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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瞧着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倒是插不上话,只能低头认真地听着,秦般若瞥了她一眼,转头对陆千钧说:“你可是乏了,不如我替你捏捏肩?”
陆千钧剑眉一拧,犹豫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阮绵绵,只见她眼带惊诧的望着自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他呼吸一窒,看着秦般若,点了点头,“好!”
秦般若缓步而来,绕过阮绵绵,径直到了陆千钧的背后,袖口一挽,便轻轻的按压起来,若是有心察觉,便会看出她按下的,都是几处大穴,用于止血,舒络筋骨,只是那指尖还带着一点金光,渐渐融进陆千钧的后背。
“你们……”
“嘘!”陆千钧打断了她的话,慢慢闭上眼睛,一脸享受。
话还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一刻,阮绵绵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外人,冷眼看着他们自然而然的相处,说话谈心,不像是好友闲话,倒像是情侣。
阮绵绵心口一抽,好像被蛰了一下,针扎一般疼,连呼吸都觉得疼痛起来,心也跟着冷了下来,自打进门之后,陆千钧就没有正眼瞧过她,是因为秦般若吗?
此情此景,她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我出去等你!”
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说完,站起身就走,她会等,等陆千钧给自己一个解释,这个叫秦般若的女人,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陆千钧听见脚步声远去,这才掀开眼睑,望着她的背影。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秦般若,冷声道:“停手!”
秦般若停了动作,嗤笑一声,转了个身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放下长袍的袖口,瞄了陆千钧一眼,“东家,您家小媳妇儿科吃醋了,您不去解释一番吗?”
“解释什么?”
陆千钧黑着脸,手指放在茶杯口上,来回滑动,“说你是在替我止疼吗?”
“东家我能力有限,你这可是地龙鞭,我也就能替您止疼,别的可真不在行,还是让若杜替您好好瞧上一瞧吧!”秦般若摆了摆手,笑道。
“嗯!”陆千钧点头。
“东家,您真不跟刚才那位解释一下,她出门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活剐了我呀!要不是您在,压着脾气,估摸着我这店,估计都得给砸了不可!”
秦般若拍着胸·脯,一副害怕的模样,陆千钧剜了她一眼,动了动嘴角,没有吭声,这个女人可是当年上海滩上有名的角儿,演得一手好戏,三进青帮面不改色,怎么会怕一个阮绵绵呢!
真是笑话!
“哼!”
“哎……东家,别走啊!下回来,我可等着你哈!”
秦般若见陆千钧疾步离开,便在身后喊着,唯恐天下不乱,明明满心满眼都是那位,却还要摆谱,硬是故作高冷,明明后背疼得咬牙切齿,就差跺脚了,还是挺直了腰板,不显山不露水,为的就是不让那位担心吧!
开了近百年的当铺,收过形形色·色不同的故事,相爱时死去活来,反目时恨不得食其骨肉。真心之人几多,她却至遇上了那么一个负心薄情的。
东家,情路坎坷,您自求多福吧!
——
“无常店”外。
阮绵绵低着头,用脚踢着石子儿,心里暗骂,她是猪吗?怎么就出来了,不就给了老不死跟那个什么般若的说悄悄话的机会了吗,真是蠢到家了。
再回去?
不成,显得她多矫情啊!
死撑着?
也不行,她心里躁得慌!
正想着呢,就听见身后脚步声来,阮绵绵堵着气,也不回头,娇嗔了一句:“你还知道出来啊?”
“走吧!”
“嗯?”
陆千钧并没有回答她,径直的往前走,阮绵绵暗自纳闷,老不死的到底怎么了,自从出现就不太对劲儿,她伸手想抓住陆千钧的衣袖,却被陆千钧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快点走,阴山还有很多事儿,等着我去处理!”
“昂?哦!”
阮绵绵愣愣的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看到他衣角上有一滩喷溅的血迹,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不由得心一提,张口问:“你……怎么了?”
