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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心里的执念道别,并不是那么容易,苏听白心口堵得慌,“对不起,我赶时间,要走了……”
“听白!”童墨叫住他,“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唔。”苏听白点点头,“你问吧!”
“当初的确是为了我才做的结扎,你现在这样,是准备和她要孩子?”童墨扬声质问,带着满腔的不可思议。
“是。”苏听白承认了,“我既然认定了她,自然要给她健全、完整的家庭。”
听着这话,童墨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一咬牙冷笑道,“哼!哈……哈哈!好一个认定!那我呢?我要怎么办?”
看她情绪不对,苏听白蹙眉不愿意在这里逗留,“童墨,你冷静点,我们已经不……”
“不什么?”童墨从床上弹了起来,死死拽住苏听白,声泪俱下,“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你一定要逼我说吗?你以为我想离开这么多年不回来吗?”
“……”苏听白怔忪,不是他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是他一直都不敢深想。
“听白!”童墨隐忍着哭泣,“当年不是我要走的!我是被逼的!你爷爷,还有你母亲……你也知道,凡是你们苏家想要做到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什么?”苏听白愕然,“难道不是因为你替我承担了‘医疗事故’的责任?你对前途绝望才走的?”
“呵……”童墨凄迷的一笑,“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你那么优秀,却出了那种事,为你承担责任,算不了什么。但是,我至于因为毁了前程就‘失踪’吗?听白,这么多年来,你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苏听白惊愕,脑子里嗡嗡直响。
“你祖父和母亲说,像我这样的人,即使是没有污点也配不上你,更何况我还前途尽毁……”童墨哽咽的难受,泣不成声,“他们强行将我绑走,扔上了离开a国的航班!我到了人生地不熟、荒凉落后的非洲,差点就活不下去了!”
“……”
苏听白浓眉紧锁,凤眸聚敛,心绪极大的波动着。他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苏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但他绝对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女孩!
“听白……”童墨的声音如诉如泣,滚烫的泪水滴在苏听白胸前的衣襟上,烧烫了他的肌肤。
“因为我念过医科,所以我在当地的医疗队帮忙,才能活下来。有一次,当地发生瘟疫,我差点就死了……事实上,我的确也被当做死亡人员登记了!可是,我命不该绝、还留着一口气。”童墨闭上眼,回忆着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
苏听白默然,是了,这就是为什么李哲查来的消息说她在非洲过世的原因。
“我!”童墨哽咽着,敲打着胸口,“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就是靠着对你的思念才活到现在!我知道,如果我就这么回去,苏家一样还是不能接受我,所以我要活的不一样!”
苏听白已经听不下去了,童墨所经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苏家。
童墨继续往下说,“每次我熬不下的时候,就会看着你的照片,找到继续下去的勇气!这些年来,我往苏家寄了多少封信,可是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一封回信!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的意思,所以,我一定要活得不一样才能回去找你!”
“你说什么?”苏听白手上一紧,“你说你往苏家寄了很多封信?”
“嗯。”童墨点点头,笑了,“不用说,你肯定一封也没有收到过,对不对?”
苏听白垂下眼眸,牙关紧咬。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整个苏家都在他手里,却还是忽略了身边最亲的人!他们竟然如此伤害他的爱人、阻碍他的情感!
心中苦涩,无法形容。苏听白看着童墨,既自责又心疼,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造成了他们如今的局面。
可是,纵有千般愧疚、万般悔恨,他也无法改变过去分毫了。
“童墨,我……”
“听白!”童墨等不到苏听白开口,便打断了他,拉过他的手,扯开领口,露出里面大片雪白的肌肤。
苏听白匆忙移开视线,“墨墨,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不,你看看、你看看啊!”童墨情绪激动,哭喊着,“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漂亮?人人都说我肌肤胜雪,可是你知道吗?当年,在那场疫病中,我被误诊为死亡。为了避免病菌传染,所有患病死亡的都要被焚烧!”
“……”苏听白震惊,猛回头盯着童墨。
“我……”童墨哭的气都喘不过来,“我是从火里面爬出来的!现在你看到的,是经过无数次手术才有的结果!你是个优秀的医生,应该知道每一次植皮手术都像炼狱重生般痛苦!”
苏听白薄唇轻颤,睫毛毫无意外的潮湿了,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让我受这么多的苦!”
“不……”童墨摇着头,“受苦我不怕,我受这么多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和你破镜重圆!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你这么多年都在等着我、找我,我有多开心?听白,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放弃我,我求求你!”
苏听白垂下眼帘,静默不语。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童墨凄厉的高呼,太过激动,血压急速上升,终于晕倒在苏听白怀里。
第195章 没了活下去的支撑()
病房里,童墨在床上躺着,手上打着点滴睡着了。
苏听白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李景年抬眼看看他,轻摇着头,“现在没事了,不过,她身体很虚弱,血压控制的不太好,一直以来都要靠吃药控制,你最好还是不要让她太激动。”
“唔。”
苏听白沉声应了,眉头紧锁。
“那我出去了,你陪着她吧!”李景年叹息着,拍拍苏听白的肩膀,转身出了病房。
李哲还在等他的示下,“七爷,那飞机……”
苏听白凝望着床上的童墨,吐出几个字,“暂时不用。”
“是,属下也出去了。”
“呼……”
苏听白长吐口气,拉开椅子在床旁坐下,浓眉没有一刻松开。
此刻,他只觉得愧对童墨太多。这么多年来,她所受的苦他一无所知,不但如此,他甚至在得知她的消息之后还逃避,不愿意面对。如果不是她找来,他将永远不知道真相。
只是现在,他该拿她怎么办?
