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蔬之类。
其实就算什么不给也没关系,谁还会将用以禳灾祛病的平安符拒之门外呢?
“哦?原来是这样……”清江源恍然大悟。“那杜姑娘也是因此,才得知我家门惨遭不幸的吧?”
“虽然有过一些耳闻,但也不全是。主要还是因为最近半年,你娘进观烧香,她常常愁容满面,口中念念有词。在太上老君金身面前一跪就是一整天,知客扶她,也不肯起来。
我就想让知客为你娘开解一二。细细询问才得知,原来是你家生意遇到了大麻烦。你娘说是有人看见你家酒楼生意红火,心中觊觎,不免就想要强买强卖。
你父亲却是坚决不同意,说酒菜方子连同老匾统统是祖传的,不能丢。他要子子孙孙一代代地传下去……
那些人见你父亲态度强硬,便请了些街头混混暗中做手脚。三天两头,不是说饭菜不干净,吃了拉肚子。就是说酒中有毒,索赔银钱。
那天做完法事,我和师傅路过清江酒楼。正巧看见胡阿丑带着人,对你家就是一顿砸,还打伤并且带走你的父亲。
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联想到近日周国公府上的异动,我便决定借力使力。把你们的事都一并解决了。”
“我还是要感谢杜姑娘,你我非亲非故,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救。
我母亲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也要劳天师和杜姑娘费心了。”
杜六叶叹了口气,扶自己师傅坐了下来。给她沏了杯茶,才慢慢说道:
“你母亲乐善好施,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我们玄青观祈福,盼着你与你父亲平平安安。与我们也算是相熟。你们家的事,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多谢天师和杜姑娘,我还要回酒楼料理后事,就先走了。”清江源面色悲苦,说完一揖准备离去。
“等一下……”杜六叶忙拦住他,转身朝身后的小道童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只见小道童手上拿了几个瓶瓶罐罐走了过来。
杜六叶道:“这些药都是我师傅炼治的,对于外伤有奇效。这是内服。”她拿起一个红瓶子指给清江源看;又拿起一个白色的瓶子道:“这些是外敷药……”
黄逸云平日里除修行打座,就是冶炼仙丹良药。道家素来注重养生,经她之手冶炼出来的药方,无不有奇效。
这些药平时她都交给杜六叶收着,看到乡亲四邻谁有头痛脑热,或是跌打损伤,因为穷而看不起大夫的,她们都会拿出来免费救治一番。所以玄青观才会名声在外,深受百姓爱戴。
杜六叶如此这般的细细叮嘱了一番,直到道童将清江源送出门外。
黄逸云看着她处理完这一桩桩事,端起茶杯,微笑着抿了抿。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颂道:“无量寿佛,济世救民,本是出家人本份。只是你执意要参与朝中之事,恐怕会引火烧身。”
“师傅,你不也看到了吗?李令月她还只是个孩子。”杜六叶帮她续了杯茶,双手乖巧地在她肩上捶了起来。出神道:“也许她是个可以改变后世女婴命运的孩子……”
“哎,也罢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事已至此,只能见机行事了。”黄逸云拍了拍她的手。自从三年前进山采药时,捡到这个小徒弟,她就就爱不释手。
初时只是觉得见她长得骨格清秀,目光慧洁,气质稍有些忧郁。后来发现她小小年纪熟读经典,有时似乎能知过去未来,凡事说得头头是道,并且见解独到。非常大气难得。
她就知道杜六叶绝非一般人。
修道之人一般讲究致虚极,守静笃。内心澄净,无欲无念。
但杜六叶不爱静坐,偏爱到处走动,救助穷苦百姓。可能因为她是孤儿的关系,凡是遇到孤苦人家养不活的小孩或是流浪儿,她就带回玄青观。
刚开始玄青观小,只有守真、守拙等几个坤道。黄逸云还担心养不活那么多些体弱多病、无家可归的孩子。
后来发现,杜六叶竟将她们安置在一起,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常派那些稍大一点的孩子下山,向各家各户派送平安符。回来之后也是收获不小。还顺便摸清楚了谁家有红白喜事。
