码放着那套紫砂茶具,有一只已是零碎得不成形了,他目光落在无盖的茶壶上,心思却悠远了。
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永远神色淡然,镇定自若,飞扬的眉宇,透着少年的青涩,内里却是老者的沧桑,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也不需要有人懂他的未来。
淡然多了,就变得冷漠,万事万物皆不入心。久而久之,他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可以不去想,不去听,让身边的事与自己无关,让身边的物都随风而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度魂人。
“若杜!”
陆千钧犹豫了很久,最终他还是走进了亭子里,瞧着他的衣摆在风中翻飞,瘦削的肩膀,一直抖动着,喊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了。
“你来了?”
“嗯!”
若杜没有起身,依旧坐得笔挺,苦笑了一声,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又少了一只。”
陆千钧剑眉微蹙,低声道一声抱歉,他不是一个轻易道歉的人,这件事是他做的稍欠妥当。每一个人都有某一个点,某一件事,某一样东西,是碰不得,说不得的,他砸了若杜视若珍宝的东西,是他不该。
可是……
“过去都过去了,你为何不放下?”
“我……过不去!”
若杜的声音很低,失去了原本的清朗,眉头紧锁着,垂着嘴角,露出勉强的一笑,“陆千钧,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因为爱被束缚,我是因为贪心而被囚禁。”
“那件事根本跟你没关系!”
陆千钧在他的面前缓缓落座,捡起一块茶杯的碎片,放在掌心里揉搓着,片刻之后,就碎成了粉末,“你不觉得独自一人揽下不属于你的责任,有些可笑吗?”
“他们是我的……”
“呵呵!别跟我提什么养育之恩,你知道我从不信这些。”陆千钧阴鸷的一笑,他一出生,母亲就不在了,说起父亲,那个男人应该不能称之为人吧!
听说,他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是那个男人心上的朱砂痣,白月光,失去之后,他就变得乖戾,残暴,整个人生里都充满了杀·戮。南郑北战了数十年,终于在上海安定下来之后,却开始爱上了抢女人。
只要是有那么一点像他母亲的,那个男人都要抢回来,有的是眼睛像,有的是轮廓像,甚至有一次喝醉了,居然看着他的面孔失神了,真令人作呕。
拥有了无数女人,他还不满足,坚持不懈的去抢,去夺,哪怕是别人的妻子。
玩弄而死的女人,就更不用提了。
女人一多,纷争自然不会少,战斗到最后,让那个男人心甘情愿死在她床上的,也剩二夫人一个了。
这一点,陆千钧还是有些佩服那个老女人的,还是有些手腕的,所以这么多年大帅府的内务都是交给她打理的。
只可惜……
有些女人,就是不懂知足两个字,怎么写。
“那次是我唯一一次见他们,我的父亲来求我,摔了我一个杯子。”若杜轻轻地叙述,“我是不被欢迎来到这个世上的。”
“是吗?那我大概是索命的罗刹了。”
陆千钧自嘲的一笑,笑得依旧桀骜不驯,即便是罗刹也无所谓,自小在军营长大,早就学会了作为一个军人,哪怕伤口在流血,也不能看到眼泪,如果敌人刺了他一刀,那么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陆千钧!”
“怎么?”陆千钧转头望着若杜,面露询问之色。
若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想再见见他们。”
“问老爷子去,你是他的人。”陆千钧撩拨了一下眼前的头发,单觉得这一根十分碍眼,即便是痛,他也顺手连根拔起,不管是对谁,对若杜,他也算特别对待了吧!
鲜有兄弟,偶尔有一个,也不错!
只不过,不是祁连山就好,陆千钧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张熟悉的面孔,还没等他暗自庆幸,就听见祁连山雀跃地声音,“哈喽,达令,你们在说什么?”
他走过来,兴奋地将手臂搭在陆千钧的肩膀上,十分热络的样子。
陆千钧一把掀开他的手,掸了掸自己的肩头,没好气的说:“没你的事!”
