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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挥舞着小手,掰着指头,仔细数了一遍,最后才询问道:“是不是清江源?我看就他对姐姐你最用心了!长得吧,也无可挑剔,谦谦秀逸,温良和润。性子也体贴细致。说起来,他那慢吞吞,稳妥妥的性格跟姐姐你还有几分相像呢!就是太像个读书人了,对了,他以前也是进学的。后来家中出了变故才接掌家业来经商的。不然他肯定可以中个秀才举人……
说起这个,他前几天还送来了不少红利呢,有几万两的进项。你说他怎么这样有商业头脑,才短短几年,清江酒楼已经被他经营得有声有色,几乎整个唐朝都有分栈,以后我们出门住店,用膳都不用再发愁了……”李令月絮絮不休,越扯越远,越说越有劲头,杜六叶眼睛睁得大大,盯着夜空,看着变幻莫测的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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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划船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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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味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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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下扬州()
我就这样等了你几百年,认识你几百年,所以,我们相熟至此,无声无息,却默契自在。
不必说话,四指翻花,略粗的骨节,握着略纤瘦的软荑,拿过均匀的米粉,一一散在热烈而沸腾的水中。
“咕噜咕噜……”绿的葱,红的枸杞,升腾的水气,是幸福而满足,令人留恋心醉家的味道。
鸡腿是白日里,大厨房卤好了送过来的,放在汤里加热。就可以吃了,清江源盛了满满两大碗,端到长桌上,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开始大快朵颐。
“我准备去扬州。”
“嗯?”正对着米粉吹热气的杜六叶闻言低下了头,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他,这么快就要分离了吗?“去多久?”她鼓着腮帮子,也不知道是想置气,还是想呼气。神色看上去有些古怪。
“还不知道,那边新选了铺面,舆图已经交上来了。听说扬州繁华,更胜洛阳。那边是贵胄商贾聚集之地,听说以金砖覆路,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去看一看的。”清江源吃了几口米粉,果然是杜六叶发明的东西,味道别具一格,又香美异常。但说完这些,也不知道为何,他嘴中只剩下苦涩。
“嗯……也好!”杜六叶说得语重心长,像是舒心,又像是堵心,也像是忧心和担心。“扬州富饶,天下皆知,自古商家莫不以立足此地为荣。你去吧!行途注意安全。”说完她望中院中的月色,还是那样的月亮,却比刚才黯淡了不少。
“你放心,你及笄的时候,我必定会赶回来。”清江源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素荑,眼中满是不舍。
※※※
回到叶芽湾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杜六叶也没有觉得睡了多长时间,就被守真她们叫醒了。
她感觉天都是蒙蒙亮,立刻下意识的倒回床上躺平。她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三五十个时辰,那都不成问题。
但守真却没有依着她,而是不依不饶的唤道:“……执事,快起来了,应该上朝了。现在可不比从前了,这里可没有玄青观自在……”
越听越清醒,越听越无奈,她只得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微闭着眼睛,任她们几个给自己穿衣服。再微闭着眼睛洗漱……
她以前也是上朝的,但弘文馆的直学士和刘祎之他们几个都说了,杜六叶年纪还小。许多朝政规律都不太清楚,先不必随侍在天后左右;而是在毓文馆先好好学学朝中的规矩,多熟悉朝中户吏典薄,将《列女传》等书籍修好……
杜六叶知道这些老学究嫌弃她一无是处,小小年纪,不过是仗着帝皇宠爱,与公主亲厚。上不得台面。她也不与他们争辩计较,反而是落得清松。
不用随侍天后左右也好,不用上朝那就更好了。还能躲几年清闲。
但像今天这样,一大清早就被守真叫醒的情况,却不是很多。除非是有什么大事,否则守真是不敢这么招摇肆意的。
果然,等她整理已毕,守真就规规矩矩地跟她说,公主昨夜特意派人来叮嘱,让她今天早些上朝。天后找她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李令月叮嘱的?现在朝中家里还有什么要事,是需跟她相商的?杜六叶坐在马车中,把所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事情,全部都梳理了一遍。
车在长乐门口,还未停稳,杜六叶远远就窥见惜金等在那里了。但她还未睡醒,整个人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惜金忙上来搀住她,笑道:“侍中大人可算到了,奴婢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公主殿下说了,进宫后直接去集仙殿给天后娘娘请安。”
“去集仙殿啊?天后娘娘不是在紫宸殿议政吗?我们去那里做什么?”她半依在惜金的肩膀上,仍是想着打瞌睡。
“我的好大人,公主和天后像是有话要跟你说呢,我们就快些走吧!”她半拖半抱着杜六叶,急急地往里面走。
还没有到集仙殿门口,就见里里外外一遍漆黑,唯有主殿灯火通明,显见是都起来了。她隐约听到李令月软糯的声音正在撒娇道:“……我要去探望几位叔公呢,月儿想着,我年纪小,虽是不打眼的生辰,但几位叔公病着,月儿也于心不安。所以就和杜侍中一起去宽慰宽慰,也全了月心一遍孝心吧……”