过去和现在,童墨和钟念北……苏听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景城,钟念北一遍一遍拨打着苏听白的手机,可是始终都拨不通。联系不上苏听白,脑子里便只有胡思乱想。大叔说他有要紧的事情离开景城,难道所谓要紧的事情就是去见‘墨墨’?
虽然之前他们有过不少误会,但无论童画也好、钟娉婷也好,和童墨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如果童墨真的回来了,而大叔这次又是去见她,那他们是不是就会破镜重圆、和好如初了?不对,不应该说是破镜重圆,他们明明就一直是相爱的!
钟念北心急如焚,闭上眼睛全是苏听白梦游时抱着她深情呼唤‘墨墨’时的样子。
大叔说要相信他,可是,对象如果换成了童墨,钟念北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到。
思来想去,钟念北都无法安心,最终通过王浩成要来了李哲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请问哪位?”李哲接了电话。
“我是钟念北。”
“啊!七少奶奶,您、您怎么打电话给属下,有什么事吗?”李哲吓了一跳,这太意外了。
钟念北生怕苏听白就在他身边,急道,“李助理你小点声,我有两句话要问你,你不要让大叔知道。”
“这……”李哲往病房里看了看,很是为难。
“拜托你了,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就行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钟念北祈求着李哲。
“那……七少奶奶您问吧!”李哲握着话筒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感觉怎么那么不安呢?
“嗯。”钟念北斟酌片刻,没有拐弯抹角,“大叔是不是找到童墨了?他们是不是见面了?”
“……”李哲惊出一身冷汗,这事七少奶奶是怎么知道的?童墨也才刚找来这里,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晕了啊!
他的沉默等于是承认了,钟念北心底一凉,接着说道,“我刚才在和大叔通电话,听到他叫‘墨墨’了……李助理,你不用为难,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没有听错。”
“七少奶奶,您别多想,七爷心里是想着您的,只不过童小姐她……”李哲开口想要为苏听白辩解两句,却不知道他这两句话就足以让钟念北心灰意冷。
果然,大叔是去见童墨的!
“李助理,您不用说了,我明白,我没事。”钟念北强作镇定,嗓音却不由自主有些颤抖,“麻烦您件事,我打电话给您这件事,您不要告诉大叔,拜托了。”
“是,七少奶奶。”李哲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主子的感情纠葛,他最好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挂了电话,钟念北脚下虚浮,险些站不住,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看来她和大叔,怕是要走到尽头了。手机响了起来,是季母打来的,钟念北麻木的接过,“喂,阿姨。”
“念北啊,阿姨是来提醒你,明天是恩佑做理疗的日子,你答应了要陪他一起去的,还记得吗?”
钟念北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嗯,记得。”
“拿好,明天让司机去接你啊!”
“好……”
病房里,童墨幽幽然睁开眼,张口第一句话便是,“听白!”
“我在这里。”苏听白握住她的手,浓眉轻蹙,“还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不用。”童墨牢牢将他拽住,双眸盈盈含泪,“我不要紧,这是老毛病了,我自己心里清楚……听白,你哪儿都不要去,就陪在我身边行吗?”
苏听白敛眉,沉默着思忖了很久。
“墨墨,我希望你冷静的、好好的听我说完话,不要像刚才那么激动,行吗?”
童墨扯了扯嘴角,苦涩的应到,“好,你说吧!我听着。”
“墨墨。”苏听白斟酌了许久,语速很慢,尽量和缓,“我知道,我和苏家都亏欠你很多,我对不起你……即使这么多年我一直照顾你家,也不能弥补什么。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还是会帮你,可是……”
他顿了顿,几度哽咽。“可是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我如果因此和你在一起,那我对不起的人又会多了一个……这样对你、对我太太都不公平。”
童墨神色彻底僵住,眸光阴暗,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决定?你想清楚了?”
“是。”苏听白艰难的点点头,“我已经亏欠了你,不能再对不起我太太。”
童墨的手从苏听白掌中抽离,视线也从他脸上移开,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仿若失了魂。
“墨墨?”苏听白担忧的轻唤着她。
童墨凄婉的笑笑,留下两行清泪,“我没事,你放心,我不会再晕过去了。我只想问问你,如果我早几个月回来,你还会选择你太太吗?”
“……墨墨。”苏听白垂眸,“这没法假设的。”
“是,没法假设。”童墨闭上眼,泪水汹涌,“我不是没有找你,只是我只知道苏家的地址,寄了信没有回应……十几年了,我要找你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我迟了,我无话可说。”
她边说,边翻了个身背对着苏听白。
“你走吧!该说的都说完了,既然我们不可能了,你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苏听白薄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来,替童墨拉了拉被子,转身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他没有看到童墨咬住下唇,眼泪交织着恨意的模样。
“七爷。”
苏听白一出来,李哲就迎了上去。
“嗯。”苏听白点点头,吩咐他,“你去安排一下,找个好的看护来照顾童墨,还有,我们尽快回景城。”
李哲连声答应,“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钟念北打来电话的事情告诉苏听白,不过七少奶奶嘱咐了不要说,现在七爷又要动身回景城了,应该就没事了,还是不说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哲往外走,迎头赶上护士来巡房。
护士推开门进去,不过片刻,便传来了尖叫声,“啊!”
苏听白凤眸聚敛,眸底浮上一丝仓皇,疾步走进内室,急道,“怎么了?”
眼前的情况即使是护士也吓坏了!
只见童墨躺在床上,输液管已经被她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