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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大多都被架空。
杜六叶想着,再过不了多久,只等武则天坐稳江山。这位尚书的好日子,可能也就到头了,不知到时候他还会不会把女儿嫁给武旦?
按说过了这么久,武旦的婚事,早就应该提上日程了,却不知武则天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迟迟不定。
众事议毕,武则天也倦了。正要宣布退朝,却见一名令旗官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是汗大叫道:“皇上,大家事不妙了——不好了——”
武则天只得重新坐定,喝斥道:“何事惊慌?如此不顾体统,还不从容禀报?”
“遵……遵旨……”那名令旗官哆嗦了一会儿,才说道:“皇上,眉州刺史李敬业和李敬猷兄弟……还有给事中唐之奇,长安主薄骆宾王等人,在扬州起兵谋反。已是聚兵十万,不日就要攻打洛阳。”
“什么?”武则天失惶后仰,像是有些难以置信。
群臣也沸腾起来,纷纷交头接耳,低低私语。或有震惊的、或有窃喜的、或有看热闹的、或有惧怕的……种种不一。刹那之间,明堂内响起一遍嗡嗡之声,
杜六叶心里也是沉了沉,扬州叛乱仍旧是暴发了。历史是座庞大的机器,它的进程,有时候非人力可转。哎……
那名令旗官见武则天久久不肯说话,又双手奉于头顶,捧着一道卷轴,高声道:“皇上,那李敬业檄文一出,号令天下英豪匡扶大唐江山,挽救冀王登位……檄文在此,请皇上过目。”
其实此刻的武周江山,并不稳固。武则天才刚刚登基,便大肆搏杀李唐宗室。李氏之姓,人人自危,再加上那些长期不得意的官僚,此时纠结在一起。举兵造反,一触即发!
席风将檄文双手捧了,献在武则天面前。只见她已经从初时的惊愕中醒过来一般,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杜六叶。然后打开卷轴,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
越看着,她的脸上反到是越浮现出一中似喜似忧,似愤似恨……又似赞赏的神情来。所有人都等着她勃然大怒,没想到武则天反而是笑吟吟地问道:“这檄文是谁写的?”
那令旗官想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道:“回禀皇上,是骆宾王。”
听到这个名字,武则天陷入了沉思。她好像是在哪里听过,骆宾王……在哪里呢?她自言自语了半响,然后摇头道:“如此奇才,却不得重用,实乃宰相之过。”
话毕,她那锐利的目光扫向杜六叶,喝问道:“杜爱卿,这骆宾王,是不是你跟朕提过?”
看来,她是总算想起来了,杜六叶无奈,只得出列。点头道:“不错,皇上,当日微臣曾劝诫时任宰相的崔杯,请他不要轻贬此人,不若细查其案。但,崔大人并没有听……”
“这个崔怀,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因为他不肯明察案情,才错失良才。以至于,成今时之祸!来人呐!传朕旨意,降崔怀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哼——”武则天满眼都放着怒火,恨其不争地拍椅而起。
“遵旨!”一旁的太监恭谨而出,从容应声。
半响,武则天又轻言浅笑地说道:“众位爱卿要是不解,也可看看这檄文,实在文采出众,哈哈哈……”
本来扬州已经爆发出叛乱,百官正是人心惶惶。听得武则天如此轻松的自嘲,大家一时也失笑,气氛顿时舒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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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讨伐她()
半响,武则天又轻言浅笑地说道:“众位爱卿要是不解,也可看看这檄文,实在文采出众,哈哈哈……”
本来扬州已经爆发出叛乱,百官正是人心惶惶。听得武则天如此轻松的自嘲,大家一时也失笑,气氛顿时舒缓不少。
席风见状,接过武则天手中的卷轴,递给百官,意思是让他们传阅。
要说这篇檄文,杜六叶知道,通篇都是骂武则天的,把她骂得一文不值。就算她现在不给百官看,到时候群臣也会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与其到时候难堪更甚,不如现在调侃众生,反到显得大度。
不管武则天是故作轻松,还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便不把徐敬业等人当回事。反正杜六叶是非常佩服她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谈笑风生的淡然。
等檄文传到杜六叶手上时,杜六叶见上面写着:
《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翬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鸣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骆宾王
没有说武则天半句好话,骂她出身低,不过太宗侍女,却勾引高宗……真真句句挖到武则天的痛处。
又骂什么残害忠良,杀姐屠兄,弑君鸩母……总之实在是恶人当中的极品。人神共愤,杀而快之。
换作任何人,看到有人写这样的檄文,传遍天下,指名道姓的骂她。尤其是骂一个女人,谁受得了?弱一点的,哭哭啼啼地闹着自杀;彪悍一点的,提着刀就要把别人剁碎,以泄私愤。
唯独是武则天,还夸别人。说是这样人才,却没有得到重用,是宰相的过错。反过来想,这篇檄文对仗之工整,辞藻之华丽,确实让人拍案叫绝。
武则天的心胸也实在是令人敬服!
朝臣此时面色古怪有之;装做若无其事有之;佩服圣上有之;安然若素有之……却都不似先前那样,蛮脸猜疑,彷徨。
武则天见他们看完了檄文也不说话,便问道:“众位爱卿以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啊?”