“哈哈哈……本宫的小丫头长大了,也懂事了,这必定是那位侍中的主意吧?你玩性那样大,未必能想起你的几位叔公呢!”武曌对着铜镜,由席风帮她戴着凤冠,边拿着珠钗比划,边打趣道。
像李孝逸这些元骨老臣,宗亲旧室,若是不借着李令月的生辰,再有着北门学士从旁提点。她都想不起来,更何况李令月了。不过他们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现在天皇病重,储位未稳。非常时期,对于这些人,确实不能打压,否则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母后,是六叶提点着我呢,我不也想为母后分忧吗?”李令月拉着她的手臂,使劲摇晃着,软萌萌的撒着娇。
“好……好……好……你就带她去吧!不过,我还有点事想要问她。”武曌已经整理好朝服,彩袖生辉,光耀夺目。她从铜镜里,其实已经看到杜六叶到了,回头招手道:“过来吧——”
杜六叶只好神情怏怏的上前行礼,武曌一把扶住她,笑道:“长得这样单薄,比本宫的月儿也大不了几岁,可怜见的。可用过早膳了?”
杜六叶这时才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十分沉重的眼皮,心里如沐春风般地答道:“回禀天后娘娘,还不曾……”
“那正好,和月儿一起陪着本宫用早膳吧!”武曌说完招手,席风闻音知意,命尚食局的人传膳去了。
杜六叶又木木地向李令月行了礼,呆呆地在旁边的锦墩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没睡好还是怎么回事?这样萎靡不振?”李令月坐在对面的案几边,盯着她一瞬也不瞬,她幸灾乐祸的想,反正是你要我去“孝敬”那些老人家的,不拉你去垫背,我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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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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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夺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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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仗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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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浅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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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别碰撞()
“嗳……嗳……好好说,你怎么能殴打病人呢?嗳……嗳?我要告诉天后娘娘的……”杜六叶跑在最前面,虽然震得手有点痛,但她心里非常快乐。在玄青观也好,在叶芽府也好,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朋友。
清江源定然也是不依的,他从后面拽着姒玖的衣袖,大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都是斯文人,你这样欺负伤残人士,传出去于神医的名声也不好哇,喂!冷静点……”
守真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着湖对面追追打打的三人,很难得,她没有冲过去护住她们执事。
因为,执事相比较于以前,性格似乎变了许多。她从前是不爱笑的,眼睛里全是解不开的忧伤。和与年龄不符的镇定从容,有时看着令人特别害怕,又特别心疼。
但是,她没有办法,很多事她不懂,也没有能力去开解她……
可是,现在,她好像一点点在变化,比如她爱笑了,有时候清澈的笑声会传得很远很远,就像那一路追逐欢欣的三人。
※※※
阳光很浓烈,空净而清炽,白云很低,舒卷从容,自在悠闲。合抱的青松下,红瓦青墙,透过窗棂,能看到宽敞明亮的书房内,有两人正各拾一卷书,低头看得入神。
女子身着白色的道袍,剪裁合身,眉似西子捧心,目如寒潭摄碧珠,嘴角似笑含情,肌肤欺霜赛雪,犹攒花魂。身量已是初显窈窕,动静皆宜浅颦之间,撩人心魄。只是右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她也浑不在意。似是沉浸在书中的界瓴。
坐在不远的男子,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少年人十六七岁的样子,玉挺中透着丝丝沉稳,儒雅中携着缕缕刚毅。
手指翻动间,少女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斜坐在锦榻之上少年。就仿佛看到了星辰皓月临风,春夜静竹沐雨,清溪纯唱山涧……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不能比之,拟之!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互望着,最后杜六叶浅浅一笑,握着书卷,缓言道:“你说,周太王姬亶,一生有三个儿子,按照传统礼制必须传位于长子。但他心里却是极喜爱幼子季历,以至念屋及乌,也堪爱季历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孙子姬昌。还断定,姬昌是缔造国家未来的一代贤主。并且打算先传位给季历。
如今当朝太子之位,几经风雨变故,悬而未决。外面的人都在传,显皇子胆小仁懦,已经被鲜血杀伐之事吓破了胆子。如今连门都不敢出了,天皇天后很有可能传位于旦皇子,你怎么看?”
