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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发麻,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招数,只记得自己在晕过去之前,先是问了那刀疤脸男人的目的,随后,那人就露出一副颇有些为难的样子,同她说道:
“你是南见迟之女,只要你当做今日无事发生过,老实回去,我自然不与你为难。”
盛妍当然是不愿意的。
虽然长孙凌是个熊孩子,但毕竟还是个未成年,而且还是她要拯救的女配之一,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被人掳走?
结果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对,就立刻失去了意识。
这会儿,她虽然脑海里逐渐清明,但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仿佛意识和身体都分离了。
她头疼欲裂,问了花白禾一句:
“禾姐,我这是怎么了?”
花白禾方才是冷眼旁观那一幕发生的,此刻很淡定地跟她说道:“你中了麻…药。”
“现在你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你需要从指尖开始,慢慢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虽然有点痛苦,但我这也是为了你们俩好。”
盛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长孙凌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一世就算没跟段一尘在一块儿,也接二连三地倒霉。
她按照花白禾说的去做,从脖颈、到手臂、到指尖,首先是没有任何感觉,大脑发出的指令仿佛不存在。
慢慢地,她恢复了知觉,登时就像是有万只蚂蚁顺着她的手指,咬破了皮肤,爬进了血液和经脉、骨骼中,一路爬到她的肩膀、脑子里一样。
她是咬着下唇才忍住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的。
“禾姐,仓库里有合适的东西吗?”
毕竟她的武力值时灵时不灵,这会儿不能依靠自己用硬碰硬的办法和这个古代世界不讲理的武力值拼搏,她决定另辟蹊径。
花白禾点了点头:“因为你原来的职业是主播,所以你仓库中不论任何功效的物品都是以护肤品和化妆品,或者是香薰等形式存在的。”
“能起暂时性作用的东西也有一点,你需要立刻兑换,立刻使用。”
盛妍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发觉这摇晃的马车车厢里只有自己和长孙凌两个人。
弹幕里充斥着热心观众们对她的担忧,生怕自己本来看的是爽文直播,结果半途突然变成了虐文的路子。
盛妍因为不知道周围有谁,不敢随便和观众们沟通,只看了看右下角的打赏——
如今只有一百万左右。
她立刻查看了仓库里合适的东西。
“遗忘卸妆棉?”
这个标价八十八万,持续效果仅有一小时的东西,成功吸引了盛妍的目光。
她看了看产品介绍:
“卸妆之后的模样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没关系,用了这张卸妆棉,大家会忘记对你的印象,直到你重唤光彩!它是让你的脸永葆鲜艳的秘诀~”
盛妍:“……”
以前她就想问了,这个直播系统到底是什么黑科技,里面的东西怎么越来越玄幻。
她想了想,按下了兑换,但并没有急着使用。
盛妍想要看看,这对长孙凌下手的到底是什么人。
马车一直颠簸了半个多时辰,将清醒的盛妍差点活活在里头颠散架,甚至还把长孙凌都给颠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痛苦的醒了过来,打眼就看见那狭窄的马车顶部,而后是被自己压在腰后,动都动不了的手腕,嘴里被塞着布,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幸目光里很快映出了在自己对面的人。
长孙凌先是松了一口气,想问面前人这是哪儿,但很快联系到自己的处境,明白这会儿情况可能有些糟糕。
虽然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可很显然,南萝要跟她一块儿倒霉了。
长孙凌短短一刹那,脑海里闪过了诸多的念头,最后定格在一个糟糕的想法上:
难怪宫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我果然很倒霉。
这南萝不过同我说了两句话,竟然也要被我连累吗……
她目光亮起来没多久,很快就暗了下去,里面不知为何带了几分颓丧。
盛妍的待遇也就比她少块布,手只意思意思绑在了前头,但她不敢随便说话,因为她暂时也不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这会儿见到长孙凌眼中的情绪变了又变,最后竟然定格在黯然上,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点心疼。
得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一个张扬的、娇纵的人,变成如今这样的黯然啊?
眼前人就像是一只火红色的,羽毛漂亮的凤凰掉进了灶台里,沾了一身的灰,从里面打滚出来之后,没像以前那样迫不及待地展开自己的羽毛,反而是低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看了她一眼,就因为过度自卑,想往角落里缩去。
盛妍心中略有触动。
仅仅是重见之后的这一会儿功夫,她竟然就对自己曾经恨不能吊起来揍屁股的小狼狗产生了一点点同情。
她无声叹了一口气,举起自己被绑在一块儿的手,艰难地往长孙凌的方向凑了凑,本想碰她的肩膀,但马车略微一颠,她的指尖却碰到了长孙凌的侧脸。
长孙凌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像在问她想干嘛。
盛妍手略矮了矮,够到她的大腿,双手艰难地动了一会儿,才扭曲的写了两个字:
别怕。
马车又一个颠簸,这次大约是压到了石头,两人几乎都从原地被震得飞起,盛妍一时不察,从旁边座位上被怼到了对面,恰好压在了长孙凌的身上。
她后腿蹬着对面的坐位底部,以为这样就能稳住,但最终不过是半跪着倒在长孙凌的怀里。
长孙凌却一声不吭,只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了脑袋,略微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盛妍倒在她的身上能压的更舒服些……
而长孙凌自己,则是轻轻地将额头抵上了盛妍的头顶。
先前处于陌生环境的不安忽然都消失不见,心中只剩下一片宁静。
尤其是在对方朝她比划出“别怕”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心下更是出现了几分慰藉。
被无故绑走没关系,哪怕她的父皇母后不来救她也没关系……
长孙凌埋在盛妍的发间,闭了闭眼睛,闻见了她身上好闻的一股清幽香味。
以前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如今竟然成了让她安定的所在。
说来也是好笑,她竟然真的非要沦落到糟糕的境地了,好像才能辨别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似的。
就像眼前这人,以前纵着她胡闹冒犯,她却只觉这人面目可憎,嘴脸丑恶。
可今天,她不过是没同众人一并落井下石,待自己与从前一样,甚至在身陷囹圄的时候安慰了自己一句,结果自己就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总有男人会沦陷在温柔乡里了。
长孙凌闭着眼睛,在盛妍的气息,于心中默默地应了一声:
嗯,好,我不怕。
你也别怕,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跟我在一块儿不会倒霉,我会证明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喜欢现在的小狼狗咩?
