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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也是,杜六叶点点头,再看他的态度,就带着意深长。“你先打听清楚,他是与裴家的哪位公子定亲,办法嘛,也不是没有……”杜六叶以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棋盘的边缘。
清江源知道,这是她思考问题的方式,忙为她续了杯茶。说道:“我会派人去打听的,我自然也盼望她能有段美满的姻缘。”
见他答应,杜六叶放下心来,两人喝着茶,闲话家常,棋行几局,输赢参半。
天色渐渐暗下去时,弦月西垂,惜玉也从洛水赶了过来,看她们在窗前对弈,行
过礼,就急急地说道:“……公主殿下问了,侍中大人今晚可要回渊歌山?若是回去呢,殿下就往东乐街这边走,等下也好来接侍中大人。
若是怕耽搁明早进宫的时辰,歇在叶芽湾呢!公主和九皇子殿下就直接往南边走官路,回渊歌山了。不管怎样,公主殿下让奴婢带话给侍中大人,让您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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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落水了()
回不回渊歌山?大概是不想回去了,虽然李贤用的是挑拨离间的法子,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是成功恶心到她了。并没有欺骗谁……她想一个人,回叶芽湾静静。
杜六叶边思索着,边听惜金说话,还要顾及手中的棋路的纵局。
回头见她等着自己的答案,满意而友善地朝她笑笑,侍中大人?这可是个新称谓啊,真让人不适应啊!
这么长的一段话,也难为惜金记得那样清楚。不愧是宫当差出来的。明天带她们进宫,正正好!杜六叶赞叹着,“辛苦了,你先下去歇着吧!”又回首向守拙道:“拙师姐你带十几名弟子,随护在公主身边,听从公主调遣,唯她之命誓从。还有,你告诉公主殿下,我今天不回渊歌山了,不必来接我。一来,路程太远;二来,有许多事情,我还要去准备一番。”
守拙听了,见把自己调拨到公主身边,初有愣怔。执事是不是担心公主还有危险?随即也坦然了,可见执事对公主的重视与在意。她不敢再盘桓,领命而去。
惜金并没有真的下去歇息,她刚到杜六叶身边当差,发现这位侍中大人,脾气随意得很。平时话也不多,但言必一语见地,极得公主敬爱。是个说一不二的聪明人。
跟着这样的主子,更得端正谨慎地好好当差。不能因为她的大度,自己便纵懒,况且认真总是更有前途一些。思毕,她双盘坐在杜六叶身后,看她下棋,不时地为她添茶倒水,更为周虑。犹豫几许,她仍是开口道:“……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六叶恰好吃掉了清江源一条大龙,闻言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遵命。”惜金一丝不错的行毕礼,才说道:“奴婢去皇后娘娘那里,正准备跟她禀报有人在芦苇丛里射击斗殴……不想却遇到了清河大公主。
奴婢听她跟皇后娘娘讲,似乎是说皇上已经同意了什么……只等着娘娘点头了。”惜金以帕子按着嘴角,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她想为杜六叶多提供一些宫中的消息,因为她隐约听谁提过,程伯献小将军要请她的婶母,为太子殿下做媒。而这件事,应该是杜侍中打翻了墨汁那天开始的,她虽然没有跟着近身伺候杜侍中,但她远远的看着侍中与太子殿下谈话,席风姐姐当时还严肃命她们好好把风!可见事情的重要性。
果然杜侍中听完这话,举着棋子停在空中,思索了半响,才落子。随后嘴角泛起了淡笑,还回头赏识地看了她一眼。
杜六叶是真的高兴,看来,皇上已经答应了太子与裴澄欣的婚事了,皇后娘娘也找不到理由反对。毕竟她常把几个皇子的婚事挂在嘴边。裴澄欣在她眼中,也不足为惧。她没必要得罪任何人。尤其在这个她想称天皇天后制的关键时刻。
所以,不日赐婚的圣旨,应该就要到裴府了。那裴澄欣应该就要高兴坏了,这是她日思夜想的结果。太子也要庆幸自己得了一位“贤内助”,可享安康了。
这是他们两人都想要的结果,要不是杜六叶知道未来所发生的一切,她也要击掌为贺,良缘天定!