别人还没有说话,作为百官之首的裴炎已是率先一步出列,拿着朝笏说道:“皇上,微臣以为,徐敬业等人虽然起兵造反,大为不敬。可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他们打着匡扶李唐朝江山的旗帜,皇上不如早立太子,将皇位传给冀王。此乱不战而平啊!皇上……”
明堂之中,这回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别说落针,此时就算落一灰尘,只怕都有人听得见。
本来初闻叛乱之先,武则天的脸色就有些不虞。但看了檄文之后,到是“放松”了下来,说笑了几句。此时听了裴炎一席话,顿时就阴云密布,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似乎立时就能够下出刀子来。
半响,她方忍住怒气,朝着武三思道:“户部尚书怎么看?”
武三思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造反?闻所未闻,他双腿有些打颤,他就知道皇上肯定会问他。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撺掇她让位于武旦?哼——那怎么能行?如是乎,武三思想也不想,出列行礼道:“皇上,徐敬业他们这些小人,居然敢起兵造反,不过是见冀王活着,就想拥其为帝。不如,先把冀王给杀了,李唐宗室后患已绝,他们便不会心存念想了。”
“皇上——不可啊!”裴炎等人听了,果真是吓得不轻,立刻都跪了下去,叩头如捣蒜。
别说是他,就连杜六叶都吓了一跳,这武三思还真敢说啊?武旦可是皇上的亲儿子啊!也只有作为侄子的武三思敢这么怂恿她了。
现在这个时候把武旦给杀了?岂不会激起更大的暴乱?再说了,这次造反跟武旦那可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他每日呆在冀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前段时间还听说他自请削爵,不过皇上并没有同意而已。
这叛乱又不是他亲自组织的,假如杀了他,必定会激起民愤!到时候,只怕事情就更难收场了。
“皇上——不可啊!冀王殿下何错之有?”听了武三思那话,刘惟也是跪了下来。声俱涕下。他可是武旦未来的老丈人,这种时候,肯定会为他说话的。
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平时受过武旦恩惠人,一一地跪了下来,皆是伏地求情。明堂之中又喧燥起来,叩头声、哭泣声、嚎啕声……乱成一片。
武则天显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扶着额,有些头痛地陷入了深思。许久,方又抬头,向狄仁杰道:“国老,你以为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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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炎谋反()
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平时受过武旦恩惠人,一一地跪了下来,皆是伏地求情。明堂之中又喧燥起来,叩头声、哭泣声、嚎啕声……乱成一片。
武则天显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扶着额,有些头痛地陷入了深思。许久,方又抬头,向狄仁杰道:“国老,你以为当如何处置?”
狄仁杰自任工部尚书之后,不辞辛劳,带领大小官员,亲自上阵修建了不少的水利工程,解决了南方多处水患之灾。又广屯良田,开垦荒土,造就了北方千里沃土。百姓对他多有感激,连武则天都对他赞赏有加,另眼相待。如今他在朝中威望颇高,内外大事,武则天都要向他垂询意见。
见问,狄仁杰也不含糊,立即挺身行礼,义正严词道:“皇上,既然叛乱已生,理应派兵镇压!且不可自乱阵脚!假如此时杀了冀王,只怕是于国法家礼都不符,只怕民心一失,就再难收复。还万皇上三思!”
这还是个道理,杜六叶想着,叛乱既起,不赶紧想着出兵平叛,却先从窝里斗了起来。这武三思虽然是个小人,但那裴炎也不是个东西。
叛军从扬州拥兵自重,虎视眈眈,他却趁着这个时机,在朝堂之中,大肆呱噪武则天应该立下太子禅让于武旦。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居心不良。
听到狄仁杰的一席话,武则天也安下心来。她虽然暗中对裴炎十分不满,可危机关头,也只得强压不发。正要与百官商讨平叛事宜,却不想,一个年轻气盛,带着几分郁冲地声音响起……
“皇上,扬州叛乱而起,此事非同小可。只怕是朝中早已有人对皇上不岔。而谋划着与徐敬业等人理应外合,一举谋权篡位,欲意对皇上不利。”
这几句话,虽然短短数语。却如同一杯开水浇到了煮沸的热油里。顿时“噼里啪啦”一阵青烟缭绕,滚烫四溅。众人如同被烫到一般,既有畏畏缩缩地躲闪;又有犹疑、兴奋的指责。霍然之间,明堂之内乱成一锅粥。
其实,杜六叶觉得那个声音有些耳熟,时不时还会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感觉比冬天还要寒冷。不过是,这个声音较以往,少了几分飞扬,多了几分阴鸷。
顺着音量的来源,杜六叶寻了过去。是在朝中,一向接近透明,不言不语的那个人——姚元崇。
想不到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混在翰林院几个侍郎中间,穿着青色官袍。因为隔得远,杜六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武则天也是来了兴致,一时坐得端正,饶有趣味道:“姚元崇,此话怎讲?”
姚元崇步态厚重地出列,行毕礼,看了裴炎一眼,方凝肃地说道:“启禀圣上,皇上可能有所不知,扬州谋反案,也并非毫无先兆。
市井之间早就传遍一首童谣,念做‘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皇上可能不知道,这一片火两片火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联想到中书令裴大人的名讳,就迎刃而解了。”
“你——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你还诬陷老夫不成?”姚元崇还没有说完,裴炎便气急败坏的打断他,放声责咒。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还咳嗽起来。
谁知道姚元崇根本不怕他,反而是白了他一眼,又顶着唾沫说道:“裴大人何必如此呢?谁不知道你向来与骆宾王关系交厚?这还是什么秘密不成?再说了,你的那个外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