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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六叶此时也不着痕迹的弯起嘴角。对上她的眸子,吓了空灵一跳。
“嗯。你去把我们剩下的银子,都拿出来,让守真先把这份大礼送给清江源。
还有,让守仁带着小弟子们,多绣一些福袋,我有用。”杜六叶吩咐道。
“哦……哦……好……”空灵放下梳子,忙不迭失的点头,她们家执事,虽然有时让人猜不透,却又常常柳暗花明般,令人惊佩万分。
如果她不时刻关注执事,总对她事情一无所知,只怕会如同深陷在混沌中,辨不清方向。到时就算执事不嫌弃她,她都要觉得自己蠢笨不雕……
强将手下,岂容弱兵?有多少人正盯着她这个位置呢?
长此以往,就算执事不赶她走,她也不好意思再留了。
空灵想着,暗暗跟自已较着劲。脚下不免快了起来,她拿了钥匙,带着人去了库房。
守真还在唾沫横飞,正将她在各处听来的跳边消息,津津有味地托盘而出。
“如今以太子的地位,处处压着雍州牧一头……”
“雍州牧府上可有异动?”杜六叶打断她的话,随意地拆开李弘送来的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并没有,不过……”守真凝目,不解的思索起来。
“说——”杜六叶啜了口茶,将信放在桌子上。
“……那宝悦酒楼的少东家,到是时常出入雍州牧府,有时……还会留在府上过夜……”
“噗——咳——咳……”杜六叶含着一口茶,将咽未咽,闻言呛到肺腑里去了。
“执事,这是怎么了?慢点慢点……”空澈和守真赶紧手忙脚乱的帮她顺气。
良久,杜六叶才缓过来,瞳孔没有焦距地注视着远方……
宝悦酒楼还在不计成本的拉低价格,能撑多久?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注入了资金力量。这是打算哪怕不盈利,也必扳倒清江酒楼。
这宝悦酒楼的少东家,到底跟李贤是什么关系?非同一般?
“派人紧盯着他们。”杜六叶眼中迸射出幽凉的光,狠狠落定青瓷杯。
“领命。”守真肃手而禀,转身离去。
如今太子身贵,地位人望都力挫李贤。
以李弘的性格,年后必定随皇后娘娘离开长安,定都洛阳。
只待那时?
李贤肯定会就借机反扑。以他的势力和手段。打击几个平头百姓,自然绰绰有余。
上次,只在弹指间,杜六叶都差点身陷囹圄。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一年后太平公主孝满,也会离开玄青观。
而李贤一旦当上太子……
杜六叶的额头慢慢涔出一层冷汗……
“把那件狐裘拿过来,我们去雍州牧府。”
“啊?”空澈却急得了不得,马上拿了棉帕子过来,先帮她按着额角。口中念念有词道:“……怎么呛成这样了。现在就去吗?”
空灵却在此时欢快的跳了进来,咋咋呼呼道:“执事,银两已经准妥当了。已经交给守真了。嗳?这信上说什么?去哪?”
索性,杜六叶从不瞒着她们。见问,把信递了过去。
“……与卿同游,郊外骑马赏花踏青……岂不美哉?”空灵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睁大眼睛看着杜六叶,“执事,太子约你正月十二去郊外踏青啊,可是你不会骑马啊……”
第92章 晾起来()
“……与卿同游,郊外骑马赏花踏青……岂不美哉?”空灵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睁大眼睛看着杜六叶,“执事,太子约你正月十二去郊外踏青啊,可是你不会骑马啊……”
“是啊……”杜六叶以手支额,重新整理了衣襟,心境略有平复,稍稳地坐了下来。
且见招折招吧。
什么叫是啊?你也不知道着急吗?空灵心中不满,嘴巴翘得老高。
“你去跟守拙说,买一些马匹,放养在田庄上。再找一位御马的骑师,等公主来了,春日里天晴,我们便去演练演练。”
空灵听了,却连连拍手,叫道:“好——好——这主意好。我这就去说……”
见空灵离去,空澈才呐呐的说道:“执事现在就走吗?……这还剩下一封信呢。”
“你念。”杜六叶茶不离手。
要说这空澈就是胆子小了些,为人又太过老实,缺乏历练。
“领命。”空澈慢慢的展开信,喜上眉梢,“是公主写来的……思姐如故,然正月十五夜,百宫花灯,怎独赏?邀姐同游……”
她缓缓地念完,复合上,叠整齐。欢欣道:“执事,公主请你上元节进宫赏花灯呢?你去吗?”