“是啊!宫闱复杂,姬亶的大儿子太伯,次子仲雍深知周太王之心,怕有杀身之祸,借着上山采药之机逃走,后来不也创建了一番天地吗?显与旦二位皇子之心,我们难以揣夺,但此时此刻,非常时期,箭射出头鸟。再者,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我看显皇子缩着脖子,避开风头,未必就是不明智。你觉得呢?”清江源放下书,走到她的面前,想看看她到底读到了哪一页,发这样大的感慨?
“也是,太伯和仲雍不斗不抢,不搏不斗,让位于季历,又自创基业。世人都赞他们贤明呢!不过季历的儿子姬昌,确实为其祖父所预料的那般,重视农业耕织,礼贤下士,广罗人才,天下三分,其二归周。
连孔子都认为他是三代之英,万古明君。
可见立嫡立贤?是个亘古难题,嫡者或许有其长处;但贤者,才能成就一代霸业,使四方稳定,国家兴旺。”杜六叶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接过他递来的香茗,轻轻抿了一口。
“嗯,按道理来说,天皇和天后此时应该考虑立显皇子为储君,但他们却迟迟未动。难道他们更倾向于旦皇子?旦皇子表面上看起来知书达礼,其实他一直在暗中广聚钱财,不管是长安还是洛阳的任何产业……自从先太子们纷纷相继落马,他基本上接管了所有的金融之资。包括金、银、铜矿……与外邦的丝绸、粮米,小到胭脂水粉;大到水陆货运……样样他都有涉猎。”清江源说到这些,基本上如数家珍,倒背如流。因为他在各地都有酒栈分店,南来北往的人多了,他想知道的,不想听到的,不管什么消息,自然都逃不脱他的耳目。
“你可是已经在商业上与他相碰撞了?”杜六叶听到说完,眼中尽是忧虑,料想他也遇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正是,曾经在长安,他就曾吩咐手下使计,妄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清江酒楼。后来不是幸亏遇到你和公主吗?他才作罢。”就是在那一役中,他的母亲没有挺过严寒,最终离他而去。每当提起这些,他就心如刀绞。
这么一说,杜六叶倒慢慢地想起一些前事了,这么算来,李旦如此煞费苦心,只等坐收渔翁之利,只怕早有野心吧?但他与李弘李贤不一样,武曌除了宠爱李令月,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他与宫中走动频繁,并且关系亲密。只怕有些事情,就不一般了。
于财钱上,李令月最后可是什么也不缺。但她于宫廷政变中败北,其后家产被抄,李隆基甚至派了几百人来,没日没夜的盘点她的资产金银,包括良田珍宝,居然足足数了一年多,才计算清梦。
而那些财产,据说可以供国库一年的开销;可以让全唐的百姓,免费吃一年……
这些都是记载在正史上的事情,杜六叶自然不敢怠慢。细说起来,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够花就行了,活着,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顶为重要的。
杜六叶连忙叮嘱清江源,“你别轻举妄动,也千万不要与他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