狼狗定律一:在流浪的时候,谁给第一根骨头,它就对谁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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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人间花魁真绝色(十三)()
盛妍倒是不知道长孙凌心中所想的内容; 她只是任由那人将一点点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在心中暗道:
总归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虽说长孙凌在的时代比不上现代社会那样和平; 但是起码人家天生就在优渥的环境里出生; 她的身份就决定了她的遭遇和其他人不一样。
旁人经历的朝不保夕、填不饱肚子、身家性命受到威胁; 在长孙凌这十多年的生活中; 应该是不存在的,她母亲的地位,她得到的来自父亲的宠爱,还有她大哥同样给她的关爱……
让她在面对这些突发事件的时候; 多少有些措不及防。
盛妍察觉到她低头的动作,甚至还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臂; 用动作安抚了她的紧张情绪。
就在两人这无声的互相安慰中,马车终于行驶到了目的地。
帘子被掀开; 那刀疤脸的男人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药效竟然这么弱; 让这两个姑娘都提前醒了过来——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之前某个护卫队长同他说的话来。
如今他已经是赵家手底下的人了,虽然他也想为端王复仇,但显然;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就是表明自己的忠心。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盛妍,许久才憋出一句:“南姑娘见谅,多有得罪; 日后若有机会,我会弥补。”
盛妍拧着眉头看着他,问了一句:“你是……?”
“有任务在身; 在下身份不便透露。”说话的时候,那男人的目光从长孙凌的身上扫过,明显地带了几分厌恶。
盛妍及时地捕捉到了他的这点情绪。
长孙凌不至于做什么让别人痛恨的事情,对方这情绪来源只可能是对长孙家的。
她心中有了猜测,见到那男子脸上的刀疤凶狠,周身透露出一股血气,登时便试探着开口道:
“你是端王旧部?”
毕竟整本书里面,介绍过的出场的剧情,就只有八年前关于南见迟的案子。
仇恨长孙家的人,兵马出身的,如今还要对长孙凌不利的,之前那试图谋反的端王手底下的人是最可能的。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那男人的目光就有些闪烁。
他开口道:“自然不可能,我不过是对当今朝廷不满,看这贪官污吏横行,残害忠良,对南姑娘有些恻隐之心罢了,至于身份,我不过是一升斗小民,南姑娘还是莫要猜测的好——”
“此事我并非冲你而来,而是被生活逼迫至此,但请南姑娘放心,旁人我不敢保证,但我定会让你怎么来的,怎么平平安安地回去。”
盛妍挑了下眉头。
她道:“我可否知晓,你们对我旁边这位小姑娘,有何目的?”
那汉子不说话了。
同时,他牵着手中各绑着两人的长绳,言语间半点没有因为盛妍的身份瞧不起她的意气,带着她和长孙凌往里面走去,甚至还时不时提醒盛妍小心脚下。
一时间,倒显得盛妍不像是跟着被绑过来的,而像是这人的同伙了。
盛妍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这样怕是又要让长孙凌觉得自己果然是跟反贼一路的,她转过头,却发现长孙凌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直到两人被带到了一个屋子里,那大汉就关上了门出去了,门外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星半点儿的交谈声。
盛妍看着长孙凌,沉默了半天,开口道:
“他是端王旧部,大约也是把我父亲当做了端王那边的人马,才对我如此礼遇。”
但不论是她,还是南见迟,都并不是谋反的人。
这话她隐藏了下来没说,盛妍总觉得要是真解释了,反倒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得感觉。
何况,在长孙凌的眼里,本来就是将她认定成了罪臣的后人,她没必要这样越描越黑。
长孙凌听了她的话,想着,若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性子,大概就会立即回一句:
噢,你何必解释?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吗?
但她只是沉默,不发一言。
这一年来的经历,让她的性子收敛了许多,也学会了看清身边的人。
她不愿在宫中牵扯太多,主动避开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虽然母后嘴上说着不介意,但她知道,自己的那个传言始终不好听。
还有就是……
她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她不敢赌,她也是真的对自己的父皇母后有感情的他,不敢因为自己的任性,真让这两人遭到什么不测。
长孙凌不仅躲了皇帝和皇后,就连自己的两个哥哥,她也很久没见到了。
二哥的大婚,她甚至都没去参加,就连送礼,也是在宫中深思熟虑许久,挑了个不大明显的时候,和着别人的礼物一并送去的。
她不敢送的太重,怕礼物上沾染了自己的什么晦气,也不愿意送的太轻,让二哥觉得自己在敷衍他。
那大约是长孙凌从出生到现在,琢磨的最久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