等她理清了头绪,又请守真、守拙等几个年长的坤道下山去做法事。所得不多,却也足够糊口。
黄逸云还发现,杜六叶经常熬制一些中草药给那些病弱的孩子们喝。不仅如此,她还将药送给山下那些久病无医,家境贫寒老人喝,常常分文不取。
而且,必定是药到病除。
黄逸云偷偷查看了药方,发现虽然奇特,却也极妙。她就将冶炼的丹药也拿了出来,让杜六叶保管,只要不浪费,令她可以自行支配。
自那以后,黄逸云在冶炼丹药的时候常常让杜六叶在一旁帮忙,而杜六叶也每每必语出惊人。
就这样玄青观的灵丹妙药声名日显,就有商贾员外,甚至宅门府第来求符,求药……
后来,黄逸云还发现杜六叶小小年纪,却爱关注朝政时事。
借着赠药,送符的机会与高门府第的各路管事,甚至是有诰命在身的贵夫人关系都极好。
像这次,之所以能及时向太子殿下报信,也是因为太史令的夫人从中帮忙。不然哪有这么快。
黄逸云见杜六叶有如此才能,而玄青观经过杜六叶几番经营,如今不仅香火鼎盛,道徒也众多。
故设一执事。将观中一应大小事务统统交给看起来年仅八岁的杜六叶打理。
自己本就是个唯道集虚,虚者心斋,纯素之道,唯神是守的之人。
平时除了潜心修行练道。还遵师嘱,想将师傅许宣平的一套长拳发扬光大。
第8章 落泪人()
因为师傅已归隐山林,不问尘事。但曾再三叮嘱黄逸云,不要让他老人家的太极长拳失传。
要说这太极长拳,讲究水至柔,石至坚,阴阳缠绕,刚柔相济。善于使巧力,故不分何式为先何式为后,只要将每式学会,打起来可以相继不断,绵绵不绝。
既可强身健体,还可御敌。
杜六叶一见便欣喜万分,吵闹着要学,还给这套长拳取名为——太极。
黄逸云见这个名字大有深意,还待细问,杜六叶却支支吾吾不肯再说。
她只好答应杜六叶暂时保留了这个名字,还想着待来日再细细诱她说出原由。
黄逸云以前只教守真、守拙几个。杜六叶来了后,却带着新收的一些小道童,一起练……
黄逸云见她们身体日渐强壮,也颇感欣慰。
※※※
此时已是初冬,青色城墙、巍峨的楼宇,矗立在灰蒙蒙的天幕下,虽是大气磅礴,恢弘严整。却全无往日朝气。
寒风凌冽,似乎晚来欲雪。
东宫太子府,丫环仆妇皆是小心翼翼步履匆匆。有太医屏声静气地进进出出,听说太子又病了。
“怎么样了?”李弘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问道。
“回禀殿下,只因最近操劳过度,风疾又发……”太医眉头紧锁,低着腰不敢抬头。
“可有无大碍?”李弘揉着脑袋,不耐烦地打断。
“回禀殿下,并无大碍。只需按时吃几副药,好生静养就行了。”太医额头上直冒汗,太子这病与圣上到是有几份相像,只怕是从娘胎就带了……
“行了,退下吧——”李弘一挥手,和衣躺在榻上。
太医如遭大赦,行了一礼,就谨慎地退了出去。
“殿下,詹事府少詹事有要事禀报,已在门外候了很久了……”内传轻言细语的通禀,唯恐惹恼了他。
“就说本王病了,不见……”李弘说完咳嗽了起来。
话刚落音,又有内传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噗嗵”一声跪下,高声唱道:“启禀殿下,公主已经几日不曾进食了,此刻又在发脾气,吵着要皇后娘娘……”
“你这个奴才,不见——”李弘说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宫女忙递水上前,动作轻柔地替他拍了拍背。
“更衣。”李弘将手中的杯盏狠狠地撂下,气极败坏道。
※※※
“出去,我不吃,我要见母后……”伴随瓷器着地的碎裂声,丫环们唯唯诺诺小声的赔着不是。
李弘还没有入后院就听见李令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乍进内就见到满地的杯盘狼藉。
他一挥手,令众人退下,丫环们战战兢兢的从内室鱼贯而出。
“怎么回事?”李弘怒气冲冲地大声斥问道。
李令月自从从玄青观回来,就像受了刺激,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太明宫的含元殿。
一定要随自己回东宫居住,想着她年龄小,父母不在身边,兄妹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他就答应了。