“……”
若杜看了他一眼,不搭腔,一心都在眼前的茶具上。
这个时候,祁连山才察觉到气氛好像有些奇怪,自己好像表现得过于欣喜了,可是碰到好事儿,不应该庆祝一下吗?可他们两个都板着一张脸,让他连说的欲·望都没了。
哎……
长叹一声,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眼神在若杜跟陆千钧之间来回游·走,飘忽不定。被他看烦了,陆千钧恶狠狠地瞪他,说:“再看,把你眼珠抠出来。”
“喂,这么恶毒不好吧!”
“放心,你是冥界的公务员,工伤,老爷子会养你一辈子的。”陆千钧勾唇一笑,好心的提醒。
祁连山噌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我是咱们这次作战计划的主力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咱们自相残杀,早了点。”
“呵呵……说这话的老孙头,还在冥界闹革命?”
“没,被镇压了!”祁连山露齿一笑,摆了摆手。
“嗯,要不,你去陪陪他,听说,他那要饭小分队,拉二胡的还缺一个,正好,我也抠了你的眼珠子,好跟他做个伴。”
陆千钧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扬了扬下巴,若杜将茶具装进背包里,恢复了原本的神色,瞧着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看着祁连山吃瘪的样子,还真是……
有趣!
这两人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一个呢,使劲儿的撩,一个呢,使劲儿的怼,画面却无比的和谐。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软绵绵,或许,他们还真能成一对儿。
“小若若~~~~你看,小钧钧欺负人家啦!你一定要帮人家讨回公道嘛!”祁连山一把抱住若杜的胳膊撒起娇来,差点没把若杜从凳子上拽下来,那故作扭捏的声音,让周遭的活物,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139章 谁才是无间道()
“这个妖孽,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陆千钧搓着自己的手臂,脚下生风,马不停蹄地跑远了。见状,祁连山立马站起身来,朝着陆千钧的方向大声喊道:“喂,别走啊,小钧钧,我是真的有正事儿!喂~~~~~”
“追啊!”
若杜抿唇掩笑,吐出两个字。
祁连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朝着陆千钧的方向,撒丫子追了上去,一路小跑,还是没有追上,再回到濯清亭的时候,若杜也已经离开了。
嘿!
他是真的有正事儿啊!
摸着自己手上的小心脏,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回走,回到药阁,就见大厅里围着一桌人,正在商议什么,陆千钧坐在上座,两腿较交叠着,搭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姿十分随心所欲。
阮绵绵则是正襟危坐,坐在若杜的对面,可是两人之间,好像暗潮汹涌。
“说大事儿的人来了!”
陆千钧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一颗接着一颗的磕,将瓜子壳吐了一地,若杜微微蹙眉,这是他的药阁,不是他的宁致斋吧,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阮绵绵嘴角也是一抽,才刚过了中秋,没赶上过年呢,瓜子都磕上了,不是说共商大计吗?就这态度,恐怕迟早要完?
“哎,你们都在呢!大事儿汇报!”
“说!”
陆千钧吐出口中的壳,漫不经心的说。祁连山撇嘴,有点委屈,他这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吃力还不讨好,“小钧钧,我要是告诉你这个大新闻,你是不是给点奖励啊?”
“你要什么?”
“你的一样贴身的东西!”祁连山立刻眼冒绿光,终于能够拿到了吗?可以回冥界去炫耀一下了,自己可是拿到了美男榜第一名陆千钧的贴身物件的,一定能气死那帮花痴女!
“不行!”
陆千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为什么?”
“我怎么能把小绵羊给你呢!”
不经意被点名的阮绵绵愣了一下,当机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变相的表白吗?说自己是他最贴身的人,哎哟,好害羞呀,这种话他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口呢!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不太好吧!
阮绵绵老脸一红,咬着手指,瞪了陆千钧一眼。
祁连山额头的青筋抽了抽,在这么举国同庆的日子里,他们为什么要虐狗呢?这一嘴的狗粮,吃得他心塞不已。
“我不要阮绵绵,你有什么手帕,汗巾之类的,给我一样就好!”
“那些玩意儿,我没有!我是一个当兵的,除了女人就只有枪了,女人不能给你,枪的话,是用来保护女人,你要是想当靶子,我也是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