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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少年低眉看着莫七浅,眉目间竟是悲怜,他猛地将她拽起,突然伸手撩开她脸上的发丝,一声轻叹,“够了。”
他的动作很轻很细,似一只手划开莫七浅平静的心,激起阵阵漪涟。
四周的人纷纷退开,看着他,有人轻呼一声:“六王爷”
耶律容,勾国六王爷,那个勾国鼎鼎有名的贵族才子。是了,这个屋子里还会有谁对她露出那种悲怜的目光,他的多愁善感,也不过是一种施舍,因为他是勾国王爷。
第19章 当众侮辱于她()
莫七浅的心瞬间似结了一层寒冰,她不要他的施舍。她冷冷的从他手里抽出手,低头跪下。
“贱婢戚七,见过六王爷。”
耶律容望着耶律洌,道:“九弟,不要激起扶都百姓的愤怒,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王以民为天,我们要的是统一,不是践踏。”
耶律洌低沉的声音笑起来,起身走下来,道:“六哥,所以说我们是不同的,你永远只能做你的才子,吟诗作对,却不了解战争,这不是践踏,是征服。”
一旁的人立即附和起来,道:“谁敢怨言,杀无赦,若不是九王爷宅心仁厚,咱们早就屠城了。”
耶律容脸色顿时变了,苍白的拳头紧捏,是为愤怒:“杀光了扶都所有人,我们牺牲那么多兄弟得到的是什么?一座遍地白骨的空城?得民心者得天下,攻占了扶都,不是靠武力就能使这个民族屈服的!”
莫七浅低头沉默不语,突然想起父皇曾经说过的话,君王分两种,一种是能攻城掠地的武者,一种是能仁义治国的文者。前一种可攻国,却难守城。后一种则难攻易守。如果真有这两种帝王的话,耶律容一定是后者。
耶律洌呵呵笑起来,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走下来,站在莫七浅身旁,突然抬起她的下巴,拧给耶律容看,道:“你看她,好看吗?”
耶律容不知耶律洌要做什么,看莫七浅一眼,如实回答:“美。”
“嗤——”耶律洌突然猛地扯开莫七浅的衣衫,她木头一样站在,毫无反应。
“你做什么!”耶律容大吃一惊,脱下外套包住莫七浅的身体,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生气了,还是什么。
“耶律洌,你怎么能这样对她!”耶律容怒斥着。
耶律洌手捏成拳头,捂住嘴,吃吃低声笑着,无尽的讽刺,道:“六哥,知道吗,没有武力的基础,这样的美丽,永远不会属于你。你若对她说教,你觉得她会心甘情愿的在你面前脱掉衣服吗?”
第20章 我是王爷的,不是吗()
耶律容脸色更加难看,半响吐出两个字来:“疯子!”
耶律洌勾住莫七浅的腰,唇印在她肩上,呵呵沉声笑着,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看耶律容,道:“烽火乱世,你不懂蝼蚁的悲哀,所以你有那么多仁慈与人说教,历史是在硝烟中蔓延的,历来强者为王,这本来就是一个血腥的时代。”
莫七浅微微低头,耶律洌的唇冰冷,透心的冰冷。
耶律容怫然离开,歌舞继续,耶律洌捉住莫七浅的手腕离开。来到院子里,满树的海棠花凋谢,落了一地,耶律洌停下脚步,回头看莫七浅,莫七浅停下脚步,与他保持一步之遥。
粉红的花瓣落下,耶律洌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花瓣,抿唇轻笑,目光灼灼,道:“怎么办呢小七,六哥好像喜欢你了。”
莫七浅闭嘴不语,有花瓣落在她发间,她微微抬头,海棠花瓣迎风洒落,她微眯起眼,一群丫鬟端着东西走过。
“我是王爷的,不是吗。”莫七浅轻声吐出。
耶律洌呵呵笑起来,突然伸手,猛地将她拥进怀中,微眯的眼像极了一只狐狸。
她成了耶律洌的宠姬,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
清风阁里,耶律洌在里面做了一个巨大的笼子,装鸟的笼子,莫七浅坐在里面,火红的枫叶从她头顶划过,落在笼子外,耶律洌在外喝酒把玩,他每天拥抱的女人都不同,有妖冶、有清纯、有风韵犹存的女人,有含羞待放的女孩。他在她面前放肆的笑着,利用权力,玩弄一切他可以玩弄的人和事。
“小七啊,你是这世上最美的鸟,只有这最华丽的笼子,才是你的归宿。”耶律洌捏着夜光杯浅笑,美人在怀,吃吃的笑着,醉眼看莫七浅。
莫七浅微微俯身,轻声道:“是。”
她就像耶律洌的鸟,高兴了,便过来看她,不高兴,一关就是几个月。
慢慢的,秋天来了,莫七浅的心也似那树上的叶子变得枯萎,突然一天,六王爷耶律容来了。
“你你叫戚七?”耶律容迟疑着问莫七浅,她抬头看他,长长的发丝间,看见他苍白的脸笑起来。
第21章 六王爷,你喜欢我?()
“有什么可笑?”突然,莫七浅很厌恶他那样的笑。
为什么笑,看笑话么?