“没事!”
陆千钧不耐烦的皱眉,虽然有秦般若替自己镇痛,可地龙鞭还是厉害,现在他整个后背都开始灼烧起来,好像有千百条虫子在啃食血肉一样疼,得快些回到阴山,依靠那里的地气,才能少许镇压一下。
“可你身上有血腥味儿,是怎么回事?”
“阮绵绵!你给我弄清楚,谁是主人,谁是奴隶,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如果你不愿意走,大可以留在这里,没人会在意!”陆千钧气冲冲地说,一扭头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第164章 你又杀人了()
别回头,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陆千钧心中默念着,他也知道阮绵绵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渐渐的放慢脚步,慢到几乎要停下了,扭头一看,阮绵绵真的不再身后,还愣在原地,好像被人点穴了一样。
她低着头,没人看见她脸上的表情,被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远远瞧去,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认真而专注。
于心不忍,陆千钧又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回来,站在她面前,伸手去揽阮绵绵的胳膊。
“走吧!”
手被阮绵绵甩开了,她抬起头,面无表情,认真的问:“你又杀人了?”
杀人?
陆千钧眉头微蹙,抿紧了唇角,在她心里,但凡是沾上一点血腥味儿就是他杀人了吗?他就不能受伤吗?还是说,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是杀鬼不眨眼。
阮绵绵望着那双异色瞳眸,仿佛要瞧进他心里,而他也没有回答,这算是默认吗?
长叹一口气,陆千钧怅然若失,心中有了决定,就不怕她怎么看他,还有三天,三天之内,一定要她心甘情愿的离开,再见恐怕真的是要百年之后了。
“回阴山吧!”
他淡淡的说,阮绵绵点点头,没有反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各怀心思。
路,还是来时路。
人,还是来时人。
心思却不同于之前了,阮绵绵一直低着头,只看脚下的步子,也不吭声,陆千钧则是昂着头,只看前头的路,也不搭腔。祁连山瞧着这两位面色不善,自己就更不敢说话了。若杜早就从老爷子那儿得知了始末,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老王八则是不知所踪。
顿时,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沉默让这一条原本不短的路途显得更加的漫长,陆千钧紧紧的攥着拳头,后背的灼烧,比不上内心的煎熬。
回了阴山,阮绵绵径直回了宁致斋,陆千钧则是躲进了书房,此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祁连山跟若杜也一同去了书房。
“哎,若杜,我怎么觉得阴山的夜跟陆千钧的脸一样黑啊!”他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若杜,若杜挑了一下眉毛,没有搭腔,瞅了他一眼,仍是沉默。
“哎,你别不说话呀!”
“……”
祁连山此时还未知晓其中缘由,对这诡异的气氛还摸不着头脑,心里正纳闷,用眼睛偷瞄了一眼陆千钧,只见他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两眼发直的看着桌上的白纸发呆。
“这……怎么了?”
“你可能需要出一趟公差。”若杜压低了声音回答。
“公差?”
一听这个词儿,祁连山就兴奋起来了,整天窝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地方,他都快憋出病来了,如果公差去阳间的话,那就更好了,美女,美男,时装周,还可以买买买!
那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
想想都觉得心里美得慌,他眨巴着眼睛,望着若杜,没等若杜说话,就听陆千钧开口了,“祁连山这三天之内,阮绵绵会来找你,让你带她回阳间,你……答应她!”
“阳间?好嘞!”
祁连山一听阳间两个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等他反过味来,一下惊到了:“哎,等等,小钧钧是你说胡话呢,还是我听错了,你刚才说,阮绵绵会来找我带她去阳间,你让我答应她?”
“是!”
陆千钧直视他的疑问,笃定的回答。
“为什么呀?”祁连山更疑惑了。
早些时候,他不是巴不得阮绵绵留在阴山,哪儿都不要去吗?这阮绵绵也是为了他从阳间又回来了,这一通折腾的,这事儿不都解决了吗?