但缘,未必是良……哎,很多事冷暖自知,非人力可改变。
“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杜六叶抿了口茶,又问道。惜金常年游走在宫里,懂察言观色,眼看八路,耳听八方,自然知道许多别人不曾发现的细枝末节。应尽其材。
惜金见杜六叶对她的话头果然感兴趣,又仔细想了想,笑道:“还真有一件,公主殿下在和显皇子一起划船时,却不小心把那左千牛将军府的女儿赵小姐,给撞下河了。把显皇子吓得不轻,皇子只好亲自把赵小姐送回了府……
公主没了兴致,只好跟太子殿下回渊歌山了。”
“赵小姐?”杜六叶又凝眸起来,应该就是自己临走时,看到的那个紫粉色衣衫的少女了。远远地看了个背影就觉得美丽非常。“就是那位常乐大公主的长女吗?”
“正是呢!”惜金见杜六叶也认识,高兴地肯定道。
“公主应该不是故意撞她吧?”杜六叶提了几颗棋子,心里有些欣喜促狭,李令月虽然不是阴险狡诈的人,但她却顽皮。不知道怎么把别人给撞下水了?真是想想就觉得好玩。
“嗯。奴婢听岚烟姐姐说,应该不是故意的,因为公主第一次划船,非要自己摇浆,哪知不小心戳到了赵姑娘。大家错眼间,就见赵姑娘落水了,公主自己也吓得不轻。”惜金说着,掩着嘴,回忆当初的场景,就像亲临般,觉得很是吓人。
但杜六叶却笑了,不知道是因为棋局,还是因为公主……惜金见她乐得合不拢嘴!
※※※
月儿像一弯金钩,明黄澄净的挂在西天。像是苍穹上的一抹笑颜,翘着嘴角。俯看这人世间的双双鸳偶。周围零落的伴着几颗闪闪烁烁的星子,那光芒像是住在你心底的明眸,是人间最最皎洁生辉的眼睛。
提着灯笼,两人相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晚风轻轻拂着面容,让内心一点一滴的沉静,馨香醉人。
这琉璃的灯笼,让清江源想起,那年,在玄青观,雨雪袭人。就是这身边这个小姑娘,冒着寒冷,为他送来了一盏橙黄色的,暖意融融的,从此以后,照进他的心里,让他生生世世难以忘怀。
如今,他商有家,财以斗量,自然可以买许许多多的琉璃灯笼,送给眼前的她。守着她,伴着她……
“到了——”杜六叶驻足,索性叶芽湾离新葺的清江酒楼也不是很远。两人各自提着灯笼,相携着在晚风中走了回来。守真则知趣的带着人,离了他们有几步遥的距离,悄悄跟着。
“嗯……到了。你晚上要早点休息,切不可看书太晚了。明天进宫了,也不要害怕,坦然地面对一切,就像贯常的那样。自然而自信,就行了……”清江源还在嘱咐着,把他能想到的,担忧的……统统说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漏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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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集仙殿()
“嗯……到了。你晚上要早点休息,切不可看书太晚了。明天进宫了,也不要害怕,坦然地面对一切,就像贯常的那样。自然而自信,就行了……”清江源还在嘱咐着,把他能想到的,担忧的……统统说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漏掉什么?
杜六叶看着他那比自己还要着急,还要紧张的样子,从心底笑出了声,沁到眼角眉梢。她淡然道:“你不必担心……我自己会……妥当应对的。”
她本来想说,我会勇敢、努力、积极去攻克的,但,朝堂水深,于她是那样的陌生,她还是有些胆怯、无惜。可自己怎么忍心,让牵挂自己的人失望?
“那就好,还有……明年你就及笄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清江源看到杜六叶要走了,连忙叫住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嗯?及笄?”杜六叶还没有想过这件事,在她的有限的记忆和经历中,没有及笄这一说。按照周礼,及笄应该是在成婚之前,女子年满十五若还未定亲,也可以在母亲的主持下,由赞者、有司、正宾……并且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行及笄之礼。
但她,并没有父母,又去哪里找什么赞者?有司?况且,她没有还俗啊!这个事情,总归要问问师傅吧?