只是近来李弘自己身体也不适。加上政务繁忙,哪有空理会李令月。想着她不过几日就好了。谁知内侍三天两头前来禀告,不是说她不肯进食;就是说她吵闹着要见皇上和皇后。还说她每每用被子裹住头,惊惧交加,不允许别人靠近她……
李弘见她满面泪痕,双眼红肿,圆圆的小脸都瘦的有些尖了。
心中一软,怒气已消大半,轻声哄道:“月儿——”
“皇兄,为何父皇母后还不回来,我要见母后……我要见母后……”李令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道。
李弘看着有些心酸。李令月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从小受尽父母兄长疼爱。不曾受过一丝委曲,更不要说被人挟持,还差点送了命……
想到这里他又愧又急,想不到在自己监国期间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武敏之果真是胆大妄为,是欺负自己地位不稳,年少无知吗?
他心疼万分,将李令月抱在怀中。
“月儿,你不要害怕了,如今你已回家。哥哥一定不会放过贺兰家那些败类,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说到最后李弘咬牙切齿,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忽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殿下,您不要再动气了……”他随身的内侍宫女又围了上来。
“哥哥,你怎么了?”李令月见状,一边伸出小手帮李弘顺着胸前;一边泪眼婆娑地哭道:“哥哥,我想父皇和母后……”
“月儿乖,不要哭了,我马上写信给母后,叫她们快快赶回可好?”武敏之毕竟是皇后娘娘亲封的周国公,赐姓武,为其母族后人。所以,没有其母首肯,就算他贵为太子,也奈何不了武敏之。
加上妹妹如今日夜啼哭,吵闹要寻找母后,模样实在可怜。不如写信让父皇母后早日回宫。
虽说父皇母后看了月儿的模样会难过,肯定还要责备于他,没有照顾好妹妹……
可作为太子,他人前风光。实际上他现在的身份非常特殊,压力也非常大。加上病来如山倒。如今稍有不慎,地位就有可能不保。身后还有三个虎视眈眈的同胞族弟。
尤其是雍王李贤……
他愈气咳得愈激烈……
正当兄妹二人抱头痛哭,乱作一团之际。又有内侍禀道:“……卫国夫人到了。”
卫国夫人于昨天就递了贴子,想要到东宫来看望太平公主和太子殿下。
“快请进来吧!”李弘忙擦干眼泪,令人道。
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年过九旬,满脸皱纹,身材微丰的老妇人。便在众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她正是卫国夫人杨氏,因夫家姓武,故又称作武杨氏。
只见她双眼发青,无精打采。可见整晚都没睡好。
“老身拜见太子、公主殿下……”
“外祖母,快快免礼!”李弘道。
早有宫女将卫国夫人搀了起来。端上锦墩,恭恭敬敬地扶她坐了下来。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公主……”一众奴仆行毕礼,站在旁边。
“公主……”卫国夫人唤道。
她话未说完,只见李令月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放声大哭道:
“外祖母——你怎么才来,表兄他要害我……外祖母救我啊……”
第9章 实可恨()
“我的乖儿……快起来,地上凉。”只见卫国夫人武杨氏,在一众丫环内侍的帮助下牵起趴地上的李令月。由丫环将她抱上榻。李令月看都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夕萝。
卫国夫人武杨氏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劝道:“我的乖儿不要哭坏了身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你母亲交代啊?”一面向李弘使眼色。
李弘会意,随即禀退左右闲杂人等。只留了几个贴身心腹。
武杨氏未语已泪先流,拉着李令月的手,诉道:
“我的乖儿,你敏之表兄怎么可能害你。自你失踪之后,我们就派了人四处寻你。唯恐你有不测……