“当然。”杜六叶笑涡霎开。
空澈闻言也十分高兴,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些礼品。
才过来肃手道:“执事,都打点妥了,现在走吧?”
“嗯。我们立刻下山——”杜六叶目光复凛冽,低眸掩敛。
※※※
马车停在高墙深宅的一侧,杜六叶抬头,久久凝视着那用青铜浇铸而成“雍府”两个大字。看这间距,以及上面斑驳的锈迹阴影。不难猜出,不久前,这中间应该被下掉了一个“王”字……
杜六叶抿起嘴角,不着分痕地笑了起来。
通禀后,许久里面才出来一个年约五旬的管事,他眉目温和,礼仪周全的将杜六叶一行人迎了进去。
站在青石板上,冷风迎面刮来。杜六叶才发现,内院却与外围的陈旧大不相同。既没有严整划一的房舍楼阁;也没有芳草萋萋的花香。
一座南音石堆彻而成的山丘桓横眼前,宛若屏障。令人无法直接窥得雍府半瓦,也不能纵观府中全貌。好似用叶遮目,既显得高深莫测,又迂回辗转。
跟李贤的性格到是很像……
顺着石阶而上,路旁时不时有一簇簇浓密的芦苇,像一蓬蓬白色的孔雀尾巴。看起来颓唐唯美,又说不出来的诗情美意……
越山而下,就有一重名为“鹤啸阁”的大殿,映入眼帘。
想必这就是待外客的地方了。润善的管事将她们引入偏房,吩咐婢女好生招待。并称他们家的郎君马上就到……
杜六叶不温不火地喝了几杯茶,三巡已过,却还没有见到李贤的影子。
心里就纳罕起来,不知李贤是不是故意将她晾起来?
空灵确是站不住了,她时不时不耐烦的左右扭动着身体。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了,轻声道:“……执事,我想去方便一下。”
杜六叶扫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询问,真的?
空灵捂着肚子,直点头……
“行,快去快回。可不要乱跑。”杜六叶挥了挥手,空灵一听就狂喜地飞奔而去。
欢快地跃出了偏殿,定睛一看,廊外两厢站了八、九个身穿紫色儒裙的婢女。个个凝神静气,肃穆周正地站着。
空灵怯怯娇娇地凑了上去,小声道:“……敢问这位姐姐,茅房在哪?”
见问,这名梳着双环髻的婢女抬头,皮笑肉不笑道:“我带你去吧?”
“哦,不……不……不必麻烦姐姐,我自己去去就来。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空灵把手摆得如同风车一般快,连连摇头。
呵呵,这名紫衣婢女目光含讥。她何曾见过这么寒酸卑懦的客人?穿着半新不旧,洗得发白的道袍,簪着根粗木枝子……她浮躁的随手往后摆了摆。
“哦,好……好……好……”空灵感激不尽,唯唯诺诺的往台阶下而去了。
转过几座石锋,空灵见四下没有人了。边往山坡上爬,边拆了根芦苇恶狠狠地甩着……
该死的雍州牧,居然敢让她们执事坐冷板凳……敢无视她们执事……敢让她们执事等?哼——
他到底死哪去了?
就这么摔摔打打的,空灵见山角下有座器宇轩昂,雄伟弘阔的宝殿。连绵数十里……这里应该是雍府正堂。
说不定李贤就在那里?
空灵心下一喜,放轻手脚,偷偷地连溜带滚地绕到后罩房。想要一探究竟。
她是练过功夫的人,耳力自然不比常人。加上身材矮小,一路竟然也没有被人发现。
但这偌大的宅殿,除了鸟鸣悦耳,风声阵阵。不闻其它……并不像玄青观,后院欢声笑语;前院人声沸腾。
可见李贤御下之严,绝非一般。
也正是因为如此,空灵才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并很快就锁定了李贤之所在……
因为靠近山坡的高大槐树下,前院站满了手握大刀的侍卫。
而屋后有扇窗半掩着,里面传来了争吵和啜泣声。
空灵蹑手蹑脚地低头挪了过去,暗中朝里面张望着……
正在说话的是两名男子,穿靛青色长袍应该就是李贤。
他和什么人谈话,这么鬼鬼祟祟的,室内连个侍女仆从都有。空灵在心里悄悄的思索着,定睛细看……
那穿白色衣服的不是宝悦酒楼的少东家吗?