上次姒玖也说她明年就十三了,可以行及笄之礼,他们怎么对这件事,都如此关心起来?
想到这里,她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人生中,总有那么几位,对于自己的事情,比她想得还要远?杜六叶脸上似火烧似的,声音就显得有些腼腆,“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就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提着裙摆,像风一般往内院紧步而去。
※※※
湛蓝的天空,晨曦露出第一缕曙光,风从水面的亭子上穿过来,有丝丝的凉。叶芽湾就是水多,三步一潭,五步一湖,看波赏碧,怡临怡趣。
杜六叶慵懒的伸个懒腰,其实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好,虽然也知道今天要第一次进宫;虽然被子也是全新的,味道都是那么陌生;但她还是睡得很安心,还做了个美美的梦。
是跟清江源谈了心的缘故吗?她不知道。
总之于香甜的睡梦里,迷迷糊糊中,被井儿拉着被角吵醒了。
因是要进宫当差,她们都非常紧张,女侍中?本朝并无先例,她们在准备衣服这一项上,就颇为为难。因为自家的执事,还是皇家道观的童子,是穿道服呢?还是赶制新衣?她们并无参照之物。连守真都束手无策,只得请教惜金,而惜金则早早地进宫打点去了。
杜六叶却是很随意,依旧按着调子,悠闲地用过早膳,还比平时多食了几个虾饺。仍是穿了一身白衣的道袍,将上面的头发,用雕花和田玉馆收紧。用了条白色发带,倾覆于长而墨的流瀑之中,更显简洁流畅,却灵动而秀素高雅。
她想着,皇后是未必在意她的衣服。而且她身边人才济济,个个按品而着,未必有她这样别俱一格的!但守真可不这样想,为示庄重。
她拿出了以前宫中赏赐的,但杜六叶从未佩戴过玉束腰,珍锦云履加身。这样装点起来,果然更显杜六叶身材纤细飘逸,仙风卓卓。
见杜六叶着白袍,泻黑发,在堂中转了几圈。守真满意点头,她们家的执事,好像不管穿什么,都气质冷淡恬然,自树一帜!令人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进了宫中,自然要先去拜见皇后娘娘。惜金早早就等在了集仙殿外,悄声跟在她耳边说上下她都打点过了,她还打听清楚了,北门学士,自来洛阳之后如今就在毓文馆修书。那边的内侍宫女,还有些是与她相熟的,让她不必担心。
杜六叶边侧耳倾听她回禀,边往里走。等进了集仙殿,才发现里面还有不少人,其中有一名胡须半百的,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正在跟武曌说话。
见她们进来,武曌和谒地朝她招手道:“来得正好,快过来……”
杜六叶只得快了几步,赶上前去,跪下行礼,口称,“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曌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亲自扶起她,嗔道:“这孩子,你过来,这是弦文馆的学士刘祎之先生,正在编撰《乐书》,你以后跟着他,有什么不懂的,便问他,多学习磨练也是好的。”
杜六叶忙又朝他行了礼,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这刘祎之大概快五十了,浑身上下虽然透着读书人的谦和,却有些倨傲。睨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杜六叶开始穷思追忆起来,有些人在历史上不太出名,她也记不太清楚。刘祎之的话,现在应该四十出头吧?怎么看起来如此苍老?
刘祎之应该出身于临淮刘氏,早年以文藻知名。唐高宗上元中,迁左史、弘文馆直学士,参决政事。
同撰《列女传》、《乐书》等共千余卷,曾一度坐事放逐。武曌临朝之后,他倍受信任,官至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后以私议天后返政,并受人诬罪赐死,时年五十七。
也就是说,他最后死的时候,好像是被诬陷的,年纪也不算很大,才五十多岁……
杜六叶正自出着神,又听武曌唤她,“杜爱卿,你过来,这位是翰林院学士元万顷,他可也是以诗书见长,你们年纪相差也不大,以后可以多切磋一下。”
杜爱卿?初时听到这个称呼,杜六叶还吓了一跳,不太适应,只是在御前,她面上也不敢太显。爱卿?足见武曌胸怀,与她那求贤若渴的心态。比他那两个把别人当奴当婢当赌注……的儿子,高明得不止一星半点。天上地下,高低自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