耶律容脸上的笑不变,越发灿烂,道:“为什么笑?因为高兴笑,因为快乐笑,因为看见你,所以笑。”
莫七浅缓缓起身,火红的裙子拖在地上,肩上的轻纱从她肩上缓缓滑落,踏着满地的红枫走过去,秋风很冷,蚀骨的冰冷。
“耶律容,你喜欢我?”莫七浅看着他,不知为何会问出这一句。
耶律容脸色骤地微变,微微泛红,显得局促,微微低头抿唇不语。莫七浅突然笑起来,伸手抬起他的脸颊,笑得极尽妩媚。
“真好啊,你喜欢我。”莫七浅笑着轻叹,冰冷的手指在他脸上划过,他的脸很温暖,和耶律洌是完全不同的温度。
阳光一样温暖的男子,可惜,是勾国王爷,她的敌人。
耶律容抬头看她,他清澈而忧郁的眼中她的影子放大,隔着笼子,她亲吻他的脸颊。
“带我离开,求求你。”
莫七浅松开他,眼中布满悲伤,泪如珠落。耶律容脸上的表情震住,呆呆的望着她,突然眼中落满怜惜,他怔怔的点头,然后用力的点头。
“好。”
一个字,掷地有声,莫七浅浅浅低头,弯腰一揖,笼子上火红的枫叶滑落,划过她的脸颊,划过她诡异的笑。
耶律容走了,当天晚上,耶律洌来了,打开笼子,他站在莫七浅面前,沉沉笑着,阴鸷的眼睛眼镜蛇一般可怕。
“小七啊,我以为你变聪明了,你还是这么愚蠢,我想要对你更好一点,可是你似乎并不领情,人啊,为什么总是要逼自己呢。”耶律洌沉沉笑着,抬起莫七浅的下巴,狠命的咬下,咬出了血,她木然的仰头看他,血腥在口中散开。
第二天,耶律洌摆宴,群臣都来了,静静的院子里,莫七浅蹲在地上拾着满地的落叶,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耶律容急冲冲的过来,颤抖的手拿着一把钥匙,打开笼子,他冲进来,拉起她就走。
第22章 逃离恶鬼一样的他()
“走,我带你离开。”耶律容拉着莫七浅往外跑。
莫七浅跑起来,拼命的跑,和耶律容一起跑。他扭头看她,笑如昙花。一瞬间,莫七浅的心沉沉的。
跑出了王爷府,耶律容兴奋的说:“戚七,你看,我终于带你出来了,戚七,出了城门,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再回到扶都,远离勾国,远离这里,你不属于这里。”
莫七浅停下来,不解的看他,道:“你不和我一起?”
他带她出来,不是为了占有吗?
耶律容笑如春风,那样温柔,道:“戚七,离开这里,有一个地方叫中原,去那里,有漫天的白色蒲公英,青纱帐,遍地金黄,你去那里,找一个好人家,幸福的生活。”
莫七浅的心一颤,半晌张嘴,残酷的笑起来,道:“耶律容,你怎这么好骗,放我离开,你以为耶律洌会放过你吗?”