咋又绕回去了?
“没有为什么,你照做就行了。”陆千钧强硬的回答。
“什么我就……”
祁连山原本还打算刨根问底,可被陆千钧那眼神一瞪,立马噤声了,连连点头,他那胸口还疼着呢,可别来第二下了,到时候吐血还是小事儿,丢了命可就是大事儿了。
“下去吧!”
“是!”
祁连山点着头,立马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他们带上,这两人一看就是狼狈为奸,还什么事儿都瞒着他,真是不够哥们儿义气。一边抱怨,一边走远了。
“为什么不告诉祁连山?”
“他那张嘴不牢靠!”陆千钧冷着脸说,“他一知道,就连阴山的鸟都知道这件事了。”
“呵呵!”
若杜轻笑一声,这话倒是事实,祁连山办事儿还算妥帖,只是这嘴不够严实,孟婆跟判官那点黄昏恋的苗头,小白跟小黑的革命同志情都是从他那张嘴里出来的,现在花边新闻都能出书了。
“你的伤?”
“别告诉她!”陆千钧深吸一口气,放松了身体,朝若杜看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若杜拿着药箱就走到他跟前,说:“老爷子特意叮嘱了,让我把这瓶药给你,地龙鞭上带着火毒,吃了能少点痛苦。”
“嗯!”
陆千钧脱下外套,可里头的衬衫,却是怎么都褪不下来,“用剪刀吧!”
“你……哎……”
若杜见状,吃了一惊,一后背的肉都烂了,衣服都被血水打湿了,结成了块,撕下来一定是连皮带着肉的,“你打算三天之内把阮绵绵送走?”
“不是送,是逼!”
“什么意思?”若杜有些不明白,若是送魂魄归位,只要把人弄晕了,往驱壳里头一塞,不就成了嘛,怕只怕是他想的那样,那可就要费些功夫了。
“只要她对冥界的一草一木还有留恋,她的魂魄就无法归位,身体不会接纳她,所以……我想要她彻底失望,心甘情愿地回去。”陆千钧咬着牙,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三天,阮绵绵绝对不能魂飞魄散。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没有!”
陆千钧捏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突,额头沁出冷汗,不知是背疼,还是心疼,若杜看着他,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希望你不要后悔!”
“也许吧!”
任何决定,他都不会后悔。
第165章 他会不会来()
“你打算怎么做?”若杜蹙眉问。
陆千钧摇了摇头,他心里乱的很,也不知该怎么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去是不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心口上寡肉,不是手起刀落,确实一点点割。
“疼吗?”
若杜一边替他上药,一边问。陆千钧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里疼得更厉害一些。”
“你不是……”若杜欲言又止。
“什么?”
“没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只管皮肉伤,你这心病,找你的心药去!”若杜说完,将手上的膏药往伤口上一贴,用绷带一圈一圈的缠起来。
陆千钧闷哼一声,被打了个岔,也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也没追问他未说完的话,咬着牙硬挺着,皮肉疼了,心就不那么疼了,想着,他苦涩一笑。
上完药,若杜便离开了。
他一人呆坐着,这时候要是有一壶酒,有一个说话的人,也挺不错,思及此处,他还真有那么一点想念老王八了,至少那千日醉,能解百样愁。
秋风卷帘,谁知心中愁。
帘落,风止。
心绪已远。
——
宁致斋,落叶蹁跹。
自从回来,阮绵绵就没再见过陆千钧,枯坐了一·夜,他连个影子都没有,这心也不免带上了一丝秋夜的寒气。
院中的木棉渐渐败了,卷着风,落了一地。
她坐在高高的门槛上,心中愁肠百结,不知不觉到这儿已有月余了,蓦然回首,好似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了,见过了生离死别,看过了爱恨情仇,认识了黑猫若杜,爱上了陆千钧……
可心依旧不踏实,也许从未踏实过。
总觉得这份感情包裹着太多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