他怎么在这?怪不得雍州牧为了他把清江酒楼都围起来了……
空灵生怕自己的下巴掉了,忙用手按着。
但见这宝悦酒楼的少东家白衣洒袂,翩若惊鸿。看得空灵也不愿眨眼睛。
只听他哭道:“……那明崇俨把酒楼全砸烂了,你居然就这么把他放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身子都要哭坏了。他是冀王的人,现在又受父皇母后青睐……你让我怎么办?我刚被削去了王爵……”李贤细心地劝着,还拿了一方白手帕温柔地帮他拭着眼泪。
这?空灵用咬着自己的手指……觉得心里怪怪的。
“这都怪玄青观那群狗娘养的臭道姑,要不她们,王爷怎么会被削爵……”白衣少年接过手绢,抽抽搭搭的擦着眼角。
※※※
ps:大家都开始上班,学习了吗?希望我们每个人都顺顺利利!
第93章 亲额头()
“好了……好了……别哭了,看你这个样子,我也心疼。削去王爵算什么?早晚有一天,我会再挣回来的。
叫你好好呆在府里,不要出去抛头露面吗?你偏不听,非要开什么酒楼……如今受这样的委曲……”李贤低声软语的哄着,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冷漠阴沉?跟前一段时间简直判若两人。
空灵见那白衣少年,长得文文弱弱,秀气美艳,没想到张嘴就这样恶毒。心里生出厌烦来,狠狠的啐了他几口。
看着他们卿卿我我,错愕间……她也紧紧咬住唇角,屏气倾听。
“……你说得容易,如今我那寡母千里迢迢的来投奔我。难道还要像我一样,吃住全在府上?全靠王爷养活着?那外人会怎么看我?我娘也不会答应的。”
“我堂堂王府,难道还会饿着你们母子不成?你也好好劝劝你母亲才是……”李贤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在他的鬓角蹭了蹭。
那白衣少年却不管这么多,扭动着身体撒娇道:“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随意让人欺负不成?我不活了……”说完就哭得肝肠寸断,梨花带雨。
李贤无奈,只得轻轻地将他抱入怀中,在他额头上动情一吻,安抚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除掉他们,为你出这口恶气的。”
八岁的空灵咋见那一“吻”,如同被雷电惊掣,半响忘了动弹。
这是两个男人?这是什么关系?
她感觉眼睛如同被针刺透了,疼得直往外面蹦血珠子。她捂住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咔嚓——”树枝应声清脆而折。
“谁?”李贤警觉地瞥向窗口,自幼他的父皇就请了少傅练他习武。他也会点拳脚功夫。凭直觉,他断定窗外有人……
闪身纵跃间,他疾步迈了过来。推开窗户一看,廊檐尽头,好似有灰色袍角一瞬而逝……
他措措地握住窗棂,沉默了几息,复又重重地关上。
※※※
蹲在墙角的空灵,犹如被猎狗发现,而惊慌逃窜的兔子。缩头缩脑哆哆嗦嗦的躲在角落。
许久,见没有人追了上来,她才长长地舒了几口气。必须把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一切告诉执事,因为李贤是这样恨玄青观,肯会对清江酒楼和她们不利。
主意已定,她站了起来,脚下也轻快不少。选了些没有人经过的小道,弯弯绕绕赶回鹤啸阁,推开门,就听李贤的声音传来:“……让执事久等了。”
李贤竟然比她还要先到,可见她路上耽搁了。
众人见她灰头土脸,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一时目光齐聚……
李贤见她身上全是草屑,脚底沾着厚厚有污泥,衣衫不整。心下已是了然。
杜六叶则有些出奇,上个厕所,一去大半天。寒冬腊月还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