是啊,她只是想借耶律容的手离开,借她的手挑拨六王爷与耶律洌决裂,那样明显的目的,只有耶律容这样的白痴才会上当。
耶律容呵呵笑着,道:“我知道啊。”
莫七浅怔住,这时,身后马蹄声响起,耶律容脸色大变,抓起她就跑:“快跑,他追来了。”
他跑得极快,莫七浅像片羽毛一样跟着他跑,风在耳边刮过,慌不择路,不知不觉跑到护城崖边,耶律容沉稳的脸上浮现一抹慌乱。
“下面是护城河,可是这么高,河里乱石暗礁很多,跳下去一定会死。”耶律容捏她的手掌出汗,满脸焦急。
莫七浅回头,耶律洌如虎的眼睛紧盯着她,阴沉沉的,如果落在他手里,她一定生不如死。
“小七,跟我回去,不要玩了。”耶律洌沉沉的笑着,伸手向她。
厉鬼一样的手,要将她抓住,拽进那无间的地狱。
莫七浅后退一步,脚下就是深渊,耶律容紧张的看着耶律洌,上前道:“九弟,你放过她吧,她”
“闭嘴!”耶律洌一声厉喝打断耶律容,他冷冷的盯着莫七浅,阴恻恻的笑着,说,“小七啊,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跟我回去,不要惹怒我!”
第23章 连死都不怕()
莫七浅望着他,上前走去,他满意的笑着,高高在上,等着她的匍匐求饶。莫七浅走到耶律容身旁停下,看着耶律洌,嘴角勾起一抹笑。
“耶律洌,总有一天,再相见,我所有的屈辱,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莫七浅决绝的吐出话,转身纵身跳下去。
“戚七!!”耶律容大吃一惊,转身要抓她,只抓住她衣裙一角,锦裂的声音清脆,割破他惊慌的脸。
莫七浅笑起来,耶律容,谢谢你,他日再见,此恩必当还你。
“莫七浅!!”
耶律洌跳下马,疾步跑到崖边,他愤怒的脸,咆哮着。其实他早知道她要逃,只是他还是失算了,他以为她不敢跳。
跳下崖,耳边风声凛冽,突然“扑通!”一声,莫七浅坠入水底,水流湍急,她昏昏沉沉的头狠狠的撞在石头上,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车轮声响,颠簸着,莫七浅睫毛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打开眼睛,耳边女孩惊喜的叫声炸开了。
“二哥二哥,她醒过来啦。”一个约摸十三岁的女孩在车里跳起来,掀开车帘高兴的大叫。
马车停下,一身银白的少年探头进来,面温如玉,漂亮的眼睛笑成新月,道:“你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他的笑很像一个人,耶律容,温柔得令人心动。
莫七浅张嘴,头疼得厉害,他进来扶住她,笑呵呵道:“不要乱动,你额头上的伤太深,恐怕是要留下疤痕的。”
莫七浅抬手摸额头,问:“我受伤了?”左额疼得厉害,火烧般灼痛。
他点头,小心翼翼的看她,道:“伤口有些深,以后恐怕是要留下疤痕的”女子最害怕容颜毁,而漂亮女子之最。
莫七浅摸着额头,受伤了吗?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这张脸如果能全部毁掉,该多好,那样,那个厉鬼般的耶律洌再也找不到她,可是,她却记得他,刻骨铭心。
女孩摇头晃脑的说:“你放心啦,二哥懂得一点易容术,可以帮你把它遮住的,谁也认不出你受伤了的。”
第24章 逃到他的国家()
“易容术?”莫七浅惊诧的看他。
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易容术。
他笑起来,道:“我们是中土人士,本来是要去扶都做些生意的,没想到那里也战乱了,没办法,只有去下一个地方了。”
“你可以帮我做一张脸吗?”莫七浅仰头看他,他愣住,不解的看她,她低头解下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递给他。
“求求你,帮帮我。”莫七浅深深磕头,俯身跪下。
“可以可以,不必如此大礼。”他有些慌乱,慌忙把她扶起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精致奢华的饰品在他手里捏了捏,他抬头看她,目光深邃,“你是逃出来的?”
莫七浅抿唇,片刻道:“我是扶都将军家的舞姬,国破了,辽军闯进,我被送给王爷,不堪凌辱,斗胆逃出来,公子若觉得麻烦,我这就下去。”
“这倒不必。”他伸手拉住她,呵呵笑起来,说,“我这人就好打抱不平,既然要躲,就躲得更彻底一些吧。”
他是极好的易容师,给了她一张平凡得丢进人群中几乎就找不到的脸,他叫张翼,那个活泼好动的姑娘叫张颖莹,是他的妹妹。
中原也在打仗,他们是从中原逃出来的,本来打算去扶都,没想到扶都也乱了,最终,他们决定去勾国。至少躲在一个战胜国了,会比战乱国里安全得多了。
“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改道。”张翼看莫七浅说。
莫七浅笑了笑,说:“去吧。”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